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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婦二嫁帝王超級好看的甜虐古言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8-31 13:21:41

棄婦二嫁帝王超級好看的甜虐古言(棄婦二嫁帝王超級好看的甜虐古言)1

1

我封妃的那天,他在宮外跪了一夜。

“不義侯在宮外跪着,如今宮裡都傳遍了,這可如何是好?”我不慌,丫頭青兒卻犯起了嘀咕。

我端詳着鏡子中的自己,紅唇輕啟,漫不經心地說道:“他跪得是陛下,又不是我,我慌什麼?

“話雖如此,可大家都覺得這是不義侯對您餘情末了的舉動,這是以退為進,盼您心軟,逼您回頭呢.

此等謠言,毫無邏輯,可我竟.....無言以對。

2

三月十六,欽天監說那是個好日子,宜嫁娶。

當天,我被冊為鐘妃,滿朝上下,物議沸騰,因為我二嫁帝王!

少年帝王卻要封一棄婦為妃, 着實是大燕第一稀奇事兒,也有很多人不解,帝為何賜予封号不是“貴、德、淑、賢”?而是“鐘”字。

我小字阿然,大名兒姜遙,和“鐘”字并無任何聯系,古來封妃,皆取“貴德淑賢”四字,唯有我獨取一個“鐘”字。

新帝容琛登基不過一載,他就搞出了這麼一遭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兒。

未立後,未選秀,卻冊了我為妃,若我待字閨中也就罷了,可是我不久前剛被雲輝将軍裴兆休了。

我被休的當天,被逼離開了将軍府。人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話,縱使我心再大,看着那些人指指點點,我也心裡氣得牙癢癢,恨不得裴兆倒十八輩子黴。

老天似乎聽到了我虔誠的祈禱,新帝登基,計功行賞,降下聖旨,封其為不義侯。

好個不仁不義,此名,甚合我意。

大家也顧不上笑我了,畢竟我的笑話沒他的大。

那些人左不過說我嫁入将軍府三年,被夫君冷落三年,無子無女,活該被休棄。

世人的悲歡果然是不相通的。

她們的悲,恰是我的樂子所在呀。

大婚後便分院别居,給他納個十個八個美人兒,我自個兒春賞百花秋賞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閑事挂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呀。

那些碎嘴婦人整天圍着個男人瞎轉悠,還以此為樂,果然是膚淺。

我同丫頭這般吐槽着,卻不想第二道聖旨來得這麼快。

彼時,我正住在京郊的破爛院子裡,正拿着大掃帚掃着樹下的枯枝爛葉。

我被休了,姜家顔面無光,我那天還沒走到姜家門口,便被侍衛攔住。

古來棄婦都是這等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局面,也隻能自力更生、自食其力了。

那宣旨的公公滿臉堆笑,硬生生擠出了一臉橫肉,“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姜氏三女品性溫良,淑慎知禮,甚慰朕心,着冊為紫宸宮鐘妃,授金冊金印,欽此!

我丢了手中的大掃帚,在恍惚中接了聖旨,真的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呀。

可是,青兒卻發出了靈魂之問:“小姐,陛下到底看上了你哪兒呢?”

我略微思索,認真答道:“他必定是觊觎我美貌。

話音剛落,便看到了青兒尚未來得及收回的大白眼兒。

3

我就這麼入了宮,成為了新帝容琛唯一的

至此,在世人眼中,姜家庶女、袁家棄婦,也就是我姜遙,迎來了命運的第二次神轉折。

冊妃當夜,我的前夫—一昔日的雲輝将軍,也就是如今的不義侯,他在宮門外整整跪了一夜。

也不知那群人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竟說他對我餘情未了? 一個冷落我三年的人,會在此刻觸帝王黴頭以表深情嗎?

并不會,唯一的解釋也隻能是君叫臣跪,臣不得不跪!

