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t每日頭條

 > 生活

 > 為孩子寫作是一條光榮的荊棘路

為孩子寫作是一條光榮的荊棘路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9-30 19:24:32

為孩子寫作是一條光榮的荊棘路(為孩子系好人生第一枚扣子)1

為孩子寫作是一條光榮的荊棘路(為孩子系好人生第一枚扣子)2

在通往廣闊世界的道路上,臨行前,每個孩子都整裝待發:母親為他們備好行囊,整理頭發,帶着溫存、希冀和鼓勵,鄭重其事地給孩子扣上衣扣——兒童文學,也許就是這枚融入了所有愛意的扣子。“來到這座小樓,是為了向替我們系好人生第一枚扣子的作家緻敬。”3月17日,在上海市作協的大廳裡,中國作協副主席、兒童文學委員會主任高洪波說。這場名為“一代作家的文學巡禮——上海兒童文學1978-2018”的活動,近百位老中青少四代上海兒童文學作家齊聚一堂,以自述、評述、緻敬等方式,對秦文君、陳丹燕、梅子涵、沈石溪、周銳、彭懿、鄭春華、劉緒源等作家和評論家近四十年的創作成就進行集體研讨和展示。

為孩子寫作是一條光榮的荊棘路(為孩子系好人生第一枚扣子)3

作家們的現場合影

“用‘說不盡’這三個字來評價上海中生代兒童文學作家,最恰當不過”

上海是中國兒童文學的重鎮和發源地。“上海的兒童文學創作之所以生生不息,不斷有優秀的作家和作品湧現,是因為上海的兒童文學界有探索奮進的優良傳統,有和諧親切、互相鼓勵互相關心的氣氛。”在高洪波眼裡,這近四十年間,上海兒童文學中生代作家所書寫的是一卷“大書”:“這部書是作家們用生命和才華在寂寞中寫就的,并且會一直延續下去。”

原《兒童文學選刊》主編、86歲高齡的兒童文學理論家周曉的記憶中,1970年代末,作家王安憶的《誰是未來的中隊長》如同一隻春燕,喚醒了新時期兒童文學的春天。從這部作品開始直到今天的近四十年來,上海中生代兒童文學作家保持了長盛不衰的創作生命,為中國孩子留下了暢銷至今的“男生賈裡女生賈梅”、《中國少女》《狼王夢》《女兒的故事》《大頭兒子和小頭爸爸》《黑貓警長》等經典作品。“用‘說不盡’這三個字來評價上海中生代兒童文學作家,最恰當不過。”周曉說。

為孩子寫作是一條光榮的荊棘路(為孩子系好人生第一枚扣子)4

為孩子寫作是一條光榮的荊棘路(為孩子系好人生第一枚扣子)5

為孩子寫作是一條光榮的荊棘路(為孩子系好人生第一枚扣子)6

為孩子寫作是一條光榮的荊棘路(為孩子系好人生第一枚扣子)7

左起:《男生賈裡全傳》秦文君/著

《中國少女》陳丹燕/著

《狼王夢》沈石溪/著

上海中生代作家群的同齡人、兒童文學作家張之路則深情回憶了這一代作家的創作曆程,分享了他們保持四十年旺盛創作力的心得,“四十年來,正是因為這些作家的才華與堅守,才成就今天的成績和輝煌。”

在活動期間主辦方播放的視頻中,許多兒童文學作家回顧了自己的創作心路,當沈石溪對着攝像機說“我已快是古稀老人”時,在場許多人笑了。盡管已經寫了38年兒童文學,在他們眼裡,這個時有新作問世的“動物小說大王”似乎永遠應該是年輕人。“永遠年輕”的不僅是他,還有所有秉持一顆純真童心、永遠“蹲着和孩子說話”的兒童文學作家們。作家梅子涵也沒覺得自己老了,雖然整齊的黑頭發變成了日漸淩亂稀少的花白頭發,這證明了歲月并不饒人,但他一直記得自己在某個夜晚所看到的遠方白茫茫的一片,在太陽升起後發現,那是金燦燦的麥田:“我們已經不年輕了,夜晚看的時候頭上一片白,天亮的時候看,其實我們仍舊‘金黃’,不同年齡都是‘金黃’的。因為有了兒童文學,我們的世俗有了詩意,我們像塵埃一樣的生命可以活得像一盞燈、一顆星。”

為孩子寫作是一條光榮的荊棘路(為孩子系好人生第一枚扣子)8

1979年4期《少年文藝》上推出了

王安憶的小說《誰是未來的中隊長》

從早期全國僅兩家兒童文學出版社,到如今從事兒童文學的出版社、圖書工作室遍地如花,中國兒童文學态勢蓬勃發展。正如高洪波所言,兒童文學走過的這四十年,是作家們用生命和才華寫就的四十年,亦是他們人生中最美好的四十年,這期間有寂寞,有歡欣,但更多的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對于寫作信念的堅持。

