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昨天還看見她在幼兒園裡開心的樣子,手機裡還有老師給我發的她的視頻呢”。哈爾濱醫科大學附屬醫院血液科的走廊裡,這個衣着單薄的女人是李思涵的母親,自李思涵出生起,就一直陪伴着她的飲食起居。說着她的眼睛裡就開始有淚珠在不停地打轉。身後的這堵牆,把李思涵與外面的世界隔離了起來,同時,也隔着生與死的界限。
2022年1月,李慶的心就像哈爾濱室外溫度那樣冰冷。當時李思涵開始不斷出現手指腫痛,腳趾腫痛等現象,原以為是孩子在玩耍的過程中不慎跌倒導緻的,但又不應該是手腳的指頭一起痛。揣着不安的心情,李慶夫婦來到了當地縣醫院想給孩子做一次檢查,這一去就是三回,最後一次她們來到了血液科。沒有什麼文化的李慶夫婦看到這三個字都明白,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孩子80%的可能是白血病,你們先去做一下骨穿檢查,我們才能做最後的定論。”急切地想要知道結果的李慶夫婦,連忙帶着孩子到哈爾濱醫科大學附屬醫院骨穿檢查室,随即醫生安排了檢查。
結果卻是醫生的意料之中——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看到确診通知單的李慶,怎麼也想不到自己5歲的女兒會跟白血病惡魔有交集。這一瞬間,他内心的煎熬少了幾分,但孩子患病所帶來的精神折磨不知又增加了多少倍。
拯救女兒,是一件說起來很容易的事,做起來卻又有千萬般阻擋。白血病的化療每一療程要花的錢,幾乎是他們大半年的收入。在孩子入院之後,由妻子一個人照顧孩子,而李慶則奔波在老家和周邊朋友的家裡,到處借錢,逐漸也變成了人見人躲的樣子。親戚們都看在眼裡,能幫則幫,可李慶這樣的情況,短期内是還不上的,一次兩次過後再也沒有人敢借給他了。
可作為孩子的父親,作為整個家的頂梁柱,他又能怎麼辦?醫院裡化療已經開始了,住院号裡的欠費清單,他看都不敢看一眼。之前東拼西湊也借了點錢,目前孩子已經進行到第三療了,當初的李慶是天真的以為,醫生說不用移植,隻需要先進行化療就是化療之後孩子就能康複,可是事情并沒有如他所願。
由于孩子年齡太小,又或者是身體差異的原因,第三療開始,化療對李思涵的刺激性很大。孩子的頭發已經慢慢開始脫落掉光,一開始是腦門上的頭發,後來所有頭發都掉得亂七八糟,無奈之下李慶直接帶孩子剃了光頭,這樣也方便化療。這段時間孩子越來越瘦,夫妻倆是看在眼裡痛在心裡。
“特别感謝愛心組織為我們提供住房和煮飯的地方,讓我們省了很多錢。”說到錢,李慶不由得想起孩子住院以來為他們提供幫助的當地愛心組織,孩子生病之後,全家的花銷都很大。
母親一直在醫院裡照顧李思涵,而父親也承擔起了外送、做飯、買藥等一些雜活。夫妻倆裡應外合,一天一天過着,隻期盼孩子能夠早日康複,重返幼兒園。
父母希望孩子回到學校學習,孩子又何嘗不是?剛滿5歲的李思涵,可能還不懂自己到底怎麼了,可是剛上了一年幼兒園的她,也結識了許多小夥伴,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可現在醫院突兀的圍牆,房間裡冰冷的儀器成為了她的“新夥伴”。
沒有了歡聲笑語的李思涵,眼睛裡也慢慢沒有了光。經過一段時間的住院之後,李思涵仿佛知道自己不能回幼兒園了,可孩子的童心尚未堙滅,在她身體狀況好一些的時候,就會看看母親手機裡的短視頻,自己學着唱歌、跳舞。
母親看到孩子有這樣的表現,内心隻感覺到是不幸中的萬幸,無論如何,她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在樂觀中度過這次難關。
目前,李思涵的治療已經花去了十幾萬元,後續的治療費用連醫生都不敢說個準話。李慶在醫院外面沒辦法天天見到女兒,可心裡一直挂念着,即使無處再可借錢,還是一直想着碰碰運氣,再開開口,所有的卑微都源于對女兒偉大的愛。
身在哈爾濱的李慶,心裡除了女兒的病,還挂念着家中的老父親。早些年的時候,血栓就纏上了父親,多年也不見好轉。孩子的病抽不開身,終日也隻能依靠視頻看看父親。
這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般的煉獄,時刻籠罩着李慶,他渴望有一天能夠如夢初醒般放松,渴望孩子從幼兒園回來奔向他說一聲:爸爸,你醒啦?可幻想總是美好,現實卻不曾陪人演戲。
醫院的欠款、欠朋友的外債、生活的花銷,一座又一座大山壓的李慶喘不過氣,接下來要走的路,可以說是披荊斬棘。李慶不奢望太多,隻希望孩子能夠回歸正常人的生活,無論未來會怎樣開始,他都願意一直陪在女兒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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