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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之時你會來見我嗎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8-02 22:14:10

我穿成了惡毒女配,即将嫁給女主的白月光。

大婚之日,我倆雙雙逃婚。

黃昏之時你會來見我嗎(明日我将會嫁給喜歡的郎君)1

火紅的绫羅嫁衣擺在床頭,金絲繡線勾勒出牡丹花紋,裙擺逶迤及地似煙霞。聽說這是由盛京最好的繡娘耗時百日才繡成的。

明日我将會穿上它嫁給喜歡的郎君,而我的心上人會把我拖向地獄。

不,不止我,還有我背後的整個家族,我苦笑地搖搖頭。

1.

我穿書了,在這本集宮鬥、權謀于一身的大女主爽文小說中,我是不得好死的惡毒女配,與女主的白月光魏則自幼相識,現在憑借宰相老爹的權勢要嫁給他。

這樁婚事是所有不幸的開始,在原書中,魏則在婚禮當天不見人影,陪在女主身邊跟她訴衷情,婚禮流程由我一個人走完,此後我便成了盛京的笑柄。

我嫁給魏則後開始作死之路,嫉妒魏則和女主要好,挑撥他們倆的關系,欺負女主這個不受寵的皇女,最後因為老爹跟着太子謀反被滿門抄斬,其中也少不了他的推波助瀾。

我拿起剪刀把嫁衣一寸寸剪碎,破碎的紅布飄飄搖搖地落下,如同枯敗的樹葉。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婚禮,笑柄是絕對不能當的,我當機立斷決定逃婚,你逃我逃大家都逃,這樣被笑話的也不是我一個。

我從後門翻出來後,回望相府,屋檐下挂的紅綢迎風而動,朱紅的燈籠散發微光,一派喜氣洋洋之相,今日言笑晏晏,他日便是滅門之禍。

在内城客棧留宿,十有八九會被家裡捉回去,我隻能往城外跑,走了十幾裡,沒力氣了才敢停下。

眼前一座破廟,四周是凄凄荒山,青幽的月光照在殘破的寺廟上,夜晚的山風一吹,林海傳來陣陣濤聲,有點瘆人,除了我大概隻有鬼會來了,在外面睡恐怕會被狼叼走,咬

咬牙我決定進去。

我剛踏入破廟,眼角瞥見寒光一閃,長劍破空而來,橫架在我的脖頸處,劍鋒森然,幾縷發絲飄然落下。

難不成遇見劫匪了,我腦子嗡的一響,尖叫聲卡在喉嚨裡,「……好漢饒命,饒命,你要多少錢我都給。」

「老子劫色不劫财。」聲音粗啞,男女莫辨。

我身子抖如篩糠,想着難道這就要領歸西套餐了嗎,嘴上卻不饒人:「你敢!知道我是誰嗎,我爹是當朝丞相,夫君是平定燕北之亂的将軍魏則,得罪了我你不得好死!」

一聲低笑響起,嗓音有些熟悉,在我愣神時,長劍被拿開。錦衣華服的公子從暗處走出來,粉唇玉面,發冠高束,桃花眼微微上翹,笑得像隻狡猾的狐狸。

「姜楠,出息啊,都敢逃婚了。」

「魏則!你個王八蛋!」

魏則生了一堆火,我倆一南一北隔老遠坐着,他盯着火堆出神,眉眼被鍍上金色的光暈,越發俊秀。他現在不應該在女主身邊嗎,怎麼在這?

我忍不住道:「你怎麼在這裡?」

他擡眼:「這是什麼道理?隻許你逃婚,不許我逃?」

劇情又出現偏差了,我眉頭一皺,上一次偏差是魏則凱旋,在金銮殿上求娶我。

2.

