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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跋】
作者:陳洪(南開大學原常務副校長)
今年是葉嘉瑩先生回國任教的第四十二個年頭。當年擠在階梯教室席地而坐,聆聽迦陵妙音的莘莘學子,長者已逾古稀,少者亦近耳順。而四十多年前那種如飲醇醪、如沐春風的感覺卻未曾減淡,甚或随人生感悟越發濃郁。于是,南開大學1982級諸同窗首倡,1977級以下各年級學友響應,征得葉先生同意,遂編成這本圖文并茂的《為有荷花喚我來——葉嘉瑩先生在南開》。董其事者,既是我的學生,又是我的朋友,邀我作序,義不容辭。
葉先生初次來南開時,我正在讀研究生,旁聽了不少課,也參與了一些接待工作。先生詩句“曾為行人理行李”,講的就是我幫助她整理行裝之事。後來每一年的授課、講座,我也是大半在場。先生的《談詩憶往》稿成,有幸先睹,時值夜半,掩卷久久不能釋然,萬千感慨凝作一組小詩:
其一
才命相妨今信然,
心驚曆曆複斑斑。
易安絕唱南渡後,
涼生秋波動菡萏。
其二
北鬥京華望欲穿,
詩心史筆相熬煎。
七篇同谷初歌罷,
萬籁無聲夜已闌。
其三
錦瑟朦胧款款彈,
天花亂墜寸心間。
月明日暖莊生意,
逝水滔滔共誰看。
從葉先生的人生經曆,我想到了才華蓋世而命運多舛的李清照,想到了“每依北鬥望京華”的執着、深沉的杜子美,想到了“一春夢雨常飄瓦”“望帝春心托杜鵑”義山那絕美的詩境。席慕蓉曾經回憶陪葉先生到葉赫水尋根的情景,說葉先生一個人站在葉赫城故址的土台上,周圍是一望無際的玉米田,地平線上一輪夕陽格外紅、格外大。就這樣,葉先生久久伫立着。陪同的人遠遠仰望過去,都被這一畫面吸引住了。席慕蓉深深地感慨道,在那一刻,葉嘉瑩先生完全融入了《詩經·王風》的詩境——“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她遇到了三千年前的這首詩,也可以說,她從心裡流淌出了這首詩,或者說,她自身就是這樣一首意味隽永的詩啊!”
葉嘉瑩先生是一位卓異的詩人。中華民族三千年的詩歌傳統沾溉了她的性靈,于是激發出了那一首首令人回腸蕩氣的詩詞作品。但是,她又不隻是一位傑出的詩人。在葉先生九十七年的生命曆程中,有将近七十年是承擔着“中華詩教”使命的踐行者。在海峽兩岸,在大洋兩岸,她播撒着詩詞文化的種子,學生中有金發碧眼的博士、心系故土的老者、位居要津的高官、童心未泯的少年……這些人往往通過葉先生那猶如潤物春雨般的開示,從優雅的詩詞文化中汲取了日精月華,生命躍升到新的層次。
特别有幸的是,我們南開的學子,尤其是南開中文系的學子,是衆多受益者中間,受益最多的人群。自然,我們也是感恩心最為強烈的弟子。用葉先生的詩句來形容,她在南開園的四十餘年,可謂“滿園桃李正新栽”“千春猶待發華滋”。
眼前這本《為有荷花喚我來——葉嘉瑩先生在南開》,收錄了數十篇文章、百餘幀圖片,便是這四十多年來沐浴在三春晖光中桃紅李白的姿容,也是先生“猶待發華滋”的拳拳期盼。
經由編纂者的努力,書中所收頗有一些珍貴的文獻資料——包括先生與老一輩學人的往來照,也包括師兄弟之間其樂融融的生活場景。相信,無論是曾蒙親炙的及門弟子,還是未列門牆私淑艾的朋友,翻閱之下都會感染到栖居于詩意中的愉悅,都會有弦歌一堂的風雅情懷。
這本珍貴的文集,也引發了我心底對弦歌的共鳴、回響,作為一瓣心香,獻給詩意的南開園,獻給尊敬的葉嘉瑩先生:
桃李感恩重,瑚琏成器多。
回眸趨步日,處處伴弦歌。
《光明日報》( 2021年09月03日15版)
來源: 光明網-《光明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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