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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吃的餃子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1-18 21:19:35

立夏,父親的那碗蒜泥

————寒狼

立夏吃的餃子(父親的那碗蒜泥)1

歲月很厚,日子卻薄如蟬翼,不知不覺中,父親離開人世已經四十年了,每年的立夏之日,我都會情不自禁想起了父親的那碗雞蛋和大蒜泥。

四十年了,這一萬四千六百天,這是第四十個立夏之夜,父親您又一次端坐在火塘邊,看您用龜裂的手指熟練的剝着大蒜,然後在木桶裡反複清洗那隻蒜木春,将大蒜舂成稠密的蒜泥,火塘裡一塊被燒得殷紅的鍋巴鹽,正等着梁上懸挂已久的臘油,被切成适量的碎片後放入蒜泥碗中,隻見父親用火鉗,鉗住火中的鍋巴鹽,抖一抖灰燼,便烙向碗裡的臘油,“呲、呲、呲”的聲音中一股肉味沁人心肺,勝過一餐豐盛的佳肴,父親的手在一起一落幾次後,臘油被熔化在大蒜泥裡,緊接着父親将剝好的熟雞蛋放入碗中。

兒時的記憶中,一直排斥大蒜的味道,為了能吃到一小丫雞蛋,就必須先蘸點蒜泥,父親說:“立夏吃大蒜,可以預防夏季蚊蟲叮咬、對腸胃有殺菌作用。。。。”,父親說了很多。事實上,在現實生活中我是蚊蟲的“唐僧肉”,從未間斷過,沒有人會喜歡蚊子,但我卻莫名的讨厭蚊子。

父親很高大,一身破舊的衣服經常打滿補丁,兒時的記憶中,我總是仰望着他皮包骨頭的臉,“大寨田”是父親額頭上最明顯的标志,說話間那幾道皺紋也随着蠕動,像是在向生活展示着什麼?

記得,父親從田間回來,習慣性的用那頂發白的帽子,從上到下拍打着塵土,接着快步走到篾片圍着的廚房邊,用木瓢從木桶裡舀出一瓢冷水,頭一仰,隻聽“咕嘟咕嘟”聲音後,“嗨”了一下,看來父親已經渴了好久,用一瓢冷水澆滅了喉部燃燒的火,

我似乎聽見了“噗呲、噗呲”一種被冷卻的聲音。

父親一生愛酒,卻沒酒喝,那時家庭所需的基本物資,要到大隊的“合作社”,僅憑着限量的“線票”、“布票”來購得不足的所需。沒錢啊,哪來的清澈透明的瓶子酒?

母親看着父親無奈的樣子說:“隻有把家裡餘下的大麥釀制成米酒了。”

其實父親心裡很清楚,五六十斤的大麥也隻能做米酒,即便能吃一大碗,也趕不上液态的酒。 經過母親把大麥舂皮、浸泡、清洗、蒸煮、在火塘邊發酵三七二十一後,便可啟封,每到這個時候哥弟幾個拿着小碗,等待着母親按順序喊名字,猶如領賞,眼裡都是滿滿的期待。

母親用木勺将米酒重新裝到土酒壇裡,用塑料布密封後待食用時再次啟封。

艱苦的日子,不隻是在田間地頭大汗淋漓,無論春播、秋收父母雙親都是在無限循環中忙碌,永遠屬于這塊貧瘠的土地。火塘邊苞谷面面飯、砍皮瓜和少量的洋芋是标配的晚飯。

每當想起啟開木蒸子蓋時,那一股頓時騰空,迸發而來的面面飯味道嗆入喉嚨時,恍如隔世返回到那個年代,一雙竹筷在碗裡不停搬弄着。

在那物資貧乏的年代,神通廣大的父親不知從哪裡弄來一些“白色藥片”,那夜,母親在微弱的煤油燈下搓着褙子稭稈,趕着做備用的草鞋,而父親端坐在火塘辦,一邊用茶壺燒着熱水,一邊用菜刀的把将白色的藥片碾成粉末,待熱水壺的嘴噴出熱氣騰騰的水時,父親小心翼翼将熱水倒入一個小盆裡,盆裡畫着兩條金魚,永遠不會遊弋。

隻見父親起身從門外端來一盆冷水,然後将注了開水的小盆置于上面後,不時的用飯勺,小口的嘗試着小盆裡的水。

幾分鐘後,父親用漆黑的手使勁抖動着白色粉末的碗,然後在碗裡刮了又刮把粉末倒入小盆,用一根竹筷左右反轉的攪動,見父親用飯勺舀了一點送到嘴裡,“吧唧吧唧”了幾下,随着“嗨”的一聲,父親臉上洋溢着久違的笑容。

這事,在父親去世的多年以後,與母親的聊天中才得知父親用的是“酒精片”兌水,我愕然了,或許就是這個“罪魁禍首”,直接導緻父親過早的離開了人世,或許是因長期的勞苦而積勞成瘁。

時至今日,父親的一言一行曆曆在目,四十年來我依然在漆黑的夜裡,聽見您咳嗽的聲音、火塘邊您吧嗒着煙槍、與時間賽跑時最終您赢了,一溜煙不見了,而時間還在,與我一起想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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