我來到這個世界時,原主姜楠不過是個十歲的小丫頭,我也不知道這是本小說。花了幾天時間,才搞清楚自己是姜家女兒,處在高牆青瓦、朱門石獅的人家。

其他消息再難從下人口中探聽,每次我想溜出門,總是被當場逮住,無聊到隻能在院子裡摳牆。

「賢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今以其昏昏使人……」

我伏在牆腳,少年郎清朗的嗓音從牆那邊傳過來,恍惚春風拂面。今日是儒家典籍,昨日是列國詩賦,定是個古書裡走出的謙謙君子。

這個念頭在我見到魏則之後都沒有打消,反而越來越深,隻怪我們倆都太會裝了,很長一段時間裡,我以為他君子如玉,他以為我娴雅端莊。

那日,父母帶我去隔壁英國公府赴宴,我第一次見到魏則。

魏夫人将一個白衣玉冠的小公子推到我身前,對他笑道:「這是你姜家妹妹,還不快問好。」

少年面容秀美,一雙桃花目清明澄澈,對我輕輕一笑,恍若江南三月,南風吹過,桃花紛然。而後俯身見禮,一派世家公子的溫潤。

「姜家妹妹好。」

被美色眩暈到的我,感覺頭昏耳熱,好半晌才回他。

「魏家哥哥好。」

對于這種逢場作戲的宴席,我一向沒好感,看見魏則這般守禮,為了不給母親丢臉,我也隻能裝模作樣。戲太好了,以至回去的路上,連一向嚴苛的母親也誇我,總算有名門貴女的樣子了。

發覺魏則的真面目是許久之後了,我放走了他心愛的紅翎美人,他撕破謙謙君子的假面,氣得想要揍我。

日光斜散,樹蔭篩影,我坐在院子裡咬兔子糖人。我吃驚地看着魏則翻過高牆,身手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疾步走到我跟前,将琉璃碗塞到我懷裡。

「幫我看一下紅翎。」

他說完這句話又翻了回去,從身後隻能看見墨發高束,衣袂飛揚。

紅翎是誰?

我低頭一看,是一隻活蹦亂跳的蛐蛐。

聽說盛京城中鬥蛐蛐成風,纨绔子弟鬥雞走狗鬥蛐蛐,皆以促織之戲為樂,更有甚者抱着蛐蛐睡覺,一隻蛐蛐也要取個美人的名字,也是好笑。

隻是沒想到魏則也喜歡,果然人不可貌相,我感慨道,有些人表面溫良,背地裡卻也這麼跳脫。

和風吹落枝頭翠綠的樹葉,秋千架随風輕晃,躺在上面的我上下眼皮打架,不一會兒就沒了意識。

半明半昧間,魏則把我推醒了,他黑着臉問我,紅翎去哪了。

我心裡一陣咯噔,低頭看了看懷裡的碗,已經空空如也。

正在絞盡腦汁想措辭時,他已經把我提溜地站起來了,雙手搭在我的肩上,緊緊繃起的指節似乎在控制力道,沒了往日的溫和,眉眼桀骜。

「紅翎可是我花了幾千兩銀票才買下的!」

在那一瞬間,我懷疑他想揍我,他臉上顔色變化萬千,最終在惡狠狠瞪了我一眼後,甩手離去翻過高牆,轉眼隻留下嚣張肆意的殘影。

第二天,我收到魏則送來的一籃子糕點,自以為這是和好的征兆,便放心大膽地吃了,當天就上吐下瀉,臉上長滿了紅疙瘩,吃了藥後不再吐了,紅疙瘩卻沒消,醫師說這個難消,我便隻能長久戴着面紗。

長公主辦賞花宴,我和母親一起赴宴,大人們在席間高談闊論,把我們這群小孩趕去院子裡玩,小女孩們坐在亭子裡聊天,時不時傳來笑聲,我覺得無聊就一個人坐在湖邊。

一群華服少年說說笑笑地朝我走來,應當也是跟随父母赴宴的,為首之人不懷好意地瞥了我一眼,果不其然,走近推搡時扯掉了我的面紗。

「呀,原來真的是個醜八怪。」

「瞧瞧她那滿臉的紅疙瘩,跟鬼一樣。」

……

「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小姑娘不好吧。」魏則不知道從哪裡沖了過來,擋在我身前。

