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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在校受辱父親為女兒複仇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05 06:47:12

女兒在校受辱父親為女兒複仇(一名母親的自述)1

大芭妮

01

“嚓、嚓、嚓”,一把生鏽的小刀,被拿在我6歲女兒小雅的手裡,左右翻飛。像她眼睛那麼大的魚鱗頓時在她周身翻飛起來,有幾片飛到了她的兩個不對稱的羊角辮裡。

小雅左手戴着麻手套,按住比她頭還長的魚,右手伸進魚肚子裡,左右一拉、一拽,紅黑的内髒便連成一串剝了出來。

她小手往後一甩,“啪”,内髒便落到了旁邊的鐵盆裡,幾滴血水濺到了她臉上,她用手臂上的套袖擦了擦。

“啧啧啧,看你女兒,真牛,能幫家裡殺魚,好樣的!”住萬科小區的大嬸又來我家的魚攤兒買魚了。

童車裡推着她孫子,一個4歲的男孩,左手拿了一輛玩具車,右手往嘴裡塞着一個棒棒糖。他穿着米奇最新款的兒童牛仔套裝,頭發梳着偏分,聚精會神看着我女兒忙活。

我女兒擡起曬得黝黑的小臉,看了看男孩的棒棒糖,咽了一下口水。大嬸忙不疊地又拿出糖遞給小雅:“吃吧吃吧,這閨女多好,我孫子連大蝦都不會剝,要我這老太太剝好了放他嘴裡!”

我怕大嬸給了糖,又要跟我砍價。手一伸,一把打掉了小雅已經接過來的糖。

彩色紙包裝的糖果,滴溜溜滾到了泡着魚鱗的髒水裡。

小雅擡起小臉驚訝地看着我,眼窩裡擁着一泡淚水。好好的糖落到水裡,我也覺得沒意思,想起身給她撿起來。

浮腫的腳,穿着男款拖鞋都嫌擠,仿佛踩在了棉花上一樣,我使不上勁兒,隻好兩手用力撐着木頭椅子把手站了起來。

肥大的孕婦裙在我肚子上皺成了一團,我用力拉了拉,前突的肚子立即顯現出來。

“哎喲,快生了吧?肚頭尖尖,一看就是男娃呀!”大嬸買魚的錢遞了過來。

這話聽的我心裡一陣舒坦,原本要找給她兩塊五,我直接找了她三塊。

“小雅,你把糖撿起來,洗洗再吃吧。”小雅得了聖旨一樣,沖過去。

我順手從口袋裡掏出一粒青李子,在衣服上抹了抹,啃了起來。味道又酸又澀,我的牙頓時沒了知覺,但汁液順着喉嚨下了肚,食道反酸得到了緩解。

“這麼酸的李子,你也吃得下?酸兒辣女,這回兒子沒跑了!”大嬸瞟了我女兒一眼,湊過來低聲說,“之前都流了三個了吧?今年你走大運了!”

我忍不住笑了笑。随後低下頭,整理一下表情,眼角的笑紋暴露了我生男的願望。大嬸繼續打量着我,說着好話,我頭疼起來,感覺厭煩,讓别人窺探了隐私的感覺總是有點不爽。

“媽媽,我想要個小妹妹,能跟我作伴,幫我殺魚!”小雅大聲說。“閉上你的臭嘴,别亂說!”我對她大吼一聲,孕婦的神經很敏感,不愛聽的話能把我氣的火冒三丈。

小雅大吃一驚,眼窩裡的淚裝不住了,兩行小眼淚滾下來,和魚鱗碎末一起,黏在她的臉頰上。

她伸手抹了抹眼睛,小黑手上因反複凍瘡留下了很多紅斑。

冬天殺魚難免會長凍瘡,長了凍瘡就反複發作,我會用生姜給她塗。

今年懷孕,顧不上她,沒想到都八月份了,愈合後的痕迹還那麼明顯。

本來還想教訓她幾句,話到嘴邊我咽了下去。

02

天色漸晚,攤位上的魚,還有三分之一沒賣掉。日頭火燒火燎,家裡的冰櫃放不下這麼多,明天不新鮮隻能賠錢賣!

想到這,我的頭又疼起來,我揉了揉太陽穴,一天天的都是窮命啊!

