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淩晨六點離開暖烘烘的被窩，迷迷糊糊地走進廚房，從冰箱裡拿出玉米、紅薯，放進蒸鍋，打開天然氣，藍色的火焰呼呼烘烤着鐵鍋，把電水壺裡灌滿水燒開，這便是清晨忙碌的節奏——為女兒準備早餐。

擡頭看向廚房窗外，天色微明，對面的樓上還不曾有燈亮起。時間過得飛快，從廚房到洗漱間，一頓慌亂的捯饬，一切都在追趕時間的腳步中進行，快一點能否再快一點心裡不停地默念着，仿佛隻有在這樣的節奏裡才不會有快速老去的感覺。

早起為女兒準備早餐，讓女兒吃飽穿暖出門去上學，少睡一個小時算不得什麼。在忙碌的節奏中我查看手機天氣預報，最高氣溫零上十八攝氏度，最低氣溫零上二攝氏度，在北方的冬日裡有這樣的氣溫能讓我和女兒感到陽光的無限溫暖。

二

洗漱完畢，走上陽台拉開窗簾，窗戶上布滿了水滴，這是怎麼回事？我睜大眼睛仔細地看向窗外，彩色面包磚、樹葉都被浸泡在雨水裡濕漉漉的，下雨啦？昨天是晴天，這雨是半夜下的嗎？望着窗外風雨飄搖一絲絲惆怅湧上心頭。我畏懼陰冷的天氣，女兒也怕冷，早晨騎電動車送女兒上學……糟糕昨天把電動車停在單元樓門前，淋了一夜雨，今天得坐公交車送女兒了，時間不早我調整計劃不得不提前叫醒女兒。

精心準備的早餐女兒隻吃了幾口，趕時間來不及，我把早餐裝好放進女兒書包和她一塊出門。黃豆大的雨滴嘩嘩嘩地敲打着屋檐、地面，一股冰涼的氣息迎面而來我不禁皺起眉頭，雨勢越來越大，我和女兒相互對視一眼，撐着傘慢慢地向前走。

路面上到處是積水，我和女兒像跳舞一樣惦着腳尖小心翼翼地走，雨水還是浸濕了鞋面，碰上陰雨天懊惱的事情還沒完，緊趕慢趕到小區門口，路上有許多和我一樣趕早的家長着急着送孩子去上學，路邊滿是擁擠的人群，行人在車輛的空隙間穿梭，車輛緩緩地龜爬前行，“爸爸打開手機搜索一下501公交車什麼時候到站？不用了快跑。”女兒拉起我的手向路對面的公交站牌跑去。

三

幸好趕上，擠在公交車裡女兒笑嘻嘻地對我說：“七點四十有一趟公交車。”我拿出手機核對下時間，和女兒說的剛剛吻合，“你和媽媽是不是經常踩點出門？”女兒笑嘻嘻的不作答小臉紅撲撲的像一朵盛開的花兒。

離學校還有兩站路，公交車已走不動了，透過玻璃窗向前望去，四車道的路上離紅綠燈好遠車輛就排起了長龍，有家長冒雨騎電動車在非機動車道上疾馳。公交車慢騰騰地走過一站女兒下車步行，本想和女兒下車一起走，離上海路還有一段距離我撒懶又坐了一站，公交車緩緩地行駛到學校門口徹底走不動了，我隻好下車反向走回停車場開車去單位。

四

上班路上急着趕時間，路面濕滑，擋風玻璃上布滿了雨水，雨刮器快速運轉，行駛到康平路遇到紅燈，左右兩邊的路上擁滿了車，從滿是水漬的擋風玻璃看過去所有的車輛都亮着紅色的尾燈，寸步難移，隻能在焦急中慢慢等待。

駕車駛過市政大樓，道路通暢加速追趕失去的時間，還好一路順暢到達單位，停好車快步走向辦公樓。冬日裡的雨天讓我感到瑟縮不安，風和日麗，陽光燦爛才我是想擁有的溫暖。

五

快步走上台階，眼前的花崗岩石階上落滿了銀杏樹葉，金黃色的落葉一片片疊落，仿佛給冰冷的地面蓋上了一層被子。看着落葉我忽然想起來，昨天這兒還沒有落葉的，樹上金燦燦的銀杏葉甚是好看當時我還用手機拍了照片的 ，僅一夜之間，一場冷雨便将他們無情地打落了一地，看着地上的落葉心裡有點可惜，轉念一想這樣的場景難道不是北方的性格嗎？春夏秋冬四季分明，色彩各異。

進入辦公室，打開窗戶冰冷的空氣魚貫而入，舉目望向遠方，灰蒙蒙的天空被雨水沖刷的敞亮了，路邊的松柏，柳樹被雨水沖刷的幹淨亮眼，北京路上依然一派繁忙的景象，車子一輛接着一輛緩慢地通過紅綠燈如同等待下鍋被煎炸的香腸。

六

站辦公室的窗前，迎面而來潮濕冰涼的風不禁讓我打了個寒顫，我生在北方卻懼怕凜冽的寒風，害怕即将到來的雪天。心有餘悸是有原因的，在我的生活裡曾有過這樣的經曆，屋漏偏逢連夜雨，回想起住在唐徕小區的那些日子，雨和雪在我的心裡留下過陰影，而今雖然離開了很久依然未能忘卻，這突如其來的冷雨預示着什麼呢？是否預示着一場鵝毛大雪的臨來呢？

怯生生地向窗外伸出手，陽光，煦暖的陽光暫時被收藏了起來，站在窗前極目遠眺我的腦海裡想到了一句話：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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