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納電影節昨天已經告一段落。
除了紅毯鬥豔,備受國内觀衆矚目的,還屬唯一入圍主競賽單元的華語影片——
《南方車站的聚會》(以下簡稱《南方》)
畢竟主創陣容擺在那。
《白日焰火》導演刁亦男加持,主演集齊白玉蘭視帝、柏林影帝、金馬女主和女配。
個個實力派。
而讨論度最高的,還是他——
胡歌
其實《南方》首映那天,在戛納身負其它任務的飄,也沒忍住去看了主創走紅毯。
成果嘛,就是幾張不能再糊的屏幕生圖
(對不起實在擠不過當地路人和迷妹們)
但,再糊的圖,也擋不住老胡的帥氣。
他太适合西裝造型了。
紅毯上也舉止優雅、笑容親和,一切妥帖地剛剛好。
這次來戛納,胡歌多了新身份——電影新人。
首部擔當主演的影片就入圍老牌國際電影節,自然引人期待。
而飄飄發現,《南方》首映後,不少影評提到主演胡歌,離不開兩個詞——
合格、努力。
是“肯定他對角色的認真和付出”,“很好地完成了任務”。
坦白說,這樣的聲音,我并不驚訝。
胡歌這次要挑戰的男主角是什麼樣的?
看預告片和介紹就能隐隐感知——
小人物。
盜車賊,江湖味兒,一直被警察追逐。
胡歌和他在形象上就天差地别。
當然,不是說邊緣人物就不能外形帥氣。有時他們形象越出色,越容易讓觀衆産生共情,感到宿命的悲劇感。
但這帥要接地氣。
經曆底層的掙紮與洗禮,這群人身上最濃烈處,不能是長相,而是隐隐透着的焦慮和絕望。
但老胡本人,卻是儒雅、紳士的,自帶精英感。
氣質的差别,不是換上滄桑的扮相,就能消除。
舉個例子。
你看之前胡子拉碴的胡歌,比起為現實掙紮而苦的小人物,是不是更像文青的頹?
要诠釋這樣的人物,胡歌在角色的思想和行為方式上,都有不小的鴻溝要跨。
結果還未知。
難,卻顯而易見。
可,對胡歌此人,不知他人感受如何,飄飄始終有種矛盾情感在——
作為演員,胡歌的演技遠未到無可挑剔的程度。
但他又有種魔力:
讓人願意去思考,演員在演技之外的東西。
并相信,這些特質,也該成為一名好演員的重要構成。
或許正因如此。
胡歌又總讓人不忍。
不忍苛責,即便沒做到最好,依然想他有更多機會。
戛納之行歸來,飄飄挺想聊聊這個換了新身份的胡歌。
從偶像劇演員一路走至電影新人,他遇過三個“包袱”。
先是偶像包袱
談到胡歌,繞不過長相這茬。
胡歌毋庸置疑是帥的,劍眉星目。
他那時的氣質就很特别,是很難得的,量感均衡的演員——
飛揚跳脫、古靈精怪的輕盈類角色,能演。
穩重正經起來,也不出戲。
《少年楊家将》中,背負父兄血海深仇的楊延昭,隐忍堅毅,至今還是飄飄記憶裡的驚豔少年。
而演員的量感,又是可以根據身形、骨骼、氣質變化改變的。
如今更為成熟化、骨骼感更重的胡歌和劉亦菲,即使再合作,相信也演不出跳脫潇灑的逍遙哥哥和輕盈婉約的靈兒了。
但這未必是壞事。
畢竟,當外形和氣質有了變化,再執着霸占過去的角色,不僅是圈死了自己,也是膈應觀衆。
胡歌把握住了這變化,沒有不自知的,繼續演古偶劇中的,咋咋呼呼的角色。
當年唐人出品的古偶IP《風中奇緣》,本意是讓胡歌做男主的。
可最終,他選擇了男二莫循。
兩個角色的區别在哪?
是比起衛無忌霸道總裁式的人設(僅限劇版),莫循更複雜。
身有殘疾,身負秘密,性格深沉而隐忍。
他的感情,不是大起大落、外放的,是向内收的。
而脫掉古裝戲服,胡歌又去演生活氣息濃厚的現代劇。
坦白說,比起闫妮毫無痕迹的表演,當時的他顯得生硬許多。
但到了《如夢之夢》,在表演要求更加精準流暢的話劇舞台上。
他已能成功塑造出五号病人。
胡歌在嘗試抛下”偶像“的帽子。
并且目前看來,已經被他丢開很遠了。
但,另一個包袱,又被他背上身——
演員包袱
飄飄好友宋雯婷說過:
胡歌,骨子裡是個好學生。
我是認同的。
好學生什麼特點?
