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得羊痘病怎麼治?8月12日,山西省文水縣保賢村發生疑似炭疽疫情,9名屠宰肉牛的村民出現炭疽感染症狀,讓保賢村的居民和肉牛養殖籠罩在疫情的陰雲之下,今天小編就來說說關于羊得羊痘病怎麼治?下面更多詳細答案一起來看看吧!
8月12日,山西省文水縣保賢村發生疑似炭疽疫情,9名屠宰肉牛的村民出現炭疽感染症狀,讓保賢村的居民和肉牛養殖籠罩在疫情的陰雲之下。
據中國疾控中心消息,山西文水之外,北京、内蒙古、山東等地近期也相繼報告了炭疽疫情。8月25日,為了更好應對頻發的炭疽聚集性疫情,中國疾控中心召開“全國炭疽防控技術培訓視頻會”。會議通報了全國炭疽疫情情況,要求各疾控機構加強人間炭疽疫情監測和風險評估,及時發出預警;加強畜間疫情的防控,特别是強化感染炭疽動物的規範處置,降低由畜感染人的風險 。
8月19日,保賢村村口設立路障,檢查出入的大型車輛,禁止肉牛和牛肉進出,滿載牛犢的貨車路過村口不再停歇。從村口向北,寬敞開放的道路直通村莊,成排的肉牛養殖場坐落在道路兩旁的民房之間。
與牛共處、養牛為生,是保賢村村民傳承了數百年的肉牛養殖傳統。在逐漸現代化規模化養殖的進程中,容易導緻人畜共患的“牛在院落中,人住牛棚旁”模式正在逐漸改變。截止目前,保賢村沒有再發現新的感染者。
8月22日,保賢村村口設崗檢查,禁止牛羊出村。新京報記者 聶輝 攝
養牛村牛肉不出村
從文水縣城東行20公裡,高大的牌樓矗立在保賢村口,牌樓上雕着兩頭昂首的牛,凸顯着保賢村“全國一村一品肉牛養殖示範村”的身份。2020年,憑借肉牛産業,保賢村入選全國鄉村特色産業億元村名單。
8月20日前後,在文水縣縣城和保賢村所處的劉胡蘭鎮的多家肉鋪和熟食店,牛羊肉的貨櫃空空蕩蕩,隻有鹵好的豬肉和雞鴨。作為夜市燒烤的主力,牛羊肉串也從文水縣暫時消失。
劉胡蘭鎮位于保賢村西南方向3公裡外。鎮中心的一家牛肉面館内,罐裝牛肉擺在櫃台點餐處。餐館老闆向顧客強調,該店是連鎖經營,罐裝牛肉由品牌商統一配送,“不是保賢的牛”。
8月12日下午,文水縣疾控中心接到鎮衛生院報告,保賢村有9人出現疑似炭疽症狀。8月21日,文水縣疾控中心副主任賈豔萍接受新京報記者采訪時稱,出現病症的村民都從事肉牛屠宰工作,其中1人在治療過程中被排除感染炭疽病毒。
自8月13日上午,保賢村就開始布置炭疽疫情防控,保賢村内的牛肉加工廠全部停業。
鑫盛源肉制品加工坊位于保賢村北部胡同中的一處院落内,平日加工鹵制牛肉牛肚,真空包裝後銷往全國。加工坊每天銷售近千斤熟牛肉,中秋節和春節期間銷量甚至翻倍。
8月20日下午2點,平日裡生意最繁忙的時候,如今卻門庭冷落。鑫盛源肉制品加工區落下卷簾門,兩百多斤生肉和四五百斤熟肉都被強制封存。老闆梁曉勇睡意蒙眬地走出卧室,“都停了,沒事就睡覺。”
炭疽疫情消息擴散,保賢村經營牛肉的生意人最先感受到市場的波動。梁曉勇的朋友在太原直播銷售保賢村的牛肉,疫情發生後遭到客戶投訴,“人家就說保賢的牛肉有炭疽病毒,強制要求退貨。”
疫情發生後,保賢村村民每天刷到的短視頻中多涉及炭疽病毒,擔心保賢村的牛肉不能吃。有村民表示,附近村甚至禁止保賢村村民進村走親戚,“都被吓怕了,覺得這個病會傳染。”
肉牛養殖戶梁世林反複強調,肉牛長到一千二三百斤就不再增重,停止肉牛出村,一個月最多要損失六七百元的飼料錢。
