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暑假,兒子回家隻待了3天。兒子臨行,我伫立在門口很是不舍,電梯裡兒子探出身子再三示意我回家。我卻一直看着電梯緩緩地關門,然後凝望着指示燈一直亮到一樓。電梯門打開,兒子背着行李大步向前,遠遠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遠處。
兒行千裡母擔憂,此時此刻,看着兒子從我視野裡消失,我既自豪又擔憂。自豪的是,為了前程,他每天都在大學圖書館靜靜地讀書;擔憂的是我怕他吃不好,睡不好。回家打開兒子的房門,房間裡他的氣味猶存,是那樣的熟悉可親。他睡過的床,他坐過的椅子,他用過的書桌,還有一支寫過的筆和做過驗算題的草稿本……都是那樣的溫馨。兒子大了,他要去闖屬于他的世界,他要追尋屬于他的幸福,做媽媽的雖然心裡很是失落,但又不得不放開手中的這根線。
我靜靜地坐在兒子的房間,似乎兒子的身影還在書桌旁,匍匐着身子唰唰地在做題。一副黑框眼鏡,微低着頭,身子緊挨着書桌,目不轉睛地注視着手裡的高數教材,手在草紙上不停地描畫着他的心中思路。
他在家裡的這3天,他幾乎都在他的房裡。上午送他點心他不吃,下午給他水果他不要,房間裡放了許久的零食原樣沒動。有時一連叫他幾聲他都聽不到,與他問個事他點點頭。看着他專注的神情,我怕打亂他做題的思路,悄悄退出房間。可能還是打擾到他了,他說要回學校。我問:是媽媽打擾你學習了嗎?這麼急着走?他說:“您不要想那麼多,樓上的裝修對我有點影響,在學校圖書館安靜些”。
今天上午,我去超市買了他小時候喜歡吃的冬棗、桃子、波羅蜜等水果,買了一份雞翅,一份豬肚片,午餐簡單就緒。飯後休息了一會兒,他到點起床準備行裝出發。他的行李自己清裝完後,我遞給他一瓶水,他順手放進書包的側面的袋子裡。冬棗、波羅蜜等水果都一一謝絕。望着遠去的兒子,望着家裡沒動的水果,滿心的失落漫上心頭。
到站後兒子給我發來信息,說車子要到4點動身,需要等一個多小時,他就在候車室裡學習,要我在家多陪陪他弟弟學習。大兒子的話不多,但每一個文字都是對家人的關懷,讓我滿心歡喜,我這才發覺兒子已經長大了。人生本就是酸甜苦辣、聚合離别的演繹,缺一則不完美,接受人生的種種,一切尚好。
提筆可釋放心中的不舍;擱筆時怅然若失又上心頭……(張細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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