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謹言過去三年,疫情給生活帶來的變化,每個人都感知深刻。
封閉無法到崗的日子,就居家正常辦公;線下暫停教學,孩子們上起網課;疫情無法堂食,居家當起了“廚師”……
然而,部分行業因為疫情的反複,也讓身處其中的從業者面臨新的抉擇。一些沒能等到行業複蘇的人最終選擇離開,尋求新的出路。
根據貨拉拉平台數據,一份2萬多份司機問卷樣本,有800多名司機因疫情影響加入貨拉拉,此前,他們是零售個體戶、餐飲店老闆、廚師、導遊等,來自各行各業。
萊昂納德·科恩在《頌歌》裡說,萬物皆有裂痕,那是光進來的地方。相信努力就有希望,那些從困難中走出來的人,在新的行業和賽道裡,重新燃起一份希望,也收獲不一樣的價值感。
創業失敗的餐飲店老闆:等待時機重新到來
今年4月底,胡師傅告别做了十多年的餐飲行業,成為貨運平台貨拉拉的一名司機。
疫情之前,他經營着一家小公司,旗下有13家規模不大的快餐店。疫情一來,他所在的餐飲行業受到重創,賣掉在珠海買的房子,負債十幾萬,最終沒能挺過去。
要說轉行帶來什麼轉變,胡師傅笑着說,其實辛苦程度差不多。“以前當廚師的時候,大夏天在廚房裡經常汗流浃背。現在開着貨車,30度高溫在外面跑,不開空調也一樣被高溫烤。”
胡師傅不怕吃苦,怕的是自己經曆太少。創業失敗後,人生跌入谷底,他把原因歸結于自己走的太順了。事實上,從18歲起,他的人生就一直在“折騰”。
高中畢業來到珠海,第一份工作是在飯店當廚師,從那時起,他有一個想法,以後一定要開一家自己的餐飲店,主營自己家鄉湛江特色美食。
這個夢想在五年後,得償所願。那是2009年,他拿着積攢的兩萬塊錢,開啟了自己的第一家快餐店——其實就是建築工地旁的一家小小門面,面積不到50平。就是這家店,憑着出衆的湛江燒臘,成為周邊工人口口相傳的美食,也讓胡師傅賺到了人生第一桶金。
胡師傅說,那個年代,一個飯店主廚月收入不過四五千元,他的快餐店營業額最好的時候一天可以達3000元。到13家店全部鋪設完時,加起來一天營業額可以達到七八萬。
但創業就像一場探險,永遠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胡師傅說,創業失敗後,他曾經回過老家,習慣了城市的燈火通明,夜深人靜時聽到蟋蟀的叫聲,讓他感到難得的放松安逸。但那時,也更讓他聽到了自己内心的聲音,放棄并不甘心,還是想回珠海再努力一把。
那個時候,手底下僅剩下兩輛車,于是就嘗試幹起了貨運。“幫人搬家幹點體力,有說有笑的也挺好。”如今,轉戰新賽道已經有一個月,對于當下的狀态,他已經适應。胡師傅說,跑貨運會接觸到不同的人,如果别人願意,他會講講過去的經曆。但努力賺錢之餘,他一直在等待着時機,重頭再來。
旅遊行業出走的導遊:38歲沒有“中年危機”
有的人天生喜歡探險,有的人則更安于當下。兩個同樣被疫情改變命運的人,偶然進入相同的行業産生交集,王邵剛選擇留下來。
在此之前,他是一名在旅遊行業工作了十年的導遊,足迹踏遍了南京各大旅遊景點,這座城市的曆史文化,他了熟于心,也有一份不一樣的感情。
王邵剛做導遊時的照片
疫情一來,旅遊行業難見複蘇迹象,他的收入不足往年三分之一,一家四口的生計一下子成了問題。
“以前做導遊的時候在南京大街小巷看到過貨拉拉,從導遊到貨運司機,本質都是做服務。”思前想後,2021年6月,王邵剛從旅遊行業出走,成為一名貨拉拉司機。
起初,很多人對這樣的選擇感到不解。但在他看來,不管做什麼工作,重要的都是找到一份自己的價值感。
不久前,他接了一個30塊的搬家訂單,那個女孩告訴他,搬家原因是和室友鬧翻了。
“那天下着雨,她一趟趟從六樓往下搬,也沒有同事和朋友幫忙。我覺得一個女孩子怪不容易,就幫她一起搬。到了她新租的地方,又淋雨幫她搬上了樓。”
王邵剛說,對方告訴他,這一單本來沒多少錢,麻煩他實在不好意思,但自己剛畢業手上沒有錢,不然就給他加錢了。
除了有一種“被需要”的社會價值,更重要的是,隻要踏實、肯吃苦,就會帶來一份可觀的收入,相比做導遊時,這是自己更容易掌控的。