梁世林更為擔心的是,保賢村的肉牛品牌會因此受到影響。疫情控制住以後,外地客商可能會借機壓低收購價格,“一斤壓兩毛錢,一年就白幹了”。
8月18日,文水縣疾控中心在保賢村張貼的炭疽防治宣傳材料。 新京報記者 聶輝 攝
未發現新感染者
疫情發生了一個星期,仍有村民讀不出病毒的名字,稱為“那個病”。也沒幾個村民能說清疫情出現的具體日期,“8月初就有人得病”。
“水疱、潰瘍、黑斑”,雖然讀不出病毒的名稱,但保賢村村民對皮膚出現的異常症狀并不陌生。趙三六養了十幾年牛,在他的印象中,村民之前也有人出現類似症狀,但沒聽說過人員傷亡。
前年七八月間,趙三六的一位在村裡養牛的親戚胳膊上出現黑斑潰爛,“像蟲子叮咬了似的。”親戚到各醫院檢查治療,但沒有确診病發原因。保賢村第二衛生室的村醫也表示,從未收治過炭疽病症的患者,也沒聽說過村民感染炭疽病毒。
今年村裡發放了炭疽防疫材料,趙三六才意識到,親戚當時的病症很像感染了炭疽。趙三六稱,曾有村民胳膊出現黑斑潰爛,到鄉鎮衛生割去潰爛部位,也很快恢複。“沒誰當回事,治治就好了。”
除文水縣之外,8月9日,北京通報一例從河北進京治療的肺炭疽感染病例。8月25日,中國疾控中心召開全國炭疽防控技術培訓視頻會,要求各疾控機構高度重視炭疽疫情。中國疾控中心随後還專門發布科普長圖文,普及炭疽知識。
炭疽是由炭疽芽孢杆菌引起的人畜共患傳染病,主要發生在牛、馬、羊等以食草動物之間。炭疽雖不常見,也一直未消失。據中國疾控中心官方網站的資料顯示,我國近十年每年都有數百例炭疽感染病例發生。2020年,全國就有224個發病病例。按照我國《傳染病防治法》分類規定,炭疽被列入乙類傳染病。
炭疽在人與人之間感染的概率較低,偶爾會人傳人。炭疽的臨床類型主要有肺炭疽、皮膚炭疽和腸炭疽。肺炭疽的死亡率高達90%以上,但一般情況下直接吸入感染較少見。皮膚炭疽最常見,危害較輕,及時治療病死率小于1%。
保賢村炭疽疫情發生後,文水縣疾控人員組織人畜排查,采集附近的土壤、污水、動物糞便樣本進行流調。8月21日,賈豔萍接受新京報記者采訪時稱,尚未找到病毒源頭,保賢村也沒有再發現新的感染者。
8月18日,保賢村的牛棚搭建在道路兩邊的民房中間。新京報記者 聶輝 攝
養一頭牛掙千餘元
記者走訪保賢村時發現,村内每天消毒,疫情對保賢村的養殖和生活并沒造成太大影響。
保賢村耕地資源貧乏,人均不足一畝,每年種植一茬玉米,農田灌溉仍然以降雨為主。今年氣候幹旱,正處灌漿期的玉米苗瘦弱枯黃,紡錘大小的玉米顆粒稀少。
梁世林砍倒收成無望的玉米青棵,拉回家中用粉碎機打碎,做成喂牛的草料。粉碎好的草料堆在牛棚旁邊。
粉碎稭稈之後,梁世林就蹲在家門口休息。70歲的梁世林已經頭發斑白,他掰着手指計算養牛的花銷和收入。“一頭牛養一年,沒病沒災,能掙一千多塊錢。”随着村民越來越重視衛生,更多人習慣城市整潔的環境。年輕人甯願到外地做糧油生意,做鐵藝加工,也不願在村裡養牛。
64歲的孫維明住在保賢村邊,每天伺候着家裡的二十多頭牛。妻子和兒子患病,自己腿上有傷,孫維明無力外出打工,隻能靠種玉米和養牛維持生計。
購買一頭兩三百斤的牛犢要花費七八千元。出售牛犢的商販為了多掙錢,往往要等牛犢長到300斤以上才會出售,牛犢的價格也随之上漲。梁世林去年買了幾頭400斤左右的牛犢,每頭平均花了12000元。
梁世林估算,每頭牛平均每天吃20元左右。養13個月,成年肉牛體重達到1200斤以上,每斤售價16.5元左右,“年景好(每斤)能買到17塊多,但賣不到16塊就肯定賠錢。”
