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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清林皓愛情故事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05 18:41:50

沈長清林皓愛情故事?沈長清坐在床沿,眸眼低垂的盯着通訊通‘曆景辰’三個字,下面我們就來聊聊關于沈長清林皓愛情故事?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沈長清林皓愛情故事(叔侄虐戀不動聲色厲景辰)1

沈長清林皓愛情故事

沈長清坐在床沿,眸眼低垂的盯着通訊通‘曆景辰’三個字。

  昨夜裡她在酒吧傻不拉幾的替姜佳慧出頭,打了蕭家的少爺蕭力,這會在醫院昏迷不醒,醫生說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曆南彬剛剛借故要将她趕出曆家!

  她若想留在曆家,隻能找曆景辰,曆南彬的小叔,也是她的小叔,隻不過是無血緣的。

  她媽媽與曆景辰的姐姐是至交,六歲時,母親突然病逝,那個還是少年的曆景辰從葬禮上帶走了她,進入曆家。

  而曆景辰卻命令她喊他名字。

  她想,曆景辰收留她對她好,隻因他姐姐跟她媽媽是至交,不然他也不會命令她直呼他的名諱,而不是小叔。

  這很顯然是不想跟她搭上關系。

  而上個月,因畢業工作的問題,她第一次拒絕反抗了曆景辰的安排,求他别再幹涉她的生活和選擇。

  那男人說,好。

  之後,他們再也未見過面。

  想着以往,沈長清深呼吸一口氣,雙手發顫的撥出對方的号。

  鈴聲僅響兩聲,那端就接通了。

  随着那端男人按下接聽鍵後,沈長清更是緊張。

  靜默一瞬,那端便出了聲:“長清?”

  極有辨識度的嗓音,卻極其的清冷,幾乎不帶一絲的感情。

  哪怕隔着電話,那一端男人的嗓音也令人生畏。

  沈長清咬着唇瓣遲遲未應。

  那端再次喚,聲氣略微加重:“長清?”

  沈長清莫名一股委屈湧上心頭,差點淚崩了出來,她抿了抿唇,調整了一下心态,随後才咬着唇瓣出聲:“景辰,我想見你。”

  三個時辰之後,一輛低調的黑色布加迪威龍停在家宅門口。

  本該在F國開會的男人,隻因沈長清的一個電話而回來了。

  這讓一衆本認為她失寵的人心思百轉。

  就比如曆南彬,此刻他胸腔溢滿着怒火,可無處發洩,他插在褲兜的雙手死死攥緊。

  他怎麼也想不通,沈長清明明是一個與曆家無血緣關系的女人,小叔卻因她一個電話,就回來了。

  而且曆南晴也明明告訴他,一個月前,小叔跟沈長情鬧的不愉快。

  所以他才趁機趕走沈長清。

  望着回來的男人,沈長清有些恍神的盯着那輛低調的黑色布加迪威龍。

  司機将車門打開,随着裡面的男人下車走出來時,空氣都仿佛靜止了般。

  下車的男人俊美矜貴,一襲純手工的西裝革履愈加襯的他身姿挺拔,渾身散發着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像是一個降臨的天神,冷厲逼人,不可冒犯。

  男人擡腿踏步,皮鞋踏在地上發出清脆聲,好似敲在所有人心上。

  所過之處,無不低頭恭謹。

  曆南彬眸底明顯的懼怕,他戰戰兢兢的喊了聲:“小叔。”

  曆南彬一聲小叔,讓沈長清猛地回過神。

  看着離她三步近的男人,她呼吸一窒,眸底映着修長而薄涼的投影,男人的輪廓在陽光的照耀下愈加的分明,他目若朗星,鼻梁高挺,岑薄的唇彰顯出男人的薄涼。

  曆景辰,曆家最年輕的當家人。

  江城,加冕之王的存在。

  沈長清潛意識有些不敢直視他,微微垂頭,喊他:“景辰。”

  曆景辰視線落在她身上,蹙起長眉,女孩子菱角分明的五官,下巴明顯的一條孤線。

  骨頭能見。

  沒肉……

  瘦了。

  沈長清察覺到對方的視線在她身上,下意識的擡眸,便就對上了男人深幽的目光,像極了亟待安撫的猛獸!

  而她就是猛獸的獵物。

  念頭剛一出來,驚得她連忙又低下頭。

  想的都是些什麼!

  過了好會,男人長眉微動,收回目光,長腿踏進屋内。

  其他人亦步亦趨跟在曆景辰身後。

  客廳内。

  誰也不敢和曆景辰一同坐在沙發上,一幹人等都筆直的站在那,一個個的猶如在面對自己的長官般。

  站在一旁的曆南彬心中暗計一番,小叔一向公道不偏私,這次也定然不會。

  思及此,便打算第一個開口:“小叔……”

  然而,他還未出口的話卻被沈長清截住了。

  “曆景辰,我會搬離曆家。”

  她用的是“會“。

  雖然沒作别的解釋,但這裡面被逼迫的意味卻是十足。

  大部分人聞言都愣住了,大小姐這腦子真是夠傻的,竟然主動提出離開曆家。

  但曆南彬卻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氣得雙手死死攥拳。

  沒想到這個女人城府這麼深。

  他開始強硬的趕她走,她明明死杠着不離開。

  現在竟然扮豬吃虎!

  沈長清生得嬌美,給人一種她好似溫室的小花,誰都能吹上一口冷氣,讓其凋敗,還一直可笑的把自己圈進自認為安全的地帶,是非不分,黑白颠倒。

  正因為這樣,人人都以為她是個花瓶。

  曆景辰岑薄的唇抿起一抹弧度,他目光清淺的掃了一眼一幹人,俊美如斯的臉上似涼似怒,冷峻的嗓音在偌大的客廳緩緩響起:“為什麼要離開曆家?”

第2章:受人欺負

  沈長清咬了咬唇:“我打了蕭家唯一的兒子,闖了禍,給曆家惹了麻煩。”

  “誰說你給曆家惹了麻煩?”

  曆景辰森冷的一句讓曆南彬後背猛然僵直,臉色煞白。

  聽着這擺明給她撐腰的話,沈長清眼睛泛酸,她抿着唇瓣不吭聲了。

  見沈長清不說話,曆景辰眉眼輕蹙,他目光寒戾的掃了眼曆南彬,不帶一絲感情的吐出兩個字:“你說。”

  曆南彬頭皮發麻,額頭不自覺的冒出了冷汗:“小叔,蕭力昏迷不醒,醫生說不死也百分八十會成為植物人,而且,蕭家剛和曆家達成了合作關系。”

  曆景辰擡了擡英俊的下巴:“是曆家求着蕭家合作的麼?”

  “怎麼可能!”

  曆南彬脫口而出,身為曆家二少爺,他骨子也是很高傲的,蕭家在江城隻是個普通的家族,跟曆家相提并論根本不夠看。

  “曆家是快破産了?”

  “沒有。”

  曆南彬明白過來曆景辰話裡的意思,他臉色更是煞白。

  “既然曆家還沒倒,我還沒死,什麼時候曆家的大小姐,想教訓個人,還要低聲下氣了?!”

  薄怒的質問落下,整個空氣死寂了下來。

  曆南彬攥緊拳頭,又是這樣!

  憑什麼他犯點小錯,就要被罵個狗血淋頭,而她沈長清做什麼事都是理所應當的,她連姓都不是曆家的,她憑什麼?!

  沈長清收斂好情緒,适時出聲:“是我不該為了救人情緒上頭,平時一桶水都扛不起,在昨天一不小心力氣用大了。”

  這話半真半假,她在拳館工作過,學了幾招,打一個纨绔弟子還是行的,但是把人打成植物人,過于誇張了!

  曆景辰撚動手指,嗓音極其低沉:“蕭家這麼不堪一擊,沒有合作的必要,南彬,這件事怎麼處理,還用我教你麼?”

