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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崇祯年間,京城一帶有個富豪叫鄭有德,他家是開商鋪的,負責的主要差事便是往皇宮裡送水米柴糧。鄭家可謂富得流油,長工短工傭人加起來有上千号人;騾馬、金銀、米面要幾棟屋子才能裝得完。這樣的巨富之家,卻因為娶了個勾三搭四的小妾,敗了家産。
富貴人家,最怕人丁不旺。鄭有德家裡雖有錢,卻也因為人丁凋零而煩惱。說來也怪,他的原配夫人死了之後,七房姨太太也是陸續病死,沒有一個長命的。這麼多妻妾,子女卻不多,就給他留下了個傻女兒小花。
算命的對鄭有德說,他就是個天煞孤星,天生孤獨命,不會有兒子,萬貫家财也會落入他姓。這樣悲劇的命運,誰能夠接受呢?鄭有德把算命先生罵了一通,說對方是胡說八道,他不信這個邪,想要再娶個年輕媳婦給他生個兒子。有了兒子,這家産不就有人繼承了嗎?
鄭有德50歲大壽那天,辦了很大的宴席,還請了戲班子過來唱戲。這戲班子裡頭,正好有個叫梅竹的年輕姑娘,不但戲唱得好,長得也漂亮。鄭有德看中了她,便用豐厚的聘禮,将這姑娘娶了回家,還辦了場熱鬧的婚事,希望這小妾能為他家開枝散葉,多生幾個兒子。
梅竹過門後,就過起了錦衣玉食的生活,鄭有德對她很是寵愛。但是,梅竹嫁進鄭家三年後,都沒有生下一兒半女,實在令鄭有德失望。不僅如此,梅竹還跟鄭有德的女兒小花時常鬧别扭,三天兩頭虐待小花。
鄭有德沒有法子,隻得找媒人說親,想把自己的傻女兒嫁出去。鄭家雖有錢,但反應有點遲鈍的女兒卻不好找女婿。智力正常的男兒,都嫌棄小花,怕娶了她,生的也是傻兒傻女。這智力不正常的男兒,鄭有德也看不上。女兒的婚事,就這麼耽擱下來了。
有一年,山東鬧旱災,餓死了不少人。一批難民跑到京城來找工作,有不少進了鄭家做事。這批難民當中,有個叫牛漢的,長得身強力壯,一看就是個能幹活的。鄭有德注意到了這個小夥子,讓他在商鋪裡當搬運工。
這牛漢做事從來不偷奸耍滑,力氣也比常人大得多,手腳也麻利,一個人能幹三個人的活。鄭有德對這牛漢是越看越喜愛,便打聽了他家裡的情況。原來這牛漢父母都死了,光棍一個,也沒有個兄弟姐妹,算是個沒牽沒挂的人。
鄭有德便問牛漢:“你願不願意做我的上門女婿?娶小花做老婆?”牛漢正愁娶不上媳婦,這會聽老闆說願意把女兒嫁給自己,很是開心,他當即答應了。鄭有德還擔心牛漢會嫌棄女兒癡傻不會對她好,讓他考慮清楚再答應也不遲。牛漢拍拍胸脯道:“小花這麼漂亮,我娶了她也不虧,放心吧,我會一直對小花好的。”
牛漢說到做到,婚後很疼小花,做事也很上心。鄭有德看牛漢幹活積極,便讓他在商鋪做管事。牛漢是窮苦人家出生,沒有架子,對同事和夥計們都是和和氣氣的,很得人心。鄭有德漸漸地把商鋪的事情都交給牛漢打理,牛漢工作起來井井有條,比鄭有德做得還好。鄭有德對他的工作能力很滿意,便做了甩手掌櫃,自己樂得清閑。
牛漢接管商鋪之後,梅竹便不安分了。她才20歲出頭的年紀,原本是和牛漢差不多的年齡,鄭有德卻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也沒有多少年活命了。梅竹心想,要是勾搭上了牛漢,等鄭有德死後,自己也會有好日子過,于是她便開始故意勾引牛漢。
牛漢是個老實憨厚的漢子,看不懂梅竹的歪心思,也不上她的套。梅竹以為他瞧不起自己,不由得懷恨在心,暗暗報複。她常常在鄭有德面前挑撥離間,反咬一口說牛漢經常勾引她,是個心思不純的奸詐人,要防着他霸占鄭家的财産。
鄭有德天天聽着梅竹吹枕頭風,便對牛漢起了疑心。
一次,牛漢在辦事的過程中,丢了些銀兩,鄭有德便以為他是要私吞錢财,将他掃地出門。牛漢自知辦事不力,也沒有什麼怨言,便拿着鄭有德給他的幾十兩安家費,帶着小花離開了鄭家。牛漢為了養家糊口,買了輛車拉活兒,日子倒也過得順利。
沒有牛漢這個得力助手,日漸年老的鄭有德工作起來力不從心,也沒有多餘的精力花在梅竹身上了。梅竹趁機和商鋪裡的小把頭張九勾搭上了,這對奸夫淫婦合力想要合力将鄭有德弄死,好霸占鄭家的家産。
這時,戰争爆發了。鄭有德顧不上家産,開始逃命。張九和梅竹勾結清兵,将鄭家的财産占為己有。拿到錢後,張九和梅竹想要遠走高飛,卻未能如願。在兩軍交戰的混亂中,張九被軍火炸死,梅竹則被清兵送進兵營供兵士消遣,最後被活活折騰死了。
此時,牛漢已經帶着小花前往老家山東避難。他修補了自家的三間破土房住下,以賣煎餅為生。小花為他生下了孩子,一家幾口人的日子雖不富裕,卻也過得安安穩穩。
一天,牛漢正擔着煎餅果子走街串巷,忽然遇見了一個老人,渾身髒兮兮的,像個叫花子。牛漢覺得他可憐,便給了他一個煎餅充饑。老人吃完煎餅擡頭看牛漢,把他認了出來。牛漢也認出這個老人是自己的嶽父鄭有德。
牛漢把年老虛弱的嶽父帶回家照顧,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爹一般孝敬。鄭有德臨死前将一根拐杖交給了牛漢,并告訴他,這拐杖裡藏着100多顆寶石,這是鄭有德離開京城時帶出來的,他把家裡值錢的東西換成了鑽石,藏在拐杖裡随身攜帶。
鄭有德死後,牛漢把拐杖裡的寶石換成了銀錢,從此和家人過上了富足的日子。
後記:俗話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牛漢勤勤懇懇,但行好事不問前程,最終過上了好日子。梅竹和張九背信棄義,壞事做盡,不得善終。鄭有德識人不清,聽信小妾讒言,趕走忠厚的女婿,自己也得到了應有的教訓。
【聲明】:本故事為民間故事,純屬文學創作,故事情節和人物角色皆為虛構。請勿與封建迷信作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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