我竟替容琛這黑心黑肺的背了鍋,想想就氣,偏偏他還頂着一張俊朗不凡的臉, 含笑而來,在月色平鋪中,染一身月華。

他負手而立,眉眼溫潤,帶着淡淡笑意,與傳聞中那個殺伐決斷、滿腹 謀略的新帝仿若兩人。

按照規矩,我該站在外面迎他,我還未來得及行禮問安,他便拉起了我的手,徑直向殿内走去,這樣熟悉的動作,似乎他已重複千百次。

我直愣愣地被他拉着,腦中卻有片刻的呆滞。

直到他的手拂過我的臉頰,我才恍然回神,猛的退後了一步,拉開了距離。

他的眼眸似有一閃而逝的受傷,卻快速掩飾,再擡眸,便是滿臉溫和淺笑,讓人如沐春風。

殿内,入目皆是錦紅,恍若民間夫妻大婚時的布置,桌上放着合巹酒,他遞給我一杯酒,擡眸示意。

我大概估摸出他的意思了,同他交頸而飲。

殿内一應陳設,早已逾距逾制,當真是讓人惶恐呢。

這若是要做個賢妃,是不是得規勸幾句呢?雖無班婕妤°卻辇之德,好歹也得做做樣子啊。

我的表演還未開始,便要宣告結束。

“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說着,拉起我的手便往外走去,這動作.....也太熟稔了吧!傳聞中極其難搞的新帝竟然如此好相處?這般自來熟可還行?

沒想到,他帶我來的竟是城牆上。君臨天下,俯瞰四海。

想來這是一個帝王最得意的時候。

此時,竟是我我陪在他的身邊。

“愛妃,可覺得解氣?”他的聲音分外柔和,卻莫名帶着幾分蠱惑之意。

我瞧着城樓瞧着城樓下的宮門口,裴兆跪在那兒,脊背直停,僵硬着身軀。

“陛下可覺得解氣?

他一愣,顯然沒想到我會反問他。

“朕也不知,總以為報了仇、得了天下會很開心,可如今,隻覺得空落落的。

沒想到心思深沉的帝王竟然會和剛納的妃子讨論這麼深刻的人生哲理。

“至高處,風太大,人太冷!”

我想來想去,便也隻能是這麼個原因啦。

4

紫宸宮的床,極軟。

淡淡的熏香,也是我最喜歡的味道。

一覺睡醒,已是日上三竿。我猛然驚醒,然後又重重躺下。

這後宮,既無太後,也無皇後,不必行禮問安,那還是繼續睡吧。

我醒來時,已是午後,一衆宮女手捧托盤,半跪于地。

“參見鐘妃娘娘。”

這齊刷刷的聲音,吓了我一跳。

“還打算賴着不起嗎?“容琛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他早已下朝歸來,氣定神閑地坐在桌案前批閱着奏折。

一舉一皆可成詩入畫,如此姿容,難怪惹得那些世家女們念念不忘,還沒來得及得意,便要憂上心頭了。

“愛妃眉頭微蹙,是在憂愁什麼?“憂愁我平白做了靶子,招人嫉恨。

他緩步而來,越過那匍匐一地的宮女,拿起溫水中的帕子,坐到了我的跟前兒是要為我淨面,我隐約聞到了帕子上淡淡的牡丹花蜜的味兒,是我的最愛沒錯了。

我一把接過,胡亂擦着,讓皇帝伺候,恐怕是嫌命長,傳出去我也不用活了。“張德,布菜吧。”他随意吩咐着。

那公公便是那日宣旨之人還是堆着同樣的笑容,“娘,陛下一直等着同您一起用膳呢。

話音著,我膛目結舌、無言以對、膽戰心驚....

