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阿加莎作品的人對波洛和馬普爾小姐想必都很熟悉,這兩個是阿婆小說中塑造的兩個偵探形象,霍洛維茨《貓頭鷹謀殺案》中的賴蘭與龐德則像是作者為了緻敬阿加莎,分别對應了馬普爾與波洛,同樣毒舌,同樣诙諧幽默。
《貓頭鷹謀殺案》一套書中包含兩本書,分别是《貓頭鷹謀殺案》和《阿提庫斯.龐德來斷案》。兩本書并非是上下冊的關系,而是每本都是一個獨立完整的故事,但兩本書又有莫大的關聯,簡單概括下也許有點像俄羅斯套娃,尤其是現實與虛構之間的嵌套關系,現實中作家本人的作者身份與小說中編輯的身份對調,都給讀者帶來一種奇妙的體驗——即每一位讀者都像是那個努力破解謎團的編輯,也許這大約就是“沉浸式”推理最有趣的地方,讀者會忘記作者意圖,忘記故事本身,在作者有意模糊掉真實與虛構之間的邊界時,專注于書中所塑造的空間與事件中,跟随着人物一起思考解謎的快樂。
這兩本書可以結合一起看,也可以分開看,不論先看哪一本,其實都無傷大雅,因為還會忍不住回頭再看一遍,因為作者本身的結構就是如此,正如書中編輯賴蘭所了解的她的作者艾倫.康威一樣,這本書的作者霍洛維茨大抵也是一個喜歡玩兒文字遊戲的人,甚至可以說玩到了一種境界,《貓頭鷹謀殺案》一書中最終發現兇手時那種感覺就像我們日常猜歇後語一樣令人哭笑不得又有點拿作者無可奈何,答案就被作者放在最顯眼的位置,但卻我們最經常忽略的位置。
不免讓人想起了小時候被提問到的第一個歇後語:“讀完清華大學需要多長時間”?費勁兒思考了幾秒之後結果遠比想象的更簡單。
言歸正傳,第一本書到中期基本已經預料到了真正的兇手的以及作案動機,這大抵要歸功于過去那些年看得不少純愛小說,但是作者解謎的方式顯然很有作家身份的特色。書中最喜歡也最同情的兩個角色莫過于明面上的兇手與真正的兇手,兩個人至少都曾經是受害者或施害者,世界上從來沒有絕對的善或者惡,再邪惡的人偶爾也會有那麼一點可愛與可悲之處,再是自诩正義的人,偶爾也會犯下不可彌補的錯誤。鑒于無法劇透,所以沒辦法在這裡說出最喜歡的也是真正善良的那個人的名字,略有點遺憾。
第二本書《龐德斷案》的結局多少有些出人意料,就在我們都在猜測誰才是真正的兇手時,總以為腦海裡設想過了各種可能,但事實可能是從一開始看上去就不像兇手的人才是真正的兇手,他們的動機往往令人難以置信,他們也總一套自己的思維邏輯、價值觀與是非觀,而這些思想與觀念往往也很容易令人忽略。
然後聊聊另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是編輯對作者和評論家的吐槽,頗有點英倫式喜劇效果。
當賴蘭女士吐槽他所負責的作家創作小說的結尾時的那種毒舌程度,編輯直白明了地表達了并不喜康威推理小說結局總是以所有人聚在一起,然後偵探緩緩道出真兇的這種情境,想不到最後編輯本人也享受了一把這種待遇。對評論家的吐槽也讓人深刻感受到了編輯這種職業病的可怕性,忍不住回頭看一下自己寫的通篇是不是也有用到這些萬能詞:“拍案叫絕”、“故事精彩”、“充滿反轉”、“扣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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