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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青衣
看過一個問題:生活教會了你哪些?
高贊回答中有兩條最紮心:要多存錢,沒有錢是萬萬不行的;教育好孩子,否則老了後悔莫及。
巴爾紮克最著名的小說《高老頭》,恰恰敗在這兩件事上。
《高老頭》創作于188年前的1834年,故事非常簡單,卻極其真實地再現了一個“慣子如殺子”的殘酷事實。
他對兩個女兒付出全部心血和金錢,卻遭到無情地抛棄。
馬克思評價說:資産階級撕下了罩在家庭關系上的溫情脈脈的面紗,把這種關系變成了純粹的赤裸裸的金錢關系。
為什麼我們為孩子付出了所有,卻得不到應有的回報呢?
綜其原因隻有一個,愛得太滿。
無底線的溺愛,是痛苦的起源
伏蓋太太的廉租公寓坐落在貧民區,牆上的石灰剝落了,大街上泥濘不堪,水溝裡污穢難聞。
巴爾紮克的評語是:到處是真苦難,空歡喜的忙亂,還有七零八碎的痛苦交際的地方。
在巴黎最窮的地方,住着一群窮房客。
房客中最窮,年紀最大的人,就是高老頭,三年前的高老頭,可曾是房客裡最富有的一位。
可是三年過去了,他為了節省開支,搬到了四層樓上,最破的房間,飯錢節儉到隻吃面包和喝水的程度。
也戒掉了煙,打發了理發匠,生活一天比一天艱難。
他是大家取笑的對象,因為或早或晚有年輕的女人,出入他的房間,大家都認為高老頭貪戀美色,把錢都敗光了。
然而,高老頭再三申辯,來找他的女人,是他的兩個女兒。
可沒人信他的鬼話,因為從那些女人的穿戴上看,簡直是公爵夫人的派頭。
如果女兒有錢,他怎麼會越來越窮呢?
直到有一天,同住在一所寓所裡的法學大學生歐也納·特·拉斯蒂涅,到闊親戚鮑賽昂子爵夫人家做客,獲悉了高老頭的底細。
由此他得知,高老頭曾是一個普通的面條商人,憑着精明的頭腦發了大财。
他的太太死得早,他把全部的愛,都傾注到兩個女兒身上。
因為有錢,他對女兒的需求無限滿足,簡直溺愛到了極點。
他把女兒們當心肝寶貝一樣,撫養長大,為了她們的快樂而快樂。
兩個女兒出嫁,他每人贈送了70萬法郎陪嫁,因此都攀上了有身份的丈夫。
可是,結婚後兩個女兒仍然來搜刮老父親的錢财,使得年老的高老頭,步步走到窮困潦倒的地步。
高老頭的日子過得苦不堪言,兩個女兒仍然不知滿足。
想起《格言對聯》中的一副對聯:溺愛享樂釀苦果;勤勞素樸造賢才。
殊不知,溺愛是萬般痛苦的開始。
寵溺中長大的人,除了無盡的自我享樂,心中根本沒有别人。
無節制的遷就,換不回感恩。
而這枚苦果,最終要落到父母的身上。
哪怕為孩子傾其所有,他們也根本不知感恩為何物。
欲望不加以克制,就會泛濫成災
廖一梅有句話說得好:
克制是尊嚴和教養的表現,必須借助于人格的力量。那些下等人總是利用一切機會表達發洩他們的欲望,而軟弱的人則總是屈從于欲望,他們都不懂得克制。在這麼一個張揚個性的年代,更加沒有人視克制為美德。
高老頭的兩個女兒,就是那種屈從于欲望的人。
大女兒嫁給特·雷斯多伯爵,住的是奢華的房子,穿的是華麗的衣服,戴的是昂貴的鑽石,乘坐的是豪華的大馬車。
小女兒嫁的是特·紐沁根男爵,是一個銀行家,她長得漂亮,穿着華麗,愛出風頭,喜歡看戲,在歌劇院裡常年有包廂。
女兒們剛結婚的時候,高老頭還被奉為座上賓。
可是時間久了,女兒們都嫌棄父親面條商人的身份,讓她們沒面子,漸漸都疏遠了他。
高老頭想女兒想得厲害,從貧民區步行到女兒們的豪宅裡去看望她們。
女兒女婿就當沒有他這個人一樣,理也不理。
高老頭默默坐一會兒,起身告辭,連仆人都不招呼他一聲。
隻是偶爾女兒們會哭哭啼啼,跑到他的廉租房裡哭窮。
大女兒因為抵押了房子買鑽石首飾,被丈夫打了,她跟老父親哭訴,高老頭砸鍋賣鐵給女兒還債。
小女兒在外面租了小公館養了小白臉,手頭的錢不湊手了,不敢問丈夫要,也跑來哭訴。
高老頭二話不說把銀質餐具和衣服上的金扣子剪下來賣掉,東拼西湊的錢供女兒享樂。
兩個女兒拿着錢對他笑一笑,他能高興好多天。
對比高老頭的行為,大學生拉斯蒂涅,也被巴黎的紙醉金迷迷了心竅,向鄉下的母親要錢。
她的母親在回信中寫道:
難道你的人生你的幸福,真的在于裝出你沒有的身份,花費你擔負不起的金錢,浪費你寶貴的求學時光,去見識那個社會嗎?
