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家駒這個廢東家被元亨染廠孫明祖的公關賈小姐使美人計,索要壽亭的方子和能幹的夥計。壽亭為了守信同意了。
賈小姐打電話給家駒,家駒告知一切如她所願。
如此順利,明祖簡直不敢相信,認為憑陳六子的聰明,不可能把自家的命根子輕易給外人,肯定暗藏玄機。賈小姐卻認為大事還是家駒說了算。再說我們也不傻,試過了證明确實可以才使用,沒什麼可疑神疑鬼的。
壽亭決定讓一個最能幹的夥計王長更到元亨去傳授技術。臨走前,壽亭和王長更兩人說了很長時間的話。
明祖得了家駒的方子和夥計,就讓技術員李先生在試驗槽按方子試染。
李先生拿着試染的布給明祖看,明祖拿出從布莊買的大華染布,果然成色一模一樣。
明祖問這方子和我們的比有啥不同。李先生說根本不是一路的,咱有了這方子,全山東誰也不怕。包括濟南三元染廠。
明祖點點頭:嗯。這方子就你拿着,萬萬不可外傳。再染一遍,要是沒有問題,開大機器染。從今天開始,給你長工錢,但你要幫着我留住這小子。
明祖轉頭誇獎賈小姐立了大功。說陳壽亭吃了不識字的虧,他不懂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十五天之内,陳壽亭就得卷鋪蓋。
傍晚,王長更過來找壽亭,向他彙報元亨的情況。
長更:他的四台機器全開了,今天夜裡也不歇着,一次投染了二百匹!掌櫃的,人家那麼多機器,咱什麼時候能攆上人家呀!
壽亭笑笑:很快就攆上他。你還得回去,起碼再待三天。
壽亭仰臉向天算計着,轉向王長更:咱得幫人幫到底,送人送到家。他每天染多少匹你給我記下來,天天回來報信兒。再待上三天,也可能待二天,要不他們記不住。二三天後我讓呂把頭告訴你。
壽亭走到昌邦布鋪門口,見門口有一樂隊,一問才知是元亨染廠叫的堂會。
劉掌櫃看見壽亭,一把拉住他說:你那一套路數過時了。元亨染廠的新布出來了!顔色比你那飛虎牌還鮮亮。今天上市。
比我廠裡的布還鮮亮,你花了眼了吧?
劉掌櫃急于進入正題:“我沒花眼,說正經的,人家也給了夥計錢,比你多一塊,你也得跟着漲了。
壽亭:是得漲了。不過,我那一塊有準兒,元亨的那兩塊怕是拿不到手。
掌櫃的嘲笑壽亭:陳掌櫃的,人家錢都發給夥計們了!怎麼還說拿不到?
壽亭:那就恭喜發财了!壽亭抱拳相慶,口氣裡透着冷嘲。
掌櫃的又說:“人家元亨就是氣魄大。廣告從昨天就上了電台,每天播半個鐘頭。我昨天盤點了一下,你那飛虎牌還有一匹多一點。再賣了這些,你要是還想讓小号賣,陳掌櫃的,咱得改改規矩。
“噢?怎麼個改法兒?”
劉掌櫃向上一拉袖子:人家元亨是每匹布裡讓四尺。人家牌子老,布和你的一樣鮮亮,你怎麼着也得給五尺。
壽亭做個“六”的手勢,擰來擰去地在劉掌櫃的臉前晃。劉掌櫃不解:你這是什麼意思?
壽亭冷冷一笑:“你頂多蹦跶六天,六天之後你就得求我。”嗓門突然高起來,吓了劉掌櫃一跳。
劉掌櫃把眼一瞪:你說夢話吧?你要是再較勁,剩下的那一匹我也不賣了,你讓人拿回去。
壽亭點點頭:好好好。我随後就讓人來取。六天之後,我在廠裡等着你。我先把話放在前頭,你這個店,不僅一尺也不讓。就是你要進我的布都不給。
元亨染廠,賬房向明祖彙報:四百三十匹布已裝船。賈小姐從東北來電報,說最少發一千匹。
明祖:船後天才開,讓車間連班幹,還能染八百匹。先往東北發一千五。剩下的留給青島和省内,再幹出來,才發北京天津。
主要是東北,飛虎牌在東北賣得也不錯。咱不僅要把他趕出青島,幹脆一塊兒把他從東北轟出來。
我們要是幹挺了大華,就控制了染布市場。等咱穩住了神,看着陳六子死挺了,立刻漲價。
壽亭氣呼呼回到辦公室,家駒卻告訴他又一件令人生氣的事:東亞商社的滕井派人送信,咱訂的那一千件坯布他不能履約了,願意賠違約金。
壽亭氣急:沒想到,孫明祖看着面善,心卻這麼毒。一邊用咱的方子染布上市,一邊又不讓咱開工。這也忒絕了吧?
家駒自知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壽亭卻另有一番想法。這真是:
自古誠信走天下
奸猾之徒難長久
可笑自以為得逞
内裡乾坤卻不知
欲知壽亭有何妙計,大華與元亨究竟誰能棋高一着,鹿死誰手,下回再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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