君王倒是未曾不早朝,可是新妃卻特寵生在出相的文臣知道了,真得坐實了紅顔禍水的名頭了。

用完了膳,好不容易送走了他,我終是得了點清閑,卻瞧見青兒那丫頭笑得分外暖昧。

“你笑得有些扭曲。”我戳了戳她的額頭。

“娘娘今天起得這麼晚,看樣子陛下昨夜……”

“噗!“我一口茶水直接噴在了他的臉上。這死丫頭仗着跟了我兩年,便越發的沒了規矩,竟然敢打趣我了。

可我總不能說我倆蓋着棉被純聊天吧際情況也是這樣,隻是,有人信嗎?

5

從來沒人教我該怎麼侍奉帝王,尤其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帝王。

似乎話本子上講得曲意逢迎、小心翼翼,伴君如伴虎——我全都沒感受到!

我扔了那些無聊話本子,畢竟它們沒啥參照性。

沒人同我争寵,沒人同我宮鬥,硬生憋出了一種獨孤求敗的境界。

入官數月後,終于等到了老天專程送人來與我解悶兒。

我上了好茶招待着,來人畢竟是皇帝的表妹,不看僧面看佛面,是萬萬得罪不得的。

皇帝登基,倚重母家,是以對娘舅家大肆封了這表妹為端成縣主,宮裡宮外的人也都極其敬着她。

她瞧着我宮裡的牡丹花開得嬌豔,竟然随手折了花枝,仔細把玩着。

周圍奴嬸大氣都不敢出,她們知道我向來愛護那幾株牡丹花,平常落個葉子我都心疼不已,更何況是這文樣被她折了花朵。

我拳頭都硬了,但下一刻還是笑道:主若喜歡,這花兒便送你吧。

罷了,殘花敗柳,本縣主才不要呢。”說完,那嬌豔牡丹便扔在了她的腳邊,而她順勢便踩了上去。

殘花敗柳?

這話聽着怎麼就那麼刺耳呢。

“若是白白璧無堆瑕比不過殘花敗柳,豈不是更可憐,端成縣主,爾說是不是?” 我反唇相譏,捏着帕子低聲笑着。

“你,不知羞恥……”

那端成縣主氣呼呼的甩袖離開了,我倚貴妃榻悠閑的剝着蜜橘,笑得甚是開懷。

“青兒,去看看庫裡有沒有上好白壁,送到端成縣主那兒去,便說是我賞賜她的。”

青兒忙不疊就去了,待回來複命時,滿臉皆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娘娘,那端成縣主看見了您賜的禮然氣得漲紅了臉,将奴趕了出來。“被趕出來你還這麼高興?受虐傾向?青兒跺了跺腳,滿臉無奈,“這不是拜娘娘所賜嗎?

誠然,是我,我笑得花枝亂顫。

“有什麼好笑的事情,也說與我聽聽?”容璨來了,氣氛瞬間就變了,一衆宮女從來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我放下了手中修剪花枝的剪子,還未等行禮,他便已經走上前來,牽着我的手坐下。“我命宮中匠人特地為你培育了姚黃和魏紫,過幾日便可送來。”

“陛下對臣妾這樣好,隻怕世人都以為臣妾是妖妃禍水了。”我揶揄出聲。

“是嗎?若你是妖妃,陪你當一一次昏君又何妨?

我愣住了,古來君王莫不想流芳百世,被後世尊為千古一帝,可是容琛卻說,願為我當一次昏君?

“陛下說笑了。”

他的話太重,重到我不知如何接下去,最可怕的是他的神色中,竟然沒有半分玩笑意味兒。

容琛,當真是一個可怕的人。

他的眼眸深沉如海,瞧不見深淺,看不清真假。

“過幾日便是你的生辰,你可想好怎麼過?”

這總不能讓我開口讨要禮物吧,該怎麼整,不得您說了算嗎?

我内心腹诽,表面自然是溫良恭儉讓的做派,“全憑陛下安排,随意點就好,不要太鋪張,要不然臣妾心裡有愧….”

