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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至龍記觀園在縣城的哪個地方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22 23:28:43

徐穎

周至龍記觀園在縣城的哪個地方(龍觀在哪山鄉小而美)1

從一個五百萬人口的城市中心驅車45分鐘, 能找到秘境嗎? 很多人可能會當作一個無傷大雅的噱頭一笑了之, 心底裡是不信的。

然而, 在寫四明山東麓的龍觀鄉時, 張海華多次使用“秘境”這個詞, 奇怪的是, 看他次次探訪那些樸素的溪流、古道和峽谷, “秘境”這個被用爛俗的詞, 在他筆下, 倒顯得水到渠成: 秘境到底秘不秘, 清澈見底的小溪和濕漉漉的山林更有發言權。

浙東的山脈資源其實“很卷”, 和大名鼎鼎的天台山、天姥山、雪窦山相比, 距離城市較近的四明山一直低調樸素。但對于住在城裡的自然觀察者張海華來說, 這裡太适合一有空就跑過去做“自然漫步”了, 或行古道, 或夜探溪流, 或山村觀鳥, 十多年的觀察積累, 就有了這本從春到冬的山林四季書《龍觀自然漫步》。

周至龍記觀園在縣城的哪個地方(龍觀在哪山鄉小而美)2

為什麼是龍觀呢? 張海華解釋說, 因為要對某地進行長期的自然觀察,且取得多方面的觀察成果,在理想狀态下,最好滿足兩個條件:一、原生态環境優越,具有良好的生物多樣性;二、交通便利,前往觀察目的地的時間成本不高。而龍觀這個"小而美"的山鄉,幾乎可以說是完美地符合了這兩個條件。

“首先,龍觀的境内山高谷深,溪水潺潺,很多地方人迹罕至,野生動植物資源極為豐富。若論甯波郊外的林壑之美,龍觀可謂罕有其匹。其次,我家在甯波市區,隻需45分鐘車程,我就可以從城區來到龍觀,置身于四明山中,故哪怕隻有小半天空閑,亦可到山中一遊。毋庸諱言,若論自然景觀與生态資源,天台山顯然優于龍觀(其他不說,光天台山區域的面積就不知比龍觀大了多少倍!),但畢竟離我家較遠,來回車程至少在3小時左右,很多地方甚至需要4個多小時,這就非常不便于高頻率的自然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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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花的“瀑布”

從數據看, 這裡的生物多樣性毫不遜色, 龍觀北部的五龍潭, 據專業著作至少存在20種本地珍稀植物, 而龍觀北部的交坑大峽谷, 據張海華自己的走訪, 兩個月時間内就拍到了50種蝴蝶。因為可觀物種多樣, 這本書裡還夾了本手冊, 巴掌大小, 列出了龍觀境内200多種野生動植物, 方便讀者山林漫步時候對照。

不過, 張海華并不認為自己是個“科普寫作”者,而傾向于把自己的作品歸類為“自然文學”: “ 我的身份首先是一個民間的自然愛好者、一個自然攝影師,我通過自己多年的博物觀察,不斷積累素材,然後進行寫作。我要求自己做到兩點:一,在自己能力範圍内,盡最大可能做到描述的科學性、準确性,也就是‘求嚴謹’。二,由于我非常注重叙事、注重個人對自然的感受,因此我的文章通常會有較好的故事性(甚至戲劇性),這就是‘求有趣’。‘求嚴謹’與‘求有趣’并不矛盾,尤其是為了便于普通讀者(特别是中小學生)閱讀,這兩者的結合應該是必須的。”

自然界看似靜态, 但正如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也無法兩次走入同一座山, 龍觀雖然距離張海華住處很近, 但每次天氣、季節、運氣都不一樣, 帶回來的“素材”也不一樣, 有時隻見着形單影隻的冬候鳥, 有時卻撞見成群的野鴛鴦, 讀者也能在閱讀的過程中感受探索大自然的身心雙重波動: 沒有什麼固定展陳, 一切都是流動的。張海華自己曾無意在朋友圈裡分享過一句話,後來這句話被編輯放在他另一本書《神奇鳥類在哪裡》作封底:“我的文字,2/3是靠走出來的,1/3才靠寫作。”張海華說, 對自己影響比較大的作家(同時也是博物學家)及其作品,至少有兩位, 一位是中國台灣的陳冠學先生,其代表作是《田園之秋》, 另一位是英國的吉爾伯特·懷特,其代表作是《賽爾伯恩博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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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觀雪岙村附近的四明山晨霧。

這兩年, 氣候變化成為很重要的公衆議題, 讨論熱烈程度也很高, 在龍觀鄉多年的自然觀察經驗下, 也有對于“變化”的體會嗎? 張海華說,還真有關于“變化”的例子,雖然它不是源自于氣候變化,而是跟人類行為有關。那就是,不僅在龍觀,包括其他不少地方,通過多年觀察,他都發現,很少有一個地方能長期、穩定地“留住”螢火蟲。因為,螢火蟲對環境要求比較高,水質的變化、植被的變化、明暗的變化等因素都可能造成某個地方的螢火蟲數量驟減,甚至消失。比如某個山村本來螢火蟲挺多的,可一旦多裝了路燈,那麼就可能逼得螢火蟲另覓繁殖地。

