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年前，《大明王朝1566》以一場臘月的大雪拉開序幕，帶走了曆史劇的黃金時代，但劇中人物的台詞久久回響在我的耳邊，清晰如昨。

1、練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嘉靖詠唐朝李翺的《問道詩》

2、家事國事天下事，朕不敢不知啊。家事國事天下事，朕也不是全知呀。——嘉靖自嘲

3、孔曰成仁，孟曰取義。無非像周雲逸那樣，把這條命獻給大明就是。——高拱大人上頭了

4、《左傳》上說：君以此興，必以此亡。——胡宗憲欲語譚綸

5、我這些織機綢行可都是為織造局開的。哪一天楊公公瞧着我不順眼了，一腳踹了我，我照舊能活。——沈一石為國織布

6、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天下事壞就壞在這裡。——胡宗憲面對毀堤嗟歎

7、孔子雲：“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老百姓不體諒朝廷的難處，我們也隻能這樣幹了。——羅龍文耳語嚴閣老

8、水是往下流的，人心總是高了還想高啊。——嚴嵩感慨

9、朕知道你們難，朕也難。我們都勉為其難吧。——嘉靖安撫嚴嵩、胡宗憲師徒

10、夫母誕一子，必哺育使之活；天生一人，必給食使之活。此天道之存焉，亦人道之存焉。豈有以一二人奪百人千人萬人之田地使之饑寒而天道不淪人道不喪者！天道淪，人道喪，則大亂之源起。民失其田，國必失其民。國失其民則未見有不大亂而尚能存者！是以失田則無民，無民則亡國！——譚綸舉薦海瑞時背誦其文

11、公夙有澄清天下之志，拯救萬民之心。然公四十尚未仕，抱璧向隅，天下果無識和氏者乎？其蒼天有意使大器成于今日乎？今淳安數十萬生民于水火中望公如大旱之望雲霓，如孤兒之望父母！豺虎遍地，公之寶劍尚沉睡于鞘中，抑或甯斷于猛獸之頸欤！公果殉國于浙，則公之母實為天下人之母！公之女實為天下人之女！孰雲海門無後，公之香火，海門之姓字，必将綿延于廟堂而千秋萬代不熄！——張居正勸海瑞出山之信

12、我們海家的祖先信的就是明教，本就是一團火，燒了自己，熱的是别人。——海剛峰

13、官場之中無朋友啊。——胡部堂

14、雅人或因清高而不合污，卻絕不會以清高而拒雅緻。——沈一石給高翰文下美人計

15、均貧富是永遠也做不到的事。我們盡量“損有餘，補不足”吧。——王用汲

16、要攪，就把水都攪渾了。到時候想動我們，也得要他們連着骨頭帶着筋！——何茂才

17、誰敢！按大明律，凡吏部委任的現任官，無有通敵失城貪賄情狀，巡撫隻有參奏之權，沒有羁押之權！鄭中丞，叫你的兵下去！——海瑞怒喝鄭泌昌

18、王命旗牌可以殺我海瑞，可最終也饒不了元兇巨惡！——海瑞

19、一個人熬一天不累，熬十天就累了，小心一年不難，一輩子小心就難了。——嚴嵩對徐閣老

20、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明君在位，悍臣滿朝，閣老最難。——徐階回嚴閣老

21、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刍狗。逝者如斯，死一萬人是個數字，死十萬人百萬人也是個數字，你和我都擋不住。——趙貞吉力勸胡宗憲

22、我可以不做名臣，但不能夠做小人！——胡宗憲不願倒嚴

23、皇上呼喚的風雨我遮擋二十年了，你們招惹的風雨沒有人能替你們遮擋。——嚴嵩訓斥嚴世藩

24、做官要精，可也不要太精了。太精了，天便要收你。——錦衣衛朱七

25、海知縣，我比你多當了幾年官。送你一句話，在官場要和光同塵。——何茂才“教誨”海瑞

26、有本事的人脾氣都大。——海瑞

27、侯非侯，王非王，千乘萬騎歸邙山！狡兔死，良弓藏；我之後，君複傷！一曲《廣陵散》，再奏待芸娘！——沈一石絕筆

28、我也不是做官的人！但憑天理良知，能為這個朝廷，能為大明的百姓争一分是一分罷了。哪一天不能争了，我也會回老家去，獨善其身。——海瑞推心置腹高翰文

29、做人難，做官難，都不難。不做小人，做個好官，這才難。——嘉靖體恤胡宗憲

30、太史公有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要能為國捐軀，張某坦然受之。——張居正怼小閣老

