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t每日頭條

 > 生活

 > 朝花夕拾原創版

朝花夕拾原創版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2-07 07:46:51

朝花夕拾原創版(夕拾朝花一我的嬷嬷)1

一、我的嬷嬷

邢少山

我至今已耄耋之年了,左邊的耳朵上還殘存一個戴耳環的小洞,一些人看到都覺得很好奇,我說那是我小時候是我奶奶給穿的,小時候還真載過耳環,直到小學畢業了要到縣城念書、我奶奶了才把它下掉了。

我們湖陽大邢人把奶奶叫嬷嬷(momó 碼麻)。嬷嬷是疊字詞組,但其聲調不同,第一亇“嬷”字,叫出來是平聲,第二個“嬷”字叫出來是上聲。其實我耳朵上穿耳環這是我嬷嬷痛愛我的産物。我在家是長頭孫子,我嬷嬷在舊社會是幫婦女接生的,穿耳環也是她的拿手好戲,因此我從小就載上耳環了。

因為我在家是長頭孫子,我爺死得早,我從小一直跟我嬷嬷睡。原來我家在大邢村的張家巷的巷中間,是帶天井的老屋,後來我家與我叔叔分家了,我家在張家巷口的街道上買了人家的房子,我嬷嬷仍在老屋睡,我仍和我嬷嬷睡。有時晚了,我父親就接送。

我嬷嬷出身在舊社會,她叫什麼,至今我都不知道,隻聽同輩人叫她王村佬,她大概是湖陽王村人。她從小就裹小腳,洗腳時,她的裹腳布是白色的,又臭又長。我長到三、四歲了,不和嬷嬷睡一頭了,睡在她的腳頭,有時我能碰得到、聞得到,而小時候我倒沒有什麼感覺不好。長到五、六歲了,我開蒙念書了,仍和我嬷嬷睡。

小時候,念書之餘,我與小朋友們打彈子玩、來錢的,這錢就是過去的銅殼子。起初家裡、嬷嬷家有些銅殼子,但慚慚被我輸光了。後來看到人家打非常讒,有時向人家借一點也輸了,隻好不來了,但看到人家打又想打。有一天,我嬷嬷開箱子,我發現箱子裡有一袋袋的銅殼子,我像得了寶貝似的,趁嬷嬷不在,我偷了幾個,時間長了,她的銅殼子幾乎被我偷光了。但過了不久,箱子又長出一袋,過幾個月袋又空了,她的箱子裡又長出一袋。銅殼子總是一袋又袋的在箱子裡長出來,當時我非常奇怪。等我長大了,我問過我嬷嬷,我小時候愉您箱子裡的銅殼子難道您不知道,她說知道呀,知道為什麼不換地方,還要繼續放。換地方我怕你找不到了;不再放,怕人家不帶你玩了。啊,我聽了嬷嬷怎麼說,我好感動了。我從小輸掉我嬷嬷那麼多錢,我長大了從來不賭博。

解放後,我嬷嬷仍然幫婦女生接生,我們湖陽在大邢辦小學,我繼續上小學。婦女生孩子的第三天,一般人家都要辦酒席,說是給剛出生不久的孩子洗三澡。辦酒席要請親戚朋友,也少不了接生婆。那時,物資緊張,生活困難,平時沒有什麼好吃的,辦酒席自然要做些準備,魚肉是少不了的。這時我嬷嬷總是把我帶了去吃酒席,我又是長頭孫子,人家自然也覺得奶媽痛愛孫子、也理所當然。臨走,還要多包兩個喜蛋。酒席一般都是中午,為了趕時間,我還在課堂上上課,我嬷嬷就站到教室門口,和老師講把我帶出教室,走出教室,她還要我把她帶的虎頭鞋穿上,跟着她到人家去吃好吃的。我小時候跟我嬷嬷走村串戶,少不了沒有沒有好吃的。直到我1955年我考上初中去當塗縣城上學離開家鄉,離開父母,離開了我嬷嬷。每放寒暑假,總看到我嬷嬷忙遼忙那,有時戴着老花眼鏡幫我做鞋子、做小挂子。我在外面念初中、高中直至大學。1965年,我大學四年級了,寒假回家,我嬷嬷躲在我家,已經不能了,我回家後看到這種情形非常難過,我去看她,她拉着我的手隻是淌眼淚,不說話。我隻見她艱難地挪動着身子,從被褥挪出一樣東西,啊,我一看,是我小時候載的銀耳環,她至今還藏着,她原封不動地交給了我。我接着嬷嬷的耳環,難過極了。等我返回學校後,我嬷嬷去世了。家裡人沒有通知我,我沒有最後送别我嬷嬷。我想,我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我能拿錢了,而我嬷嬷一生對我奉獻,而我沒有為她花過一分錢,為她做點什麼,我虧對我嬷嬷啊!

,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

查看全部

相关生活资讯推荐

热门生活资讯推荐

网友关注

Copyright 2023-2025 - www.tftnews.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