看過一句話,深有感觸:人生的幸福,不在于富足,而在于滿足。
與其用金錢驕縱,不如克制行為,以三分清醒,懂得勤儉的可貴。
幸福的生活,不是金錢能買來的,真正的體面,更不是花費負擔不起的金錢,換來的。
愛的寶庫,不要全部倒空
塗磊曾說過:
愛人七分足矣,剩下三分愛自己,愛人的七分是付出,愛自己的三分是自尊。
同樣,愛孩子要有所付出,更要有所保留。
可是高老頭沒有那麼做,他全身心地為女兒們付出着。
他得知大女兒因為敗家,遭丈夫責罵,小女兒的錢被丈夫全部控制,看到他寵愛了一生的女兒們受罪,他心如刀割。
然而,他已經被兩個女兒吸幹榨光,再也拿不出錢來了,又氣又急病倒了。
大學生拉斯蒂涅崇敬這位無私的父親,為他請醫問藥,焦急萬分。
高老頭倒在病床上說:我再把面條生意做起來,我還能賺很多很多錢,不讓女兒們受苦。
彌留之際他希望女兒們能來看一看自己,眼睛望着門,神志恍恍惚惚地說,聽到了女兒上樓的腳步聲。
拉斯蒂涅流着淚奔出門去,通知高老頭的兩個女兒,老父親将不久于人世的消息。
大女兒因為哭的樣子太難看,沒法出門見人,拒絕到瀕死的父親床前,見最後一面。
小女兒因為要參加公爵家的盛大舞會,沒有時間來。
高老頭在絕望中閉上了雙眼,到死他都沒明白,為什麼他付出了全部的愛,她們怎麼能那麼狠心。
一個慈愛的父親,付出了全部,卻被兩個女兒無情地抛棄。
書中有一段話非常紮心:
這個父親把什麼都給了女兒們。二十年間他給了他的心血,他的慈愛;又在一天之間給了他的财産。檸檬榨幹了,那些女兒把剩下的皮扔在街上。
從中我們不難發現,愛孩子太滿,感情會破産。
孩子總歸要長大,他們的路還長,父母陪不了子女一輩子,也顧不了子女一生一世的周全。
正如巴爾紮克的說的那樣:我們的心是一座寶庫,一下子倒空了,就會破産。一個人把情感統統拿了出來,就像把錢統統花光了一樣得不到人家原諒。
愛子七分滿,留三分自尊給自己,才是真正明智的父母。
朱柏廬說過:重資财,薄父母,不成人子。
可是反觀那些看重錢财,刻薄父母的兒女,無不是父母嬌生慣養的結果。
無底線的溺愛,無節制地滿足欲望,隻能養成不懂感恩的自私自利。
《孝經》雲:天地之性,人為貴;人之行,莫大于孝,孝莫大于嚴父。
隻有在嚴格管束中成長,才能養成自我約束的尺度。
愛孩子最好的方式,是付出七分關愛,保持三分清醒。
方能收獲一個懂得回報父母恩情,知疼知熱的兒女。
END
作者:青衣,簽約洞見、十點讀書等各大平台,以文為馬,行走天涯,見證詩和遠方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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