他低聲一笑,“好。”

6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他應得倒是極好,可是出來便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生辰宴的陣仗,不僅超出我的預料,更超出了其他人的預料。

帝王在瓊華台親自設宴,王公貴族,世家大夫皆列坐其間,千百株姚黃魏紫争相開放,整齊排列,随風搖曳。

他攜着我的手,走上高台。我着一身明豔宮裝,雲鬓高聳,任由他牽着,緩緩而行。

四處投來各色的目光,嫉妒有之,羨慕有之,不屑亦有之。

我同他走上高位,一同落座,衆人大驚。

數月前,我尚是下堂棄婦,今日我三千寵愛集一身,那些搖頭的目光似乎都在感慨世事難料。

衆人齊齊舉杯,遙遙相賀,“ 恭賀鐘妃娘娘芳辰永繼,長樂未央!”

容琛飲了一些酒,略有醉意。

他親手為我戴上一串佛珠, 在我耳畔低聲道:“這是我親去梵音寺所求,你須得日日都戴着。”

他話語中的認真,讓我難以忽視。

我還未應下,那宣旨公公朗聲道:“鐘妃姜氏,溫婉賢淑,端莊持重....”

其他的詞兒沒聽清,我隻清晰聽得一句“冊為貴妃”。

周圍的驚呼聲此起彼伏,我入宮不過半年,便已然盛寵至此,實在.....令人側目!

“臣妾接旨。”我接過聖旨,起身坐于帝王身側。

我在下首衆多炙熱的目光中,看見了熟悉的臉龐,我的父親,我的姐姐們...還有,我的前夫。

我的思路被那瞬間燃起的璀璨打斷。“好美。”

我微微擡眸,隻見四周燈火璀璨,千萬隻明燈緩緩起飛,彙成燈海,在夜色中尤為奪目。

燈火璀璨之時,正是氣氛最為浪漫的時候,我轉過頭去看容琛,恰好也看見了他望過來的眸子,目光相碰的那一刻,他笑

衆人沉浸在燈海的時候,他卻悄悄的拉着我從人群中偷偷溜了出來。

他攜着我的手,走在漫長宮道上,夏夜的涼風吹過,我聞到了他的微微醉意。

“陛下為何待臣妾這麼好?”我問出了衆人不敢問卻極其想問的問題。

“朕的好,本就隻應對你一人,哪有什麼為什麼,傻子。”

突然,他扣住了我的頭,我隻覺得唇上一涼,他的吻,極為溫柔,極為克制,我的臉卻滾燙了起來。

最後,他貼在我的耳畔,低聲呢喃,“你忘了,也挺好……”

我的身子微微顫栗。

他将我攔腰抱起,走回了紫宸宮。

那夜,紅燭帳暖,我成了名副其實的帝王妃。

7

宮裡宮外都在說着我的故事。

茶樓酒肆皆把此事當作風月佳話,傳唱不絕。

棄婦二嫁帝王,高居貴妃之位,是她們想要的狗血劇本了。

隻是她們在傳唱的過程中,總喜歡加戲,添油加醋。

是以另-主人公裴兆的形象便被編排的有些慘不忍睹了。

最廣為人知的版本是:裴兆粗鄙不堪,不識明珠,我被他冷落三年,然後被逼下堂,被休後成了帝王的心頭寵,而裴兆恍然大悟,發覺他對我餘情未了,所以在我封妃之夜,于宮外安定門長跪一夜,希望我回心轉意……

青兒娓娓道來,我聽完隻能說一句:“此等版本,狗屁不通。

算了,她們才不在意因果邏輯呢。

雖然指不定誰冷落誰呢,但裴兆在戲文話本裡是要當定了惡人了。

如今,那些人自不敢笑我,可對于裴兆就說不準了,這燕京内外的風言風語,也隻能他受着了。

數日之後,他自請駐守北境,容琛允了。

不義侯,當日裴兆能忍下這恥辱的封号,确實在我的意料之外。

能忍人之不能忍,不可小觑。

可他臨走之前,死活要再見我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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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園中,我輕搖團扇,三四個宮女恭敬地站在我身後。

