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麻炖雞是上火的嗎?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廣元市利州區作家協會副主席 陳初,下面我們就來聊聊關于天麻炖雞是上火的嗎?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廣元市利州區作家協會副主席 陳初
初識名貴中藥材“天麻”,已是50多年前的往事。彼時,母親生下我們兄妹3人後,又意外懷孕,造成小産大出血,險些丢掉性命。我曾依稀記得:在縣醫院救護車未抵達前,母親已休克,陷入深度昏迷。守護母親病榻旁的父親,聲嘶力竭大喊“大娃子、二娃子、小娃子”趕快來見你媽……”其悲壯之聲,令人失魂落催淚如雨下注。當見到雙眼緊閉、面色慘白、平躺床上的母親,又聞到滿屋彌漫的血腥味時,一種大難臨頭的恐懼迎面襲來,甯靜片刻,痛哭聲瞬間爆發:“媽媽喲,媽媽,您不能丢下我們……”直到縣醫院救護車風馳電掣地趕來,随行大夫因醫術精湛、責任心強,及時以床為手術台,緊急止血,又做人工呼吸,救母一命,挽狂瀾于既倒。
當時,父親從旺蒼縣下派到普濟區任普濟黨委書記,不久,母親也從旺蒼老城酒廠調至普濟,當管5、6個工人的酒廠廠長。那時“工業學大慶,農業學大寨”的熱潮如火如荼,在普濟這個彈丸之地,也能感受到“總路線、大躍進、人民公社”三面紅旗熾熱的炙烤。工人、農民、教師、醫生、官員幹起活來,像著名曆史小說《水浒傳》裡人物——石秀一樣,充滿“拼命三郎”的豪情,可謂熱血澎湃那個時代的每一個家庭,每一個人。父親、母親豈能超凡塵世,脫俗時政,置身事外呢?他們自然是一顆紅心永遠向着黨,一門心意幹革命,搞建設,為共産主義最壯麗的事業而奮鬥終身。
歲月蹉跎半世,往事并非如煙。要寫廣福天麻,贊美天麻福祉百姓,飛入萬家盡是春,設下上述一段拙文的“伏筆”,疑有習作者“下筆千言,離題萬裡”的通病,何故呢?
還是言歸正傳吧,接着講因天麻而引伸的故事。母親小産大出血後,雖保下薄命,但身體每況愈下,因術後家貧,缺衣少食,營養不濟,政治思想上,又因受姜氏家族地主“血統”牽連,雖工作賣力,敬業如命,但被一些“極左”人士,污稱“僞裝積極”,難得組織關懷和信任,抑郁成疾,積勞虛體,從此背上“藥罐子”,常處“驢病不發馬病至”的狀态,過上“藥食同源”的生活。為給母親補養身體,全家節衣縮食半年,父親疏通關系,偷偷摸摸從山民那裡,花錢買來半斤天麻,殺一小雞母,晚上關門閉戶,給母親炖天麻雞湯喝。
那個天麻炖小雞的香味,彌漫空中,沁人心脾,饞壞了我們兄妹三人。貪嘴,是所有小孩的天性,尤其稀罕的美食,更是如此。我們想從母親那裡讨食分享。于是父母聯手演雙簧,從容不迫道:“天麻”是中藥材,治大病的,你們沒病哈,不能吃……頑劣的小弟說:“我隻聞到了香氣,沒聞見啥子藥味嘛,媽媽,您給嘗一口,我才相信天麻炖小雞是中藥嘛……早已垂涎三尺,不停用舌頭舐着櫻桃小口的小妹,故意弄出“叭嗒、叭嗒”的聲響,以勾起父母疼愛,喚醒他們憐香惜玉的意識。見這招不靈,小妹天真執拗地說:“我不像二哥,想吃雞肉,我隻喝點湯,我也感冒幾天,需要治病……”父母一陣沉默無語,用鐵石心腸拒之。那樣的情景,迄今記憶猶新,曆曆在目,萦繞夢中,揮之不去。
