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丹是中國當代知名文化學者,講解過許多經典文化名著,其中最令讀者熟知的便是《論語》,于丹以白話文闡述的方式,通俗易懂、生動形象地完成了文言文與現代漢語的差異轉變,使沒有直接接觸過《論語》的人都能從中受益。有人贊于丹是精英與平民之間的橋,讓經典走出了象牙塔。
但是,人紅是非多的現象還是在于丹身上發生了。并非所有的讀者都認可于丹的授課方式,由于她講課并不是按部就班地全部依照書中來,而是加入了自己的一些感想和感悟,因此被認為是牽強附會的表現。要說這種主觀争議也就罷了,可是于丹卻還犯了一些客觀錯誤,是無法辯解的。
比如,王昌齡著名組詩《從軍行》中有"已報生擒吐谷渾"之句,于丹将"谷"(yù)讀成了"gǔ";而李白名篇《客中行》中有"玉碗盛來琥珀光"之句,她又将"珀"(pò)讀成了" bò"。看起來,于丹貌似跟"行"八字不合。有趣的是,這兩首詩都是中學課本的常客,中學生都熟記的知識,于丹不會不應該。
無獨有偶,于丹還犯過一個更高級的常識性錯誤。在《于丹趣品人生》一書中,于丹前後總共七次寫到一位曆史名人伯牙,伯牙子期高山流水覓知音的典故人盡皆知,可她愣是把伯牙寫成了"俞伯牙",并且在後續現場講課過程中依然這麼叫:"俞伯牙為什麼會有如此高超的琴藝呢?"
實際上,伯牙與俞伯牙風馬牛不相及,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伯牙,是戰國時期楚國音樂家,後來在晉國任職,琴術非常高超,數部先秦古籍都曾記載過他的傳奇。《列子》、《荀子》、《史書》、《琴操》、《呂氏春秋》等均以"伯牙"錄之,比如《荀子·勸說篇》載:"伯牙鼓琴,而六馬仰秣。"用極誇張的手法表現琴聲之美妙。
東漢學者注解道:"伯姓牙名,或作雅。"明确說明"伯"就是姓氏,而并非姓"俞"。伯在古代是一個較為普遍的姓氏,如不食周粟的伯夷、尋千裡馬的伯樂等等,隻不過如今這一姓氏非常稀見了。那麼,于丹為何會把"伯牙"錯叫成"俞伯牙"呢?
其實,這件事隻能怪于丹看錯了書。在明代以前所有的古籍善本之中,伯牙從來都是這個名字,而直到明代文學家馮夢龍編纂《警世通言》時,他為了力求故事真實完美,親自前往鐘子期的故鄉漢陽去采風考證。漢陽當地流傳着一句諺語曰:"子期遇伯牙,千古傳知音。"
接觸過湖北方言的人都知道,他們會把四聲的"遇"念成二聲,馮夢龍不知,于是"俞"便應運而生了。馮夢龍便在《警世通言》中寫了一篇文章,名為《俞伯牙摔琴謝知音》。由于其流傳甚廣,"俞伯牙"的名字便以訛傳訛,逐漸被世人接納。而實際上,在曆史上俞伯牙查無此人,完全是從馮夢龍處虛構來的。
不光是于丹,給伯牙冠姓這種錯誤,大家都會誤犯,誰讓馮夢龍的故事那麼火呢。然而,普通人犯錯可以理解,但于丹犯錯卻是不應該的。作為中國當代國學經典傳承人,就算被《警世通言》誤導,可她沒讀過《列子》、《荀子》等書嗎?這些書又不是冷門,難道她沒有發現在這些書裡伯牙并不姓俞嗎?
更何況,這個很多網友都知道的知識點,卻被于丹搞混淆了,不少網友紛紛表示驚呆了。不過退一步講,人無完人,于丹是犯了一些常識錯誤,但這并不能磨滅她努力傳播經典文化所作的貢獻。于丹是值得贊美的,但另一方面也還需要再加強自身的修養水平,這或許就是她近幾年露面少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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