  “小叔,我這就去處理。”

  曆南彬語速急切,他知道,怕慢一拍他手裡的職權就會不保。

  在曆家,不需要廢人,在曆家,曆景辰就是天。

  然而曆南彬正要退下。

  “等等。”

  曆南彬頓住,不解的看向出聲的男人。

  曆景辰拍了拍沙發,手指修長有力,骨節分明:“長清,過來。”

  沈長清一怔,“有事嗎……”

  男人姿态淩冽,一絲不苟的西裝襯得整個人筆直修長,哪怕是坐着,也掩蓋不了他挺拔的身姿。

  男人另一隻手随意搭在沙發側壁,頗有絲漫不經心,卻帶着與生俱來的淩駕衆人之上的氣質。

  這樣簡單的一個動作,熟悉的喚醒了沈長清靈魂深處的記憶。

  她進曆家的第一個晚上,差點受了欺負,這個男人便是坐在這個位置,做同樣的動作,面無表情,将那個人踩在腳底下,居高臨下,仿若所有生死都揉捏在他的手裡。

  以至于後來,她明知道曆景辰對她好,可她依然萬分害怕,隻想躲得越遠越好。

  “嗯,坐。”

  兩個字,讓人不容置疑。

  沈長清乖巧的聽從,三兩步的朝男人的方向走過去緩慢的落坐,稍偏頭就猝不及防的撞進了對方那雙深邃幽遠的雙眸,好似浸入瞳孔的雪霜。

  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那雙幽遠的雙眸有絲柔光一寸寸的在擠進去。

  耳畔傳入男人護着她的話:“你想教訓誰就教訓誰,事後交給南彬處理。”

  曆南彬登時失控,他憑什麼要給沈長清擦屁股。

  “我不幹。”

  曆景辰瞬間沉下眸,目光涼薄掠過他:“一件小事都處理不好,就重新去基層鍛煉。”

  曆南彬咬着後槽牙,雖然極其的不甘,但他面對的是曆景辰,他不得不去做。

  “小叔,我能處理好。”

  男人的庇護讓沈長清的心髒好似有團火在燒,看了眼難得吃癟的曆南彬,忍不住輕笑一聲:

  “謝謝景辰。”

  曆景辰挑眉,沒在開腔。

  曆南彬氣沖沖的走出别墅,他臉色陰恻恻的撥通一人的電話。

  氣,不能他一個人受。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那端接聽。

  “南情姐,小叔回來了,你手裡不是想要小叔手裡剛收購的公司嗎?現在是好個機會。”

  電話那端的女人似乎不上當,她笑了笑,語氣有些諷刺味:

  “看來你趕沈長清出去這出戲,唱敗了。”

  聞言,曆南彬火氣蹭蹭的上來:

  “是你告訴我,一個月前,小叔和她鬧掰了!怎麼她一個電話,小叔就回來了?!”

  女人冷笑一聲:“呵,人家有本事勾搭我們的小叔,我能怎麼辦呢!”

  這個電話打的曆南彬胸腔的怒火更甚,他雙眸含着一抹冷光。

  他曆南彬的日子不好過,他也絕不會讓别人好過。

第3章 扮豬吃虎

  “南情姐,我可聽說小叔準備着手處理那個公司,消息我給你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啪!

  挂了電話。

  另一邊辦公室,女人眼前的文件被狠狠劃出一道筆痕,神色陰冷。

  她拿起辦公桌的車鑰匙走出辦公室。

  十分鐘後,看到沈長清坐在曆景辰身邊,曆南晴就覺得異常的刺眼。

  在她印象裡,小叔與人不像,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樂,而小叔沒有,一張不變如刀刻般天神的臉,拒人千裡之外,連至親都不能靠近三尺,更别說女人。

  可,沈長清卻能!

  世人都搞不懂曆景辰為什麼讓沈長清直接喊他名諱,這是大不敬。

  但她懂。

  收起眼中的憤憤不平與不甘,曆南晴擡起高跟鞋朝兩人走去。

  一陣高跟鞋的聲音讓沈長清轉眸,看到的就是一襲黑色裙的曆南晴。

  女人帶着七分高傲,三分莊嚴,面是精緻的妝容,給人一種很有韻味的成熟女人感。

  走來的曆南晴朝曆景辰恭敬的喊了聲:“小叔。”

  曆景辰沒應,眉宇間透露着一絲冷芒。

  曆南晴習以為常,她将目光轉到沈長清身上,眉眼微翹:“今天的天氣不錯,長清都舍得出現了?”

  其中鄙夷,誰都聽得出來。

  曆家人人都敬着曆景辰,偏生沈長清是一個另類,隻要曆景辰在家,就看不到沈長清的人影。

  可即便是這樣,曆景辰卻對她從未生過氣。

  沈長清微微垂眸,乖巧的道:

  “景辰是特地為了我的事回來,我不能再和以前似的無理取鬧了。”

  聞言,曆南晴表情沉了瞬,但她語氣随和:“大家都知道小叔一向最疼你,沒事。”

  這就是曆南晴聰明的地方,有曆景辰在,她再怎麼讨厭沈長清,都會隐忍不發,惹曆景辰不快。

  沈長清順着她的話點頭:“嗯,我知道的。”

  曆南晴氣結。

  曆景辰薄唇浮起一絲弧度,莫名覺得小女人有點在扮豬吃虎。

  曆南晴這次來的目的不是沈長清,她壓下憋屈的氣,再次看向一直未開腔的男人:

  “小叔,我有事想跟你商量,“話未完看了眼沈長清,“方便到書房嗎?”

  這是要避開沈長清。

  在她這,沈長清就是個外人。

  曆景辰幽深如墨的眸子寡淡,神色無波的吐出三個字:“在這說。”

  曆南晴新做的指甲扣進肉裡,隻能說道:“小叔,我想要進新西南公司,隻當經理也行。”

  沈長情不意外曆南晴會要公司,這位曆家小姐的事業心堪比花木蘭,不知道曆景辰會不會答應。

  “不行。”

  曆景辰掃了一眼曆南晴,矜貴的嗓音沉沉:“已經安排給人了。”

  “什麼?!”

  曆南晴倏然拔高音量,但也很快意識到自己失了禮:

  “對不起,小叔,請問您是給誰了,據我所知,這個公司也是剛收購來,一些程序還沒有完善。”

  曆景辰英俊的眉宇閃過一抹不悅:“你在質疑我?”

  “不,沒有。”

  曆南晴膽戰心驚的解釋:“我最崇拜的就是小叔您,怎麼可能會質疑您的能力呢。”

  “我知道了,如果小叔有别的合适的,希望考慮下我。”

  曆景辰點了下頭,算是應下。

  這時,管家走了過來:“家主,大小姐,二小姐,吃飯了。”

  管家的一句話,讓曆南晴心中的嫉妒爆棚。

  方才的事也比不上大小姐,二小姐兩個稱呼來得諷刺。

  明明她比沈長清大,卻排在了第二。

  曆南晴勉強維持着面上的表情笑道:“小叔,我公司還有事,就先不吃了。”

  話落,轉身踩着高跟鞋走了,高跟鞋的音調帶着一絲忿忿不平。

  很顯然,對于曆景辰的安排,曆南晴極其不滿。

  沈長清知道,這下曆南晴更是怨恨她。

  但無所謂,反正曆家人都不喜歡她。

  她也早已習慣。

  人走後,沈長清陪曆景辰吃過午餐後便回了房。

  書房。

  曆景辰單手背立的站在落地窗便,一雙眸子幽遠而深沉。

  “昨天長清關在房裡沒出去過?”

  身後的李管家恭敬的回應:“沒有,大小姐一回來就把自己鎖房裡了,我擔心大小姐出事,一直派人守着,直到今早二少爺……趕走大小姐。”

  聞言,曆景辰眸底暗影一片,藏着不為人知的情緒。

  沈長清一直避着他,眼裡隻有疏離。

  他必須把他們的關系改變!

