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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的判斷理智的分析是很重要的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7-17 11:32:25

作者:大寒

做人有兩條路:一路太順等于一路滑坡,雲裡霧裡;一路不順又等于終将世故,雲裡霧裡——顯而易見,韓寒屬于前者,然而他把新片《四海》拍得倒不是雲裡霧裡,而是直接拍進了海裡。

冷靜的判斷理智的分析是很重要的(放之四海皆不準)1

很簡單,豆瓣5.6,估計還會低,故事也很簡單:一對迫于生活從島上出走的青年男女,在來到廣州後,相互為對方犧牲自己而天人永隔——當然,這樣的概括是在我删除了大段交代男孩和父親、和島上兄弟、和摩托騎行的蕪雜情節後。之所以可以删除,是因為并沒交代出個所以然來,更遺憾的是,倘若把對上述的那句對故事的概括删除,這部影片也足足長達一個小時有餘,更更遺憾的是,還毫不妨礙被視為另一部片子。

至于票房口碑雙失利——大過年的人們接受不了“悲劇”是體面的第一借口,當然萬靈的,是還可以打張“無法和庸俗喜劇争奪觀衆”的無奈牌,隻是理由總是廉價的,既然拍成這樣,倒不妨實事求是,先來看看“放之《四海》皆不準”都“不準”在哪裡?

之一:失焦的小島。

四部曲之四,依然是島,選景組應該熟門熟路,然而此番島上的交通卻神秘莫測——男主他爸登島坐的輪渡,顯得此島路途晦澀、一座困城,因而數年也不見他登島一次;随着男主和女孩離島是坐筏子并馱着摩托車,再次認證了其唯有水路可為;然而,警察和讨債的要前去廣州找男主的,卻輕松一輛順風車搞定,且“聊了一路,相談甚歡”——既然公路交通這麼行雲流水,那男主為何不騎車帶着女主離開?哦,等掌握了全片的基本邏輯你就會明白:交通攻略沒所謂,要緊的是能姑息那個一葉孤舟,漂向茫茫城市的鏡頭,還有,必須要能插的上那個杠上順風車的梗。

是的,就是這麼随性,當然了,這又算不算對小島生活的一種不拘泥,必要的“抽象”雲雲?

那就不妨往遠了翻翻戈爾丁《蠅王》裡的島,往近了翻翻三島由紀夫的《潮騷》——前者用抽象的故事把人性的逼真寫得一幹二淨,後者則是作家按捺了作家一貫的曲折華麗,用浪花邊緣泡沫般灰白而潮膩的筆觸寫了島,以及島上的青春之戀。

至于《四海》的“島”麼——用畫鬼的筆法真的畫了個鬼,那就真的是畫給鬼看了。

不準之二,必然是人物,而其中最好分辨的标志就是,對于人物的原生家庭一概用極簡方案:男主父親離島再婚,男主就是無根之子,女主和哥哥相依為命,也是父母雙亡(留下一張海上經營許可證),至于男主的車隊朋友,當然也是萍蹤俠影無來無往,當然,關于人物,更值得看看韓寒一以貫之的對女性人物的審美關鍵詞——

蒼白(美):劉浩存無論觀衆緣如何,個人以為,都是韓寒的天作之選。除了海邊長大的她得以倔強保持了導演執念下的煞白之外,陽光的UV也絕不能曬透她的純潔感,從外形看來,這樣一目了然的清白姑娘才配得上男主一腔孤勇地為其還債。

脆弱(蠢):這樣外表白淨的姑娘還必須配上才藝上的白淨,例如匹配上“服務員”的身份、“沒有一技之長”的特質,并在除非聖賢才可以保持兩小時不看手機的當下,就是偏不知道酒店“含早”的意思是含“早餐”,更能因不知道房卡如何刷開,在酒店門口坐足一夜。是啊,從内在看來,這也是個抹防曬霜抹得連對腦細胞保持蒼白也不曾落下的人設。

文藝(胡言亂語):美麗的姑娘在海邊仰面告訴男主,“你會不會對着星空問問題?”然而就其之後所問出的問題來看,我倒覺得既然沒問出什麼有價值的問題,就不建議她拿星空當淘寶客服這麼聊。

是的,全片之中,衆生平等:都是韓寒的符号,隻不過以女主為甚罷了。而在拍女性已經大咧咧就拍得出《愛情神話》的國産片當下,《四海》對女性人物的态度與其說不友好,不如說漠然和落伍。

如果說韓寒至少把自己現實中喜歡的賽車孤島情節兄弟情英雄主義甚至那本封面字号碩大的《麥琪的禮物》一股腦塞給了男主以外,那他幾乎就把一個想象程度僅限在初中男生視角的女生人設給了劉浩存,然而這一次,又因毫不走心,還加送了一股中年大叔的異性審美媚俗——《四海》裡的女主,本質上和(中年)油膩男性典型審美下的“白瘦幼”沒什麼區别,隻不過套了個文藝濾鏡罷了。然而,恰也正是因為苦凹出來的青春茶湯上漂着一層薄薄的油花,讓全片人設又陷入了既不夠純又不夠村的尴尬現場。

很難想象,一個對人物失去除符号和梗之外的想象的創作者,如何開展創作?一個對女性人物隻有淺白理解,更像是網購了一個手辦的導演,又真的該去涉足一個和“愛情”有關的故事?

