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中國社會科學網-中國社會科學報 作者:趙琪
近些年來,人文科學領域的許多變化都與計算機有關,因此就有人把這些變化統稱為“數字人文”。目前,數字人文不是一個獨立的領域,也未成為一個思想流派,它隻是研究者為人文科學領域發生的一系列變化貼上的标簽。
近日,美國明尼蘇達大學教授蒂莫西·布倫南(Timothy Brennan)發表文章《數字人文破産》,重點介紹了他所看到的數字人文中存在的問題,并得出數字人文将會把人文科學帶向終點的結論。他提出,數字人文因為其本身的局限性,根本解決不了人文學科的核心問題。文章一經發表,立即引起熱議,盡管有少部分人支持布倫南的觀點,但是大多數人還是提出了相反意見。針對這一話題,本報記者采訪了相關學者。
數字化技術被廣泛應用
美國愛荷華大學助理教授莎拉·E.邦德(Sarah E. Bond)對本報記者表示,借助計算機可以解決語言學中的“編譯的一緻性”問題,還可以幫助破解瑪雅石碑上的秘密。在文學研究領域,需要以人為主體來解釋某種現象,借助計算機,能夠使我們更快厘清文學作品形式的曆史、生産和發行之間的關系。例如通過收集和分析英國維多利亞時期文學作品的數量、讀者的分布等數據,可以得出結論,當時男性與女性在文學作品創作中存在巨大差距。如果想要進一步解釋這個複雜的現象,還需要借助計算機模型的力量。
邦德進一步解釋說,在數字化技術的幫助下,很多研究項目在逐步地擴大和深入,例如關于維多利亞時期文學作品的研究,在計算機模型的幫助下,證實了這種性别在文學作品創作中的差距維持到了20世紀70年代。愛荷華大學古典文學博士凱特琳·馬利(Caitlin Marley)也在借助計算機的定量研究方法分析古羅馬政治家西塞羅(Cicero)的作品與信件。計算機幫助馬利提取西塞羅與朋友互動時使用的特定用語,并将這些内容可視化,為我們了解古羅馬通信提供了新的見解,也幫助我們重新認識了這個人物。
人文科學數字化不可逆
美國波士頓學院助理教授埃裡克·維斯科特(Eric Weiskott)認為,數字技術正在重塑人文科學,人文科學的數字化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布倫南對數字人文的困惑,源于他将人文科學的數字化視為一個項目,而不是将其看做發展趨勢。在當今的大學中,難以想象一個英語專業教授不能使用計算機教學。新技術引發争論是正常的,是社會發展的必然結果。在維斯科特的課堂上,他讓學生在讀中世紀詩歌時把相關注釋上傳到互聯網,以培養他們的研讀技巧。
維斯科特進一步解釋,一些數字人文懷疑論者擔心學校在創建數字化研究和教學背後,形成的技術買賣交易所産生的巨大利潤,可能對傳統的人文科學發展不利。對于這方面,需要進一步規範學校及相關的法律法規。同時,他認為人文科學領域的學者對計算機模型的創建與研究,不能隻停留在統計數據層面,還需要結合物質的特征、類型等其他因素對研究領域進行深入探索。
讓人文科學更接近公衆
維斯科特說,借助人文科學數字化可以對現有的人文科學制度進行改革。知識與制度從來都是不相稱的,即使它們之間存在關聯。例如學者受資助出書來解釋某種現象,但是資助機構不能對這本書的内容進行幹涉。數字人文存在的理由是充分的,數字化引領人文科學走向終點的想法是錯誤的,過去印刷技術沒有破壞人文科學發展,今天數字技術也不會。
美國芝加哥大學日本文學專業副教授霍伊特·朗(Hoyt Long)對本報記者表示,數字人文讓人文科學更接近社會,例如數字博物館、數字圖書館這種新的形式讓公衆與科學間的互動更緊密,人文科學有了更多存在的價值。我們需要對新的技術抱有好奇心和學習的态度,才能使理論研究更具連續性,更具科學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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