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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多次看的書籍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8-01 06:19:59

值得多次看的書籍?随看随想這是一篇博爾赫斯的演講在文中,他談到了讀書的快樂,以及他對書籍的熱愛博爾赫斯勸人們閱讀原著,反複地閱讀,因為書中保持着某種神聖的東西,隻有閱讀才能進入這種神聖,參與到書籍的流傳中去在這個意義上,書籍是不會消失的(楊赢),現在小編就來說說關于值得多次看的書籍?下面内容希望能幫助到你,我們來一起看看吧!

值得多次看的書籍(書籍)1

值得多次看的書籍

随看随想

這是一篇博爾赫斯的演講。在文中,他談到了讀書的快樂,以及他對書籍的熱愛。博爾赫斯勸人們閱讀原著,反複地閱讀,因為書中保持着某種神聖的東西,隻有閱讀才能進入這種神聖,參與到書籍的流傳中去。在這個意義上,書籍是不會消失的。(楊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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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類使用的各種工具中,最令人驚歎的無疑是書籍。其他工具都是人體的延伸。顯微鏡、望遠鏡是眼睛的延伸;電話是嗓音的延伸;我們又有了犁和劍,它們是手臂的延伸。但書籍是另一回事:書籍是記憶和想象的延伸。

蕭伯納在《凱撒和克莉奧佩特拉》中,談到亞曆山大圖書館時,說它是人類的記憶庫。這就是書籍,不僅如此,書籍也是想象力。因為,我們的過去不是一連串的夢想又是什麼呢?追思夢想與回憶往事能有什麼區别?這就是書籍的功能。

關于書,許多作家寫過非常出色的評論。我想略舉一二,首先我要提到蒙田,他寫了一篇談書的散文。他在這篇散文中說過一句值得記住的話:“不快樂的事我不做。”蒙田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強制性閱讀是錯誤的觀念。他說,他要是在一本書裡讀到一段費解的話,他就放下不讀,因為他把閱讀看作是件開心的事。

書不應該讀起來費勁,快樂的事不應該做起來費勁。我認為蒙田說得很對。他随即列舉了幾位他喜愛的作家。他引證了維吉爾,說他喜歡《農事詩》更甚于《埃涅阿斯紀》,我則更喜歡《埃涅阿斯紀》,但這無關緊要。蒙田是懷着激情談論書籍的,但他說,雖然讀書是一種快樂,然而讀書是一種略帶憂郁的享受。

愛默生說得正相反——這是又一篇有關書籍的宏論。愛默生在那次講座中說,圖書館是一座奇妙的珍藏室。在這座珍藏室裡,人類最好的精靈都像着了魔似的在昏睡,但都期待着我們用語言來打破其沉睡。我們必須把書打開,這樣,精靈們就會覺醒。他說,這樣,我們就能同人類産生的最優秀的分子結為夥伴,但我們不去尋找他們,卻甯願去閱讀各種評論、批評而不去聽他們自己說些什麼。

我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大學文學哲學系當過二十年英國文學教授。我常跟我的學生們說要少鑽圖書館,不要去讀評論文章,要直接閱讀原著;也許讀原著一時理解不了,但總能從中得到享受,總能聽到某個人的聲音。我要說,作者最重要之處是他的語調,一本書的最重要之處是作者的聲音,這個聲音能打動我們。

我把一生的部分時間花費在閱讀上。我認為讀書是一種幸福,另一種稍少一點的幸福是寫詩,或者叫作創作,創作就是把我們讀過東西的遺忘和回憶融為一體。

愛默生和蒙田在這一點上不謀而合:我們隻應該閱讀我們愛讀的東西,讀書應該是一種幸福。我們要在書本上多下功夫。我總是設法閱讀一遍之後再讀第二遍。我認為重讀比初讀還重要,當然為了重讀必須初讀。我就是這樣崇拜書的。我可以把這一點說得動情一點,但我并不願意太動情,我願把此當作秘密透露給諸位中的每一個人,而不是透露給大家,是透露給每一個人,因為大家這概念是抽象的,而每一個人則是真實的。

我始終不把自己當作盲人,我繼續買書,不斷地把書放滿我的家。前些日子,有人贈送給我一套1966年版的《布羅克豪斯百科全書》。我感覺到了家裡存放着這套書,我感到這是一種幸福。那裡擺放着二十多卷書,裡面有我無法閱讀的哥特體字母,有我無法看見的地圖和插畫,但是,這部書就放在那裡。我感受到了這部書包含的深厚情誼。我認為書是人們能夠享受到的一種幸福。

有人在談論書的消失,我以為這是不可能的。試問一本書和一張報紙或一張唱片之間會有什麼區别。區别就在于報紙讀完就忘了,唱片也是聽過就忘了,那是一種機械活動,因而是膚淺的;而書是為了讀後永志不忘。

書籍仍然保留着某種神聖的東西,我們應設法保存這種神聖的東西。拿到一本書,打開它,就産生了審美的可能性。書本裡卧躺着的一大堆字是些什麼東西?這些沒有生命的符号是些什麼東西?什麼也不是。倘若我們不把書打開,書又有什麼用呢?那隻不過是一堆紙片和一個羊皮封面;但是,如果我們去閱讀它,奇怪的事就發生了,我相信,越讀變化越大。

赫拉克利特說過(我多次重述過),沒有人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沒有人能踏進同一條河流,因為流水是變化的,但最可怕的是我們自己比流水變動得還快。我們每讀一本書,書就變化一次,對書中字義的體會就不同;更何況書籍裡滿載着逝去的往事。

我說過我反對閱讀書評,現在我要說句相反的話(說句相反的話有何不可)。《哈姆雷特》并不完全是莎士比亞17世紀描寫的《哈姆雷特》了,哈姆雷特已是柯爾律治、歌德和安德魯·布拉德利筆下的《哈姆雷特》。《哈姆雷特》新生了。《堂吉诃德》的情況也是如此。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盧戈内斯和馬丁内斯·埃斯特拉達身上。《馬丁·菲耶羅》不是同一本書。讀者已豐富了書的内容。

如果我們閱讀一本古書,那麼我們就仿佛在閱讀著書之日起到我們今天為止所經曆的那段時光。因此,應該保持對書的崇敬。書裡可能充滿印刷錯誤,我們可以不贊同作者的觀點,但是,書裡仍然保持着某種神聖的東西,奇妙的東西。這不是提倡迷信,而确是出于尋求幸福、尋求智慧的願望。

這就是我今天要跟大家講的。

(選自博爾赫斯《博爾赫斯,口述》,黃志良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15年版)

《中國教師報》2020年11月11日第9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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