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入兔年,咱們就來說一說兔子。在我們的印象中,兔子總是一副軟萌可愛的模樣,它們沒啥攻擊力,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可就是這麼一種可愛的動物,也并非是全世界的人們都喜歡,比如澳洲的人民,對野兔就深惡痛絕。
因為提起兔子,澳洲人民就會不禁想起那場始于19世紀中葉,持續了近百年的“人兔大戰”。兔子雖然可愛,可一旦數量遠遠超過了環境所能承載的數量,尤其還是屬于入侵物種,就會給當地帶來極大的生态災難。
澳洲獨特的原始環境
由于地理位置的緣故,澳洲的原始環境相當特殊,在世界上也是獨一份。澳洲原本是沒有兔子的,屬于入侵物種,它們之所以能在短時間内迅速發展壯大,與澳洲獨特的原始環境有莫大的關系,甚至可以說是為後面的“兔災”爆發提供了先決條件。
在漫長的物種演化過程中,澳洲的生物結構其實發生了多次變化,最終的結果就是導緻捕食者幾近消失。曆史上澳洲不乏兇猛的捕食者,比如袋獅、袋狼等。
袋獅生存于上新世末至更新世末,是澳洲有史以來最大的食肉哺乳動物,跟一隻小型獅子差不多,後來在原始人類的刀耕火種下被滅絕了。袋狼接替了袋獅的生态位,可惜的是好景不長,在1936年也步了袋獅的後塵,從世界上徹底消失了。
當下澳洲唯一的大型捕食者,是曾經的家犬所野化而成的澳洲野犬。
不過澳洲這塊地方的物種演化似乎比世界上其他洲要更慢一些,大多數動物都屬于有袋類,它們普遍行動較慢,即便有澳洲野犬這類捕食者存在,也會優先捕食當地的一些行動緩慢的動物,而不是花大力氣去追捕行動迅速的野兔。
所以在野兔進入澳洲之後,它們幾乎是沒有天敵的,缺乏了抑制,憑借野兔超強的繁殖能力,所以種群數量倍增,遍及澳洲各地。
野兔入侵澳洲
前面提到過,澳洲原本是沒有兔子的,那麼這些野兔又是如何進入澳洲的呢?這一切都要從18世紀後半葉說起。
18世紀70年代,英國的航海家在澳洲東海岸登陸,自此便開啟了歐洲殖民澳洲的時代,野兔也就是這個時候跟随着殖民者一起來到澳洲的。
關于野兔的流入,學術界有很多說法,其中一個支持人數比較多的說法,認為野兔并非是由某一個人帶進來的,而是由好些殖民者将其帶到了自己的農場,後來不斷發展壯大,最終呈多處星火,迅速燎原。
彼時歐洲上流社會的權貴熱衷于狩獵,野兔就是人們的常規獵物。農場主托馬斯·奧斯汀為了在他澳洲的農場裡面也能體驗狩獵兔子的樂趣,于是在1859年将一些野兔帶到澳洲的農場放養起來。
起初這些野兔的數量不多,加上一直被狩獵,所以種群發展還算可控。不過後來的事态很快超出了人們的預料,一些野兔逃出了農場,開始走向野外,然後迅速增殖,最終席卷澳洲,給澳大利亞帶來了極大的生态災難,以及對經濟造成了沖擊,令人們“談兔色變”。
百億野兔席卷澳洲
托馬斯的農場位于維多利亞州的吉朗,野兔逃離農場之後,很快便由原來的十幾隻迅速擴大。
随着數量越來越多,栖息地也不斷擴大,開始逐漸向北擴散,到了1869年時,這些野兔已經從原來的維多利亞經南澳、新南威爾士擴散到昆士蘭了。接着野兔不斷發展,又擴散到北部區、西奧,到了1907年時,幾乎整個澳大利亞,都能夠看到野兔的蹤迹。
此時後知後覺的人們開啟了大量捕殺野兔的行動,但為時已晚,野兔最鼎盛的階段,數量甚至超過了100億隻。
澳洲是有袋類的天堂,當地的真獸類并不多,當地的草場非常适合野兔這類小型的植食性動物生存。在競争力上,有袋類不是真獸的對手,所以一方面缺乏天敵抑制,一方面繁殖能力又超強的野兔,得以迅速崛起。
可能很多人認為,100億隻野兔基本上是由當初的一小部分兔子繁殖而來,為何沒有出現近親繁殖所帶來的遺傳瓶頸和種群衰退呢?這就要歸功于兔子超強的繁殖能力,将近親繁殖所帶來的危害沖淡,甚至是将影響降到忽略不計。
另外還有一個很多人容易忽略的原因,那就是殖民者所帶來的野兔并不止一種,有些是穴兔,有些是歐洲野兔,甚至有一些家養的兔子混在裡面。
“人兔”世紀大戰
小小的兔子,為何數量多了就會帶來生态災難呢?事實上的确可以。澳大利亞被稱為是“騎在羊背上的國家”,彼時澳洲的經濟支柱産業就是農牧業,而大量的野兔與家畜一起争奪有限的草場資源,對當地的農牧業造成了巨大的沖擊。
另外,100億隻野兔大量啃毀草場,導緻土地荒漠化加重,水土流失,生态不斷惡化。
為了控制野兔的數量,人們開始嘗試各種辦法捕殺野兔,但很多都收效甚微,所以“人兔大戰”的時間才會那麼漫長。
起初澳洲的做法就是懸賞捕殺,鼓勵全民參與到消滅野兔的行動當中去,後面甚至還出動了軍隊。不過這種方法過于原始,雖然一定程度上消滅了大量兔子,減緩了野兔的種群發展趨勢,但卻治标不治本,難以真正對野兔的數量進行有效控制。
為了防止野兔對農牧業的沖擊,澳洲還先後修建了三條籬笆,企圖将野兔與西部肥沃的農業區隔離開來。
第一條籬笆是從沃勒爾橫跨西澳,一路向南延伸至斯塔威辛港。起初籬笆的效果很好,截斷了野兔的擴張路線,不過随着籬笆前的野兔彙集越來越多,這道防線還是被突破了,于是人們又趕緊修建了第二道防線。
第二條籬笆是從布雷默灣出發,經摩爾河與第一條籬笆彙合。沒有意外,這道防線最終還是被野兔突破了,于是澳洲人民又隻能繼續修建籬笆。
第三條籬笆是從卡爾巴裡一直修到與第二條籬笆彙合,這也是三條籬笆中最短的一條。修建籬笆實屬無奈之舉,同樣屬于治标不治本的做法。
終極殺招:生物武器
随着時間的推移,發展的不僅僅是野兔的種群,還有科學技術。20世紀50年代,生物防治的手段進入人們的視野,深受兔子折磨的澳洲人們,開始嘗試用“生物武器”來對付這些兔子們。
科學家找到了一種依靠蚊子來傳播的“粘液瘤病毒”,經在環境釋放之後,能在野兔群體中迅速傳播,導緻大量兔子死亡。
事實證明這招效果顯著,很快兔子的數量就被控制到1億以下,澳洲這場持續了近百年的“人兔大戰”,最終以人類勝利落下了帷幕。
說起來簡單,但實際相當複雜,經曆了疫情之後,相信很多人都聽過“群體免疫”這個詞彙,其實澳洲的兔子當初感染了粘液瘤病毒,也并非是全都死亡了,不少野兔也獲得了該病毒的免疫力,所以後來人們隻能數次更換病毒,繼續與野兔較量。
總的來說,如今澳洲的野兔也并沒有被完全消滅,隻是數量已經被控制在了一個較為合理的範圍内。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