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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曲與流行音樂的關系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8-29 03:18:51

戲曲與流行音樂的關系(傳統戲曲與流行音樂的融合創新何以)1

蕭敬騰翻唱《武家坡2021》。李政寬《武家坡2021》單曲封面。

■記者 黃啟哲

這幾日,兩首戲曲與流行音樂結合的作品,通過綜藝節目走入大衆視野。先是在《我們的歌》第四季中,流行歌手張淇與蕭敬騰分别用生旦戲腔合作一曲《武家坡2021》,借戲曲元素來為流行音樂舞台帶來驚喜。緊接着是央視綜藝《拿手好戲》中,音樂劇演員蔡程昱和鄭棋元合唱一首昆曲與說唱混搭的《好姐姐》。兩個舞台作品引發全網熱議,前者更是在節目播出次日先後沖上抖音、快手熱搜榜,歌曲則登上QQ音樂飙升榜第一位。觀衆被流行歌手、音樂劇演員誠懇學習傳統文化後帶來的精彩演繹所感動,同樣也為兩首歌将戲曲與流行樂碰撞出的驚豔效果所震撼。

巧合的是,兩首歌的原創者均來自上海。《武家坡2021》的詞曲作者是上海戲劇學院戲曲學院在讀研究生李政寬。而《好姐姐》則出自上海昆曲領軍人物張軍與流行音樂制作人彭程合作的專輯《水磨新調》,推出的十年間持續被影視使用、綜藝翻唱。一直以來,雜糅戲曲的流行音樂作品不在少數。其中,有的在資深戲迷與青年受衆中呈兩極化反饋,賺了流量輸了口碑;有的則在融合混搭中“四不像”,漸漸沒了聲量。如何能讓傳統戲曲與流行音樂真正實現“雙向奔赴”?回溯這兩首口碑熱度雙赢作品的創作之路,可以窺知一二。

《武家坡2021》:從音樂到主題的“剔骨存肉”

如果不特别說明,很難想象這首《武家坡2021》出自一位95後戲曲人之手。李政寬雖不過二十多歲,可他自小學戲,師從麒派,又對汪派頗感興趣,後改學戲曲導演,“龍猛寺寬度”的網名也小有名氣。他之所以持續探索京劇音樂上的創新,是因為他相信:向當下年輕人普及、宣傳戲曲,就要從它的音樂入手。

“最早是用吉他玩京劇,将《四進士》《華容道》等京劇劇目的經典唱段改編成民謠。”這一階段,他保留了京劇闆式結構,輔以吉他或其他西洋樂器伴奏,帶來新的體驗。但很快他便不再滿足于此,開始“剔骨存肉”——抛開西皮二黃的結構,轉而用流行音樂的框架去“糅”出一首全新的作品。于是有了《武家坡2021》《彼時四郎歎》等一系列全新作曲作詞編曲的歌曲。不過,李政寬的演繹在唱腔、發音上都較嚴謹地遵照了戲曲音樂的基本規律,有意識地與一些流行“戲歌”保持距離。他知道,如果隻有粗糙的戲曲元素拼貼,演唱不過模仿戲腔,不顧尖團音的區分,乍聽之下或許旋律好聽,可經不起細細品味,更難以引領聽衆感受傳統戲曲音樂的精深美好。

當然,《武家坡2021》能夠打動聽衆的,并不隻是音樂層面的融合,還有對傳統戲主題的“改寫”。《武家坡》原本是京劇經典劇目《紅鬃烈馬》中的一折,講述的是薛平貴得王寶钏鴻雁傳書,告别代戰公主在武家坡與王寶钏相遇。久别重逢,薛平貴不敢貿然相認,直至試探得知對方堅守貞節,苦守寒窯十八年,方才賠訴前情相認。有意思的是,幾乎同一時間,這段老戲情節在網絡掀起讨論——放在今天的社會環境與價值觀中,薛平貴的試探之舉遭到不少網友的質疑。于是,李政寬選擇以薛平貴的歉疚起筆,唱的是“可憐你守在寒窯,可憐你孤孤單單”,歎的是“我不該心起疑窦,我不該口吐輕言”。盡管歌詞裡依舊有“八月十五月兒圓”等老戲唱詞,卻在騰挪中唱出了薛平貴的真摯與誠懇。而經《我們的歌》改編,蕭敬騰反串旦角王寶钏與“薛平貴”張淇對唱,更具戲劇性的同時,也讓這份單向的剖白,有了情感的回應。

