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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避實擊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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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慘凄。”李清照，“聲聲慢”鈴~鈴~鈴~“嘟~這是海雁家，我現在不方便接聽，請在哔聲後留話，我會盡快回電，謝謝。哔~”“……嘟~”海雁歎口氣起身，唉，當初好不容易說服媽咪讓海雁有條自己的線路，好處還沒體會着，倒先體驗到為何有人不喜電話的原因。好好的假日家中偷閑睡個午覺，偏就有不識相地來吵，又不留話！

海雁懶懶地走到書桌檢查電話，看能否把它調成第一響就切入留言狀态，鈴~吓了我一跳！百般不願地接聽，“喂？我是海雁。”“海雁，我是如雁。你怎麼了？生病了？”海雁暗自嘀咕着，剛睡起來的聲音能多好聽，“我剛睡醒。”“喔，對不起吵醒你了。還是你再睡一下，我晚點再打給你。”小姐，一次解決好嗎？海雁強打精神，“沒關系啦，我本來就要起來了。”“這樣啊？那你要不要先去洗洗臉……”海雁打斷她，“沒關系啦！有什麼事？”“你确定？你聽起來很累的樣子，還是…”天啊！我為什麼要認識她！啰啰嗦嗦地，總算問明來龍去脈。

如雁參加了所謂的寫作班，依照校規，本校學生是不得參加課外補習的，美其名是遵守教育部的正常化教學，但一般高中一天七節課，而我們一天八節，也算是變象的補習，何況哪個天才認真照那些整天在冷氣房裡的大官的夢想做的？但今天總算領受了學生補習的惡果，因為媽咪就在她上課隔壁的插花班“增加氣質”。

快放寒假了，雖說仍有假期輔導課，但隻限周一到周五，每天“七節課而已”，而春節之後，更有連續三天的“完全假期”，我那陰險……喔不，“熱心助人”的媽咪，一則早知如雁有志為人師，一則幫助任教本校小學部的朋友，問如雁那幾天假期願否幫小學二年級的小學弟妹們設計個“寒假科學營”，讓小學弟妹們一睹科展優勝的學姐們的“風采”。

好個“圍魏救趙”之計！明知直接問海雁必不答應，明知海雁必不能棄如雁于不顧，居然玩這手！媽咪真該到海雁他們軍訓課開幾堂“生活謀略學——孫子兵法實用篇”，肯定大受歡迎！同學們也不至于除了些迷戀上課教官的風采的“影迷”以外，不是打瞌睡就是偷看别的書了。（注：本校力行平等，不論男都得上軍訓和家政課。）

放下電話，如雁高興地抱着絨絨——去年海雁送的生日禮物——躺在床上想着，海雁媽媽真好，知道我以後想當老師，特地幫我留心練習的機會，隻是從來沒有當老師的經驗，更别說設計科學營的教學内容了！還好海雁肯幫忙，要不然真不知怎麼辦。再有了兟雁加入，憑兟雁開朗大方的個性，應該能夠帶動小朋友們的氣氛，不至于冷場。興奮的如雁總算放下心中的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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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禍不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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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海雁嗎？你現在怎樣？覺得好些了嗎？”如雁擔心地問着。“嗯~還好~”海雁懶洋洋地回答，“早上起來就覺得有些頭疼，所以就沒去上輔導課，大概是最近幾天都睡得晚的關系吧？我也不知道。”“喔，那你好好休息……等一下，兟雁想跟你說話。”

“哈啰，小雁雁，怎麼了？沒精打采的？”“嗯，睡太少，頭痛吧。”“聽小如說，要弄什麼寒假科學營是吧？”“嗯。”“喔，那你的打算是？”“嘿嘿嘿，我現在是病人，當然是……”“好個小雁雁！裝病喔！”“哼，才沒有呢，人家比較嬌弱咩~”開始裝嗲，“小姐，少來這套，都是女的，沒效果。”“ㄣ~小佟偏偏心，人家國中部的學妹都可以黏在結瑞姐身上，人家就不行……都隻顧“幼齒的”。”“我咧……”“雁雁，别這麼兇嘛，人家海雁生病咩。