“父母年紀越來越大,家裡妻子全職帶着兩個孩子,我的收入支撐着一家。”王邵剛說,平台收入根據訂單量結算,多跑單就會有更多的收入。
大多數時候,他從早上八點出門,直到晚上九點回家,情況最好的時候一天可以賺七八百塊錢。雖然辛苦,但收入多一點,對家裡人就是一份更好的保障。這樣的日子讓他反而覺得踏實而有奔頭。
在貨拉拉平台上,和王邵剛有相同經曆的司機不在少數。在對800名因疫情影響而轉行加入貨拉拉的樣本調研中,月均流水5000元以上占58.4%左右,30%轉行司機月流水過萬,月均流水在20000的以上的占3.2%。
貨拉拉平台轉行司機月流水
“身邊很多司機和我一樣40歲左右,平時大家在一起也會聊,今天接了多少單,哪裡的單更多一點。”新的行業裡面,王邵剛感受到的依舊是一份熟悉的人間“煙火氣”。38歲,有一份穩定的收入,可以上孝父母,養育子女和家庭,沒有中年危機,這就是這個年紀最好的狀态。
開貨車的單親媽媽:一個人撐起一個家
張娜娜在等紅綠燈時,總會收到鄰車司機豎起的大拇指,這是貨車司機這份職業帶給她的一份自豪感。
正式加入到貨運行業是在2020年,當時38歲的張娜娜在哥哥勸說下,離開熟悉的城市,來到甯波,成了貨拉拉甯波區域為數不多駕駛4米2平闆貨車的女司機。即使是在貨拉拉整個平台,女司機也僅占活躍司機的2%。
在甯波她租住在一個月800塊的出租房裡,鋼材市場是最常去的地方。很多人看到她矯健地在車上爬上爬下,覺得又酷又飒,但人們不知道的是,她還是一個帶着兩個孩子的單親媽媽。
彼時,女兒上初中,在山東老家讀書,隻有寒暑假時,母女才能見面。而小兒子隻有2歲,更需要人照料,她就幹脆把孩子帶在身邊。
起初,加入貨運行業是想賺更多的錢,給孩子更好的物質生活。但既要跑貨運,又要照顧孩子,二者很難兼顧,這常常讓她懊惱自責。有一次,客戶需要連夜送貨到餘姚,忙完到家後,已經深夜12點。到家後,張娜娜忍不住大哭了一場。“我自己餓着沒關系,但害兒子一起挨餓,真的太難受了。”
生活會難一陣,但不會一直難。在貨運行業,她曾經經曆過一上午被取消三單,電話裡面對方一聽是女生就想換單,但更多時候,是來自好心人的幫助,有的客戶覺得她是女司機,常常會上前幫忙搭把手。如今,兒子也4歲了,在老家上幼兒園,由父母照看,她也能更專心的投入工作。
今年5月,張娜娜入選貨拉拉十大魅力司機
“一天最多的時候跑了1900多塊錢,我現在的收入比較穩定了。”今年5月,貨拉拉啟動了“平凡之光—貨拉拉第五屆魅力司機評選”,張娜娜入選十大魅力司機。這是近來她最高興的事。
“最困難的時間已經過去。”張娜娜說,她最大的願望是靠自己的努力買一套房子,将來把兒子女兒接過來一起住,給兩個孩子更好的陪伴。
今年2月,張娜娜成為了一名人體器官捐獻志願登記者,她說,她這輩子,特别是在甯波,受到過很多好心人的幫忙,希望用自己的一份行動回饋社會,以及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
當疫情與生活并行,每個人都不容易。但無論多難,尋求積極正向轉變,又是大多數人面對困境時的姿态。
在城市的每個角落,很多像王邵剛、張娜娜這樣的謀生者,他們為生活而努力,在服務社會中找到自己的價值感,又傳遞出一份正能量。嘉興的馬師傅之前一直自己做工程,由于疫情工程虧損,不得已轉行,過去的五月,他在貨拉拉平台接了321單,每天淨收入在500元左右。他說,“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過去的五月,在貨拉拉平台上,因疫情轉行的司機,每天在線7小時以上的比例達到一半以上,每天在線10個小時的司機達到25%。
貨拉拉平台司機日均在線時長
近日,國務院印發《紮實穩住經濟的一攬子政策措施》,其中指出,充分發揮平台經濟的穩就業作用,這是對平台型企業的肯定。很多像貨拉拉一樣的平台型企業,因彈性、靈活、包容等特點,成為了吸納就業的“蓄水池”。讓很多身處低谷,但辛勤的勞動者,通過多元的就業形式,有了一份穩定可靠的收入,也托舉起一份向上的希望。
本文僅代表作者觀點,不代表本刊立場。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