能誕生這樣的作品,正是海派京劇面向市場開放創新的态度給了李政寬底氣,“我和京劇是平等的,它不是供起來的古董花瓶,而是拼裝機器人。我依舊是以創作藝術品的心态雕琢,但手法是自由的。”

《好姐姐》:哪怕“一字未改”,十年後依舊先鋒

如果要将戲曲不同劇種與流行音樂混搭難度排個次序,有着“百戲之祖”之稱的昆曲是公認最難“逾矩”的之一。這不僅因為古老悠久的曆史,也因其戲曲音樂本體有着嚴格的曲牌制式。因而當綜藝《拿手好戲》改編《牡丹亭》,将這支《好姐姐》大膽融入說唱,讓不少年輕觀衆驚呼“驚豔”“時髦”。殊不知,這已是十年前的先鋒探索。

能夠經得起時間的考驗、甚至依舊引領風潮,源自創作者對于昆曲“一個字都不能改”的敬畏之心——整張《水磨新調》融入電子、說唱等各種西洋流行樂元素,但改變的隻是編曲,在昆曲唱腔唱詞上做到了“一字不改”。

還記得最開始受到張軍邀約做《水磨新調》,彭程興奮不已。要知道早在剛接觸昆曲之時,他就暢想如果為昆曲伴奏的不是笛師鼓師,而是流行樂隊,會是怎樣一幅光景。可真正着手改編,卻越做越有敬畏感,改編一首曲子往往要花上一個月的時間,更不用說大量失敗的嘗試。“有些改編編曲時覺得不錯,可錄制的過程發覺不合适,不然也不會在十多年間就攢出十幾首。”彭程告訴記者,十年間,他和張軍一直想要繼續擴充“水磨新調”這個系列,可進展很慢。更不用說,投入市場的十年間,盡管持續獲得一些業界人士與聽衆戲迷的認可,這之中也夾雜着争議,令他站在今天回看十年前的作品,也會感慨“當時膽子怎麼那麼大”。

不管外界如何評說,早年玩爵士、做說唱樂隊的75後彭程卻由此展開一條發展中國傳統音樂、挖掘拯救原生态非遺音樂之路。“做《水磨新調》對我從事行業的觀念有很大的沖擊。中國的音樂工作者就是要探索中國的音樂,而過去積累的西洋音樂經驗可以為我所用。世界的潮流就是融合,今後将很難定義某首歌具體是哪一種類型。而在戲曲等中國傳統音樂與流行樂的融合中,一定會誕生新的類型。我所要做的,就是争取更多人來關注到中國的傳統音樂、非遺音樂,剩下的就交給時間。”

由此看來,95後與75後秉持的創作理念或大相徑庭,但不管流行音樂創作者跨界時所抱有的絕對“敬畏之情”,還是戲曲新生代試圖創新發展的平等“相處之心”,他們緻力于實現傳統戲曲與流行音樂融合的理想和目标“殊途同歸”——探索讓傳統戲曲與流行音樂“雙向奔赴”的過程中,令戲曲真正“活”在當下,讓更多人由此感受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之美。

而網友“白熊的忍者镖”一段獲得網友萬餘次點贊的評論,也印證着他們的努力得到了回響:“你以為唱機裡咿咿呀呀的戲曲隻是爺爺的最愛,後來你的耳機裡住了《武家坡》你說真好聽。你把這叫創新,但其實都一樣,攝人心魄的還是文化的根脈。爺爺帶着唱機走了,你聽着歌渡舟來到下一個時代,江水湯湯,一頭是古一頭是今,歲歲年年人不同,江水卻依舊浩蕩。這份浩蕩,就是文化。”

來源: 文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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