31、若以太祖之法，爾二人雖有百身，剝皮揎草甯無餘辜！——嘉靖聖旨怒斥鄭何二貪

32、抗倭才是軍國大事，細柳營不可無周亞夫！——趙貞吉為胡宗憲辭行

33、百姓并不知道什麼是朝廷。他們心裡的朝廷就是我們這些官。——胡宗憲

34、你的罪孽，你背後那些人的罪孽，如洪水滔天！我不審你，朝廷不審你，上天也要收你！——海瑞夜審何茂才

35、活在世上，哪有不世故的人。——王用汲

36、官做大了便沒有書生。——海瑞

37、我有個習慣，一個人夜晚睡覺前總要将碗裡的茶全喝了，一點也不剩。因為我不知道明天早上還能不能醒來，還能不能再喝一口茶。——呂芳

38、我本漁樵孟諸野，一生自是悠悠者。乍可狂歌草澤中，甯堪作吏風塵下？隻言小邑無所為，公門百事皆有期。拜迎官長心欲碎，鞭撻黎庶令人悲！——胡宗憲将唐高适《封丘作》詠送海瑞

39、萬裡奉王事，一身無所求。也知邊塞苦，豈為妻子謀！——胡宗憲詠唐岑參《初過隴山途中呈宇文判官》明己志

40、天風青雲，漩渦深谷，皆在自己腳下這一步之間！——趙貞吉揣測聖旨

41、同朝為官，如同乘一船，風浪一起，先落水後落水誰也不能幸免。——鄭泌昌

42、文官袍服上繡的是禽，武官袍服上繡的是獸。我大明朝一個大學士一年的俸祿才一百五十八兩，穿上這身袍服，你們說哪一個不是衣冠禽獸？——鄭泌昌

43、二十年我治了那麼多人，朝局的事我敢不知道嗎？老虎吃了人還能去打個盹，你爹敢打這個盹嗎！——嚴嵩教訓嚴世蕃

44、金杯共汝飲，白刃不相饒！——嘉靖引太祖朱元璋

45、離九霄而膺天命，情何以堪？禦四海而哀蒼生，心為之傷！——徐階獻青詞

46、我大明朝還有利劍嗎？再利的劍握在你們手裡也不過一把生鏽的刀。——海瑞

47、平生皆被讀書誤，做什麼也比做官好。——高翰文

48、産地必真，時令必合，瓜菜必鮮，甜醬必醇，盛器必潔，水泉必香。——海瑞六必居題字

49、人有病，天知否？——嘉靖

50、天下一日不安，百姓一日不甯，朕一日不遷居萬壽宮永壽宮。——嘉靖要賀表

51、上奏疏如同開醫方。上醫醫國，中醫醫人，下醫醫病。大明朝已然病入膏肓，你這道奏疏是想醫病，想醫人，還是想醫國？——李時珍問

52、醫人才能醫國。——海瑞答

53、為直言天下第一事，以正君道、明臣職，求萬世治安事……——海瑞《治安疏》

54、我四歲便無了父親，家母守節将我帶大，出而為官，家母便諄諄誨之，“爾雖無父，既食君祿，君即爾父”。其實豈止我海瑞視皇上若父，天下蒼生誰不視皇上若父？無奈當今皇上不将百姓視為子民，重用嚴黨以來，從宮裡二十四衙門派往各級的宦官，從朝廷到省府州縣所設官員更是将百姓視為魚肉。皇上深居西苑一意玄修，幾時察民生之疾苦，幾時想過我大明朝數千萬百姓雖有君而無父，雖有官而如盜！兩京一十三省皆是饑寒待斃之嬰兒，刀俎待割之魚肉，君父知否？——海瑞答嘉靖

55、長江之水灌溉數省兩岸之田地，黃河之水也灌溉兩岸數省之田地，隻能不因水清而偏用，也隻能不因水濁而偏廢，自古皆然。——嘉靖

56、任何人答應你的事都不算數，隻有你自己能做主的事才算數。——嘉靖對萬曆

57、在史冊裡，在人心裡。——海瑞

萬曆十五年，海瑞病逝，天子和百官都寫了祭文哀悼，風雪中的大明也走到了盡頭。

《大明王朝1566》雖已走遠，時間會給它公正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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