心中懷有“絕對正确”,且對這份“正确”,相當執着。
胡歌一直在思索,關于好演員的正确答案。
金鷹獎頒獎,他提到三個人——
鄭佩佩老師,第一部戲是跟她合作。有一場戲,劇組在布景、布光,她就一直在那裡躺了将近半小時時間。
林依晨對我說過兩句話。第一句,演戲是一個探索人性的過程。第二句,她對我說,她是在用生命演戲。我會記住一輩子。
昨天有幸和李雪健老師同班飛機。李雪健老師德高望重,他隻帶了一個随行人員。我很慚愧,我帶了3個,而且體型都非常壯碩。
發現沒,胡歌以為的好演員,是專業的、敬業的、重德行的,對得起觀衆的。
他也一直在往好演員的方向去努力。
直到遇到《琅琊榜》,這些努力被看到了。
梅長蘇。
中肯說句,盡管胡歌的演技一直在進步。
但卻不是部部戲,都能拿到優秀。
讓飄飄驚豔的,目前為止,唯有李逍遙和梅長蘇。
一個重大的因素,是像。
從内而外的像。
李逍遙自不必說,胡歌本人一句話,已講得通透——
“後來的同類角色,再用力表演,都不如二十年華内心飽滿的李逍遙。”
那是胡歌曾有過的模樣。
玩世不恭、笑得張揚。
但終究過去了。
而梅長蘇和胡歌的人生軌迹,也是可以重疊的。
曾經赤焰軍少帥,一夕間遭遇父親慘死、家族含冤。
死過一回,歸來後,成了梅長蘇。
林殊張揚而驕傲,梅長蘇卻必須把驕傲壓在骨子裡。
林殊有親朋、摯愛,梅長蘇卻隻能遠遠看着,不能靠近。
林殊是保家衛國的铮铮男兒,梅長蘇,卻不得不拖着病體做謀士。
“你知道我這雙手,曾經也是挽過大弓,降過烈馬的,現在卻隻能在陰詭地獄裡,攪弄風雲了。”
現實逼得不屑權謀的熱血少帥,連殺敵,都不能“光明磊落”。
巨大的痛和郁結做底色,胡歌的表現,是輕的,淡的。
聽到霓凰的名字,他撩起簾子。沒有任何表情,連眼眶都未曾泛紅。
僅僅一張靜圖,隻要向那雙眼睛望一望,就感知到其中的濃。
胡歌對梅長蘇這個角色,是懂的,甚至感同身受的。
他們都痛死生。
悲人非。
更信重來一回,是身負使命。
這也是為什麼飄飄擔憂——
胡歌能演神梅長蘇,但不一定演得好《南方》裡的周澤農。
演員胡歌,經曆過生死,但長居都市,沒吃過現實的苦。
生死之痛,是濃烈的。
現實的苦,卻是卑微、在不經意間消磨的。
從未涉足“小人物”的世界,去演一個掙紮在現實中的邊緣人。
如何深刻理解人物的故事性,讓角色不僅準,還動人。
很難。
可雖然難,你卻不能說,這個決定是錯的。
因為胡歌,是真的要做演員的。
他有做演員的“包袱”。
并且。暫時還不打算抛掉。
而另一個準備長遠背下去的包袱,是——
人的包袱
做演員,胡歌有包袱。
做人,他同樣有。
不管你們信不信,飄飄眼裡的胡歌,從來都是“緊”的。
不是藝人時時維護人設的“緊”。
而是發自内心的自律與反省。
這或許是胡歌心中那份“絕對正确”,作用于生活的結果。
去年他參加《朗讀者》,朗誦的,是哈姆雷特的經典獨白,生存還是毀滅。
說的是——
很多人覺得這十二年來我過得很好
可是我自己覺得
這應該不是我活下來的意義
我到現在還沒找到
所以會覺得自責
如果胡歌作為演員的“包袱”,是追求絕對的專業和敬業。
那麼他作為人的“包袱”,是在追求價值。
他有文人的情懷和傲氣,也有文人的天真和敏感。
說得酸腐些,是——
名與利,非他格局。
所以,身處繁雜多變的演藝圈,他總在刻意“保護”自己。
怎麼保護?
把自我管理,做到極緻。
光環等身時,時刻反省是否受之有愧。
重拾榮耀時,時刻提醒常懷感恩。
某年《如夢之夢》發布會現場,有個“媽媽粉”對胡歌說:
我的老母親今年89歲,身患癌症,她也很喜歡你,希望你能寫句話鼓勵她一下。這個媽媽粉是一個退休老教師,行動多有不便。
胡歌聽了,半趴在地上為她寫了一句話——
人生是一場難得的修行,不要輕易交白卷。
修行,不是一個輕松的詞。
預設是,會很苦,所以要有“勇敢開始”的魄力。
胡歌顯然是很“敢”的。
你看他這一路,扔掉了偶像包袱,又穩穩接住了作為演員和人的包袱。
從古偶小生,國民視帝,再到如今蟄伏幾年,以電影新人的身份再次出征。
他的“敢”,不是浮于表面的一股沖勁兒,是骨子裡的一次次打破與堅持。
而,想突破想象、成就傲人實力,也要從一份“敢”開始的。
胡歌的“敢”,塑造了現在的他。
内斂、低調,卻自有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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