裴兆在不遠處停住了腳步,保持了恰如其分的距離,畢竟,人言可畏。

今時今日,他唯有恭敬行禮,可我瞧見了他眼底隐藏的晦暗情緒。

“以前我總想着來日方長,沒想到轉眼物似人非。”

“本以為将軍有什麼要事,沒想到竟是閑活家常。”我搖着扇子的頻率并無改變,仍舊不急不緩。

“我來,隻想問一句,那些密信,可是你放出去的?

終究還是問到了這個問題。

“将軍心中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他聽了我的話,手微微攥成了拳頭,而後無力的松開。

“是我自負了,日後再有較量之時,我必不會心慈手軟。”

我放下了團扇,向前走了一步,緩緩道:“将軍是聰明人,當知大勢所趨。”

“姜遙,你為他籌算多年、 以身犯險,若有朝一日,江山美人擇其一,他又會如何選擇呢?姜遙,你想不想看看他的選聖?”

他的語氣不免帶着嘲諷,似乎在笑我多年汲汲營營、機關算盡。

8

自從那日見了裴兆,便有一些流言蜚語悄然而生。

人人都在說他對我餘情未了,而我左右逢源,與他暗通款曲。

這些流言來勢洶洶,容不得我忽視。

可容琛從頭到尾,置若罔聞。

他不提,我也不會提。

可是就有人喜歡興沖沖的跑出來當二白五。

“你覺得你配得上我表哥嗎?”

我瞅着端成縣主上蹿下跳,仿若跳梁小醜。

“我不配,縣主便配嗎?

端成縣主聞言,揚起了高做的頭,然,我與表哥親上加親,自然匹配。我勸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早早離開,免得日後被表哥厭棄。

“縣主這麼有信心,何必同我胡攪蠻纏,你去自薦枕席不就得了,能封高位一償夙願。 ”我涼涼出聲。

“你..…無恥 ”端成縣主大聲吼道,聲霞八百裡,足以穿透幾條街。

周圍來來往往的宮女刷的一下跪了一地。

我無奈的揉了揉耳朵。

“縣主聲如洪鐘,頗有當年張飛長坂坡之勇,不若從戎盡忠,以報家國!”

我極為認真的為她考量,免得她每天閑得飛起。

“你.... 太過分了。”說着,她競捂臉跑了去。

想來,她也覺得自己太過丢臉。

9

夜裡,容琛來了。

還命人帶了枕頭錦被,以及一摞又一摞的奏折。

我湊了過去,低聲問道:“陛下這打算長住?”

“夫妻自然是要睡一處的。”

他竟然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冠冕堂皇?

“可是,您是皇帝……”

我這略微不滿的語氣便是在告訴他,我們算哪門子夫妻?

容琛放下了手中奏折,走到了我的身邊,扣着我的肩膀,溫聲道:“不論我是什麼人,你都會是我的妻。”

“古來妃位者,幾人敢稱帝王妻?“我的聲音并無揶榆調侃,我隻是在平靜地叙述一個事實。

唯有那位主中宮之人,才敢擺着高高在上的譜,滿眼不屑,輕撫鳳簪,傲然道:“本宮不死,爾等終究是妃!”

想想日後容琛的皇後這般說話,我真是要抖掉一身雞皮疙瘩。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中閃過晦暗,繼而柔和笑道:“你且等等,莫急。”

他似乎誤會了我的想法,仿佛我在凱觚後位一般,若是放在疑心重的帝王身上,我大概率是要下線了。

“不,不是,我沒有想….”我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他堵住了嘴唇。

一時間, 天旋地轉,腦子懵了。

“你沒有什麼?“他湊在我耳邊低聲問道,帶着淡淡的酥癢。

“我沒有想當....皇後的意思。"我情着腦袋支支吾吾的答道。

“不,你想!”

