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營民宿
說到老房子,就不由得想起已經回不去的老家,更不由得想起已經去世的母親,曾經的老房子伴我們長大,伴我們成家立業,當城裡鱗次栉比的樓房紛紛出現的時候,我的父母也搬到了城裡,然後思考了很久,終于下決心把老房子賣掉了,然後把最後的一絲與故鄉牽挂就切斷了。後來母親去世了,需要歸葬到家鄉的祖墳,當時最為糾結的就是沒有地方辦喪事,如果老房子還在就好了。至今,每次回老家去給母親上墳,偶然經過老房門口都會興起一絲怅惘。
喝火令題扁豆花憶故園
自在随風舞,婆娑映日紅,小街深處矮牆東。原是夢魂長寄,無處可相逢。
獨鎖高樓上,常思故宅中,憶來何事解情衷。一串清歌,一串淚朦胧,一串細心叮囑,卻付與時空。
童年到初中以前的老房子是普通的華北紅磚民居,隻有三間房,兩間卧室都是長條土炕,爺爺奶奶一間,母親和我們姐弟三人一間,姐姐去鄰居親戚家借宿。那時候,母親在院子裡種了很多高大的楊樹,後來它們變成了新房屋頂的椽子。
大約是我初中以前吧,父親做木匠每年都要出去打工,母親在家裡務農,上有公婆,下有我們姐弟四人,非常辛苦,經曆了一般農村婦女經曆的一切磨難,紡線織布做衣服做鞋,種地養豬養雞,她的理念一直都是樸素的實用價值觀,“養雞不養鴨,栽樹不栽花”。後來父親終于不再給人打工自己做了老闆,在養家和給母親治病之餘攢下一筆錢翻蓋了新房,院子也大了,母親在院子裡種了很多蔬菜和果樹,蔬菜有扁豆角和西紅柿,果樹有蘋果、柿子、李子和一棵黑棗樹,最好吃的莫過于那棵李子樹結的果實,特别好的品種,很甜很甜,不等成熟鳥兒就先來吃了,鄰居也會多來摘食,其實它還是我親手養起來的,所以更有感情。
記得那年母親去北京看病,那時候父親還在給人打工,在北京西山幹活,母親也就住在了那裡,那時候毛岸青和夫人邵華還有兒子毛新宇住在那個地方,記得母親說那時候毛新宇大約十七八歲,已經很胖了,還經常見到他的外婆張文秋女士,後來母親病愈回家帶回來很多西山的水果,其中就有李子,我們吃完覺得很甜,于是決定把果核種到花盆裡,沒想到第二年春天竟然有一枚發芽了,我們姐妹就非常小心地呵護着它。
那時候家裡還沒有蓋新房,還是早期的紅磚房,卧室裡有跟土坯炕相連的磚砌的火爐,冬天我們就把它放在靠近火爐的地方,夏天每天給它澆水,一天天,小樹長大了,家裡新房也蓋起來了,院子也大了,母親把它從花盆移到了院子的泥土中,第四年就開始開花結果,然後一天天繁茂,然後吸引着鳥兒和我們,然後鄰居們把它的果核也種出了果樹,一直到我快結婚前,爺爺去世了,母親決定賣掉房子搬到城裡,打算賣房子的前一年,它卻突然生病枯死了,好像預知了母親要離開。後來,鄰居到城裡看望父親,也曾帶來它的後代的果實,總覺得不如它更甘美,也許不是母親養育的原因吧。
後來有一次參加區裡組織的美麗鄉村采風活動,走到梁家營村,村主任是一位青年畫家,有自己的産業,把家鄉打造成了一個風景旅遊景點,保留了很多古民居,改造成了民宿,當我看到紅磚的顔色和房屋的樣式,都和記憶有了重疊,當時寫了一組絕句:
梁家營生态小鎮一組
民宿
為避塵嚣待問津,長街碧樹粉牆新。
誰家飯菜香風至,轉角紅磚老屋親。
采摘
青青一望解鄉愁,瓜菜生香果碰頭。
忽聽小兒急聲叫,有蟲漫步葉邊遊。
宜居
沿街花草自芬芳,漫步行來入畫廊。
檐下清陰風習習,老人閑坐話家常。
梁家營村内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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