  “長清她母親與姐姐關系其深,姐姐讓我多加照顧,我不希望再發生一次她在曆家受人欺負的事。”

  “是,我明白了。”

  曆景辰揮揮手:“出去吧,讓長清來我這一趟。”

  “是。”

  五分鐘後,沈長清剛走到書房門口,裡面的男人像長了雙眼睛般,清冷的嗓音淡淡的吐出兩個字:“進來。”

  沈長清頓了下,随後推門而入。

  男人正在處理文件,他換了身居家服,突顯出幾分溫雅氣息,墨黑的短發垂在前額,俊臉依舊冷酷漠然。

第4章 被吸引

  尤其是看着文件,握筆辦公,棱角線條凝直,舉手投足間的認真,任誰都會被吸引。

  他的左右兩側擺着堆山的文件。

  世人道,天之驕子的成功是天的成全,誰又會去想其背後萬分之一的付出。

  怔怔神片刻,沈長清輕聲上前,輕喚,“景辰。”

  曆景辰頭不擡,骨節分明的手持筆簽字,口中問道:

  “長清已經畢業了,有什麼打算?”

  依舊是一個月前那件讓他們鬧得不愉快的事情,不過這次他似乎不再替她做好選擇了。

  沈長清的目光從遊雲驚龍的字迹上收回,拿出滿分的精神來:“我想自己創業。”

  男人一頓,擱下筆擡頭望她,俊臉似有興趣的神态:“哪方面?”

  “旅遊。”

  沈長清頓了頓:“我還沒寫好計劃書,景辰你的經驗豐富,到時我肯定要來多咨詢你。”

  “不能現在說麼?”

  曆景辰筆敲擊桌面,一下一下極有節奏感:“成事者,不是靠一兩張紙。”

  沈長清受教地抿了抿唇,她一直對旅遊這塊感興趣,下過狠功夫,想法自然張口既來。

  “我想做農業農村這塊,農田種植,農作物優化、民生體驗。”

  當下的旅遊,走的是門票,旅館,農莊投資,顯少會有人去做農村,吃力不讨好不說,還可能會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上面的人,得不償失。

  但不可否認,這其中的油水,人脈,名譽都不可小觑。

  而且,沈長清另有打算。

  “我相信一定有特色,能做起來。”

  小女人的一張小臉自信張揚,年輕的朝氣一覽無遺。

  她笑容迎耀天光,雖有些小姑娘的天真嬌軟,卻不掩明媚傾城。

  曆景辰擡眼看她,眸色一閃而過後,便從桌面拿出一份文件給她,輕描淡寫的道:

  “這是新收購的小公司,你拿去練練手,有不懂的來問我。”

  聲音醇厚低沉,摻着一絲别樣的霸勁,震得人發暈。

  “小……小公司……”

  沈長清愣了愣。

  在她的計劃中,最好的局面是借筆巨款,誰知曆景辰問也沒問,就給了一個公司,似乎是早就準備好了。

  沈長清止住發顫的心髒,抿了抿唇瓣:“這……太重了,我隻需要借一筆款,不過我會寫下欠條,以後有錢就立馬還給你。”

  曆景辰卻突然起身,修長的雙腿繞過桌子來到她跟前,比她高一個頭的優勢将她受寵若驚,如驚慌的小松鼠四肢無處安放的姿态盡收眼中,男人長眉下幽深的眸子掠過一抹不為人知的笑意。

  “公司不是白給你,我會參股,賠了本,你就要從别的地方還回來。”

  男人嗓音磁性而悅耳,卻反倒讓沈長清的大腦有些卡機,愣住了。

  “什什麼地方?”

  男人垂首,透着陽光依舊發涼的手指輕輕揉了揉女孩柔順的黑發,輕聲說:

  “這個,你現在最好不要知道,長清,不要讓我等太久……”

  沈長清抱着文件出入書房後久久沒能回神。

  忽地想起什麼,翻了翻文件。

  新西南?!

  這……這不是曆南晴一直想要的公司嗎?

  這一晚上沈長清失眠了,次日一早,給外邊的動靜驚醒了,索性就起來了。

  揉着發脹的腦袋,走到沒關的窗戶邊。

  當看到樓下的情景,沈長清驟然清醒。

  一排車隊,黑衣保镖訓練有素,仿若護主随時等待出鞘的劍,威壓嚴肅。

  這些人,她不陌生。

  曆家的護衛隊,随曆景辰出行。

  曆景辰是要出去?

  沈長清咬唇,不是剛回來麼。

  不一會兒,曆景辰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熙攘的陽光下,男人的樣貌依然分外的惹眼。

  沈長清的位置正好能看到他的全部,男人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面,配着嚴謹的黑色領帶,在三樓的高度,人應該看着矮小,而男人身襲一絲不苟的西裝,骨子裡無法掩蓋的桀骜與風骨天成的氣質。

  即便隔得遠,也能讓人心生危機感。

  許是察覺她的偷看,曆景辰擡眸向上看了一眼。

  眉宇間依然一片凜然,深黑冷冰冰的眸子看不到絲毫波動。

  不,應該是有起伏的,男人斂眸的刹間,似有星辰墜落。

  沈長清不由眨了眨眼,她再看過去,人已上了車。

  這時後方的車窗落了來,管家眼尖連忙上前彎腰:“家主。”

  曆景辰眸底暗光淺淺:“長清有任何狀況,及時告訴我。”

  管家恭敬颔首:“是。”

  随後一陣車鳴,低調的黑色布加迪威龍揚長而去,徒留斑駁光影。

  看了許久,沈長清這才關上了窗。

第5章 :讓我為你出頭

  她在落地窗邊站了片刻便轉身下樓用早餐,卻見到了姜佳慧。

  那日姜佳慧給她打電話,說她在酒吧被人欺負,她立馬趕過去為她出頭,姜佳慧自個卻跑了。

  第二天一早,曆南彬就拿這事趕走她。

  這事怎麼想都蹊跷。

  姜佳慧坐在沙發上,穿着粉色連衣裙,模樣嬌柔,身段嬌小,面目楚楚可憐,可那雙眼睛卻四處亂轉,透露出濃濃的貪念。

  曆家的奢華,不是姜家能比。

  傭人數百個,一個擺件價值都是她不敢想。

  沈長清一步步走下台階,垂首冷靜,聲音平緩,似無喜怒。

  “姜小姐怎麼來了?”

  聞言姜小姐,姜佳慧猛然擡頭,心一緊。

  沈長清不喜歡化妝,簡單的休閑裝,雖看不出牌子,但也能瞧得出布料精貴,是出自名家之手的設計。

  雖素面,卻天然絕美。

  她一步步走來,不可一世的高貴!

  姜佳慧自以為隐藏住嫉妒,眸瞳附上一層霧水,滿是擔心受怕的樣子。

  “長清!”

  沈長清一手扶着樓梯,沒踩下最後一道台階,眼神犀利的看着她。

  “好好的大早上一副哭喪樣,怎麼?曆家有人欺負你了?“

  姜佳慧忽然哽住。

  沈長清這生硬又疏離的态度,看來酒吧自己離開,她放在心上了。

  不過沒關系,反正她現在很快會被趕出曆家。

  “長清,你……”

  沈長清微微一笑,打斷她的話:“姜小姐是客,要是這兒有人欺負你了,我會給你做主。”

  這話,是把姜佳慧從曆家摘了出去。

  以前有她的授意,姜佳慧可以随意出入曆家,十分容易。

  所以姜佳慧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妄想進入曆家。

  沈長清現在似乎也看明白她了。

  但還需要再試探一下。

  “長清你是不是還怪我?”