他聲音帶着淡的蠱惑,讓我頭皮發麻。

這言之鑿鑿的語氣,這咄咄逼人的話語,仿佛後位不是金疙瘩,是個送不出去的爛白菜!

少年新帝的迷惑行為大賞。

10

我向來深居簡出,不願招人眼紅,可惜,風頭太盛,根本擋不住。

端成縣主又來了。

隻不過,這一次,她的神情姿态不同于以往的不屑與高傲,這次,她高在上的眼眸中竟然是憐憫與譏諷。

“我還以為你是哪路神仙,入宮短短時日便得了表哥盛寵,沒想到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終究也不過是頂了一張相似容貌,博得表哥三分垂憐,竊了他人榮寵罷了。”

端成縣主說得起勁兒,最後竟然得意地笑了起來。

她似乎特别想看到我得知自己身為替身聲淚俱下、涕泗橫流、悲痛欲絕的場面。

“縣主聽到了什麼秘聞,不若也同我說說?“我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把那瓜子兒盤子挪了挪。

“你....好吧,你既然想知道,我就滿足你,有得你哭的時候。表哥有一副美人圖,珍藏多年,從不輕易示人,可是那日打掃的丫鬟一不小心失手打開了卷軸,你可知那畫上女子什麼模樣?

聽得我想笑,但還是得配合,“什麼模樣?”

“同你有八九分相似....你這替身當的,足以亂真!

我笑而不語,隻當她這話,是在誇我了。

“那女子一身江湖打扮 ,顯然不是閨閣女子,表哥多年前曾遊曆江湖,隻怕就是在那時結識的,難怪回來後多載不願娶親,獨身一人。”她話裡話外的意思都太過大時陽顯

我飲了一杯清茶,緩緩反問道:“ 縣主說完了嗎?”

你怎麼是這反應?為人替身,不該痛斥真情錯付嗎?”端成顯然對我的反應極其不滿。

“青兒,送客。”

端成聞言,頓時黑了臉,“你既是替身,便莫要擺貴妃架子了,日後表哥找到了正主兒,你的下場可以想見。

青兒将她轟了出去。

再回來時,我一人垂眸,慢悠悠的剝着橘子,青兒頓時紅了眼眶,“娘娘,你若是難受,便哭出來吧。

“宮裡流言早都傳遍了吧?”我沉着聲音說道。

青兒點了點頭。

“若我沒記錯,那畫上女子該是一身青衣,長發高束,持劍而立,同我一模一樣。”我淡淡道,神色中卻滿是追憶。“娘娘,你怎麼知道?

“故人而已!”

11

姜家來人了。

她們從不會雪中送炭,隻樂得幸災樂禍。人人都知,姜家有雙姝,嫡長女才氣逼人,嫡次女傾國之貌。

從來沒人記得尚書府姜家有三女。

隻因我是庶出之女,隻因我八歲之後便被帶離府中,拜入浮山門下,十五歲方歸。

姜府,從來不是我的家。

隻是我沒想到,有一天他竟能豁出這張臉,他似乎蒼老了不少。

“臣參見娘娘。

“免禮。”

這般正式而冷硬的開端,便注定了我們的交流不會太愉快。

“姜大人此來,有何貴幹?

我的冰冷态度,讓他有些生氣,他在極力隐忍。

“你可還記得自己是姜家的女兒?”

這是打算用親情來綁架嗎?

我從貴妃榻.上緩緩起身,俯瞰着台階之下的他,平淡地問道:“那那差大,人可還記得姜家還有我這麼個女兒嗎?

他臉色一白,繼而放緩了聲音,“阿然,以往都是為父的錯,如今姜家式微,戈微,急需要新的力量支撐家族,就算是為父求你

我并未作答,隻是沉默着。

但我的沉默竟然讓他得寸進尺了,他試探性地說道:“若你不願,便讓你二姐姐入宮幫你做也行。

真是可笑!

