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曾有封建曆史兩千多年。而這兩千多年裡,"皇帝"都是貫穿始終的存在。但秦始皇之所以成為"始皇帝",也是倚仗于秦國統一了天下。可這天下,他又是倚仗什麼取得的呢?
這個問題其實自秦漢起就不斷有人給出答案。且這些答案大體可分為兩類,從秦國本身出發的,以及從被擊敗的東方六國出發的。
以我們較為熟悉的《過秦論》為例。在賈誼寫作的這部論述秦為何二世而亡的文章的一開篇,談的正是秦為何能成為一統天下。
首先,秦國有優于東方六國的地理優勢。"秦孝公據崤函之固,擁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窺周室",雖然賈誼沒把這地理優勢展開來說,但這其實很值得說說。
待秦國傳到嬴政手裡時,其疆域北邊已抵甘肅臨洮至内蒙古十二連城一線;南邊囊括了巴蜀一帶;東邊過了函谷關,基本到達了黃河沿岸;西邊與西域的西戎、樓煩等部族接壤。也就是說,黃土高原加一個四川盆地,基本都是秦國的地盤。
而這些地方,不僅面積廣,與其他地區隔着天險,易守難攻,還盛産各種自然資源。在關中地區,這裡作為有渭河水滋潤的沖擊平原,本就有肥沃的土壤。再加上當時中國處于溫暖期,關中平原年均溫比現在都要高一度多,所以糧食産量在當時而言很高。
秦昭王時成都也修好了都江堰,所以"天府之國"的糧食産出也節節攀升。故而秦國的糧食儲備,遠比我們以為的要多得多。
且環繞着巴蜀的高山,包括盆地内的丘陵,皆是森林密布。這些森林本身就産出可作為食物的植物和動物,還能發展畜牧。其中蘊藏的大量木材和金屬,更是不僅能用在國内,還能用在前線。
而我們再熟悉不過的商鞅,是秦國能把這些自然資源用"活"的關鍵。他變法的一個重點——郡縣制——是秦國的資源,包括人口,在以後能得到更高效利用的倚仗。
以郡縣制為基礎,商鞅統一度量衡、按戶按人口征軍賦的這些措施才得以推行到位。如果沒有郡縣制去打基礎,加強秦中央對地方的控制,那秦國可能在一統天下之前自己先分裂成一個"小天下"了。
而從被逐個擊破的東方六國的角度來看,以蘇洵所作的《六國論》為例,他們所有的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就是——"各掃門前雪"。或者說,他們中了秦國的"反間計"。
面對西邊日益強大的秦國,各個諸侯國也曾采取過一些合作性的策略,比如蘇秦提出"合縱",即東方各國聯合起來抵抗秦國的進攻。而秦國呢,以張儀等人為代表,想出了"連橫"的策略與"合縱"較勁。
既然是較勁,那連橫便是反"合縱"之道而行之,由秦國與東方某國成為"合作夥伴"。這樣一來秦國在東方有了直接去和其他國家對抗的"助手",二來能瓦解東方諸國的"合縱"之盟。
通過張儀親自出馬,楚懷王成了第一個進入圈套的"冤大頭"。楚國背信棄義,齊國當然不再視其為盟友。而待楚懷王發現張儀不過是在給他畫大餅之後,他怒而攻秦,結果慘敗而歸。爾後李斯等人又用了兩次"反間計",一次讓趙國折損了護國良将李牧,另一次讓齊國丞相後勝轉而為秦國效力。
按道理,秦國有各種能人異士,東方諸國也有,蘇秦和張儀這對"死對頭"就算一個典型。他們不至于在短短幾十年就徹底淪為過去。但在見識到秦國"毋獨攻其地,而攻其人"的策略的"殺傷力"之後,其實是東方諸國的王室先"慫"了。
秦昭王提出的這個策略,簡單地說其實就是"殺人誅心"。
秦昭王覺得,僅僅占有土地遠遠不夠,侵略最終要達到的是占有人民,尤其是得到人心。但他也清楚,要"感化"這些人顯然是不現實的,所以為了消滅别國的有生力量,摧毀他國百姓的抗争意志,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使用更"暴力"的暴力。活埋投降士卒,摧毀被占領國家的宗廟,就由此成了秦國軍隊就輕駕熟的事。
摧毀宗廟啊!這于當時的人們而言可謂是一件比殺了自己還嚴重的事。所以各個諸侯國,為了保住祖宗的宗廟,對秦國步步退讓,以至于"秦以攻取之外,小則獲邑,大則得城。較秦之所得,與戰勝而得者,其實百倍;諸侯之所亡,與戰敗而亡者,其實亦百倍"。
可以說,正是秦國以自己的自然資源為基石,通過統治階級合理又有力的控制将國内的人力和物力調動了起來,再佐以恰當的外交手段和靈活的軍事謀略,這個原本為中原所輕視的西方大國才在嬴政手裡"搖身一變",成了東方的新主人。
如此,蘇洵的那句"苟以天下之大,下而從六國破亡之故事,是又在六國下矣"才會更發人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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