  沈長清沒開口,她踩下台階,不急不緩走向沙發,在茶幾處停頓一下,看了眼左邊和右邊,左邊站着姜佳慧。

  她眉擰起,還是繞過茶幾,懶懶倚進左邊的沙發。

  姜佳慧卻以為沈長清是不氣了,緊跟要坐下。

  沈長清長臂一放:“前天我揍了人,手還發癢,要是不小心傷了人,就不好了。”

  姜佳慧臉色煞白。

  她甚至下一刻,就後退。

  沈長清勾唇,似諷似笑:“有些事情,我也想問問姜小姐。”

  姜佳慧被沈長清的氣勢唬住,有些心虛。

  她的表情發亂,聲音顫泣:“長清……”

  沈長清不為所動:“你坐。”

  姜佳慧哀憐坐下來,微微垂眼,長長的睫毛遮下眼底的妒忌。

  “長清,那天我吓壞了,幸好你趕來救我。”

  “你承認我是為了救你,才打的蕭力?!”

  姜佳慧怔怔點頭,還是看了眼四周,見幾個傭人走動幹活,根本不看這邊,壓低聲音。

  “是啊,長清,你是為了救我,都怪我不好,害你被曆家的人誤會。”

  沈長清擡了擡眼皮:“沒誤會,人本來就是我揍的。”

  姜佳慧緊忙搖搖頭,表明愧疚。

  “不,你都是為了救我,長清,你放心,平時我存了一點積蓄,足夠租房了。”

  沈長清秀眉一挑:“租房做什麼?”

  姜佳慧咬唇:“長清,你别這樣,我知道你要強,可你日後被曆家趕出去,也沒地方去,隻有我幫你了。”

  “你是怎麼知道我會被曆家趕出去?”

  沈長清犀利的問題讓姜佳慧一頓:“我……我知道曆家人不待見你,你打了蕭家的少爺,曆家人肯定是揪着這件事将你趕出曆家的,所以我……”

  “所以你就讓我為你出頭?”

  “……”

  這幾句話,讓沈長清确定了。

  酒吧一事,很有可能是姜佳慧的計謀。

  她想到以前姜佳慧剛剛認識她就對她特别殷勤,還萬般的讨好。

  現在想來,姜佳慧接觸她,隻是想通過她進入曆家。

  如今目地達到了,就設計讓曆家人趕走她,她好有一席之地。

  從頭到尾,姜佳慧壓根就沒把她當朋友!

  沈長清諷刺的勾唇:“姜佳慧,你是希望我被趕出去?”

  “當然不是。”

  姜佳慧連忙搖頭:“長清,我知道你怨我,我是真的怕了。那天,我在酒吧玩,遇上了蕭力,我不得已才打電話給你的。我對你很感激,但我真的被吓到了才回去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那你倒是說說,你錯在哪了?”

  “我……”

  沈長清笑了笑:“我是做了什麼怨天怨人怒的事了,姜小姐一個勁說自己錯了,卻又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

  姜佳慧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沈長清沒再理會她,朝餐廳走去,随即又頓下腳步,轉過身吩咐道:“管家,送客!對了,以後想要見我沒有我的允許,就不要随随便便放進來。”

第6章:有自己的根基

  管家恭敬的福了福身:“好的,大小姐。”

  管家看向姜佳慧:“姜小姐,請。”

  姜佳慧氣的臉白了又綠,綠了又白。

  沈長清擺明了是日後不讓她在踏進曆家。

  酒吧的事是她一手策劃的。

  她知道蕭力經常在那酒吧玩,她便提前給沈長清打電話,之後她故意蹭到蕭力身上,假裝被欺負。

  沈長清看到以為她真的被欺負,直接上去就打了蕭力。

  之後她跑走後,給曆南彬打電話,故作讓他來幫沈長清。

  一直想趕走沈長清的曆南彬怎麼可能會幫她,他隻會拿這件事做文章,針對沈長清。

  所以她今天過來了。

  可萬萬沒想到沈長清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姜佳慧不甘而嫉妒的掃了眼在餐廳吃早餐的沈長清,最終,她悻然的回去了。

  見姜佳慧離開,管家默默撥通了電話。

  “家主,今天姜小姐過來了……”

  電話那頭的曆景辰手上撚着一張照片,神情難測。

  姜家的人看來也不安分。

  沈長清一邊用餐,一邊刷手機,将心思放回旅遊項目上,公司開啟,不是一句話的事,人脈,方向,實際考察,需要落實。

  幸好曆景辰給的新西南公司前身就是做景點旅遊,不然企業的轉型,人員的裁減也将是一個大問題。

  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計劃書,沒有一份像樣的計劃行動,無疑是水中撈月,況且也拉不到資金,那所有的想法終歸隻是紙上談兵。

  要寫策劃,就要先找到目标。

  異地旅遊目前不打算考慮,畢竟目的地的服務提供商也沒有合适的選擇,先在本地找找,光民生體驗也不行,自己誇下海口說要做出特色的,就要做出特色。

  沈長清煩躁的撓撓頭,突然靈光一閃,想起周邊一個村子山腰挖出溫泉的消息,村子依山腳而居。

  砍柴被禁止以後也就隻有找野果蘑菇什麼的,因此一直從未發現山腰地層有溫泉這回事,直到一個地質學家誤打誤撞探測出來,才被發掘。

  而且她大學時候就做過該地的農業考察,依稀記得青瓦白牆,柳樹紛飛,雖說缺些鳥語花香之氣,但也不乏秀美。

  如果将水引流山下,就是一處天然的民生聖地。

  沈長清眼神一亮,立馬把筷子一放上了樓。

  但寫了一個下午的計劃書也隻是完成了大概構想。

  擡頭一看,她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牆上的時鐘剛好指向五點三十,眯着眼打了個哈欠,站起來扭了扭頭,活動了下快要僵硬肩膀。

  後續還要一步一步完善想法,溫泉的開發,申請開采權,還要離開江城幾天,零零總總還有大堆事物,但隻要按部就班的進行,遲早有一天也有自己的根基。

  沈長清想着想着,杵着下巴嘴角上揚。

  曆景辰提着黑白包裝袋,向餐桌一瞥,不見沈長清蹤影,猜測她又打算閉門不出。

  放下包裝袋,徑直就上樓敲門,卻沒有回應。

  再次輕叩,依然沒有回應。

  曆景辰眉頭微促,轉動把手,門沒鎖,推開門,就看見她似在沉思的模樣。

  他不自覺皺起的眉頭松弛下去,恢複了往常清冷的表情,隻是眼底陷入一絲溫柔。

  “長清,吃飯了。”

  沈長清回過頭,見曆景辰已經站在房内。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沈長清立刻站起來把策劃書擋在身後,生怕曆景辰再向前走,慌慌張張的拿本書蓋在上面假裝翻開。

  “景辰,你回來了。”

  曆景辰看着她的小動作,也沒戳破,退後了一步。

  “嗯,吃飯吧。”

  “我收拾下馬上下來。”

  沈長清看着曆景辰轉身出去,還貼心的把門關過去,松了一口氣。

  現在隻是村子溫泉的一個構想,她還不想讓他知道。

  等一切搞定,再告訴他。

  樓下。

  曆景辰微微收颌,将包裝袋交給傭人。

  “都給大小姐。”

  曆景辰回屋換了一身普魯士藍西服,緊了緊袖扣,姿态悠然,剛好遇到沈長清出來。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餐廳,傭人已經擺好兩人餐具。

  實際上也隻有沈長清一人和偶爾回來的曆景辰用餐,曆南彬和曆南情自從沈長清搬進來後,很少留在曆家吃飯。

  曆景晨知道,卻也從未提及要曆南彬和曆南情回來。

  沈長清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烤酥了糖皮的布丁,偷偷瞄眼曆景晨桌上,空空如也。

  為什麼他沒有?

  曆景晨看出她的想法,解釋:​“你之前不是喜歡吃甜食嗎?”

