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韓雪麗

愛上層樓——她在他們裡面，很有影響力

二人進了最東側的的舒園，看見向總時，也沒太驚訝，唐滔和集團裡另一位董事一起進來時，喬亭有些吃驚，這位董事，平素特别的安靜，所有的會議，幾乎不發言，他的職位是集團人力總監。特别低調的一個人。

喬亭驚奇，這個人，是向總他們一系的，可是大家隻是點頭，繼續喝茶，喬亭奇怪，還有人嗎，梁姐進來時，她才明白，原來，梁姐和公司裡的人，依然有往來，而且，看得出，她在他們裡面，很有影響力。

喬亭此時，有些後悔，早知道如此，早應該和唐滔通個電話，哪怕在車上發個短信，她到底有些冒失了，這是什麼，這是向總的班底子呀，這，她有些尴尬，有些茫然，這是什麼意思，向總信任她，還是故意讓她為難。

她一直不以為，江晨陽和向總是一系，單純地以為，江晨陽是自我，不偏不倚的，他是鄭董留下的人，還有那個，從來不多事，工作上積極配合彭董的人力總監，原來，彭董明白嗎，可能明白，可能真不介意，控股給了彭董底氣。

唐滔也不太高興，他是到了門口，才知道，他有些吃驚，向叔這一次做事，為什麼不告訴他，為什麼現在讓喬亭介入，他不樂意，他一進來，就拉了臉，和别人欠了他八百塊錢一樣，他也不看喬亭，喬亭居然也沒通知他，這個傻丫頭，到底有多傻。真讓他無語。

喬亭看看梁姐，她明白，就事論事吧，邁克說過一句話，有時候，就隻能就事論事，不論其它，現在，就是江晨陽這個上級，找下級吃飯，至于别的，和她沒有關系。所以她淡定的和梁姐打招呼，還換了位子，坐到了梁姐身邊，反正，就這樣吧，全當是上級請下級吃飯。

小謝負責點菜去了，他倒是特别聰明的，點菜後，就在雅間門口，沒有進來，在那低頭看手機。

這裡，倒不必擔憂有人突然進來，就是上菜，也會提前通知，喬亭就坐在梁姐身邊，好似就是一場普通的吃飯，想想，也和梁姐經常吃飯。

向總開口，他開門見山，不說廢話，晨陽，到底什麼意思，我聽了幾句，一頭的汗水，我是不允許地産這麼做的，你還是别在地産晃了，回集團吧，打發趙姐應付李非就成了，你還是要盯緊。

江晨陽簡單說了幾句，然後給喬亭一個文件袋，這個模式并不新鮮，别的地方，前年就有人這麼操作了，這是相關的案例，目前不會有風險，不過，你懂風控，知道輕重，你也表示了反對。這些資料你好好看看。

愛上層樓——就是江晨陽的下級，隻是下級

喬亭接過來，是，江總監，您說得對，我一定好好研究，她現在擺的姿态，就是江晨陽的下級，隻是下級。

這個态度，唐滔還算點頭，沒有傻到底，可能就是這麼理解問題，這樣也好，他輕松些，目光飛快地看了一眼喬亭，喬亭沒看他，隻是看了看文件袋。

梁姐開口，喬亭，你和江寒星私下聊一下，不要讓他再提這事了。

喬亭點頭，行，她答應的痛快，反正隻是聊，能不能有效果，不是她要負責。

向總好笑，亭亭，你倒是答應的痛快，你以為，你能說服他嗎。

喬亭笑笑，向總，她的稱呼，改成了向總，試吧，反正不是酒店的事，他這個人，有界線感，不會太莽撞的，畢竟這不是他工作範圍的事，起碼，他不至于，公開提及。

唐滔敏感地意識到了什麼，喬亭那一聲向總，其實在這樣的非公場合，大可不必，其實這是喬亭的一個姿态，你們談工作，就提工作好了。

向總不介意，也有道理，你感覺，是他想提，還是今天，彭董讓他提的。

喬亭驚訝，他提的吧，彭董沒必要和我繞這個圈子，況且，彭董在營銷中心，另有安排。

江晨陽皺眉，喬亭，你不要置身事外，要有職業道德，如果這事，從我們手裡做了出去，将來我們控制不了風險，那是失職。

他用的我們，喬亭卻懶得往裡套，我什麼們，你是董事，你是股東，我一個高層，其實隻是中層的權限，而且永遠沒機會進董事會了，以前不成，能力不足，以後能力足，也一樣沒機會，唐滔在董事會，不可能她有機會，她不介意，可是不等于，會那麼強烈的責任感，一個董事股東的責任，和一個管理人員的責任，不是一回事。

喬亭點頭，還是對上級的态度，您說的是，我肯定反對。我和您說了，要不然，我不會一回來就和上級彙報，對吧，這是我的責任感。

她還是強調了彙報，與上級，這明顯的下級對上級的态度，江晨陽懶得糾正，好，你明白這一層就成，我們不是銷售，不能隻有銷售思維。

喬亭心想，那倒是，我要是銷售思維，還在這幹什麼。

人力總監看看喬亭，他有心理學的碩士，他笑笑，喬亭，你不要這麼公事公辦的口氣，那當然，不為了公司，也不會大家在這裡，都是為了企業，你不願意把清溪庭院，弄成了一個四不象的産品吧，你對這個項目，可是嘔心瀝血吧，你忍心這個項目，幾年後，成了黑榜的頭條。