“姜大人不是一向自诩文官清流嗎?姐妹同侍君,也不怕有人戳你脊梁骨嗎?他歎氣道:“我也是别無選擇, 你知道的,你的兄弟們都不成器,戈不能讓姜家敗在我的手裡。

我嗤笑了一聲,“你既打定了主意,讓姜緒入宮,又何必來來同我說?”

“我隻是.....隻是想讓她進宮幫你, 如今宮裡宮外,流言紛紛,皆說你恩寵不牢,隻是為人替身,長此以往,隻怕……”

“聖旨到。”一聲高喝,打斷了他的言語。“奉天承運,皇帝诏日,貴妃姜氏,理六宮事,克勤克儉,無怠無荒,特賜東珠一斛、南海珊瑚一株、蜀錦十匹,錦繡美人圖一幅,欽此。

“臣妾接旨。”

張德還一如既往地堆着笑,連弧度都未曾變三分,他笑着将聖旨遞了過來, 身後宮女公公們持着托盤魚貫而入。

“娘娘,陛下可囑咐了讓您務必好好兒看看這美人圖,他說了:有美人兮,見之不忘,這畫兒本該是多年前就親自交給您的。”

我緩緩展開了畫軸,眸子卻看向旁邊手足無措之人,淡淡一笑:“姜大人,你且仔細瞧瞧,畫中這一身裝扮 可眼熟?他仔細思量許久,卻茫然的搖了搖頭。

“我十五歲回到姜家的那天,便是這幅樣子,可惜,您從來沒有正眼瞧過我。他聞言,臉色蒼白,步履踉跄着後退了一步,最後躬身行禮,施施然退了下去。

12

青兒得知我就是畫中人時,一時間激動得涕泗橫流。

畫中人是我,對于我而言,那亦是故人。如今的姜遙理應不記得,他想讓我忘的,我便通通不記得。

那些無端揣測、流言蜚語,我從來不曾真正放在心上,可容琛卻要一-澄清, 他的用心,我看到了。

轉眼,便是容琛生母莫貴妃的忌日,雖已追封明德太後,但終究是死後哀榮。我前往拜祭,恰好碰到了端成縣主。

這一次,她的目光中盡是頹然,輕歎了一口氣,“我沒想到,他多年來藏在心尖的人,竟是你。

我轉身離去,不欲多言。

卻被另一人叫住了腳步,“鐘貴妃, 且留步。”

來人正是當朝大長公主,當今陛下的親姑姑是貴人亦是長輩、我知道,她有話要說。

“大長公主難得入宮,不若去紫宸宮喝一杯茶。”

“好。”

我遣退了婢女們,殿内隻剩下我們兩人。

“人人都道帝王盛寵鐘貴妃,本宮先前一直不明是何方神聖?而今,一切明了。”

我為她倒了一杯茶,茶氣氤氲,茶葉浮沉,“大長公主何出此言?”

“你我暗中通信多年,自不必如此繞彎兜圈。”她微微用杯蓋撇去浮沫,緩緩飲了一口。

“這些事,大長公主不提,便不會有人再知曉,我樂得做一個不知世事,受帝王護佑的鐘貴妃。”我眼眸微擡,複又沉下。

大長公主頗為不解,“你為陛下做了那麼多,難道就不願他知曉嗎?”