其實,天麻炖雞,小孩不能吃,現在想來,全是騙人的鬼話,甚至是無稽之談。隻因那個年代,受“甯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割資産階級尾巴”等極左路線幹擾與破壞,國窮家貧,積弊沉疴,不得已而為之,怪不得父母無舐犢之情,憐愛之心。這正如魯迅宏論:“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此言深中肯綮。在那個年代,天麻炖雞為稀佳肴,高級滋補品,非達官貴人不得食之。底層百姓隻能仰望,不得擁有。打那以後,我就不識天麻真容,更不知其味了!日月經天,江河行地。山不轉的水轉,水不轉的人轉。2021年11月6日,利州區作協任武松、胡為民和我,應我故鄉——旺蒼縣水磨鎮廣福村邀請,去參加廣福村“天麻宴”活動。在這之前,文友楊先生兒子大婚,訂餐春秋國際大酒店,宴請親朋好友,我已應允屆時賀喜。但一聽見鄉音召喚,又有“天麻宴”吃,就毅然放棄朋友婚禮邀約。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怎麼辦呢?我靈機一動,用手機發短信:“楊秘書長:今有要事,不能參加您兒子的婚禮,特用微信,轉500元紅包祝賀!敬請海涵,見諒,見諒!!”
時維十月,序屬秋末最後一天。我起個大早,簡單用牛奶、面包充饑,行色匆匆、步履铿锵趕到老072醫院鐵道口,與任主席、胡主席會合乘車。這時天公不願作成人之美,耍牛脾氣,下寒冷的雨,刮刺骨的風,氣溫降到攝氏3度左右,宣告深秋已盡,嚴冬将至。我們人一行4人,哪管它是八級西風,還是九級北風,下什麼風霜冷雨,仍然一如既往,于7:49時登上楊小楊的越野車,心急火燎,直奔旺蒼而去。在普濟高速路口處,按照約定,與旺蒼文友石書記、何老師、向老師、農民作家大堯先生會合,順道去了一趟三江鎮端公潭的觀端正戲傳習所,潦草地翻了幾頁已故國家非遺傳承人何元禮老先生的典藏古籍《端公戲劇本大全》,并與其遺孀、二兒子作了簡短交流。這時任主席的手機急促響起,傳來了水磨鎮趙書記查詢我們行蹤的聲音:“任主席,您們到哪裡了?”“到三江鎮了,臨時拐道到端公戲傳習所,馬上就過來哈。”任主席如是回答。
美女書記聲音甜美,普通話純正,想必天麻更上檔次,“天麻宴”更香,于是我催促任主席趕快上路,千萬别錯過了廣福村的“天麻宴”,讓我幾十年想天麻、夢天麻、食天麻的夙願再次放空,落得“抱雞母啄糠殼——空喜歡一場”。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一行8人、兩部車,默契地組建了團隊,驅車北上,沿陡峭山路跋涉。距廣福村1.8公裡處,白色越野車突然爆破右前胎,車子瞬間失控,左右劇烈擺動,差點撞上護路欄杆,掉下數百米的深谷,讓我們4個餓鬼去見閻王。雖有驚無險,但胡主席還是吓得毛骨悚然,率先棄車步行,責怪小楊開車技術不好。他心有餘悸地建議“讓小楊找人修車,換好備用胎,我們用完天麻宴後,搭熟人返程順風車,到平坦的三江鎮,等小楊來接我們回廣元,以避開三鎮江到廣福村這條山高坡陡、路窄彎急的兇險之途。胡主席的建議,首先遭到有10年駕齡的陳先生反對:車子爆胎,是突發性機械事故,與小楊開車技術好壞無必然關聯。