龍觀這個地方走多了, 張海華竟然在拍攝走訪過程中“參與”發現了一個全新物種: 道濟角蟾( Boulenophrys daoji) 。道濟二字是不是有點耳熟? 對, 天台人濟公和尚的法号就名道濟。說起來, 張海華其實是在執意尋找淡肩角蟾的過程中拍到道濟角蟾的, 然而, 當他的照片被中山大學生命科學學院的王英永教授看過之後, 明确不是淡肩角蟾, 但卻是一種全新物種。最終, 專家們采集到标本, 作為新物種發表于國際學術期刊。這個結果讓他很興奮, 也很有成就感: 如果不是自己當年執着地尋找淡肩角蟾,就不會在無意中發現後來被命名為道濟角蟾的新種角蟾, 同時, 如果科研機構沒有敏銳地注意到他拍的角蟾的特别之處,那麼也就不會有接下來的實地采集标本,進行後續科學研究等一系列過程。現在,在中國,随着民間自然愛好者群體的迅速擴大,類似的例子也在不斷出現。在他看來, 這是一種可喜的良性互動的現象。民間自然愛好者數量多、熱情高,可以把觀察的觸角深入到各種地方。科研機構專業性強,但畢竟人力、時間等均有限,因此完全可以借助民間的力量把研究推向深入。最終,所得成果也必定會反饋到“公民科學家”那裡,起到極大的鼓勵作用,從而實現彼此互補、相互促進的良性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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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鳴叫的道濟角蟾

不少人行山溯溪看草木, 自顧不暇, 對于周遭環境多半不求具體名字, 隻說這朵花、那隻鳥, 在自然的環境下, 如何充分調動感官,來接受自然給予的信号? 張海華談自己的體會, “很多人習慣于依賴視覺來觀察,其實,對于無限豐富、多樣的大自然來說,光靠‘看’那實在是太不夠了。在确保安全、合乎規範的前提下,不妨盡量通過視、聽、聞、觸乃至品嘗(隻針對可食野果等特定對象)等方式來感知觀察對象。比如說尋找鳥類,很多時候光靠目力是發現不了鳥的,必須得依靠對鳥的鳴叫的判斷來确定鳥的方位、種類等信息。夜觀蛙類也是如此,不同的蛙具有不同鳴叫聲,循聲尋找,自然事半功倍。如果你聽到了一種以前從未聽到過的蛙鳴,說不定就意味着新發現在等着你呢!在觀察植物時,不妨摸一摸葉子的質地:是紙質的還是革質的,是光滑的還是毛毛的?湊近聞一聞花朵:有香味嗎?是什麼樣的香味?對于确定可食的野果,更應該嘗一嘗:未熟時是什麼口感?熟透了又是什麼口感?”

“比如說,南五味子的果實在未熟時好看卻不好吃,等熟透變紫黑色了,就相當甜。我相信,如果一個人能長期全身心地感受自然,那麼有時候他/她甚至會具有一種‘第六感’,能敏銳地預判到在某個特定的環境中有可能出現什麼的物種或發生什麼樣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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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五味子(未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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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翅鈎粉蝶

對于野生動物的拍攝, 很多攝影老法師會制造一些情景, 呈現出某種預想中的效果, 最典型的就是用食物吸引。《龍觀自然漫步》中的野生動物照片大多是位于野外生境中, 張海華坦言自己難以接受擺拍這類“野生動物攝影”,尤其當有些行為可能傷害到拍攝對象時,那就更加要不得。所以,每次當他看到一張近乎“完美”的照片,心裡都不禁打上一個問号:這片子到底是怎麼拍出來的?在純自然狀态下拍到這樣的畫面的概率有多大?

“我一直認為,自然抓拍的、真實體現拍攝對象所處的原生态環境的好照片才是真正的好照片。這樣的照片,或許不是那麼‘唯美’,但确保是真實的、自然的、不作僞的。這種自然攝影觀,目前已經成為全球多數自然攝影師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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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溪流邊的小燕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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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褐蜻。

疫情對于生活方式的改變, 讓很多人把目光投向身邊的自然, 或為主動, 或是不自覺。張海華說, “隻要對某地、某類物種進行長期的自然觀察,時間久了,收獲一定很大。”

“龍觀地方雖然不大,而且我也已經探索了十幾年,但自己對龍觀的自然生态的了解還非常膚淺。這裡的‘龍觀’兩字,對于不同的觀察者來說,也可以替換為其它地點,比如說各位讀者所日常生活的地方。就我本人而言,我今年一直在關注甯波的蜻蜓,于是常去我家附近的日湖公園找蜻蜓,目前已經在那裡拍到了20多種蜻蜓以及各種以前所不了解的關于蜻蜓的有趣行為。我相信,積累就是力量。”

( 本文圖片均為 張海華 拍攝 )

責任編輯:沈關哲

校對:劉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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