  沈長清有些驚訝,“謝謝。”

  沈長清一向不喜用刀叉,看到蛋撻有紙托,随即兩個手指輕輕夾起一塊,放到曆景辰的餐盤上。

  “你也吃。”

  曆景辰目光暗了下來,盯着手指按壓過的紙托。

第7章:臨時起意

  沈長清也覺得有些失禮,急忙道歉:“對不起,我收下去吧。”

  曆景辰伸手示意:“無妨。”

  怕他生氣,沈長清拿起一茶杯倒了杯茶,将倒好茶水的茶杯移到男人的面前,一長嬌美的臉蛋堆着讨好的笑:“景辰,喝茶。”

  殊不知她一雙清澈的眼瞳雖彎得圓圓,可裡面卻充滿了狡黠,像隻跑到老虎嘴邊的小松鼠,豎着滿身毛怕被咬,怕被吃,極盡可愛,又惹人憐,透着一股輕靈勁兒。

  曆景辰不着痕迹的展眉,擡手将茶杯接過,輕輕揮了揮茶蓋,隻是個簡單的動作,卻在他做來極緻的優雅。

  沈長清感歎,這要是放在古代,就是清貴高潔的世家公子了,不知道閨中姑娘有多恨嫁呢。

  不過,現在也差不多,想嫁給他的人都能排滿整個江城。

  隻可惜,跟斷了情絕了愛一樣,都三十一歲了,也沒見過身邊有個女人。

  男人十分的給面子,抿了好幾口。

  見曆景辰喝完,沈長清又立刻續上。

  活脫脫像古代的小丫鬟,殷勤而詭異。

  男人似乎很受用,他神色平和氣息愉悅。

  之後隻見他修長的手指優雅的拿起勺,舀起一半送入口中。

  沈長清有些驚訝,曆景辰有潔癖,别人碰過的食物,他是不會吃的。

  “嗯?怎麼了?”

  曆景辰拿起大腿上鋪着的餐巾輕擦嘴角:“有東西嗎?”

  沈長清急忙移開目光,淡淡的紅暈浮上白頰,襯得皮膚越發粉嫩。

  “沒有,好吃嗎?”

  “嗯。”

  曆景辰淡淡從鼻腔應了聲,沒有露出一絲厭惡。

  沈長清聞言,也叉一塊送入嘴中,一股濃烈的甜味襲來,像狂風過境,嘴裡隻剩下酣膩的甜味和蠕糯的口感。

  她幸福的眯起眼睛,像一隻餍足的貓咪。

  曆景辰熟練的切着牛排,感受到沈長清的好心情,嘴角不禁微揚。

  夜晚。

  沈長清泡完澡裹上浴巾,打開桌上台燈,坐在鏡子前發呆。

  要盡快安排去一趟溫泉村的時間。

  沈長清思前想後,覺得親自去一趟新西南公司,了解一下公司高層,順便做些安排。

  沈長清吹幹頭發,把被子蓋過頭頂,深吸一口氣,不自覺的呢喃出聲。

  “好多事啊。”

  還在書房的曆景辰似乎有所感應,看了一眼沈長清卧室的方向。

  不由得聯想到那個焦糖布丁,頓了頓。

  伸手用大拇指擦了一下嘴角,從胸口西服内側的暗袋裡再次掏出那張照片。

  照片已經泛黃,勉強能看出是個小女孩身穿白裙。

  男人仰靠向椅背,整個人籠罩在陰影中,顯得孤寂又安詳。

  昨晚一夜好夢,沈長清活動着筋骨打開衣櫃,入眼全是曆景辰給她準備的衣服鞋子,還有各種名牌包包。

  隻不過她很少穿,穿的都是自己買的。

  換上黑色一字肩短袖,挑了一條黑色choker,露出半截修頸,搭了一條牛仔褲,越發挺秀婀娜。

  沈長清滿意的盤起秀發左右打量。

  覺得有些随意,還是加了一件西裝外套,往上扣了兩扣,正式許多,對着鏡子露出标準微笑,沒有什麼不妥,便推門出去。

  曆景辰右手扶額,左手拿着一份報紙,聽見響動,順聲望向沈長清。

  暖白的燈光照在她身上,仿佛煙霧籠體,像一隻高傲優美的黑天鵝。

  男人眸光微深:“要出門?”

  沈長清微微颔首:“想去公司看看。”

  “剛好我要出門,我送你。”

  管家聞言伏身出去,又很快回來,恭敬的說:“家主,安排好了。”

  曆景辰點點頭,起身把報紙放向一旁。

  這哪像要出門的架勢?

  一看就是臨時起意吧。

  但沈長清也不好拒絕,公司的交接手續辦得差不多了,就差自己露面了。

  自己孤身一人進去的話,搞不好要被誤會。

  “那就謝謝景辰了。”

  沈長清燦然一笑,陽光剛巧映入眼簾,眸清似水。

  “不用這麼客氣。”

  沈長清第一次和曆景辰同坐一輛車,之前從未有過,後座和前座之間升起一塊格擋闆。

  車内寂然無聲,沈長清似乎聽到了曆景辰的呼吸聲,感覺有一股熱氣滑過手背。

  她立馬跟一個小學生一樣坐着一動也不動,但餘光忍不住的側目瞄了眼身側的男人。

  男人神情靜寂,一身西裝襯他得身形修長而矜貴,仿若一張精緻的海報。

  外面的光線傾斜氤氲在他英俊的臉上,不知道是不是給感染了,沈長清竟覺得男人溫和如春。

  盯着男人的俊臉有些出神。

  沒注意到男人的眸底愈發深沉了起來。

  突然司機手機的聲音響了一下,蓦地感覺一道冰涼的視線射向他。

  司機下意識的微微偏頭,便就對上了曆景辰冰涼刺骨的眼神。

  他身軀不由得一震,連忙将手機關機。

  而沈長清也反應過來剛剛她竟然一直注視着曆景辰。

  這樣一直盯着一個人看可是很不禮貌的,連忙收回視線,有些局促不安的看向窗外,再也不敢看向曆景辰這一邊。

  心裡不安的想着他會不會生氣?

  殊不知男人的餘光一直放在她身上。

  餘光幾許側移,這下對方幽深的半目光直接落在了她的側臉上。

  男人的視線太過強烈,沈長清想忽視都不能,她扳直細腰,整個人更是局促。

  好似身旁有猛獸鬼怪一樣。

  曆景辰看着局促的沈長清,不發一語。

  目光掃過她泛紅的耳朵,心情極好。

  他随手拿過一份文件,抽出備用的鋼筆,閱覽起來。

  沈長清看了一路的窗外。

  一路暢通無阻,新西南公司很快就到了,遠遠就看見新西南的标志。

  “長清,我還有事,等下你打電話讓管家接你。”

  話語間,曆景辰低頭仍在看文件。

  “好。”

  沈長清打開車門直接邁出來,差點覺得呼吸不了。

第8章 :沒法當戀人看

  還沒喘兩口氣,一個人迎上前來。

  “您就是沈經理吧,在下彭程,現任副經理。”

  沈長清打量着彭程,他身型修長,腰背挺直,一襲藍色的西服,顯得精明能幹又中規中矩,眼神犀利渾身散發着穩重之氣。

  沈長清點點頭,握住對方的手,“麻煩你了。”

  沈長清跟着彭程參觀了整個公司,彭程還詳細的介紹了各部門情況以及合作産業等,時不時會提一些問題,彭程也都耐心解答。她對彭程的好感提升不少,猶豫一下。

  “彭副總,您認識比較權威的地質教授嗎?關于新西南的發展計劃,我有個新構想……”

  沈長清簡單的介紹了自己的想法,隐瞞了溫泉的部分。

  畢竟溫泉目前沒人知道。

  彭程雙手交叉,考慮了一下,“我認識一位教授,我會幫您聯系的。”

  沈長清從新西南出來時,天色已經變暗,紅色的火燒雲垂挂在天邊,正要撥通管家電話,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沈長清!”

  沈長清回頭一看,是耿墨池,他開着一輛黑色布加迪,穿着西裝,筆挺沒有褶皺。

  這個男人是耿家的天之驕子,也是曆家的表親。

  更是他這一輩萬衆矚目的後起之秀。

  長相英俊,行事果斷。

  她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傾心過這個男人,也為之努力過。

  但,她即便再努力,在這個男人眼裡,同貪圖富貴的女人沒什麼需别。

  倒是,姜佳慧成了他眼中的寶,需要保護,需要憐愛。

  如今對于耿墨池,沈長清現在也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而耿墨池也沒接受過她任何情義,如今回過頭來,各自最好不要幹擾。

  隻不過他見到她,為什麼一臉‘兇神惡煞’的模樣?

