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ang！Duang！Duang！…… 很黑！很亮”，魔性的廣告，配上成龍誇張的肢體動作，讓廣告主角霸王洗發水的知名度直線飙升，成為了家喻戶曉的國民品牌。

霸王創始人之一陳啟源見品牌氣勢如虹，索性帶着霸王到香港高調上市，準備在資本市場續寫神話。

誰料，資本市場裡的錢并不好賺。霸王上市後不久，便陷入“二惡烷”事件，緻使公司元氣大傷。

等到霸王好不容易從醜聞裡脫身後，又爆出霸王老闆陳啟源家暴老闆娘萬玉華，氣得萬玉華大鬧香港，揚言要将霸王清盤。 霸王集團就這麼又一次走到了聚光燈下。

那麼，霸王夫婦内鬥的背後，到底有哪些不為人知的往事呢？

霸王老闆娘萬玉華，長相平平，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才女。

1988年，萬玉華從華南農業大學植物遺傳專業畢業。在那個年代，女大學生十分稀少，因此萬玉華一畢業，就被當作人才引進中科院華南植物研究所，輕輕松松端上了“鐵飯碗”。

萬玉華在研究所裡埋頭做研究之時，陳啟源還是一個賣殺蟲劑的普通商人。一個偶然的機會，兩人因工作原因相識。

陳啟源對萬玉華的愛，可能出于對自己沒有文化的自卑，能攀上女大學生、研究員萬玉華很有面子。

長相帥氣的陳啟源很快俘獲了萬玉華的心。同年，兩人結為夫妻，婚後兩人承包了中科院下屬的一家企業作為生産車間，并在植物所的植物洗滌劑啟發下，研制出一種款啤酒香波。

随後，陳啟源與萬玉華又經過考察及研判市場，将啤酒香波投放到“三北”市場，售價3元。這種新式的香波一經推出就受到了消費者的熱烈追捧，陳啟源與萬玉華也由此賺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有了錢和拳頭産品，兩人便想着自立門戶。兩人迅速與中科院植物研究所脫離關系，成立了自己的夫妻店——霸王公司。

讓兩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離開了研究所這個靠山，産品竟然賣不動了。為了提高霸王銷量，萬玉華大膽花了上千萬請來明星代言人，這就有了成龍那支火遍全國的霸王廣告。

據坊間傳聞，當初萬玉華為了請成龍，不惜開出高達千萬的代言費，而後又孤注一擲，花費數千萬的廣告費在各大省級電視台投放。

不可否認，萬玉華花大價錢打的廣告，的确帶給了霸王公司可觀的收益，原本是“夫妻店”的霸王公司，迅速成長為國内日化用品的行業龍頭。

萬玉華也從中摸索出“廣告營銷 明星代言”的經營之道，并在此後的經營決策中頻頻将營銷放在首位，忽視了産品研發。

這其中，萬玉華對霸王形象的包裝堪稱經典一戰。霸王的産品外包裝上，印有陳啟源的肖像，上面的陳啟源一頭濃密的黑發讓人印象深刻，這也讓消費者無端對霸王産品多了幾分信任。

不僅如此，萬玉華還極力對外營造霸王集團的學霸人設，以便讓消費者感覺到霸王産品比其他洗護用品更專業。

為此，萬玉華曾在媒體采訪時，公開表示自己“招攬人才不計成本”，曾樂此不疲地引入“清華、北大的高材生”，為人才提供一個發揮才華的平台。

種種營銷，讓霸王集團聲名鵲起，銷售業績節節增長。

據公開數據顯示，2005-2009年間，霸王平均增速超160%，其中市場占有率更是從2005年的不到1%飙升至2008年的7.6%，穩居行業第一。

霸王的亮眼表現，讓萬玉華與陳啟源忍不住思索未來的更多可能。2009年，萬玉華夫婦帶着霸王，高調登陸香港主闆，準備打造多元化發展策略，坐穩“中草藥第一股”的寶座。

可惜，資本市場的錢并不好賺。2010年，剛剛上市一年的霸王就迎來了一次“緻命打擊”。

當時香港小報《壹周刊》發表了一篇《霸王緻癌》的報道，公開宣稱霸王洗發水含有緻癌物質“二惡烷”。

消息一出，霸王的股價立刻以高台跳水之姿一瀉千裡，各地的霸王産品也紛紛受到消費者抵制，連累霸王的營業額從醜聞發生前的17.56億元跌至14.75億元，淨利潤虧損1.18億元。