回憶起最早的寫作經曆,作家秦文君記得自己總是在很狹小的地方書寫,盡管後來有了寬大的書桌,她寫作所用的地方也不超過1/4,其餘随手可及都是書:“這有種坐‘冷闆凳’的感覺,不讓你因為有了點成績而膨脹,而是讓你跟靈魂對話。”直到現在,她有時還會夢到自己還沒發表過作品時的感覺,“我還是很懷念那種真摯、虔誠”。曾在四五十歲時以為自己寫完手上那一本書之後,就會開始過另一種生活的秦文君,在六十歲時才發現,自己隻有寫作這一種人生,丢不掉了,“寫到某一點會很快樂,刻骨銘心的快樂,沒有其他任何東西可以相比,讓你一直寫下去,死心塌地”。

為孩子寫作是一條光榮的荊棘路(為孩子系好人生第一枚扣子)9

活動現場(郭浏/攝)

這種快樂,作家陳丹燕深有同感:“在我的創作生涯裡,兒童文學更像是詩歌,這樣的書寫充滿了詩意,也有很多寓言性在裡面,我非常喜歡這種文體。”最早開始創作時,作家沈石溪寫的就是動物小說。在很長的時間裡,他以一年一本的速度踏着自己的節奏慢慢寫那些充滿靈氣和野性的動物,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成為了“暢銷書作家”:“如果說從前的兒童文學是一盞小橘燈,如今則早已燈火燦爛。”作家鄭春華記得的則是每一次走進校園,和孩子們交流的場景,那些充滿童稚的語言和目光滲透到她的筆下:“童年是人類共同的故鄉,我注定在我們的故鄉裡流連忘返”。

“人世間的一個個相遇,彙聚于生命之河,連接着人的成長”

在上海市作協黨組書記、副主席王偉看來,年輕的中生代兒童文學作家特别注重文學傳承,這也是上海兒童文學四十年繁榮發展、興盛不衰的一個重要原因。陳伯吹、包蕾、賀宜、任大霖、任大星、任溶溶、聖野等老作家就像是一株株參天大樹,他們與中生代作家一起構築了上海兒童文學的紮實基座,并激勵着新生代作家砥砺前行,撐起上海兒童文學的璀璨星空。

為孩子寫作是一條光榮的荊棘路(為孩子系好人生第一枚扣子)10

陳伯吹

為孩子寫作是一條光榮的荊棘路(為孩子系好人生第一枚扣子)11

張天翼

“我們這一代作家并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我們有很好的長一輩作家的引領,陳伯吹、張天翼、周曉、冰心……這些我都記得。”陳丹燕回憶。這樣的文化繼承,不僅體現在前輩作家對于後輩作家的關懷上,也在年齡更為相近的作家之間傳遞着深情厚誼,彼此激勵,共同成長。進入少年兒童出版社後,秦文君的名字對作家張潔來說不再是書本上的作家,在工作中她感受着秦文君對于刊物的精心與敏銳,以及對同事的關愛,“人世間的一個個相遇,彙聚于生命之河,連接着人的成長”。開始走上寫作路時,作家陸梅曾給陳丹燕寫信,陳丹燕的作品曾深深喚醒了她壓抑在心的情緒體驗,使她對美和自由、尊嚴感同身受。在她眼裡,緻敬隻是一個儀式,是一代作家對上輩、上上輩作家文脈接續、文心傳承的祈望,“因為陳丹燕的探索性寫作,上海的城市文學有了更豐富的生命表達、更縱深的曆史細節和更開闊的看世界的眼光”。而陳丹燕自己所記得的,則是諸多感謝:考上大學後,作家趙麗宏曾帶着她在大學校園裡散步談心,成為第一個和她讨論兒童文學的人;進入《兒童時代》雜志社當實習生時,她的帶教老師王安憶常帶她去看電影,參悟編輯小說時那些文學之外的藝術高度……

為孩子寫作是一條光榮的荊棘路(為孩子系好人生第一枚扣子)12

劉緒源部分作品

在活動中,有一個名字被一再提起:劉緒源。兩個月前離世的他不僅是專精兒童文學和哲學的文學理論家、學者,也是幾乎在場所有人的良師益友。即使在病弱時,他也是那個自嘲“鄰床的兩位病友都不愛看書,他們的床頭燈不壞,隻有我的壞了,每晚8點隻能‘愉快入睡’”的人。“在劉緒源的批評中,永遠有生活的溫度、文學的溫度,歸根結底是人的溫度。他以充滿溫度的批評文字指點了一大批兒童文學作家的成長,我們将永遠珍藏着于緒源先生有關的記憶。”青年評論家趙霞說。