”蔺雁白了如雁一眼，歎了口氣，“好吧！本小姐不欺負病貓，我先和小如……”“喵~小佟疊好好喔~”鷗雁一陣冷顫，“别嗲了，病人還不老實！”“哼~都不體諒病人，人家頭好痛，撒撒嬌減輕痛苦咩~”鷗雁向一旁的如雁做了個鬼臉，“别鬧了，好好補個眠吧。”“小雯織好體貼喔，就醬啰，午安，掰掰~”收了線，躲在棉被裡忍着頭疼偷偷地笑，至少，暫時不用為這事兒煩心，有時候生病也滿不錯的。

放下話筒，兟雁搖搖頭，歎口氣，沒說什麼。如雁有些擔心地問，“怎麼了？海雁不是隻是熬夜過多頭痛嗎？沒什麼大問題吧？”由于是趁午休向金老師報備出來打電話，兩人還得趕緊回教室午休。兟雁邊走邊曲起右手食指輕敲如雁腦袋，“傻丫頭，想哪兒去了！我是在想那科學營要怎麼辦？我們又沒教過課。對了，你知道大概幾個人參加嗎？”如雁偏着頭想了想，“大概四十幾個吧。”“要幾天的活動呀？”“就是春節後的那三天。”兟雁以手覆額，“天啊~我還想說一天而已咧，那就把科展那套混一混就好。”如雁遲疑了一下，“那是不是找冰醋酸他們商量一下，還有雨璇。”兟雁沒正面回答，哝着，“我再想想。”說着，兩人進入教室，幸喜一路上都沒遇着糾察隊或訓導主任一類啰唆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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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另薦諸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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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海雁今天沒好一點兒嗎？”又過了兩天，依然不見海雁芳蹤，兩隻雁兒趁午飯時間向金老師探問。金老師歎了口氣，“本來快好了，偏偏要看什麼夜間影集，又跑到附近的7-11買消夜，大概吹着風，又嚴重了，喉嚨都腫了，講不出話。”如雁心疼地說，“海雁好可憐喔~老師，我們方便去探望她嗎？”金老師笑了笑，也沒那麼誇張，好好休息就是了。

下午第一節

下課，如雁問兟雁，“那現在怎麼辦？要跟雨璇和冰醋酸講科學營的事嗎？”兟雁微微皺眉，“海雁再過兩天該就好了吧，我們兩個先想想要怎幺安排課程，減輕海雁的負擔，這樣應該比較好。”如雁有些不知所措，“可是要怎麼開始呢？”兟雁偏着頭想了想，“最簡單的就是從我們生物實驗手冊還物理實驗手冊挑一兩個簡單的來弄，省事，而且應該可以跟學校借實驗室和器材。”“兟雁，你好聰明~那我們放學再詳細讨論。”下課隻十分鐘，讨論不出啥，兩人約定輔導課結束再詳談，同時打電話在海雁錄音機裡留言慰問。

“嘟~我是海雁，生病不便接聽，有要事請在哔聲後留言，或與我用電郵聯絡，謝謝。哔~”“怎麼了？那是什麼表情？”兟雁見持着話筒的如雁神情古怪，出言詢問。如雁挂掉電話，把話筒交給兟雁，“海雁的錄音機好奇怪，你聽聽。”一頭霧水的兟雁接了過來，撥通線路，聽了錄音機的訊息後，也覺怪的，但還是留言表達慰問之意，旁邊的如雁也接着留言。

“嗯，聲音不像小雁雁的，難道喉嚨不舒服會把聲音變得這樣怪腔怪調的？”兟雁有些奇怪，如雁也莫名其妙，隻能說，“人家也覺得好奇怪，所以才讓你撥電話的咩。”“不管了，那我們就把生物和物理實驗手冊找一找有沒合适的吧。”

海雁蜷曲在被窩裡聽着兩隻小雁兒的留言，身體雖然不舒服，心裡卻暗暗好笑，顯然先前不留言那通應該是如雁打的，八成唬着她了。由于喉嚨不舒服，海雁把錄音機的提示詞先在計算機打好，然後讓計算機幫海雁把詞念出來，錄到錄音機裡面，計算機詭異的高低起伏發聲讓如雁不知所措，這才改換兟雁撥電話，而她也讓海雁這招迷惑了一下才鎮定地留言。

躲被窩裡抱着枕頭偷笑了一陣之後，海雁定下心來想，兩隻小雁兒應該是沒通知雨璇有關科學營的事兒吧？那我又該怎麼做呢？抱着枕頭卷着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一會兒，起身披着外套坐在計算機前，準備發送電郵給雨璇：哈啰，金牌夥伴們，最近還好吧？抱歉我身體不舒服，T_T不能和你們讨論春節後那三天幫國二學弟妹們準備三天的科學營活動的事。我一好起來就會盡快參加你們的讨論。

