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蘭也是可以去省昆劇院的。征求她本人意見,權衡再三,還是決定留下了。
醐蘭和依蘭,小學到藝校是同學,兩人親如姐妹。開始差不多高,後來醐蘭見風長,依蘭躲在一邊原地踏步,爹媽給的個頭小,所以一個演杜麗娘,一個就演春香。
她們各有所長。醐蘭從形象到表演都是不錯的,但是要論唱,依蘭就更勝一籌。她的唱不僅純,字正腔圓,而且細膩,柔亮,不輸專業演員。可以毫不誇張地說,200萬人口的昆山,她的昆曲是唱得最好的!
依蘭還會不少折子戲,除了《牡丹亭》的春香,《佳期》、《思凡》等等,她都能演。
2012年1月6日,同樣是詩人雨林,在醐途樓聽曲後,為依蘭寫了一首詩:《驚月》——
靈魂的灰燼萬紫千紅*
在今夜的吳淞江畔
一株幽蘭散發着清香
夜色中的美更讓人陶醉
月亮羞澀得泛起了紅暈
玉盤裡的聲音觸動了魂魄
那一顆顆跳動的心啊
頓時年輕了許多
我們頹廢得如此蝕骨
舞台顯得不再重要
燈光更顯多餘
一如斷井殘垣
也有春色幾許
時光會讓容顔老去
但我們不知悔改
仍将過着這樣的生活
仿佛多年的沉香木
在流逝中散發出前朝的香氣
(*著名詩人潘維詩句)
詩人聽到了“前朝的香氣”,那種靈魂的“顫抖”是真誠的。
的确,聽依蘭唱昆曲,是一種享受。為昆曲,她的主攻方向是教學。
醐蘭在的時候就開始了。
于昆曲,我能做的,一方面是采訪和寫作,《昆曲之路》到《大美昆曲》,就是已經的收獲。同時,盡心去傳播和推廣,其中一項内容就是教唱。
記得幾年前,昆山電大一次活動請我去,就和校長說,學校興趣班十幾個,偏偏沒有昆曲。昆曲的故鄉沒有昆曲,說不過去啊。
沒多久,電大老師來聯系上課的事了。原來學校有幾個昆曲愛好者,就是沒有正規老師教。為此,我們全力以赴,因為交通不便,每次都是小俞開車,組織聯系也是她,醐蘭和依蘭負責上課教演唱。一個學期下來,老師和學生可以化裝登台演出了……
去年某月,電大給醐途樓送來了一塊牌匾,上面寫着“醐蘭依蘭培幽蘭,姹紫嫣紅育牡丹”。
看着這塊匾,很欣慰很高興。
醐蘭走後,教學一直沒停。巴城社區、正儀社區、昆山黨校、周市小學等等,甚至還有個别小孩專程趕到巴城來學昆曲的。最近,醐途樓所在的巴城老街古建公司,學唱昆曲也開始了……
最多時,一周要上5堂課。
夏日炎炎,正儀并蒂蓮社區要趕排一個劇目,她就晚上去輔導,往往很晚才回去蘇州西面的家。其間我一點也不知道。累點、苦點,依蘭從來不說。
醐蘭去省昆後,一邊是昆曲,一邊是古琴。依蘭也是,教唱昆曲的同時也學古琴。今年春天,依蘭成家了。這并沒有影響她的學習和教學。她謙虛,好學,昆玉堂上課,沒有特殊,她一課都不落!
美國回來的李伯卿,尋尋覓覓找上來學昆曲,伯卿是個知識女性,她一邊學,一邊思考,提問題,還會在某些方面和老師商榷。依蘭總是認真的聆聽,汲取營養。很快,兩個人就像姐妹般互相學習,互相切磋,取長補短。
三年五年下來,依蘭的學生也有三位數了!無論大小,學生都喊他“小朱老師”。
昔日的“小春香”,今天成了昆曲“小老師”。
“小老師”做的是“大事業”。昆曲的推廣需要這樣默默奉獻的人。(楊守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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