  而且他怎麼在這裡?

  哦對了,新西南附近就是耿家公司。

  “你……”

  沈長清剛開口,耿墨池就咄咄逼人:

  “你打了蕭家的少爺,本身就連累到了佳慧,佳慧不但不跟你計較,還擔心你被曆家趕出去。她一心一意為你着想,你不但不領情,還對她冷臉相待。沈長清,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不識好歹之人。”

  這颠倒黑白的話,讓沈長清嘲諷一笑,“姜佳慧有沒有告訴你,我為什麼打蕭家的少爺?”

  耿墨池一頓,這一點姜佳慧沒告訴他。

  昨天姜佳慧哭着找他,說沈長清在酒吧打了蕭家的少爺,她怕曆家拿這件事趕走沈長清,便一大早去曆家看她,可沈長清卻對她冷臉相待。

  他本來昨天就想去曆家找沈長清,可姜佳慧卻為沈長清辯解,說沈長清在打人的時候,她害怕離開了,為此沈長清才生她的氣,并怕他去了,會遷怒于他。

  她自己受了委屈不說,反而擔心自己。

  佳慧這麼一個善良的女孩子,沈長清怎麼忍心欺負她。

  “怎麼?她沒說麼?”

  沈長清冷笑一聲,她從包裡拿出手機,點開錄音。

  “長清,那天我吓壞了,幸好你趕來救我。”

  “你承認我是為了救你,才打的蕭力?!”

  “是啊,長清,你是為了救我,都怪我不好,害你被曆家的人誤會。”

  耿墨池不是沒腦子的人,這話裡的意思聽得清清楚楚。

  “聽清楚了麼?是姜佳慧給我打電話,說蕭家的少爺欺負她,我特意跑去給她出頭。以後把事情弄清楚了,再來‘興師問罪。”’

  話落,沈長清轉身就走。

  耿墨池看她走了,三步并作兩步追上她,用力捏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走。

  沈長清挑眉,聲音提高:“你這是打算綁架麼?”

  耿墨池看着她,神色複雜。

  沈長清的孤傲,他比誰都清楚,她又要強,上學時成績争第一,學費用獎學金,不靠曆家,好比天山的雪蓮,獨自生長。

  然而,有人告訴他,沈長清喜歡他,他得到一刻的滿足,卻又不信。

  加上姜佳慧的出現,他對沈長清更沒法當戀人看。

  可是現在……

  “這件事是我沒弄清楚,但你也不應該那樣對待姜佳慧,她可是你的好朋友。”

  沈長清看着一步之遙的臉,側過頭哂笑:“哦,現在不是了,你要喜歡她這個好朋友,你跟她好好處呗。”

  耿墨池眼神一凜,手臂發力就把沈長清又拉近了一些:“我知道你喜歡我,我把姜佳慧當妹妹,我希望你明白。”

  沈長清聽了不由得想笑。

  “耿少爺,您把她當什麼人我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另外喜歡什麼的,您是把我當小孩嗎?我眼沒瞎耳沒聾為何要喜歡您?莫不是貪圖我曆家的财産故意和我沾親帶故?

  請您自重,回去請個心理醫生看看,如果耿家負擔不起,我替曆家答應了,給您出。請您按時就醫,經遵醫囑,還有,放手,不然我要叫人了!”

  沈長清慢條斯理的說完,眼神冰冷,透着一股不屑和挑釁。

  “你!”

  耿墨池如鲠在喉,吐不出一句話。

  他用力捏緊拳頭,咔嗒咔嗒作響。

  兇狠的怒視着沈長清,仿佛下一秒拳頭就要落在她身上,沈長清也不甘示弱的對視。

  “行,沈長清,你可以。”

  耿墨池說完,拳頭砸向旁邊的路燈。

  “嘭”的一聲凹了下去。

  他松開沈長清,悻然的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曆家。

  曆景辰再一次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傭人們大氣都不敢出,表面上曆景辰和平時并無區别,但周身的低氣壓足以表示他心情不好。

  “再熱一次。”

  曆景辰話語剛落,傭人井然有序的撤走飯菜。

  她又不回來了?

  想到今天在車内,沈長清再次對自己的避讓,曆景辰心裡一緊。

  彭程是他專門安排在新西南的人才,剛彙報狀況時說沈長清一個小時前就離開公司了。

  但是管家的電話遲遲未響。

  她是不是又要躲着自己?

  曆景辰思緒煩躁,眼神也更加陰冷,管家站在身後隻能默默祈禱。

  “嗚……”

  管家的手機才震動,曆景辰眼神一亮,管家也不敢耽擱,号碼都沒看清楚就接了起來。

  “喂?是大小姐嗎?”

第9章 不喜歡碰人

  “撥打XXX号碼獲贈XXX元現……”

  一串機械的電子女聲傳出。

  “……”

  管家的手都在顫抖,一句話都沒聽完就挂了電話。

  曆景辰的臉更黑了。

  “嗚……”

  管家的手機又震動起來,這次他特意看了眼。

  看到屏幕上閃爍的“大小姐”三個字,管家按捺住欣喜,為了讓曆景辰聽到,還特意放了免提:“喂,大小姐。”

  那端沈長清的聲音很清晰的傳過來:“李管家,我在新西南,麻煩接下我。”

  “好的,大小姐。”

  挂了電話後,管家眼神示意早等在大門等候的司機前去接人,自己則前往廚房通知布菜。

  曆景辰身上的寒氣也消散,他嘴角微微上揚。

  還好,長清還在。

  這邊沈長清挂斷電話後,揉了揉被捏紫的手腕,“還好,隻是淤血。”

  比較頭疼的是,如何和曆景辰解釋,這麼大一塊,肯定是藏不住的。

  沈長清想起他以前說過的話。

  “受傷要懲罰”。

  她不由得打子個冷顫。

  二十分鐘後,沈長清回到家,剛好菜布滿,她脫下外套遞給傭人。

  “景辰。”

  “嗯,公司怎麼樣?”曆景辰随意的問。

  雖然他已經聽過彭程的彙報了。

  “比我預想的要好太多了……”

  沈長清繪聲繪色的講着她的所見所聞和看法。

  下一瞬,手腕猛然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給被抓住,幾絲涼意貼上她的肌膚,傳遍全身,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都初夏了,曆景辰的手怎麼這麼冷?

  她還沒回過神來,衣袖就被修長的手給拂了上去,手腕上的肌膚白的發光。

  “景辰,你……做什麼?”

  “受傷了?”

  “……沒有。”

  曆景辰似不信,冰涼指尖劃過她的柔夷上白皙的肌膚,好似在确定什麼。

  男人的動作讓沈長清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為何,随着他的滑動,像有道火把在那處肌膚上燃燒着。

  沈長清渾身僵硬,卻獨獨手臂發燙的很,之前的涼意就跟錯覺般。

  她想要抽回手。

  可男人的大掌更為有力,竟是讓她分毫不動。

  沈長清愈加不知所措了,不是說曆景辰不喜歡碰人的麼?

  就在沈長清要大動作掙脫時,“這是什麼?”

  沈長清心裡咯噔一下,本來以為用粉底液遮一遮應該沒事,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當即垂下腦袋,小聲小氣的說:“沒……什麼。“

  曆景辰眯起眼睛,不怒自威。

  他擡手稍稍一擦,粉底液下的黑紫就露了出來。

  沈長清自知理虧,也不敢掙脫。

  “管家,去拿藥箱!”