“他也曾為我苦心籌謀,隻求我将忘

幹幹淨淨,長樂餘生,再無幹系。”

我這句話說得平淡,卻将這七八載的匆匆歲月,一筆帶過。

“他尋得浮生秘術,願你忘得幹淨;你卻以身犯險,嫁入裴家,而後将密信傳于本宮,再借由本宮之手,助他重返燕京,本宮也想不到,天下還有你們倆這樣的癡人……….”大長公主感慨道。

她臨走之時,留下一言,“日後若有難事,可派人前來傳話。”

大長公主離開後,我靠在那軟塌上,竟然沉沉睡去,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夢裡,有我們的過往。

我從八歲起便前往浮山拜師學藝,在那裡一直待到十三歲。

十三歲下山,我遇到了容琛,那時候他還不像如今這般深沉,公子如玉,卻也灑脫不羁。

十五歲,我回到京中,那時候我們已經立下白首之約。

容琛來得時候,竟已是晚上,我睡得迷糊,他将我抱到床上放下,那一瞬間,我突然醒了。

我勾住了他的脖子,腦子中卻有瞬間的呆滞,不知今タ是何年。

13

時光總是過得極快。

我入宮已經是第三年。

六宮虛設,前朝已經是吵翻了天,帝王案頭有關立後選秀的奏折已經摞成小山,甚至已經染塵。

我似乎成了世間女子最羨慕的人,普通人家尚且三妻四妾,而我卻能讓一代帝王傾心相許,六宮無妃。

可我入宮三年,卻并無子嗣。

唯有我知道,他為此抵擋了多大的壓力,朝堂上的文臣們揪着這一點不放,日日參奏,後宮裡若不納後妃,他便要為制衡朝局、平衡勢力另辟蹊徑。

可他,從不在我面前說起這些,更不會說起孩子。

盡管他從未提起,可我的擔憂一日比一日多,如今的時光,都像是從上天手中偷來的一般。

終究,禍起蕭牆,風起雲湧。

不義侯裴兆聯合衛王反了,舉大旗“清君側,斬妖妃!”

這似乎是千古不衰的借口。

不論是昏君誤國,亦或是反臣謀逆、必定要找出一個借口來顯得師出有名時,那必然是女子禍國。

仿佛套上了這樣的由頭,他們便能心安理得、名正言順地去做那些被人千夫所指之事。

容琛的情,成了那些人攻擊他最鋒利的刀。

入冬以來,整個燕京都彌漫着清冷蕭肅的氛圍。

戰亂一起,民生凋敝,容琛也越發忙了,周圍人瞧着我的眼神總有幾分若有若無的複雜。

裴兆兵臨藍城,口口聲聲要陛下交出妖妃。

燕京看似風平浪靜,卻早已暗潮湧動。

藍城若破,叛軍便要直搗都了。

人人都想看,我這貴妃是否會步了唐最寵愛的楊妃的後塵。

容琛為我親手種下的梅樹皆臨風而開,紅梅簌簌,伴着飛雪,甚是奪目,隻因,曾有人在我十四歲生辰時同我說,要為我種下紅梅幹樹,願我歲歲年年,萬喜萬般宜!

如今,燕京初雪至,燕園紅梅開。

似乎,隻我一人獨賞。

我往紅梅深處走去,雪有些厚,行走起來,多有不便。

突然,腳下一滑,天旋地轉間,便被人攬入懷中,我微微擡眸,竟是容琛。

顯然,我太過意外,他不由地反問道:“怎麼,我出現在這兒,阿然很意外?”

是的,我很意外。

内亂已起,家國不甯,他又為何要出現在這兒?

他拉起我的手,輕輕的揉搓着,似乎想為我添幾分暖意。

“陛下不覺得………我們似乎已經相識許多年了嗎?”

我話音未落,他的手中動作卻猛然一頓,故作輕松地說道:“轉眼你入宮三年了,可不就是相識多年了嘛。”

“與君初相識,猶似故人歸。我入宮見到陛下那天,便有這樣的熟悉感,陛下……沒有嗎?”我紅唇輕啟,眸子卻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自然沒有,朕一見愛妃,便驚為天人,從此情根深種,不可自拔。”

他笑得越爽朗,背後便有多荒唐。

我也陪他笑着,目光相接的那一刻,我恍惚看見了帝王晦暗眸子背後隐忍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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