保賢村的牛犢大多來自内蒙古東部的通遼、石頭城子和新疆伊犁等地。從新疆和東北地區購買的牛犢都是雜交品種,食欲好長肉快,并且很少生病。牛患上火感冒或者感染口腔炎,會連續十幾天食欲不振,喂藥打針幾天就能恢複健康。
58歲的梁東明家裡養着100多頭牛,都是來自通遼的牛犢。梁東明說,每年春秋季節,保賢村的養殖戶外出選購牛犢,成群的牛犢被圍在交易市場的鐵栅欄中,養殖戶都是按群選牛,牛犢選好後,由外地客商送到保賢村。經過檢疫的牛犢,耳朵上釘上色彩鮮亮的耳标。“他們辦好檢疫證,不然也進不來。”
趙三六家裡的一百多頭牛則是本地的牛犢。趙三六說,外地牛犢進入文水縣,要運輸數千公裡,牛犢集中在車廂内連續幾天不吃不喝,容易出現應激反應。到養殖戶家中容易上火,食欲不振,需要調理半個月甚至一個月。
梁東明和趙三六等多位養殖戶介紹,肉牛在養殖過程中很少生病。牛犢進入保賢村的養殖場後,自己為牛犢注射口蹄疫疫苗,“疫苗的錢沒人省,死一頭牛賠不起”。
8月18日下午,養殖戶趙三六用手推車把草料推進牛棚喂牛。新京報記者 聶輝 攝
傳統飼養模式将逐步改變
養牛掙錢不易之外,人畜混居帶來的衛生問題也在困擾着保賢村的村民。
8月19日,保賢村落下一陣雷陣雨。雨水沖刷走路邊的垃圾,也把養殖場内的糞便污水沖到了村道,村中多處道路殘留黃褐色的污水和糞便,村民路過時貼着牆根繞行。
在村民的口中,保賢村的養牛曆史能上溯到明朝晚期,當地流傳着“保賢沒有鐘鼓樓,出了一夥殺牛侯”的說法。牛作為大型牲畜,一直被視為農村家庭的主要财産,牛一直被養在村裡養殖戶住房附近。
孫維明感慨,養牛是個髒活。他聽到不少村民的議論,擔心衛生問題,不養牛的村民抗議在村裡養牛。按照基本農田保護政策,文水全縣禁止在基本農田内養殖。孫維明隻能收回把養牛場搬到田裡的想法,把牛棚搭在院子裡。
公開數據顯示,保賢村共有5500口人,肉牛養殖和屠宰已經形成産業,創立多個肉牛養殖場品牌,村内肉牛養殖數量五百頭以上的養殖戶超過五十家,50頭以上的養殖戶有二百多家。
随着現代機械化發展,保賢村的部分養牛場也走向機械化,牛槽上架自來水管配水龍頭,就減少了給牛飲水的人力,但養牛避免不了牛糞的影響。
二十頭牛,一天要産生三四立方米的糞便,孫維明将清理出的糞便堆放在牛棚角落,準備運往田裡做肥。少量牛糞可以運到田裡做肥料,飼養上百頭牛,牛糞運到地裡就成了垃圾。養殖戶梁東明飼養了一百多頭牛,隻能找人幫忙清理牛糞,運走三十立方米的牛糞要花30元,“不是賣糞,是要給别人運費。”
8月18日下午5點,趙三六清理完牛糞,在牛棚噴消毒水,等待着消毒水味道散去。他攤開堆在牛棚旁邊的幹草料在院子中晾曬,散去暮夏留在草料堆中的熱氣。趙三六用手推車把草料送到牛棚,鋪開到每一頭牛的食槽裡。“堆着放進去,會影響牛的食欲”。
體格已經成型的大牛,用鐵鍊拴在牛棚中固定的位置,避免來回走動。牛犢活躍,單獨圈養在一個牛棚中。為防止牛群發生意外,一家人就和牛住在一個院子中。趙三六的床鋪靠近窗戶,坐起身就能看到牛棚中裡的動态。
趙三六每天圍着牛棚打轉。每天早晨天不亮,趙三六就起床,給牛拌料、喂水,清理牛圈裡的糞便。“一天兩遍,過年都不能歇着。”趙三六妻子開玩笑稱,牛就是保賢村民的“衣食父母”。
牛群埋頭食槽吃草料時,角落裡的一頭牛依舊卧在落滿糞便的水泥地上。趙三六穿着膠鞋,翻身進入牛棚中,趕着牛起身進食。“它最近後腿疼,站不穩。”趙三六養了二十多年牛,對牛身體的異常觀察得格外細緻,并借此推斷牛的健康狀況,“牛鼻子幹燥,說明牛上火了;牛翹尾巴,說明腸胃不好;牛弓背,說明它肚子疼。”
