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時間,總是能看到像畢加索、杜尚、達利等等藝術怪咖的工作室,超強的視覺感、莫名其妙的物品堆積,讓人不由覺得有些藝術家怪得很藝術。但藝術怪咖終究屬于少數派,其實藝術家的工作室還是很生活化,不信,就來看看下面這幾位藝術家的工作室吧。
Leopold van de Ven,博克斯特爾,荷蘭
這是一套一層半的工作室,一層為工作室的主區域,位于博克斯特爾國家紀念碑廣場附近。這裡不是很大,但是很适合工作,Leopold會根據自己的需要,對工作室進行區域劃分,很随性也很舒适。工作室很整潔,比較适合作品的展示。
Michael Kerbow,舊金山,加利福尼亞州
這是一間很棒的繪畫工作室,位于一座曾經的蛋黃醬工廠中,采光很好。工廠中約有一百多間藝術家工作室,如果你是一位喜歡聚會同時也很喜愛創意社區的藝術家,這裡将是你的伊甸園。Michael的工作室中有幾張帶輪的工作台和畫架,一個裝滿油彩的推車、一個裝滿丙烯酸塗料的推車和一個盛放創作工具的推車,這樣Michael可以随意的排列房間中布局。高高的天花闆和大窗戶保證充足的陽光,而在靠近門口的地方,擺放着沙發、水槽和藝術用品儲存櫃。步入其中,可以感受到居家的氛圍。
Col Henry,悉尼,澳大利亞
這是一位公共藝術雕塑家的工作室,Col Henry緻力于以公共雕塑喚醒人們的環保意識,Col的工作室是半露天的,其中擺放着他近期半完成的作品——一隻六米長的不鏽鋼海龜骨架,這主要是想讓人們更加關注海洋污染,了解世界的珊瑚礁危機。作品完成後會被安置于澳大利亞昆士蘭州海曼島的珊瑚群中。
而從工作室的布局來看,我們很明顯的感受到雕塑家和畫家的區别,毋庸置疑,這裡更像是一個機械工廠,但依然真實,并且充滿另類藝術感。
Pat Peacock,阿什比,西弗吉尼亞州
這是一座位于西弗吉尼亞州鄉村中的工作室,依山而建。在晴朗的日子裡,在工作室的窗戶可以成為一幅框景,讓人陶醉其中。也許你會覺得這個工作室很擁擠,但藝術家Pat則在這裡感受到家的魅力。
“這間工作室中最好的四件事:北極光,柴爐,舒适的椅子還有一隻不斷打擾我工作的小家夥。”——Pat Peacock
Frances Gaffney,紐約,美國
這是一位超現實主義畫家的畫室,樸素的裝潢搭配個性十足的地闆,很是跳脫。畫室中最引人矚目的是那副還未完成的《騎士》畫作,主角是一位強大的女騎士,暈染的橙色讓整幅畫作力量感十足,劍和盾牌散落在周圍,因為她足夠強大,武器隻是陪襯。
同樣是超現實主義畫家,胡安·米羅的畫室則又是另外一個樣子:
“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胡安·龐耶·米羅(Joan Punyet Miró)站在馬略卡畫室的門檻上說。胡安·龐耶·米羅的祖父,廣受好評的西班牙藝術家胡安·米羅(Joan Miró)從20世紀50年代末開始在這個畫室工作,直到1983年去世。“1978年4月20日是我祖父85歲生日,那時我10歲,那天他拍着手對我說,‘我們一起去我的畫室看看吧。’”
盡管胡安·龐耶在西班牙巴利阿裡群島首府帕爾馬附近長大而且每周都會去看望他的祖父兩次,這卻是第一次去參觀這個由米羅的西班牙建築師好友瑟特(Josep Lluis Sert)設計的引人注目的畫室。
米羅畫室由他的建築師好友Josep Lluis Sert設計
極少有人被邀請來這個夢幻的建築。在這裡可以俯瞰地中海,其獨特的波浪形的屋頂像一對海鷗的翅膀,明亮的藍、黃、紅色百葉窗使人們的注意力集中在藝術家的畫作上。
在室内,四周是原始的粗削岩石,然而卻充斥着美麗的光。這是一個避難所,藝術家在這裡可以平靜地喚醒夢幻的藝術。雖然米羅是一個音樂迷 ,但他在工作時需要保持絕對安靜,當然他也不喜歡畫畫時孫子在他附近玩耍。
畫室内部充滿了粗糙而原始的風格
米羅的孫子,這位著名的詩人以及表演藝術家穿着粗花呢運動夾克,戴着黃框太陽眼鏡,穿着時髦的皮鞋回憶說: “所以我感到無比榮幸”,“聞着松脂、油畫顔料和丙烯酸,看着四處數以百計的作品:和我祖父在畫室的那天是一個深刻的經曆。”他停頓了一下,“對我來說,他不是偉大的米羅:而是祖父。直到我在1978年進入這個畫室,我才明白我爺爺在世界上的重要性。”
巴利阿裡群島的房子
70年代後期,他的好友以及對手帕布羅·畢加索( Pablo Picasso)去世後的幾年,米羅可以說是西班牙最著名的生活藝術家。在20年代和30年代,他的詩歌、半抽象作品風格自然流暢,就像是從他的無意識深處挖掘出來,與超現實主義有着密切聯系。然而直到戰争結束後,随着他的影響力在代表美國抽象表現主義的年輕一代中凸顯,他的聲譽才真正飙升。
伴随着成為國際公認的抽象畫先驅而來的是一場阻礙其創作的戰争。因此,1956年,在他的妻子比拉·詹科莎(Pilar Juncosa)的支持下,米羅永久定居在了馬略卡島。“他定居在這裡,”他的孫子解釋道,“因為他想要平靜的生活,遠離博物館館長、收藏家、交易商以及記者。”
米羅作品