祝好運。

海雁

打好字，把收件人打上雨璇的電郵地址，然後在副本的地方打上兩隻小雁兒的電郵地址，輕敲鼠标，送出電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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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以量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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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璇坐在書桌前讀書，一邊上網檢查郵件。“嗯~海雁的信。”讀完信左手支着臉頰，偏着頭想了想，微微一笑，很快地回覆了海雁，便繼續讀書。

家政教室，兩小雁兒征得金老師同意後，向負責整理的工友叔叔取了鑰匙，拿了生物、物理和化學課本與實驗手冊，随便撿了張桌子開始翻查讨論适合的目。

“你覺得渦蟲實驗怎樣？小朋友應該很少見過。”兟雁翻着生物實驗手冊，左手興奮地拍着如雁肩膀，如雁偏過頭看了看，微蹙着眉，“可是到哪兒找。”“可以找金老師幫忙呀！要不然到外頭池塘找找，當校外教學，還可混掉不少時間。”如雁嘟着小嘴兒，“可是還得教小朋友用刀片切割渦蟲，好惡心，切完以後，才三天，小朋友也來不及看到渦蟲再生的現象。”兟雁雙手一攤，聳聳肩表示放棄。

“兟雁，你看這個怎樣？觀察魚的紅血球。”兟雁連看都懶得看，擺擺手，“不夠刺激啦。還得先教一群毛手毛腳的小孩兒操作顯微鏡，算了啦~”“喔，那化學實驗……”兟雁歎了口氣，“還是别碰化學，小毛頭們太難管制，我現在才想起這點，萬一他們在化學實驗室玩鬧起來就麻煩了。物理實驗也差不多，想到要先教他們操作儀器我就頭痛。”

兩小雁兒沉重地對看了一會兒，如雁轍嚅地說，“還是邀請冰醋酸他們，腦力激蕩一下……而且，有男生在，萬一有小男孩太頑皮，也比較管得住……”兟雁扁扁嘴，“冰醋酸！他就會耍小聰明而已！找他幹嘛？至于小孩淘氣，哼！才國小而已，就那麼點兒個頭，敢不聽話，抓起來打屁股！”作勢抓了小孩放膝蓋上打屁股的樣子，如雁忍不住笑了出來，但終究沒解決問題。

小雁兒倆沈悶地随手翻着課本和手冊，如雁打破沉重，“要不要幫小朋友準點心啊？”兟雁嗤之以鼻，“哼！開什麼玩笑！當我們帶托兒所啊？一堆小蝗蟲……”如雁聳聳肩，沒有争辯，忽然靈感一來，“對了！還是我們試着找一堆簡單好玩的實驗……”兟雁也來了精神，“有道理，以量取勝！省得弄個太複雜，小孩兒也不會弄。嗯~好主意！就這麼辦！”

“好，嗯，那這樣的話，可以弄個能量守恒的實驗，讓小車從軌道滑下來，讓小朋友看到小車隻能沖到比原來高度稍低的地方。”“沒問題，這個簡單。嗯~另外再弄個真空中物體自由下落一定同時落地的實驗。”“那那個三稜鏡分光譜的實驗呢？”“太簡單了啦，小孩兒應該都看過了，現在孩子那麼精明。”兩雁兒越想越興奮，吱吱瓜瓜地列出一堆實驗在紙上之後，興沖沖地回教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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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拍闆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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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雁伸了個懶腰，嗯，睡一下真舒服，臨睡前再看一下書，試一下睡眠記憶法效果如何。嘻嘻，高興就念一下書，念煩了就床上躺一躺，在家真好。

坐上椅子，順手喚醒計算機，打開調制解調器上網收收信。嗯，不知兩小雁兒和雨璇怎樣了。姆~雨璇回信了，真快。

海雁：

來信收到，明将與雁群一談。

祝早日康複。

雨璇。

海雁不禁失笑，這雨璇！心眼真多，希望兟雁别太啰唆才好。咦，有如雁的信，嗯，科學營預計之科學實驗列表，這麼快就弄出來啦？希望雨璇不會介意。很快地審視了如雁與兟雁所拟計劃，我摸摸鼻子，嗯~再檢視了下如雁的發函，唉，這糊塗雁！也沒發個副本給雨璇。這個嘛~好吧，就這麼着。很快打好回信，發了出去。一看鐘，唉喲！都零點半了，還是乖乖睡覺，早點好起來才是，要不然，又不知要出啥亂子。早上第一節