他聲音懶懶散散的,輕輕掃過他們,眼底卻是深不見底的晦暗。

「還不滾嗎,要我動手?」

他生得好看,平常都是廣袖白衣,唇齒含笑的模樣,此時隽秀的眉眼被淩厲的眼神一壓,變得刀鋒般銳利。

手指顫動了一下,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兇神惡煞的模樣,上次我弄丢了他的蛐蛐,他不過也是吓唬我。

不知是恐懼魏則兇惡的模樣,還是他父族的勢力,那群少年四散而去。

他俯身撿起面紗遞給我,定定地看着我的臉,神色惶惶道:「我沒有在糕點裡下毒,我隻是放了巴豆,想讓你拉肚子。」

那雙剔透的眼睛生得極好,澄澈得能映出雲影天光,我同樣在裡面看見了自己,滿臉紅瘡,面容可怖。不欲多看,我匆匆戴上面紗。

我知道他沒有下毒,隻是想小小的報複我一下,可我臉上的症狀确實是因他而起,我吃了他送來的幹果糕點後便過敏了,怨恨的對象如此稀薄,除了他我不知該找誰。

我脊背挺得筆直,與他相錯而過。

後來,我便經常收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第一日,是一隻草編的蚱蜢,帶着青草的清香。第二日,是一枝開的正好的桃花,花瓣上挂着晨間的露珠。第三日,是一根鮮紅欲滴的糖葫蘆……

最後一次,我收到了一個兔子木雕,看得出來雕的人技藝不精,這隻兔子長得醜極了,摸起來還有些紮手,觸摸到底座時,指尖有凹凸的觸感,我翻過來一看,上面刻了歪歪扭扭的兩個字——「姜楠」。

摸了許久兔子木雕,我決定同他和好。

到英國公府後,我才知道他被他爹揍了,打了五十梃杖,現在趴在床上下不來。

見到我時,他掙紮着想要從床上爬起來,卻疼得龇牙咧嘴。

我冷哼一聲:「活該!」

他眉飛色舞地說:「你收到我的木雕了嗎,好看吧,我刻了好久的。」

「難看死了,我一點都不喜歡!」

「你敢不喜歡?信不信我揍你!」

「那你信不信你爹會打斷你的腿!」

……

3.

後來我同魏則常在一處厮混。

他喜宴飲之樂,平常最愛和狐朋狗友吃酒玩樂,卻也耐得住性子聽我彈一下午琴,在南風吹開桃花時,帶我去郊外賞花。

泠泠琴音響起,這是我最喜歡江南小調,輕緩低柔。

一曲終了,我擡頭看向魏則,他已經躺在秋千架上睡着了,眉心舒緩松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大抵是夢中春和景明,一刹江南,我不自覺彎起嘴角。