扭頭一看,小雅又在用魚内髒喂野貓。

那野貓黃白相間,尾巴隻剩一紮長,像狗尾巴一樣沖着天。

一隻耳朵像紙張對折了一樣,耷拉着,另一隻耳朵卻支棱着,時不時動彈一下,聽着周圍動靜。

耷拉的那個耳朵被我用殺魚刀砸的,因為它偷吃我的魚。

所以,這貓怕我。但小雅喜歡它。

一把褪了色的小闆凳,就是小雅的“私有空間”。不殺魚的時候,她把貓抱在懷裡,用小手給貓捋毛,貓的眼睛眯縫起來,嘴裡呼噜呼噜叫。

“小雅,别抱着貓了,髒死了,回家你别上床睡覺!你就不會找别的小姑娘一起玩?”

小雅沒說話,抱起了貓。那貓很大,小雅橫抱是抱不住的,她豎着抱在懷裡,貓的頭貼在她肩膀上,她一隻手托着貓屁股,走開了。

隔壁就是吉的堡幼兒園,正值放學,小孩三三兩兩跟着大人往家走。

我以前也想把小雅送到裡頭,坐在寬敞的教室裡,上着老外講的英文課,紮起一個馬尾辮,小雅也會是一個人見人愛的漂亮娃娃。

但是,我老公身體不好,他每天來回販魚已精疲力盡,我自己照看不了魚攤兒,隻能讓小雅幫忙。

想到這,我也感覺對小雅有點不公平。突然,肚裡的胎兒狠狠踹了我一腳,我喜上眉梢,女兒畢竟是要潑出去的水,多做點也能幫襯着家裡,以後我兒子出生了,要花銷的地方就更多了。

這時,小雅走回來,貓不見了蹤影,她拿着一個塑料袋,将一些魚内髒裝進去。

“混賬東西,你又拿去喂貓!那麼多小朋友,你就不會找他們玩,一天天髒兮兮的,别人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個野孩子呢?”

“她們說我身上有味,衣服髒,不跟我玩。”小雅說完,便拿着袋子趁機跑開了。

“唉,你這孩子!”我很無奈,小雅性格很孤僻,一天到晚跟野貓玩,也不聽話,晚上回家讓爸爸管管吧!我是管不了了。

03

八月的晚上,天氣依舊燥熱,我渾身不舒服。

淩晨三點,我被強烈的便意驚醒,一摸下身,羊水破了。

産檢的大夫說我流産太多次,身體不好、胎位不正,有危險。

我趕緊拍醒了老公,他迷迷瞪瞪地穿上衣服跑出去打車。随後,扶着我搭車來到醫院。

到了醫院,被醫生劈頭蓋臉一頓批評,“羊水破了,要叫救護車躺着來,水流光了,胎兒會窒息,說了多少次了,你都不聽!”

我心裡一驚,我兒子會窒息?不要!頓時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哇……”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的兒子已經降生了,他嘹亮的哭聲吵醒了我。

他躺在我腳下的嬰兒車裡,隻見一個被藍色包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肉包”。

這個醫院,生女兒用粉色包被,生兒子用藍色包被。雖然早已知道性别,當看到藍色時,仍感覺一塊石頭落了地。

突然,腹部傳來一陣刺痛,我忍不住“哎呦”一下。查房醫生過來了:“五床,你積液比較嚴重,要繼續按壓腹部,促進淤血排出。”

說着,她放下病曆本,掀開被子,開始像揉面那樣在我肚皮上按。厚厚的紗布下,剖腹産的刀口疼得我倒吸冷氣。

“忍着點,這是為你好。”說完了,她又使勁壓了一會,還交代了要讓家屬晚上再壓一次。

仿佛在上刑!當初生小雅,倒是沒怎麼遭罪,生完就能下地喂奶,可能是年輕吧。這兩年為了要男孩,流了太多次,身體虧得厲害。

小雅,對了,這幾天她都怎麼過的?

“小雅呢?”我看向抱着兒子的老公,他是加重老二,快四十才攢夠錢娶了我,這都要五十歲了才得了兒子,喜歡得不行。

“我讓她這幾天去隔壁鞋鋪吃飯。”隔壁開鞋鋪的老楊,熱心腸,孩子放他家,我放心。

回過神來,我感覺很累,渾身像泡在水裡。

桌上的雞湯泛着油膩的味道,我一口都喝不下去。病房裡嬰兒的哭聲此起彼伏,不知不覺中,我又睡着了。

我身體差,傷口反複發炎,愈合得不好,醫生讓我多住兩天院。一般剖腹産四天就出院了,但是我生完一周才回家。

04

一開門,一個黑影突然奔過來,撲到我身上,差點把我撞了一個趔趄:“媽媽,你終于回來了,嗚嗚,我還以為你死了!”