  “是。”

  沈長清一看曆景辰的臉黑的像個煤球,支支吾吾的:“我遇到耿墨池了,他抓住我不讓我走。”

  “還記得我怎麼說的麼?”曆景辰語氣寒下來。

  “記得,我想教訓誰就教訓誰。”

  沈長清眼神閃躲。

  她當時不是沒想過要對耿墨池拳打腳踢,但是自己沒有幾分勝算,萬一耿墨池惱羞成怒,那一下可不是自己挨得起的。

  曆景辰沉默了一會,“下次給你安排兩個保镖。”

  她立即點頭應下。

  “好的。”

  這也是她認同的目前最好的方法,她那三腳貓的功夫誰也打不過,有人暗算輕而易舉。

  曆景辰看她這麼爽快的答應,也沒再追究。

  低頭拿着酒精棉仔細卸去浮妝,輕輕擦拭周圍,又用繃帶纏了一圈。

  沈長清張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

  隻不過某人心裡又記上一筆賬。

  飯後,沈長清向曆景辰借了本營銷的書,窩在床上一角看。

  正看得哈欠連天,剛想關燈休息。

  就接到彭程電話,說已經和教授談好,同意與自己去周邊鄉村看看。

  據說是教授也在研究地質課題,并表示會帶一部分簡易器械。

  沈長清眉開眼笑,立即翻身披了件外套穿着睡裙敲書房的門。

  曆景辰揉了揉眼角:“進來吧。”

  “景辰,我要出去一星期。”

  沈長清夾着拖鞋踱步到書桌前。

  “去哪?”

  曆景辰停下手中的動作,看着她輕薄的睡裙下露着白皙的小腿。

  “去換衣服再談。”

  沈長清不為所動,她發現隻要自己稍稍堅持,曆景辰就拿她沒辦法。

  “我約了地質學教授,想進行周邊村莊考察。”

  曆景辰擔心她着涼,起身把自己的大衣新在她身上,又耐心的扣好扣子。

  沈長清穿着曆景辰的大衣蓋過了腳踝,顯得嬌小無比。

  “景辰。”沈長清嬌聲一喊。

  曆景辰收了收目光。

  “多帶幾個人。”

  沈長清微微揚唇,她退了一步,連忙解開衣服扣子,丢給曆景辰,撒腿就跑,嘴裡還不忘吐出一個“好”字。

  曆景辰抱着還有她體溫的大衣。

  淡然疊好。

  --

  翌日一早,在出發之前,彭程還替沈長清女排了和教授的會面。

  做一些确認工作。

  沈長清早早的坐在江城理工大學的咖啡廳,學生三三兩兩的成對出入,無意掃過她姣好的面容,都流露出一絲豔羨。

  沈長清一身黑色及踝長裙,搭配了一個遮陽帽,看起來安靜内斂,不經意流露出的高貴迷人氣質,端莊而優雅。

  素手纖纖挑起咖啡匙,一眸一笑引人心弦。

  有男學生路過假裝掉了筆,擡頭碰巧和沈長清四目相對,急忙撿起來匆匆就走了,惹得旁邊熟識的男同學調侃。

  年輕真好啊。

  自己以前喜歡耿墨池的時候,看着他路過都覺得萬物無聲無色,隻有他不同。

  想起曾經可笑的往事,沈長清扶額,嗤笑一聲。

  王教授帶着跟随自己的研究生進來,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子就是沈長清。

  快步走上前去,王教授略表歉意。

  “不好意思,研究耽擱了會。”

  王教授四十有餘,一身休閑裝,内裡的襯衣領口一邊反向壓在脖頸裡,另一邊卡在外衣縫,兩隻褲腿高高束起,鞋子上還帶着泥濘。

  “這是我的學生梁偉。”

  沈長清這才注意到教授身後還有一個矮小的平頭男生,帶着金屬框眼鏡,五官秀氣,像女生一般,雙手交叉抱着一疊文件。

  沈長清起身,優雅的點點頭,伸出手:“您好,我是沈長清。”

第10章 找不到自己

  王教授握了握,坐了下來。

  “聽說沈小姐對周邊村莊感興趣?”教授坐下急忙就問。

  “是的,我希望能和周邊村莊合作,建設一個農村為主的旅遊項目。”

  說着沈長清提高音量:“麻煩加兩杯咖啡。”

  王教授這才注意到太過欣喜忘記點單,推了推眼鏡:“謝謝。”

  随後看了一眼梁偉,示意他把材料遞給沈長清:“沈小姐,這是我們之前調查的一些資料、你看看吧。“

  沈長清一頁一頁詳細翻閱,這些資料自己整理的話要花費大量時間。

  如果溫泉方案行不通,還能換一個方定執行。

  沈長清立即就注意到帝都東邊的一個村子,因為地形平坦廣闊,有一片草場無人使用。

  村子是老式的紅磚建築,顯得古樸自然,村民靠種植土豆之類的作物謀生。其餘都是比較普通的城中村建設。

  沈長清略加思索:“王教授,我的情況相信您了解,我們希望開發新的項目才找您合作,并承擔此次考察的全部費用,但是我希望您能配合我……”

  沈長清井井有條的提出自己希望能先去草場村和溫泉村的條件,其餘村子放到最後。王教授眯着眼和藹。

  “全憑沈小姐安排。”

  做科研的本來就不容易,大多數資金都是自貼腰包,沈長清願意提供全額費用,就已經很誘人了。哪裡還敢挑三揀四。

  “沈小姐,請問我能帶幾個助手?”王教授呵呵笑道。

  沈長清略加思索,曆景辰的保镖加上自己,王教授……

  “您可以帶三個,夠了嗎?”

  沈長清并不想大張旗鼓的前往。

  王教授連忙點頭:“夠了夠了,謝謝沈小姐。要是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們先走了,還需要做研究。”

  “您請便。”沈長清含笑。

  王教授擡起咖啡一口喝完,順手用袖口擦了擦嘴,就出了咖啡廳。

  梁偉對沈長清點點頭,把資料收好,退了出去。

  沈長清覺得這趟沒白來,起碼心中有了第二個農業構想,也有些底氣了。

  正要聯系管家再接自己回去,屏幕上閃了閃,想起一陣悅耳的鈴聲。

  沈長清接起電話:“喂。”

  “長清,我叫人去接你。”

  聽着曆景辰的聲音,沈長清以為出了什麼事,畢竟曆景辰從不打電話給她。

  “你在哪?我直接打車去。”

  “不用,你站在原地别動。”曆景辰聲音透露着一絲無奈,“别亂跑。”

  “哦。”

  沈長清挂了電話就站在咖啡店的門口,也不動了,生怕曆景辰的人找不到自己。

  不多時,一輛黑色保時捷停在沈長清面前,管家下車打開車門:“大小姐,請。”

  “謝謝管家。”

  沈長清坐進車内,一路都在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是不是曆南彬出賣資料給沈氏或者姜氏?

  或者蕭家變本加厲?

  車還沒停穩,沈長清就打開門沖了出去。

  進了客廳,就看見一堆包裝袋整齊的放在客廳。

  入眼LOGO都是路易威登、唐納卡蘭、香奈兒等。

  沈長清瞪大雙眼,曆景辰是把商場搬空了嗎?

  再看曆景辰,右手支撐下颌,目光清冷,注意到沈長清後道:“你之前不是把衣服清理了嗎?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沈長清無措的摸摸自己鬓角。

  這些夠穿一年不重樣了吧!

