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遲暮、帥哥秃頭是成年人的悲哀,而對天選打工人老記們來說,最近挺“秃然”的是,被領導反複錘問:今年台慶都快到了,新聞頻道一個爆款也沒有?
有人說“隻要巅峰夠高,
下坡路就夠你走一輩子。”
而我想說“隻要回憶夠多,
爆款就可以寫一輩子。”
同樣都是一輩子,電視新聞的流金歲月quó實值得回憶一哈。
首先想表達一點,作為新聞老炮的老記們,并不羨慕現在的小朋友,手指姆兒一戳就可以獲取五花八門的資訊;退回去1/4個世紀,資訊匮乏時代下新聞狂歡的場面,孩兒們見都沒見過。
當時,成都本土也就幾個電視頻道,而四川真正意義上的民生新聞頻道,可能是這樣開始的……
那是2001年的1月2日,一個原本平淡無奇的臘八節,因為《新聞現場》欄目的開播,給當時嚴肅的新聞氛圍增添了一絲活潑。
但可能現在哪家電視台都無法想象,當時這個欄目經常是已經開播了節目都還“在路上”,需要編輯以百米賽跑的速度在11樓新聞部⇄18樓播出部往返跑送播帶。
還記得有個長得像劉亦菲的編輯姐姐……就曾經在飛奔的路上……摔飛了一顆門牙……
血沽淋當的播出帶!!!
所以你說當時的新聞鮮不鮮活???
老記敢冒個皮皮,那二年生,凡是收看得到四川新聞頻道的地方,大街小巷到點就到處聽得到頻道那個片頭音樂~棒棒棒~三個重音,第二天叔叔嬢嬢、大小朋友都在讨論:
你看昨天《新聞現場》的節目沒得哦,那個見義勇為的小夥子長得還有點帥得嘛……
那個燙傷娃娃好造孽哦,《特别十點》的女主持都說哭了……
《黃金30分》的蛇娃到底是啷個回事嘛……
《750大搜索》的雷宇咋跟三嫂子還有點般配……
《晚報十點半》插播的世界杯預選賽,中國隊6戰全勝,我把嗓子都吼shé了……
(是的,那是一個天天都可以有新聞爆款的年代,那也是國足和全興隊的黃金年代,這個話題在此按下不表。)
老記還記得,當時的新聞人帶動了一批新聞術語(業内黑話)的流行,比如說:
新聞頻道的這幫老夥計不僅是語言學家,他們還是這座城市最天然的美食家。
在那個還沒有某書、某音、某評,某圈也不太火的年代,記者的敏銳性也部分表現在對卡卡角角美食的發現上。
肖家河的闆凳面、互助路的烤雞架、高升橋的野馬盒飯、溫江的牟抄手、無名餃子店……
“搬磚人”的幸福“食”光,還有些難以忘懷,
是啥子味道?或許記者們已經忘了……
而那些在隆冬匍匐草叢的拍攝
在酷暑日頭下關閉空調的蹲守
半月不洗漱野人般的沉浸式卧底
抑或是置身險境時的雲淡風輕
以上種種及其等等,記者們說,那些滋味都叫做快意人生。
在上世紀八十年代,一個偉大的詩人在路邊修輪胎不一定被人發現,但21世紀初四川新聞頻道的記者,被熱心觀衆當街認出,鼓搗想不收打車費不收停車費的事情,算是家常便飯。如果硬要問我原因 ,我隻能比較文藝地說:那些被卡在時代縫隙裡的人,或許曾被ta治愈過吧!
@記者嶽:
民生新聞的日常,感覺每天都在開盲盒。地震,洪災,泥石流,突發現場有我們帥氣靓麗的身影。
@記者含:
原來那些青春年少那些兵荒馬亂,也曾賦予我價值,讓我在某個瞬間、在某些人眼中,也是不渺小、不平庸、不可忽略的存在。
@記者航:
當孩子父親看到我手裡的川台話筒時,他信任地把孩子交給了一個記者來突破洪水的重圍。在救災的“火線”上當了一回臨時“奶爸”,其實我挺驕傲。
@記者珊:
那些或是悲憤的、凄美的,又或是溫暖的畫面組成的一個個片段,也填滿了那個重要的人生階段。
@記者傑:
調查記者就是社會森林裡的啄木鳥,如果把啄木鳥都關進鳥籠,森林裡的大樹就容易生病。希望為之堅守的信念,不要像日漸發福的身體一樣被歲月和生活妥協。
@記者娟:
其實,做民生節目的過程也是一個自愈的過程。因為感受到了愛,所以也想要傳遞愛,希望持續做一個溫暖的人。
@記者顔:
沒抽過大爺遞過來的葉子煙,你很難拍到他開懷大笑的瞬間;
沒吃過流浪娃鍋裡的面糊,你不可能融入他們中間。
我們是觀衆的眼睛,用鏡頭記錄生活中的溫暖瞬間。
被時代裹挾着前行,路是越走越明的,但迷茫也在所難免。好在我們結伴同行,這也是個相互治愈的過程。
即使融合的痛苦、前途的迷茫暫時使人焦慮,但在理想和現實的落差中依然堅守角色定位、砥砺使命擔當,我們從來都不曾輕慢肩上的社會責任。
哪怕眼袋寫滿閱曆,發際線不斷後退,但一日做新聞,一生都是新聞人,過去、現在還是将來,老記想說的是:
吳彥祖還是吳彥祖!
當然,四川廣播電視台新聞頻道真正意義上在全國範圍内的出圈,應該是2008年5月12日,回憶很沉重,但我們都繞不過去。
那一年的四川新聞頻道人,創造了無數個全國第一:
有人覺得吃方便面很幸福,
有人覺得吃方便面很不幸,
世上大概就是這麼兩種人。
所以當電視傳播的環境發生改變,民生新聞的功能、職責、屬性以及中觀和微觀層面的媒介競争也進入内在消耗極端時,手裡端的碗還是真實的嗎?詩和遠方還存在嗎?
這些問題都敵不過調查記者唐三娃昨天對我的靈魂一問——
你家的電視機多久沒開機了?
圖據電視劇《我愛我家》
額~其實我家剛給父母換了一台85寸4K高清智能網絡語音防爆家用液晶屏幕大彩電,so bigger,那台輕微故障的舊電視被收荒匠以50塊錢收走時,我竟然有點失落,好像一個家庭成員因為生病被我們放棄了。
每一台電視機,都有着令人難忘的回憶。而一個以新聞而立的頻道,這二十年來承載的更不光是改革開放以來的高峰低谷,ta像一座跨越代溝的橋梁,努力連接着兩三代人之間認知和習慣的鴻溝。
腳下有多少泥土,心中就有多少真情。
在路上,才能有底氣;
在現場,才能動真情。
2022年,好記者的打開方式,已經從電視人轉型成為了全媒體人,未來未知,但他們依然在路上,且他們的故事不停更不斷章。
昨天 路過四川某地的一個小鎮,
農家樂裡播放着熟悉的“~棒棒棒~”前奏曲,
遊客們邊看着新聞邊下飯的場景,
讓我想起了一對每晚傾聽新聞頻道的盲人夫妻;
想起了因電視扯拐着急打熱線求助的華西爺爺;
想起轉車十幾趟來送錦旗的山村少年;
想起信息高速傳遞下卻依然會收到的手寫書信;
想起了每一個不曾被我們落下的人,
和前赴後繼的新聞後浪們。
何其有幸 在這樣的時代遇見了你們。
後來 我發現,
我想念和惦記的 可能不是電視,
而是坐在沙發上 和你一起看電視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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