我一驚,孩子差點沒抱住,一把推開了“黑影”。“咚”地一聲,“黑影”跌倒在牆角。

“媽媽,嗚嗚,你怎麼推我,嗚嗚……”原來是小雅,她頭撞在茶幾上,流了一臉血。

“哎呀,你這孩子,都當姐姐了,還這麼莽撞!”小雅坐在地上,她以為我會走過去抱她、安慰她一下。

但是,我哪裡顧得上,刀口疼得咬牙切齒,懷裡孩子餓得哇哇叫,我趕緊回房間解開衣服喂奶。

過了好一會,小雅自己走進來,小身體伏在床邊,靜靜地看着我喂奶。

她頭上的血迹已經幹了,暗紅色的,像一條彎彎曲曲的蜈蚣,“趴”在她頭上。

我看了之後,心顫抖了幾下,摔成那樣肯定很疼!她的臉上沒有什麼白嫩、紅潤,隻有驚恐、小心,我偏了偏頭,不想再看到她的臉。

“你這幾天都在隔壁吃飯吧!”

“老楊爺爺回老家了,我好幾天沒吃飯了,餓!”

“什麼?”我手一抖,奶頭從懷裡的娃娃嘴裡掉出來,他又癟着嘴巴哭了。我趕緊把奶頭對準嗷嗷待哺的小嘴,低頭一看,這孩子黃疸很厲害,焦黃焦黃的,看着讓人揪心,唉,我兒子咋就這麼多災多難呢!

想了一會,擡起頭來,才看到小雅,還瞪着亮晶晶的黑眼睛望着我,我才想起來,女兒都一周沒正經吃飯了。

“那你都吃的啥呀?”

“我看廚房還有一鍋豆腐炖白菜,我每天去用熱水泡泡,吃一碗。”

“啊,那都馊了吧!你去媽媽口袋裡拿十塊錢,去買個棒棒糖吃吧!”

“媽媽,我想吃豬肉芹菜餡餃子!”

“哎呀,你這孩子,都有弟弟了,要有點姐姐的樣子,沒看弟弟這麼小,弟弟還餓呢,媽媽要先喂好弟弟,你不是一直愛吃糖,去買吧!别吵到了弟弟睡覺。”

小雅一步三回頭地出去了。

過了兩天,得知抱了孫子,公婆千裡迢迢從老家來到這座沿海城市。他們都七十來歲了,老家還有我老公的大哥,大嫂早年生了好幾個丫頭,當小雅降生的時候,二老對這個孫女不聞不問,我心裡很憋屈。

還是孫子的吸引力大啊!我婆婆甚至帶來一隻現殺的母雞,說是下過好多蛋,特别補,給我炖了下奶。

這回,我終于有人伺候月子了,像那歌裡唱的:翻身農奴做主人!

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兩個老人逗着孩子,小雅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

日子還要過下去,有了兒子,開銷更大,生意不能關張。最近,殺魚的任務都落在她頭上。

這兩天,我都在房間裡吃月子飯,小雅跟公婆在外頭吃。奶奶說,怕小雅熏着孩子,不讓她進屋。

我覺得老人大驚小怪,沒必要攔着小雅,後來想起她經常抱着野貓玩,就沒管這事。

小雅蹭着牆邊,往我這走,她兩眼望着我,想跟我說話的樣子。二老注意力都在小寶身上,沒看到她。

她身上還套着殺魚的圍裙,兩個手也都是魚鱗,看樣子是剛幹完了活跑過來的。

我也好幾天沒見她,向她招招手。她“嗖”地一下竄過來,撲到我身上,往我懷裡紮,揚起笑臉,悄悄對我說:“媽媽,你别隻抱着弟弟,也抱抱我吧。”

一竿子打不出半個響屁,說的就是小雅。

今天日頭從西邊升起來了,竟然這麼直白地表達情感,我正要伸手撫她臉,挑挑她頭發裡的魚鱗,爺爺的大手像拎小雞一樣,把小雅拎了出去:“别往你媽媽身上湊,你媽媽還要抱弟弟呢!”