不準之三,就是對日常生活的認識和理解的完全失控,以男女主到達廣州為例:廣州在韓寒眼中,等于什麼?等于面試官必然隐形歧視女性,等于老闆必然要求女主陪男客戶喝酒,等于女主尋尋覓覓也隻能找到服務員的工作——如果說這是韓寒對小人物艱辛生活的僅有想象,其實大可建議他留意新冠患者底層流調軌迹——會有誰在這般為異鄉生存必然已經一地雞毛的時候,不選擇為解決基本生存問題抱團取暖,而是俯瞰一番霓虹燈,感慨幾陣高樓大廈間的風,然後揮手說“等我找到工作了,我們再到天橋見面”?會有誰在妙不可言的巧合下得到工作,預支工資後,面對巨額債務和基本吃穿住行問題,先給對方買一條項鍊并且塞進漢堡裡?

上了現實主義的山神廟,卻最終隻能在青春傷痛文學中落草,能看到的,隻有韓寒的全面失焦但又困獸猶鬥。

然而,拍成這樣并不意外,因為這是一場屬于命運寵兒的必然危機,早已到來也必将到來:不關心小人物而拍小人物,不了解真實世界而傳遞世界觀,明知山有虎,或就真的不該去明知山——雖然資本其後,願賭服輸,隻是大多數生活優渥者的老路,就是招安自己的同時又欺騙自己:談商業的時候聊情懷,該真誠的時候談買賣。

于是,更令人不安的是,片子裡面流露出一種對票房的半推半就,卻又随着拉來一票喜劇明星以及撒鹽般撒梗,堆積喜劇元素并把沈騰全面剪進預告片而昭然若揭,更顯出世故的氣質來。

提到“世故”二字,是因韓寒已經處在了自覺已然“理智”的年齡。隻是理智和世故的界限一線之隔,隻是大部分成年人常将後者混淆成前者,并以此為傲——如果說前者指向更高處的思考、更深刻的意義,那後者則唯以客觀環境的趨利避害是瞻,隻可惜,放大在了《四海》中,更加劇了真誠的全面退潮和想象力的逆水行船,結果商業上也全面崩壞。

在這一點上,韓寒拿世故當理智,拿聰明的餘晖當開悟的霞光,其實是任何一個生活的幸運兒在成熟期都容易踏進的境況,就像飽食終日者,日漸鼓出來的從來是腰圍而不是肌肉一樣,倒也無關他是不是個創作者。

但換句話說,他又畢竟是個創作者,隻不過顯然卡在了心滿意足的個人生活和粗粝不堪的真實生活之中,駱駝穿不過針眼也未必那麼想穿過針眼而已。

至于創作者如何突破智力優勢的問題,以我看來,個人的一生就算窮盡,也帶寬極窄,因而大量閱讀保持閱讀,對于人自身的深度和廣度極其重要,遊曆各地的眼界亦然。但是摸爬滾打,上陣與生活短兵相接也要緊得很——但是,發出這兩種動作的,往往是兩撥人。

而這兩撥人,在歲月蹉跎之下又将各自畫地為牢,更會以為各自虎踞龍盤了全部世界,掌握了生活的真正真理,隻是本質上殊途同歸,都是一回事:都固化了。

固化了,無論是因為憂患的磨損還是閑适的寵溺,總之都是習慣了,都是經驗談,說穿了,也就是“舒适圈”的變體:對生活不再有發自内心的興趣,對他人他事亦然。隻是韓寒錯判了天賦和2022年的電影水平的時差問題,也就有了《四海》的格格不入和全面脫軌——

對于創作來說,要麼談談變化,要麼談談永恒,最好是在變化中談談永恒,但就是不要談談文藝,因為沒有上面兩點,文藝這個東西除了矯情之外,一無所有。

然而,要當造物的寵兒,難免要付出一點代價的,但是比起韓寒筆下試圖去創造的那些人間百态的真實處境,這已真算是奢侈至極的煩惱了。更何況,世間又有多少天花闆不是loft層高,而是天高地遠的大師?

這麼想想,他走老路,自己跟自己緻敬,倒也算了,隻是八十三,這個今年春節檔的高票價定價策略,放之《四海》,顯得更不準了。(大寒)

來源: 北京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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