趙三六搭建牛棚時将一棵棗樹留在了角落,稀疏的樹葉中間結出了青棗,布滿了黑色的蒼蠅糞便。“結了棗也沒人吃。”趙三六妻子介紹,一周前剛清理的瓷磚,打掃幹淨。“養牛就是髒活累活,少不了蚊子蒼蠅。”
紗網門簾是村民家中的必備,挂着門簾,進出随手關門,仍無法阻止蒼蠅進入屋内。趙三六的妻子照顧着兩歲多外孫女,揮打着趴在孩子身上的蒼蠅,把藥膏塗抹在蚊蟲叮咬過的粉嫩皮膚上。
“人畜混居,确實存在衛生問題,也是養殖業幾百年遺留下的問題。”楊延鵬介紹,鎮政府目前正加強衛生宣傳,對公共街道的消殺“除四害”。同時,鎮政府也在考慮出台相應政策,逐漸改善當地人畜混居的飼養模式。
“保賢的牛肉沒問題”
按照文水縣疾控中心印發的炭疽疫情宣傳材料,蒼蠅和蚊子也是炭疽病毒傳播的主要途徑。蚊蟲攜帶炭疽芽孢杆菌,通過裸露的傷口傳染到人體内。賈豔萍解釋,夏天天氣炎熱,蚊蟲叮咬造成皮膚破損,容易形成炭疽病毒感染渠道。
每年出欄後,養殖戶清掃牛棚,撒生石灰消毒,平時偶爾會噴灑消毒液消毒。疫情發生後,村委會專門為養殖戶發放了84消毒液,趙三六每天借鄰居家的噴霧器噴灑消毒水。
劉胡蘭鎮鎮長楊延鵬告訴新京報記者,疫情發生後,文水縣組織專業消殺人員、鄉村幹部、志願者對保賢村公共區域消殺,向村民發放消毒水,組織村民對養殖場場地進行徹底消毒。劉胡蘭鎮也按照“兩個十天”的期限對保險村實施疫情管控。
8月22日,第一個十天過去之後,保賢村未發生新增感染病例,說明疫情已經得到基本控制。到9月初,度過第二個十天的管控期,劉胡蘭鎮會根據上級安排,逐步恢複保賢村的肉牛養殖秩序。
據賈豔萍介紹,今年6月底,遼甯省曾協查一例文水籍炭疽病例。疾控中心接到信息後,對該病例調查追蹤。發現該患者常年在外地做生意,并不在文水縣生活。但對于炭疽疫情,文水縣疾控中心開始留意,叮囑村醫發現類似病例立即上報。
文水縣人民醫院黨委書記李濤說,醫院收治的出現炭疽症狀的患者,雖未确診,但都按照确診病例治療。在醫院感染科設立傳染病隔離病房,邀請省市院感、皮膚病、傳染病等專家會診,按照“一人一治療方案”診治。村裡的5名在家休養的患者,由村醫進行健康監測。
文水縣農業農村局局長田懷利接受新京報記者采訪時表示,所有出入文水縣的牛犢和肉牛,文水縣境内屠宰的牛羊,都要經過檢疫。接受采訪時,田懷利反複強調,“(感染患者)沒有屠宰過病牛和死牛”。保賢村養殖戶使用的草料主要是來自東北地區,田懷利表示,草料不在農業農村局的檢疫範圍内,尚不能确定炭疽病毒是否來自草料。
田懷利稱,文水本地以前未發現過炭疽疫情,炭疽疫苗儲備不足。此次疫情發生後,在省動物疫病防控中心的幫助協調下,文水縣農業農村局從新疆調撥炭疽疫苗,對存欄牛羊開展免疫。對病牛死牛進行徹底焚燒無害化處理。為加強炭疽疫情防控,田懷利介紹,自今年開始,文水縣将免費為養殖戶提供炭疽疫苗。
相較于養殖戶擔心多花的飼料錢和短期的市場價格波動,文水縣委常委、宣傳部長石新傑更擔心疫情對保賢村養牛産業的影響。石新傑表示,很多人對炭疽的了解不深,還停留在“細菌戰”的陰影中。但此次保賢村發生的疫情并不嚴重,病毒沒有在牛群中擴散,也沒有發現人傳人,“保賢的牛肉沒有問題。”
新京報記者 聶輝
編輯 袁國禮
校對 李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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