1981年米羅和他的妻子在馬略卡島建立了米羅基金會,它保存着畫室的作品。
基金會成為了第二個畫室,這是一個18世紀的房子。這個美觀的建築裡,潔白的牆壁上畫着怪異的塗鴉,這是米羅在進行雕塑創作時畫的草圖。
面具背後的男人
正如胡安·龐耶最近向我展示的一樣,一間老式的鄉村廚房的牆上挂着一隻不幸的貓的幹枯屍體。他解釋道:“我的祖父有一隻貓”,“有一天,他無意中将這隻貓鎖在房子裡,離開了六個月。當他回來時發現:一個可怕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一隻因饑餓和幹渴而死在地闆上的動物。你還會一直将它留在家裡?當然不會!我會馬上把這個屍體扔進垃圾桶,但是他将這隻貓的屍體留在了工作室。為什麼?我認為動物的紋理以及生與死的過程真正地吸引着他。”
這則關于米羅的貓的轶事讓我想起了這位藝術家與他的作品之間的基本矛盾。米羅的個人習慣是非常整潔優雅的,他是典型的資産階級禮儀的縮影。胡安·龐耶談到:“他的着裝像一個律師或銀行家,美麗的西服搭配精緻的手工皮鞋。他看起來像一個英國貴族。”
他的工作習慣也十分講究:“每一件物品都必須擺放有序:他所有的刷子和工具總是在同一個地方。他的規則相當嚴格——這是我記憶中的祖父。他會在早上7點起床,在樓下( 瑟特設計的畫室)從上午9點工作到下午2點,然後午飯後午睡,之後他會親自回複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們的信件——因為他沒有私人秘書。在晚上,他會讀詩、畫素描、聽音樂。”
然而,與此同時,這位看起來如此傳統和克制的藝術家居然能在畫布上釋放如此驚人的視覺能量,法國超現實主義的創始人Andre Breton曾稱他為“最成功超現實主義畫家”。
“你很難将你見到的那個人與藝術家聯系起來。” 胡安·龐耶解釋道,“平時他戴着一副面具。但當他在他的工作室時,他會脫下面具,變成野獸、魔法師、色彩魔術師。”他停頓了一下,“将我的祖父與他的好朋友畢加索對比,會發現一個有趣的事——他們的個性完全不同。畢加索性格外向,而米羅性格内向。畢加索的外在表現就像一座火山,而米羅則是内在像一座火山。”
晚年的爆發
據胡安·龐耶介紹,不同尋常的是,他祖父内在的極具創造性的“火山”在他年老時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人們認為,作為一個成功的藝術家,我爺爺已經退休,在馬略卡島等待死亡。但是他不害怕死亡,也不害怕失敗。他害怕的隻有一件事:重複自己。”
米羅在工作室
因此,在馬略卡島,米羅開始重塑自己。例如,他拒絕色彩,這在他年輕時已經能運用自如。相反,他開始創作壓抑的無拘束的擠滿了食屍鬼、惡魔和怪物的作品。他還将油畫布直接放置在工作室地闆上作畫。
米羅的孫子說:“我祖父曾說‘我年紀越大,我的風格就越強烈、越有表現力。’”在馬略卡島,他成為了一位新興的、革命性的藝術家:他冒險在鋼絲上行走。一天,(他的經銷商) Aimé Maeght 來看他時說,‘胡安,你的畫和雕塑的風格太激進了——我要怎樣才能賣掉它們呢?’我的祖父回答道:‘不必擔心——你隻需要等35年。’ 然後Maeght說:‘可那時候我已經死了啊!’”
藝術家米羅的孫子胡安·龐耶,現在是一名詩人和藝術家
在1978年春季的一天,當胡安·龐耶第一次進入這個畫室,他是怎樣理解他祖父的作品的呢?“當我看到他的作品,”他緩慢地回答,“我看見了自由。我真的無法将這種自由與祖父85歲的年齡相匹配。我感到非常奇怪,祖父為什麼會有如此天真的一面?”
現在,胡安·龐耶的居住地離這個基金會僅一箭之遙,米羅在這裡去世,享年90歲。當胡安·龐耶還是小孩的時候,周日下午家庭聚會在一起吃肉菜飯也成為他寶貴的記憶。有一個場景,他仍記憶猶新,他的祖父把雞肉剝下來将雞骨頭放進了口袋。多年後,他在基金會偶然發現了這塊骨頭的蹤影:米羅已經将它鑄進一個青銅雕塑裡。胡安·龐耶說:“我見證了雕塑誕生的過程——簡直不敢相信。”
周日午餐後,米羅經常與他的孫子玩耍。即使這樣,他也不是非常容易親近。胡安·龐耶·米羅回憶:“我有時會害怕他。我無法跟他親近地聊天。他總是沉默——憂心着國家的未來。畢竟,他經曆過西班牙内戰、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及後來30年的獨裁統治。我能感受到他深深的絕望與擔憂。”
然而,米羅的行為隻會提升他的孫子對他狂熱地崇拜。胡安·龐耶談到:“對我來說,他是一位巨人。即使他在房間走動,我也能聽到他的腳步聲,他用他的方式對我産生深刻影響。他在我的精神世界裡留下巨大的烙印。
一千個人心中會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那麼,一千位藝術家一定會擁有一千個風格不一的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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