下課，雨璇見如雁離座找兟雁，微一歎氣，往兩人走去，“早安，關于國小科學營的事，讨論的怎樣了？”如雁見兟雁有些驚訝，趕忙解釋，“兟雁還沒檢查電郵呴？海雁寄了封電郵，向我們共同參加科展的夥伴問好。”轉頭向雨璇，“雨璇對不起，兟雁和我因為海雁生病，想說等海雁好了再一起讨論。

“嗯，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也是讓海雁安心養病的意思，我們還是先讨論一下比較好吧？”兟雁得意地說，“那當然，我和如雁想了好久，昨晚上好不容易想出些實驗可以做。”如雁看看雨璇的臉色，有些尴尬地說，“這、這、嗯，兟雁和我想說多少先想點東西出來，别老靠海雁，她又生病。嗯，這個，昨天本來要發電郵讓你曉得，想想今天就見面了，我們中午一起到計算機室印出來讨論好嗎？”雨璇向如雁淡淡一笑，坐回座位。

中午，三人到了計算機室，雨璇看了看兩雁兒拟的實驗列表之後，淡淡地問如雁，“或許我們也該看看海雁的意見。”如雁有點兒轉不過來，“要打電話給海雁？”雨璇輕輕一歎，“海現在應該看過，而且有回應了。看看電郵信箱吧。”

如雁如言檢查信箱，果然海雁的回信已經等着了。哈啰小雁兒們，謝謝你們體諒我，先辛苦地拟了這些實驗，辛苦你們了，不過你們是否考慮到一件事，那就是這些實驗彼此之間的關連性不大，或者說，有一種松散缺乏主題的感覺。

兩雁兒看向雨璇，她嘴角微揚，“我和海雁的意思一樣。”兟雁皺着眉，嘟着嘴，雙手往胸前一抱，“以量取勝也不行，那怎麼辦？我和如雁又不是沒隻做一個，當然越少實驗越好，誰喜歡和那些毛孩子泡啊！哼！”如雁慌張顧四周，還好其它在計算機室的使用者沒抗議，拉拉兟雁，“小聲點嘛。”看向雨璇，“那你有沒有什麼好點子？”雨璇雙手一環，靠在椅背上，“倉促之間，想不出什麼來。”

三人沉重了半晌，兟雁開口，“午休時間要過了，還是晚上再讨論？冷靜下，在這兒向熱鍋裡的螞蟻急得往外爬也不是辦法……咦~慢着！帶那些小讨厭做螞蟻實驗怎樣？”如雁尴尬地向其它往這邊望過來的人表達歉意，一邊把跳起來大嚷的兟雁拉坐下來，一邊向她埋怨，“小聲說嘛，那麼激動作什麼！”

雨璇倒是滿有興趣，“這主意不錯，螞蟻在住家附近都可找到，是滿好的材料。”兟雁白了如雁一眼，開玩笑說“緊張啥？人家阿基裡德還光着屁股大喊“Eureka！”咧！”轉頭向雨璇得意地說，“不錯吧？你看，螞蟻很好找，我們第一天簡介一下基本資料，第二天帶他們在學校四處摸一摸，抓幾隻螞蟻實際觀察一下，說不定還能觀察螞蟻窩咧。最後第三天在補充說明一下觀察到的現象，就莎喲那娜啦！多好呀！”

雨璇微笑點頭同意，見如雁也沒反對之意，接着補充，“那麼就這麼決定啰。我們分頭找資料，然後再讨論怎樣向小朋友們介紹。”“作者注一”

在羅貫中的“三國演義”裡，劉備最初的軍師是徐庶（字符直），幫劉備出了幾條計謀後，曹操發現這人太厲害了，依手下謀士的計策把徐庶的母親騙來，又騙得徐母手迹，假造一封信要徐庶“棄劉保曹”，否則老母性命不保，徐庶無奈，臨走前向劉備推薦卧龍先生（兩人有同學之誼）為軍師，又怕卧龍不出山襄助劉備，親自去拜訪幫劉備打點一番，被卧龍斥責是把卧龍當作是菜市場上的豬肉一樣叫賣。因為古時候拜軍師是要講禮節的，要卧龍先生自己巴巴地去求劉備賞口飯吃，有礙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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