屋漏偏逢連夜雨，萬玉華從前為霸王做的營銷也被網友們起底。

比如霸王之前宣傳旗下員工都是重點大學的高材生，而網友們卻爆料稱霸王是典型的家族型公司，管理層大多是陳、萬兩家親戚，學曆多為初、高中水平。

眼見事态愈演愈烈，霸王集團急忙一邊跟《壹周刊》打官司，一邊發表緻歉信稱“二惡烷系生産過程殘留，不會影響健康”。

但消費者們根本不買賬，反映在财報上，就是霸王集團的營業額在2011年到2015年間從8.89億元下滑至2.32億元。

直到2016年，霸王集團幾經周轉，終于赢了與《壹周刊》的官司，公司業績才止跌回升，當年總營業額增至2.64億元，同比增長了約13.8%。

陳啟源本以為，霸王的未來将“錢途無量”，誰知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襲來。

這次的風暴來自陳啟源的結發妻子萬玉華。2017年，52歲的萬玉華突然召開媒體發布會，聲淚俱下地控訴陳啟源家暴自己，自己為陳啟源生了7個孩子，還曾因難産險些喪命，陳啟源卻将萬玉華當成工具人，狠心地在霸王上市後架空萬玉華，還嘗試了各種手段排擠萬玉華出局。

一石激起千層浪，媒體們立刻圍着萬玉華詢問起個中細節。

據萬玉華透露，兩人的矛盾大約是從2014年開始的，那年陳啟源第一次掌掴萬玉華，但萬玉華考慮到“家醜不可外揚”，僅僅與陳啟源分居，并未将此時公之于衆。

然而，萬玉華的隐忍，換來的是陳啟源變本加厲的虐待。2015年，陳啟源再次毆打萬玉華，而且這次還是在公司辦公室裡，當着一衆下屬的面公然動手打人。

萬玉華又驚又怒，果斷提出離婚，并要求分割5%的家族資産。但陳啟源卻連5%的财産也不願給萬玉華。

為此，陳啟源背着萬玉華增發股份，瘋狂稀釋萬玉華的持股，還将子女們全部列為股東，如此一來，萬玉華要求分割财産，就相當于從家族裡每一個人口袋裡掏錢，阻力徒然增大數倍。

陳啟源的這招的效果非常顯著。原本是夫妻兩人分割财産的事，突然間加入了兒子、媳婦等一大群人，這些家屬為了保全自己的股份，全部站在陳啟源一方，極力反對萬玉華的主張。

孩子們的不理解，讓萬玉華痛苦不已，而陳啟源一見己方得勢，立刻乘勝追擊，将萬玉華名下的資産能凍結的全部凍結，試圖對結發妻子展開經濟封鎖。

萬玉華頓時大怒，她是個久經商場考驗的優秀企業家，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弱女子，豈能任憑陳啟源如此欺辱。

盛怒之下，萬玉華當即在香港召開媒體發布會，揚言要将自己一手創立的霸王股票全部清盤。

話音剛落，霸王股價應聲而落，盤中一度跌至0.19港元，較上一交易日下跌33.33%，吓得霸王集團緊急停牌。

當天晚上，霸王集團老闆陳啟源罕見地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他與萬玉華之間的糾紛是家事，萬玉華對自己的指控大多不實，現在萬玉華已經從霸王集團離職，所謂的“清盤說”實在是莫名其妙，霸王集團目前一切運轉正常，請投資者們放心。

可惜，陳啟源試圖提振投資者信心之舉很快就“破功”了。萬玉華在提出“清盤說”後，繼續向媒體爆料稱，即将上訴到香港高等法院，将霸王集團的控股公司 Fortune Station Limited（FS）清盤，并把控股公司的資産變賣分發予股東。

消息一出，投資者們立刻争相逃離霸王，曾經的“中草藥第一股”就這麼淪為“離婚概念股”，連累霸王的銷售行情也急轉直下，逼得陳啟源隻能通過縮減開支等方式應對困境。

為了節約經費，霸王放棄了廣告營銷的秘籍，還大量裁減銷售人員，将直營模式改為經銷商加盟，節約人力成本開支。

但這一系列的手段并沒能挽回霸王的頹勢。2017年，霸王集團營業收入下降到1.07億元，其中淨利潤113.1萬元，同比減少94.7%。

同年，霸王集團發布公告，增發19657股新股，萬玉華的股權被從原來的49%稀釋到24.71%，霸王的股價就此開始“裝死”，成龍代言以來的200億市值，幾乎蒸發殆盡。

可以說，這場鬧劇裡，根本沒有赢家。

霸王夫婦一場内鬥，拖累企業陷入低迷，拱手将市場與消費者讓與競争對手，如今霸王的老闆陳啟源也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手們翻雲弄雨，偶一晃神間摸摸自己的發際線，再無奈地自嘲一句：“這發際線，也是越來越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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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梨院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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