愛上層樓——隻是一個好的項目，不是什麼金融産品

喬亭有些動容，她明白，這才是重點，她舍不得這個項目，她點頭，我明白，我希望它隻是一個好的項目，不是什麼金融産品，這一層，我和您的想法一樣的。

人力總監笑笑，對呀，在這一層上，大家是有共識，現在你們是做項目，不知道前期為了拿地，為了規劃，為了手續，我們付出了多少，你來時，這個項目，已經運營了六年，前期涉及的拆遷，你知道有多難，在坐的每個人，都在項目上沒白天沒黑夜的熬過，你來時，已經是摘桃子的階段。

喬亭愣了一下，點頭，我可以想像得出來，她低眉，有些心亂，她明白，現在這個情緒不合适，她調整了呼吸，這時候，她心裡想的是邁克的話，商業的歸商業，感情的歸感情，哪裡那麼容易。

向總繼續，喬亭，你要管好你的傳媒中心。

喬亭點頭，這個沒問題，宣傳上，我能做主，不過，有些事，可以繞開宣傳。

梁姐開口，簽約中心，一個是你安排的，一個是我們安排的。

喬亭驚訝，她擡頭，沒有馬上回話，這裡面的含義太深了，她想想，看看江晨陽，總監，有些事，從上至下好辦，有些事從下至上，就是難題，我是集團任命的傳媒經理，這個職務，彭董一直考慮有沒有存在的必要。

向總皺眉，彭董說過。

喬亭點頭，他感覺，這個部門，創造不了什麼利潤，而且，和地産隔了一層，不過，目前應該顧不上，他最關注的還是江總監，所以我個人建議，您還是，回集團好吧。

江晨陽感歎，你呀，聰明時真聰明，我考慮過回去，現在不太合适，這一次我要回去，後面的事，怎麼辦，彭董不可能重視我的态度。

喬亭不說話了，心想，你跑地産，彭董就重視你了，就算你拿着财務章法人章公章，那又如何。她笑笑，您可能是為了大局，不過有時候，企業内部的事，和外部，也有着千思萬縷的關系，對吧。

她心想，不是我出馊主意，我不能在簽約中心做什麼文章，這不成，不能和彭董直接對抗。

愛上層樓——這不成，不能和彭董直接對抗

喬亭心想，你們的底線，不會告訴我，哪怕今天大家在這，可是我的底線，必須表态，我不能直接和彭董對抗，這是我的底線。

所以她不接簽約中心那句話，她可以管控傳媒中心，反正，彭董不可能太高調地宣傳這個，因為所有的文字，哪怕是宣傳單頁，等同于合同附件，這個彭董明白，所以喬亭多少安心。

江晨陽皺眉，這句話，大有深意，他看看喬亭，你什麼意思，出了這裡，沒人會提今天的事，喬亭，你不必說半句留半句。

喬亭笑笑，我就是想到了蝴蝶效應，其實吧，有些事，人算不如天算，彭董有些時候，也要面對現實，權衡輕重。您也是一樣，對吧，隻能面對現實。

她還是不說重點，喬亭心的話，重點是什麼，我肯定不能提，陳家那裡，是個特别的棋，其實她想過，讓彭董把酒廠搬遷的事定下，緩解資金流，趁機把和陳行長有關系的貸款都還了，此後，倒是輕裝上陣。

江晨陽皺眉，向總倒淡定，行了，不是一天的事，知道這個事就成，不一定一次就能有個全面的方案，不可能，各自再想吧。想想，他猶豫一下，晨陽，你在哪辦公無所謂，你自己權衡吧。

唐滔一時沒開口，他是唯一一個一直沉默的人，此時，他還是皺眉。向總看他一眼，行了，你呢，想想你的事，銷售中心那，馬千裡做用太小，想别人吧。

唐滔點頭，我知道。

喬亭倒是靈機一動，向總，其實彭董對馬千裡印象不錯，想提他一級，不如就提了吧，反正，當了策劃總監，級别上高一層，有時候，級别有用。

向總笑了，行，這樣他的級别比榮宇和小顧高，也好了，可以。

唐滔有些奇怪，他想反對，我是打算安排曹經理的。

向總搖頭，不行，老彭不會放手，地産的副經理，你不要想了，目前不可能，隻能空着吧，空着就算可以了。

向總給小謝打了電話，開始上菜，喬亭想，既然如此，别白來一趟，該吃就吃吧，反正，我說的一切，都符合我的身份，你們怎麼想，那是你們的事。我也隻能如此，就隻是江晨陽請我吃飯。