那對金魚一樣的腫眼泡,再次蓄滿了淚,這回淚沒停留,無聲地湧了出來。

她不敢哭出聲,爺爺做了一輩子木匠,手上全是老繭,被打一下,像中了“鐵砂掌”。

剛坐月子時,小雅想進屋找我,被他爺爺一掌輪在右臉上、掀翻在地,右耳好幾天聽不見。這回,她看到揚起的巴掌,趕緊跑了。

我想攔住公公,告訴他沒必要這樣對待小雅,畢竟家裡的生意還要靠她撐着!但我身子弱,化膿的刀口在我肚子上跳,沒人扶着根本下不了床。

更隐晦的原因我明白,公婆潛意識認為,小雅耽誤他們幾年沒抱上孫子,認為她“晦氣”。

目前,我受着他們照顧,吃穿用度都要伸手,有意見也不敢吱聲,眼睜睜看着徘徊在門口的小雅,無計可施。

我想,仇恨的種子,大概就是在那時種在了小雅心裡吧。

如果我當時挨住罵,抱了抱小雅,或者我給她點錢,讓她自己去飯館買點好吃的,亦或許,我就忍着疼,走出門來,陪小雅坐一會、說說話兒,也許後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但,這個世界上,千金難買“後悔藥”。

05

奶奶有個壞習慣,每次給嬰兒洗澡,小JJ的地方,她都不用水洗,說水“髒”,要用嘴含着嬰兒的小JJ,反複砸吧幾下,算是清潔。小雅經常偷偷蹲在門口的陰影裡,她每天都目睹着這一切。

我心裡很反感,她嘴裡就幹淨?

我是沒讀過幾年書,但我知道,她這不對!

但我身子弱,除了喂奶,孩子都是二老管着。我心有餘而力不足,沒力氣管得那麼多。

二老聽說,新生兒辦了醫保,看病報銷比例高。這天,他們兩個趕着去幫孫子上戶口、辦醫保。

隻有我和小雅在家。

小雅仿佛得了“特赦”,在卧室進進出出。

“媽媽,我換了新衣服,也洗了手,不會弄髒你和小弟弟的!”她兩個手擰成麻花狀,交疊在胸前,緊張地站在床邊。

她的臉确實白皙了一些,明顯是洗過了!于是,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臉。

她的眼睛好像一彎新月,快笑沒了,一口小牙露了出來。

她好奇地看着小寶:“弟弟好小,皺巴巴的呢!”

我正在給嬰兒換尿布,小雅注意到了小JJ,她想伸手碰一下,我無聲地把她的手打開了。

“媽媽,是不是因為我沒有這個,你們就都不喜歡我?”

“誰不喜歡你!你這孩子,亂說話!”

“如果小弟弟沒有了小JJ,是不是,你們就都不喜歡他了!”

我看了她一眼,這孩子腦袋裡都想些什麼東西,不讓她上幼兒園是錯的。等出了月子,應該趕緊把她送到幼兒園去。

換了尿布,我開始喂奶,小雅不再說話。因為爺爺奶奶罵過她:“一說話就會吵到弟弟”。

她目不轉睛地盯着我喂奶,我感覺小雅好像長大了,懂事了!

低頭看看,一團小肉包依偎在我懷裡,這是我的兒子,我未來的依靠,我看着孩子,幸福溢出來,笑了。

喂完了,我把孩子放在嬰兒床上,自己也抓緊時間補會覺。

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被嬰兒的大哭驚醒。聲嘶力竭的哭聲,還有嬰兒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聲,把我的心髒提到了嗓子眼。

但他不在嬰兒床上,他去哪了?

我跑到客廳,地闆上,孩子的包被墊在地上,尿布被揭開了,小JJ的部位血淋淋的。孩子的四肢動來動去,臉哭得發紫。

小雅右手拿着殺魚的小刀,左手拿着一塊滴着血的肉。看到我,她不由自主手一松,東西都掉到了地上。

這時,那隻野貓走過來,熟練地一咬,一仰脖,喉嚨“咕噜”一聲。紅色的舌頭,伸出來舔了舔嘴角的血漬,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

小雅說:“媽媽,小弟弟跟我一樣了。”

我腿一軟,眼前徹底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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