一歲歲長大,平安喜樂,唯缺煩惱,直到謝婉的出現。

上元将至,魏則趴在牆頭說:「過幾天跟小爺一起去賞花燈呗。」

我搖搖頭:「上回跟你出去,你帶我去賭坊,我被母親罰得好慘。」

魏則氣不打一處來,眼神幽幽地看着我:「你還好意思提,上回《女誡》都是我幫你抄完的,真不知道是在罰誰。」

「那這回你也幫我抄嗎?抄我就去。」

他咬牙切齒,最終還是開口:「……抄。」

盛京風俗,在上元節這天和心上人一同走過百病橋,對着河燈許願,并送上親手制成的香囊,便會長長久久。

我不善女紅,卻還是請教家中侍女如何做香囊,花了十幾天,十個指頭都刺了個遍,終于繡好了。抱着那針腳歪歪扭扭、醜陋不堪的香囊,我傻乎乎地笑了。

盛京的上元節一直很熱鬧,一排排花燈從城東而起綿延至城西,閣樓之上彩帶迎風而起,一朵朵煙花點燃深黑色的天幕,當真火樹銀花不夜天。

花燈十裡,人潮擁擠。

魏則拉着我的手在人堆裡穿梭,他今天穿了一襲紅衣,金絲繡線的暗紋從袖口蜿蜒而上,時而回頭對我莞爾一笑,眼裡似乎有星光。

那樣美好的少年郎,我總是滿心歡喜。

我們在燈市買了兩盞河燈,當我想拉着魏則過百病橋時,望着橋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不耐煩道:「咱們在這頭放了就行了,就别過橋了吧。」

我不依不饒:「不行!你年年都這麼說,我們

以前都沒走過,今年一定要走!」

「以前都沒走過,為何今年一定要走?」

「今年不一樣!」

最後我把他纏煩了,他松口答應和我走。一步步拾階而上,我小聲念叨:

「白绫衫照月光殊,走過橋來白病無。」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魏則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你還真信啊。」

「當然。」我定定地看着他,「你一定會歲歲平安。」

他一動不動地看着我,似乎在探究着什麼,在我即将炸毛時,卻歪頭一笑,頗為不着調地說,「那就借你吉言啰。」

渡水河畔,已經有很多人在放燈了,一盞盞河燈上跳躍着明黃的火焰,彙聚在一起,照亮了漆黑如墨的長河,帶着點燈人的思念,去往不知名的遠方。

我将小小的河燈放在河中,看着它漂遠去,心中默念,與君長相伴。

悄悄擡眼去看魏則,少年郎的眉眼已經長開,有着孤高的冷意,如今穿着鮮豔奪目的紅色,卻像一團火焰,張揚熱烈仿佛能灼燒天地萬物。

我将雙手藏在袖中,手指有些不安地捏着那包香囊:「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他挑眉看向我:「什麼?」

「有人落水了!」

有人驚呼出聲,人群開始躁動,把我們兩個分開了一段距離,我在人堆裡被推來推去,在我不安時,魏則走過來牽住我的手,他把我牽到安全的地方,望着在水裡撲騰的姑娘,他皺了皺眉頭:「你先待在這,我去救她。」

等他從河裡上來,我看見了他懷裡那個姑娘,柳葉眉,杏仁眼,面容姣好,此時衣裳盡濕,小臉泛着青白色,微濕的發絲黏在臉頰,有一種柔軟脆弱的美麗。

在那一眼裡,眼前世界恍惚定格,耳朵裡盡是轟鳴的噪音,流動的血液忽然靜止。她是女主,電光石火之間,這個想法出現在我的腦袋裡。

我穿越過來已經很久了,幾年時光裡,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是一本小說,盡管那本小說是我曾經熬了幾天看完的,盡管它的劇情早已爛熟于心,我也從未懷疑。

卻在遇見女主這一瞬間全都想起來了,究竟是我太過于遲鈍,還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不允許我發現。

這是一本名為《長公主》的大女主爽文小說,在皇帝的衆多子女中,女主謝婉排行十二,她的皇帝父親甚至不記得她,母妃早亡,又沒有強大的外戚勢力,在深宮之中常被欺淩,簡直慘兮兮的。

但是并不妨礙劇情一路開挂,在宮裡,她同備受寵愛的三皇子交好,在宮外,上元佳節魏則對她一見傾心,伴讀顧淮之同她日久生情。最後幫助三皇子奪權登上帝位,她被封為長公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傾朝野。

魏則在那本裡是美慘強男二,為了她遠赴邊疆,馳騁于刀光劍影中,為了她參與皇子奪權的鬥争,死在了那場浩蕩的宮變裡。最後成為了謝婉頭頂的白月光。

本文來自知乎

《嫁給喜歡的郎君》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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