為孩子寫作是一條光榮的荊棘路(為孩子系好人生第一枚扣子)13

為孩子寫作是一條光榮的荊棘路(為孩子系好人生第一枚扣子)14

為孩子寫作是一條光榮的荊棘路(為孩子系好人生第一枚扣子)15

在上海兒童文學的發展中,《少年文藝》《兒童時代》和《少年日報》是不可不提的三個刊物,作為文學新人的發源地,許多兒童文學作家最早的寫作就是從這些刊物出發的,而衆生代作家創作的旺盛期,也是少兒報刊繁榮發展的黃金期。“梅子涵的處女作《進軍的燈火》、彭懿的第一篇童話《塗糊糊的壯舉》等,秦文君的《少女羅薇》等多部短篇小說代表作、沈石溪的十幾篇動物小說……”對于所刊發的作品,《少年文藝》資深編輯單德昌如數家珍。正因為作家的信賴、讀者的熱情,使得《少年文藝》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單月發行量達到一百多萬份,成為當時發行量最大、影響力最大的兒童文學期刊。在那個沒有E-mail的年代,《兒童時代》主編陳蘇印象最深的是編輯與作家之間的深切交流:“一封封信函和稿件穿梭在編輯和作者之間,作者是編輯部的常客,編輯部仿佛是作者的心靈家園,筆會則是最令人向往的文學聚會,編輯和作者一起切磋交流、修改稿子,每篇佳作的誕生都有着故事。”給孩子提供一片純淨的文學天地,是所有兒童文學刊物和作家們的共同目标,正像《少年日報》主編孫宏說言,在兒童文學領域,刊物的成就源于無數大作家對于小讀者的熱愛、對于兒童文學的熱愛,源于他們的奉獻和給予,在于他們永遠保持的一份純真、一顆童心。

為孩子寫作是一條光榮的荊棘路(為孩子系好人生第一枚扣子)16

《女兒的故事》梅子涵/著

為孩子寫作是一條光榮的荊棘路(為孩子系好人生第一枚扣子)17

《大頭兒子和小頭爸爸》鄭春華/著

為孩子寫作是一條光榮的荊棘路(為孩子系好人生第一枚扣子)18

《中國兔子德國草》周銳 周雙甯/著

“越寫,想得越少,越糊塗,内心越清晰”

秦文君從《少女羅薇》到《男生賈裡》走進孩子們的心靈世界,陳丹燕用《我的媽媽是精靈》及“女中學生三部曲” 展現少女複雜朦胧的内心世界,梅子涵以《女兒的故事》體現方言在兒童文學中的獨特魅力,周銳從專長熱鬧派童話到如今多文體發展,彭懿從童話寫到幻想小說,及至圖畫書創作,以及理論、翻譯領域的全面開拓,沈石溪“現象級”的動物小說創作,專注于低幼文學創作、以《大頭兒子小頭爸爸》被孩子們喜愛的鄭春華,和以獨立的風骨和有溫度的文學批評為人們所銘記的劉緒源,這場别開生面的文學巡禮,不是學術性的研讨,而是情感與溫度的集結,是理性和感性的碰撞,是對過往歲月的梳理,更是對現在的凝視和對未來的展望。

為孩子寫作是一條光榮的荊棘路(為孩子系好人生第一枚扣子)19

《巴夭人的孩子》彭懿/文、攝影

兒童文學走過了黃金十年,市場與口碑的雙豐收令不少出版社對于優秀作家和作品更為注重。面對優渥的出版環境,兒童文學作家們思考的卻是怎樣才能寫得更好,在帶給孩子歡樂的同時,以更多的愛和美滋養他們的心靈。寫到如今,秦文君意識到,一名作家的創作周期并不是無限長的,因此她最真切的想法,就是“趁自己寫得動的時候,老老實實多寫點,至少将來無憾,以後其他再說”。在觀察當下童書出版趨勢時,秦文君也有一絲疑慮:有時候她将一部長書交給出版社,卻會被分成幾本出版,向她約作品時,出版社也希望文字短一些,不要太長。“有時這會給我帶來一些困惑,是不是現在文字不是特别被需要了?”但對她而言,運用文字提供審美的功能,永遠是兒童文學的重要價值所在,“通過文學發現人、探索人,把細微到神經末梢的東西寫出來,把被人們遺忘的東西寫出來,都是通過文字,這一點永遠不會變”。“兒童文學是非常有詩意的一種文體,我們在這個時代不要遺失兒童文學的詩意。”陳丹燕說。在兒童文學創作與出版都處在繁榮期的當下,她希望年輕作家能有更長遠的目光:“這本是個可以掙很多錢的時代,但兒童文學的初始本就是和功利相違背的。童年是純真的,不需要為功利考慮。”也許正如鄭春華所言,任世界變遷,内心的安定才是面向兒童進行創作時的立身之本:“越寫,想得越少,越糊塗,内心越清晰。”

活動由上海市作協、上海文化發展基金會、陳伯吹兒童文學基金專業委員會主辦,《少年文藝》《兒童時代》《少年日報》協辦。

為孩子寫作是一條光榮的荊棘路(為孩子系好人生第一枚扣子)20

為孩子寫作是一條光榮的荊棘路(為孩子系好人生第一枚扣子)21

2018文學周曆已在我們微店中上架,

訂閱2018《文學報》還有周邊贈送福利。

,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

查看全部

相关生活资讯推荐

热门生活资讯推荐

网友关注

Copyright 2023-2024 - www.tftnews.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