  “還有,把你之前的睡裙丢了,露那麼多,會着涼。”

  沈長清腦海裡浮現自己穿着那套睡裙的樣子,長度都蓋過了膝蓋,況且現在是夏天,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景辰,這太多了,我衣櫃放不下。”

  沈長清還是挑了一個像樣的借口回絕,這麼多衣服,塞進去肯定滿了。

  曆景辰神色無變動:“明天把大小姐隔壁的卧室騰空,改成換衣室。”

  沈長清錯愣,自己隔壁的房間……還是曆南晴的……但她不敢反駁曆景辰,隻能摸了摸鼻子。

  與此同時曆南晴正在拉攏所在公司高層,冷不丁打了個噴嚏,連忙用手擋住,道歉:“不好意思,可能是着涼了,繼續。”

  --

  翌日,沈長清剛睡醒,想下樓接杯水。

  打開門就看見幾個傭人正在把客廳的衣服搬進右手的房間。

  順勢一看,好家夥,把曆南晴的卧室裡裡外外翻個新。

  粉色的帷幔從頭頂垂下來,挂着幾精樓從頭頂雷速挂幾口朵棉花雲,燈隐藏在薄紗後,保證取光的同時沒有什麼突兀的地方。

  奶白色的長毛地毯鋪滿整個卧室,四周都放上了歐式雕花衣櫃。

  管家看到沈長清探頭探腦的打量,步履穩健的走過去:“大小姐,家主讓您醒來後聯系他。”

  “嗯,我知道了。”

  沈長清接了杯水,拿起手機就撥打置頂的号碼。

  “嘟。”

  電話響了一聲,那邊就傳來曆景辰清冷的聲音:“長清,來公司。”

  曆景辰壓低着嗓音子說:“我在開會,你到了直接上來。”

  “嗯,好。”

  沈長清也是第一次來曆家公司,以前曆景辰不是沒帶她來過,甚至想給她安排工作,都被沈長清一一無視或者躲走。

  這大廳比新西南的氣派多了,不愧是江城最強企業。

  全單向面玻璃牆面,可以從裡面看到外面的一舉一動,但是外面隻能看到灰蒙蒙的一片。

  整個大廳看上去就有四個足球場那麼大,在寸土寸金的帝都占地面積這麼大。

  從内到外都透露出奢華與嚣張。

  隻有财大氣粗的曆家敢這麼建。

  曆景辰知道這是沈長清第一次來,早安排了經理候着。

  經理一眼看出沈長清身價不菲的着裝,迎了上去:“沈小姐,這邊請。”

  沈長清微微點頭緻意。

  兩人順着大廳左邊的觀光電梯走去。

  “這是董事長的私人電梯,您坐到頂樓就行了。”

  沈長清說了句‘謝謝’,擡腿踏入電梯。

  待電梯上升後,經理松了口氣。

  董事長特意交代的,可不能怠慢。

  曆氏公司總共有一百多層,但電梯隻用了一分鐘不到。

  沈長清出了電梯口,就進入曆景辰的辦公室。

  整個辦公室色調就像曆景辰一樣清冷,隻有黑白灰配色。

  所有物品井然有序,整齊的放在它該在的位置。

  曆景辰一身黛紫色西服,面向巨型落地窗。

  背對着沈長清,她沒有看到他的表情。

第11章 握住了她的手

  “景辰。”

  聽到沈長清的聲音,曆景辰轉過身,“先坐會。”

  “嗯。”

  沈長清在沙發處落坐後,隻見曆景辰擡手按了一下下牆上的按鈴。

  不多時,一位身穿黑色西裝裙的秘書,手中端着一份甜點和一杯牛奶走了進來,恭敬的将手中的食物放在茶幾上,随後退了出去。

  沈長清有些懵,“這些……”

  “給你吃的,你這個月瘦了很多。”

  曆景辰看着沈長清的臉,她感覺到一陣火熱的視線掃過自己。

  連忙低下了頭:“我吃胖了怎麼辦?”

  她的身材保持的一直很好,凹凸有緻,又不瘦的瘦骨嶙峋,有一種勻稱的美。

  曆景辰順着看向她平坦的小腹:“養得起。”

  沈長清聞言紅了臉,移開目光看向窗外。

  她聽到曆景辰突然說:“我買了電影票。”

  “啊?”

  曆景辰看着懵的女孩,唇線微微上揚:“一起去。”

  沈長清更不敢看曆景辰了。

  和他一起看電影啊?

  黑燈瞎火的……

  沈長清想着想着臉一紅,背過身去擡起蛋糕就往嘴裡塞。

  發洩似的嚼得聲音咔咔作響。

  又不小心被自己嗆到,眼淚都擠了出來。

  “咳咳……咳……咳……”

  曆景辰有些無奈的走過來,拍了拍沈長清的後背,叮囑道:“吃慢點,沒人和你搶。”

  沈長清覺得丢臉,漲紅着臉反駁:“要,咳咳……要你管,我愛吃。”

  曆景辰沒辦法,擡起牛奶遞給沈長清:“喝一口就好了。”

  沈長清一嘴含着咽了下去,一股奶腥味襲來:“怎麼是牛奶?!”

  她從不喝牛奶的,覺得腥味太重。

  曆景辰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怪不得這麼矮。”

  沈長清聞言不開心了,她哪裡矮了。

  她不服氣的說:“……你矮,你全家都矮。”

  曆景辰眼底含着笑意,接了一句:“你不就是我全家嗎?”

  沈長清沒多想,思索着自己這是心急嘴快,偷雞不成蝕把米。

  哼了一聲。

  曆景辰有些好笑,在外面精明能幹,從不吃虧的主,在自己面前始終還是個孩子啊。

  “走吧,帶你去看電影。”

  “哦。”

  --

  半個小時後,沈長清像個木頭一樣站在電影院内。

  原因是曆景辰來之前,就把整個場子清空了,豪氣的包了整個影院,還若有其事的買了兩張電影票,還問她,要不要吃爆米花,他去買。

  電影院老闆樂瘋了,點頭哈腰的問她想看哪部片子都可以。

  沈長清嘴角抽了抽。

  直到開播,她的嘴角都抽麻了。

  繞着放映廳站了一群曆家護衛隊,雖然都經過嚴格培訓,清一色的黑衣黑墨鏡,面無表情的圍着他們。

  但沈長清始終覺得自己像是被圍觀的猴子一樣。

  周圍都是看客,就差鼓掌了。

  曆景辰餘光注視着沈長清,留意到她的不自在,低咳一聲。

  所有護衛隊整齊有序的背過身去。

  沈長清悄悄吐了口氣,要是他們都這樣對着自己,真沒什麼看電影的想法。

  随即把目光移到屏幕上。

  電影名字叫《甜蜜的家》,宣傳海報上隻有一棟紅色的房子,旁邊是偌大的麥田,麥田裡兩個身穿紅菱的女孩子右手高擡,左手放在身後,像在跳舞。

  沈長清以為是部音樂劇,類似《愛樂之城》那種輕松卻又溫馨的劇情。

  或者是舞蹈片,以追求夢想為主題那種,兩個小女孩身處貧窮卻不甘于命運的安排,四處求學最後名譽四海。

  事實證明,沈長清想錯了。

  屏幕上放着的是主角被毒打的畫面,主角的奶奶拿着棍棒狠狠地敲在主角身上,嘴上罵罵咧咧的。

  “你看看你骨頭硬成什麼樣了,還想跳祈神舞?”

  随即主角疼痛的呻吟,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奶奶更加不滿,用腳踢着主角:“起來,接着練,不然就打到你起為止。”

  故事發生在泰國,主角一家從祖輩開始每年都負責跳祈神舞,負有盛名,因為向神許願需要付出代價,而舞蹈最為珍貴,所以主角一家香火不斷。

  而主角還有個妹妹,仿佛神把所有垂憐都給了妹妹,眼波銷魂,舉手投足媚态自成,她則付出百倍努力都無濟于事。

  所以奶奶偏愛妹妹,自然對聲譽不好的她恨之入骨,連妹妹都能欺壓自己。

  這一幕就發生在主角的童年。

  沈長清眼神一暗,自己何嘗不是呢。

  被托付給曆家之前,自己的父親沈俞年就偏愛自己的妹妹,直到死前,她才知道她是父親的私生女,并不是他說的“要照顧小一點的妹妹”。

  她一直深信父親至少是愛母親的,所以離開曆家後,父親要她回去,她才那麼義無反顧。

  後來她被趕出沈家躺在十平米的小房間,妹妹還來看過她一次。

  她居高臨下的對着自己說:“真狼狽啊。”

  但她不恨她,說白了,她并沒有參與對付她的計謀。

  她在沈家的位置,也就隻是備受寵愛的花瓶公主。

  曆景辰注意到沈長清低落,不着痕迹的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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