其實,小楊還算經驗老道,處變不驚,控制了危局,及時刹住了車,避免一場車毀人死的慘劇。我的圓場點評,既讓胡主席閉上嘴巴,又讓小楊平複心緒。小楊微笑說:“剛才不好意思,吓着了各位長輩,請放心,我一定會安全地把你們送廣元,請相信我!”去廣福村沿途,漫山遍野的紅葉,還在抓住青春鮮豔的尾巴,向我們展示着風韻猶存的豔情,缤紛滿地的黃葉,被風卷升半空飛舞着、飄零着,待風力減弱後,又飄飄灑灑地回落大地,深情撲向母親的懷抱,可謂是“樹高千丈,落葉歸根”哲理最經典的注腳。此景情此情,恰似我心境的寫照——闊别故土50載春秋了,您的兒子終于回了家。我興奮、好奇、眷戀地用手機拍下廣福的山水、紅葉、民居、天麻大棚以及人勤地美、淳樸厚重的廣福山民,把他們的影像打包,帶回廣元,分享周遭的親朋好友,甚至分享給遠在上海工作的女兒,在丹麥讀博士的侄女。“天麻宴”活動的參與者掃了天府健康碼,測試了體溫,登記了身份信息,便開始遊曆村委會、廣福小學、參觀大棚天麻種植基地,并與一些廣元來的熟人、朋友,聊上幾句無關痛癢的客套話,算是了卻久别重逢的思念。
“天麻宴”設置在村委會旁的農家院壩,駐村第一書記、村幹部招呼客人落座後,熱情的東道主端上珍貴的鄉土菜:天麻炖雞、涼拌天麻絲、蒸天麻、炒天麻片、蒸紅苕、蘿蔔炖豬肉,涼拌野菜、自制紅辣椒醬、肥臘肉炒豆司等山珍,還上了酸菜飯、玉米飯、天麻挂面等普通膳食。這些農家菜,所有食材,都取廣福本地,絕對的綠色食品,可謂物華天寶。雖在疫情期間,大家小心翼翼,疏稀落座,沒有白酒造勢,活躍氣氛,場面卻依然熱烈,桌桌吃得“光盤”,人人吃得津津有味,嚼得碰碰香,叭叭嗒響。我暗自下力,與圓夢較勁,埋頭苦幹,惟恐落後,以“西出陽關無故人”的心态,席卷桌上佳肴與美食,先吃了幾坨天麻炖雞,又轉移視線焦點,盯上大塊的蒸天麻,剝皮塞嘴,狼吞虎咽,少了許多文人應有的斯文,縱情宴席之内,放浪形骸之外,日後必惹人恥笑,诟病于友人。涼拌天麻絲和野菜、蒸紅苕、也是我平生的最愛,吃了很多,難計其數,直到柴火鍋巴、酸菜、玉米飯、天麻面條上桌子,我才感到“上半場”用力過猛,進食太多,“下半場”乏力,不能應戰了。雖出了洋相,但香了嘴巴,滿足了口福。
謂之不虛此行,不枉此生,足矣!因為,我今生有回廣元後,對文朋詩友吹牛皮、沖殼子、繃面子的資本,那便是吃了天下最特别、更豐盛、真綠色、高營養的”天麻宴”,酣暢淋漓地享受了大山的饋贈,享受了廣福村百姓的隆重款待,欣賞了家鄉北部山區最美的紅葉。見證了貧困村在駐村第一書記帶領下,修通了村子連接大山精彩世界的村道,實現了水、電、信、網的全覆蓋,創建了天麻種植基地,搞起天麻全鍊條深加工,找到了一條廣福村的緻富路,讓當地百姓過上了好日子,住上了好房子,養成了好習慣,形成了好風氣。敬哉土地,敬哉廣福。英雄的土地,勤勞的人民,一定會在第一書記接力賽中,繼續壯大烏天麻産業的“金疙瘩”,把它變成村民發家緻富的“搖錢樹”,變成招金進銀的“聚寶盆”,奮力跑出脫貧村鄉村振興的加速度,赓續“廣福天麻,廣福天下”的嶄新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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