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中闫銳飾演的劉振聲舉手投足戲味兒十足。 李春光攝

記者 牛春梅

北京人藝2018年的大軸《名優之死》還有7天就首演了，昨天是它第一次在劇場排練。台上，闫銳飾演的一代名伶劉振聲，雖然還沒有穿上服裝，但已然是氣場十足，讓你相信走到台前他就能開腔唱一段。

别看闫銳在台上很淡定，其實心裡已經緊張得顧不上感受自己的心情了。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在人藝的舞台上演主角，而且還和院長任鳴一起擔任這部戲的導演。今年36歲的闫銳進劇院十年了，能夠在一部年度大戲裡既當主角又當導演，可以說是被委以重任。面對面看着他，可能很多人會納悶，這麼好的機會怎麼會落在他頭上？

在人藝年輕一撥演員裡，闫銳是不起眼兒的，不夠高大俊朗，看上去也沒有那麼活泛，一着急還有點結巴，怎麼看也不像個能站在舞台中間的主角。“就算沒出息吧，以前我壓根兒沒想坐在這個屋，能演個‘二路’就了不得了。”坐在人藝後台主角的化裝間裡，闫銳還有點誠惶誠恐，“這可是濮哥、冰哥、遠征哥坐的地方啊，我以前也就是站在對面拍拍照。”

闫銳能坐在這裡當然不是因為運氣好，這和他過去近三十年的積累息息相關。在他還跑龍套、演配角的時候，劇院的前輩就注意到這個小夥子很認真，沒事兒的時候喜歡站在側幕條看老演員的戲。用闫銳的話說，“我進了人藝，終于不用花錢買票看戲了，還不可勁兒地看，再說這些人可都是中國話劇界的領軍人物，當然要趕緊從他們身上‘赅摟’東西啊！”

《名優之死》講的是梨園行的故事，學習京劇的他也有天然的優勢。他四五歲開始學習京劇，6歲就登上央視春晚唱《鍘美案》，可以說是火爆一時的京劇小明星。後來又考上北京戲校，畢業後還在國家京劇院工作了三年多，才又考了中戲導演系，由他來演一代名伶自然是最好的選擇。不過，認真的他并不以自己的京劇功底沾沾自喜，反而認為自己曾經的行當是花臉，劇中的劉振聲則是老生，還需要更多地學習。

站在舞台中間的主角是自帶光環的，但這光環的背後意味着更多的努力和付出。劇中的劉振聲是個非常正面的人物，這也意味角色不豐滿，容易被演成平面化。闫銳則努力挖掘、演出人物不完美的部分，讓他更像是一個有血有肉生動的人。以前演配角把自己的戲演好就行了，排練結束就回家，現在闫銳每天都是劇組裡來得最早、走得最晚的那一個。“當了主角不僅要演好自己的戲，還要做一個領頭羊，把大家都調動起來。即使自己沒有那麼大的力量，也必須要努力承擔下來。”最緊張的時候，他的頭發掉得厲害，已經出現“鬼剃頭”的迹象。

“任務越重，動力越大！”在闫銳看來，《名優之死》給了自己迅速成長的動力，也讓他更加感恩自己能夠在北京人藝這樣的劇院成長。“這些大藝術家既是你的老師、長輩，又是你的同事，你愛看他們，他們也願意給你講，用戲曲行的話說，那就是往你身上揣錢呢，你還不趕緊接着？”

随着演出的臨近，他不再給自己更大的壓力，但卻念叨着劇裡的台詞，“讓座兒（觀衆）出了園子沒出戲，回到家還給你拍巴掌，那才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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