唐滔送喬亭回去，那幾位，還繼續喝茶，喬亭想，這樣也好，她禮貌告辭。

上了車，她有些感覺太累了，索性閉目養神，唐滔倒開口了，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喬亭有氣無力，我以為他就請我吃飯，沒想那麼多，見到了梁姐，我才明白，原來是鴻門宴呀。

愛上層樓——見到了梁姐，我才明白，原來是鴻門宴呀

唐滔好笑，行了，沒那麼誇張，也沒人真的算計你，隻不過，你的位置特别些，希望有些話，你能暗示給彭董，大家不想鬧到董事會上，真鬧僵了，以好如何共事，好不好。

喬亭睜開眼，要是這樣就簡單了，你沒聽梁姐的話，簽約中心，我的天，那是什麼部門， 一個小基層，你以為，就真能自作主張。不可能。

唐滔點頭，我知道，不可能，她是試探你，看你的底線，現在你表态了，你不會和彭董正面沖突，對不對。

喬亭點頭，肯定呀，你和向總正面沖突嗎，肯定不會，一不合職場倫理，二不合私人感情，對吧。

這倒是正理，唐滔想想也對，她就多餘問，這還有什麼可試探，換我也不會，事是事人是人，兩回事，人和事，是必須分開的。

喬亭驚訝，你倒是通達，邁克說你，是個明白人，江寒星說你，有底線，正确，這就好。她有些安心，我可說了，我不利用你，你不許打我的主意。

唐滔皺眉，說什麼呢，我根本不同意你來，這是突然襲擊，向叔過份了，這事和你沒關系，你提醒一聲，他們到，他搖頭。

這讓喬亭滿意，這還差不多，我就想，你不能那麼糊塗吧，反正，就這樣吧，我已經表态了，我同意的就是把控傳媒中心，簽約中心我是不管的。

她心想，這還是因為人力總監，提到項目，讓喬亭不得不讓一步，畢竟這個項目，她也要負責。

送了喬亭上樓，喬亭說，你回去吧，你那個狐狸一樣的向叔肯定找你，我不管你們的事，你做什麼，有底線就成，一句話，工作是工作，人品要有。還有，她到底艱難開口，不要總挑戰彭董的底線，他讓過一次，你們不能不尊重他。

唐滔抱抱喬亭，放心，我有分寸，向叔也不是前幾年，那時候，情況不一樣，和氣生财，彭董是有格局知道輕重的人。

愛上層樓——和氣生财，彭董是有格局知道輕重的人

他的話，讓喬亭安心，他的懷抱，讓喬亭溫暖，一時之間，舍不得他離開，第一次想，有個人可以依靠，也挺好了，她難得有些溫情流露，你說的呀，和氣生财。一時不想松手。

可唐滔的手機響了，喬亭松開手，唐滔倒沒有離開，一隻手接電話，一隻手仍然握着喬亭的手。

向叔倒是語氣随意，你還生我的氣呢，一晚上黑個臉，知道你疼老婆成了吧。

唐滔拉着喬亭坐到沙發上，喬亭的手，有些涼，他不舍得放開，他開口，叔，過了吧，有那麼嚴重嗎，八字沒一撇，太緊張了吧。

向總倒嚴肅了，你懂什麼，江寒星是什麼人，你以為他真的沒大腦嗎，那就是吹風，給喬亭吹風，喬亭一口拒絕，彭董可能會慎重些，财務上，他信任的是喬亭，不是什麼江晨陽更不是什麼李非。

喬亭恍然，好似是這個理，彭董當時沒有反對，也沒有驚訝的表情，她點頭，心想，就是個老狐狸，都是。

唐滔緩和了語氣，好了，我明白了，我知道，不過吧，她也沒什麼影響力呀。

向總罵人了，你個傻子，她更了解彭董好不好，有些方面，比我們了解，她如果願意，有她的方式。

唐滔不高興，我的底線，不能利用喬亭，我當年這個态度，現在還一樣，有些事，從上而下好做，你們不能沒事人一樣，我是表态，江晨陽在地産财務，我就在工地上，我不回地産。

向總樂了，行呀，你厲害，我知道你有主意，你放心，亭亭是自己人，我不會利用她，這是肯定的，她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這樣的會議，隻此一次，除非她哪天，自己想參加。

唐滔挂斷電話，好了，你願意管什麼就管什麼，不願意就算了，反正，你就是個傳媒的經理，别的事，沒你的責任。

喬亭歎了口氣，靠在唐滔肩膀上，哪裡輕巧，我還是地産的财務經理，我也要為這個負責呀，其實江晨陽說得對，從我們手裡簽約，我們在風控上，失職。

她恍然，我就奇怪，彭董為什麼不調整我的工作，還讓我在地産财務，原來，他也有他的盤算，不過，可能會讓他失望。

唐滔起身，我給你揉一下頸椎吧，你呢，别想太多，我感覺，彭董不是個莽撞的人，不至于，你呢，别杞人憂天。

喬亭點頭，但願吧，替我給你那個向叔，帶句話，我有我的方式，我可以試一下，能不能有用我不知道，不過，我不是為了他，我是因為我的職業道德，其實這個項目，何嘗不是我的心頭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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