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觀止》第18篇《蹇叔哭師》
公元前628年,一代霸主晉文公去世。秦穆公見文公已死,便想乘機争霸中原,于是派兵攻打鄭國。大臣蹇叔極力反對,理由是秦國與鄭國相隔千裡,即使軍隊能到達鄭國,也一定會疲憊不堪。但秦穆公不聽勸阻,結果中途遭到晉軍伏擊,幾乎全軍覆沒。此文寫的是蹇叔在秦軍出師前的勸谏辭令,以及無力阻止後“哭師”的情形。
兩軍出征前,蹇叔哭于陣前,并直言軍隊有去無回,我等着給你們收屍。這固然是無畏敢于谏言,但确實也是犯了影響軍心的大忌。但秦穆公隻是罵了他一句,一方面說明秦穆公确實待臣下仁厚,但另一方面更說明他對這“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确實有一點兒戲,沒當一回事兒,當時那種情況要不就幡然悔悟,要不真的相信自己是對的就應該祭旗了。
一同出征的有三位秦軍将領:孟明、西乞和白乙。西乞和白乙蹇叔的兒子,孟明是百裡奚的兒子。這裡面的關系可以說一下:百裡奚是春秋時的大名人,還記得初中必背課文孟子的《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嗎?重溫一下:“管夷吾舉于士,孫叔敖舉于海,百裡奚舉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百裡奚原是虞國人,《古文觀止》的第10篇的《宮之奇谏假道》,晉國借虞國的路去打虢國(假道滅虢),回師後便滅了虞,百裡奚當時便是虞國大夫(是蹇叔舉薦的)。晉獻公假途伐虢後,順手又滅亡了虞國,俘獲百裡奚。到了晉國後,他先是被當做奴隸送到秦國,後來又逃到楚國當放牛娃,真是颠沛流離。後來秦穆公聞其賢能之名,想向楚國要人,又怕楚國坐地起價不給,便用計以五張黑公羊皮将他從楚國奴隸市場上換到了秦國當大夫,百裡奚從此一展抱負,輔佐秦穆公成就春秋五霸之一,這就是“百裡奚舉于市”的由來。世人也稱百裡奚為“五羖大夫”。羖,就是黑公羊皮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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