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與孟浩然雖然年齡相差十二歲,但共同的志趣,幾乎相近的經曆,使他們成了尋求靈性飄逸的同伴和知音。二人不乏飲酒唱和,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在唐代詩壇傳為佳話。
孟浩然在年輕時代,就隐居在家鄉襄陽的鹿門山,閉門讀書,以詩自娛,不求仕宦。據《新唐書文藝傳》記載,山南采訪使韓朝宗因愛重他的律詩,就約他同至京城,想把他舉薦給朝廷,卻因為耽于酒而失去做官的機會。就此隐居山林,不再出來。
李白少隐岷山,又隐徂徕山,後被玄宗召至京師,供奉翰林。終因小人讒毀,被賜金放還。由于在朝廷碰了壁,看清了唐王朝政權内部的腐敗,感到了仕途的坎坷艱難,所以也産生了退隐的思想。對孟浩然這種隐居不仕的清高品格,自然産生崇敬之情。這首詩就是在這種心情下寫出的。
贈孟浩然
(唐代)李白
吾愛孟夫子,風流天下聞。紅顔棄軒冕,白首卧松雲。醉月頻中聖,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這首詩通過對孟浩然風雅潇灑的品格推崇和贊美,表達了詩人的深切敬慕之情。
首聯“吾愛孟夫子,風流天下聞。”詩的第一句就開宗明義,點出這首詩的主旨:表達對孟夫子(浩然)的愛慕和崇敬。一個“愛”字既是貫穿全詩的抒情線索,又表達了對孟浩然的欽慕之情。第二句從文學層面寫之所以“愛孟夫子”的原因:因為他文采風流,天下聞名。“風流”指孟浩然潇灑清遠的高雅風度、脫俗清高的人品和超然不凡的文學才華。
颔聯“紅顔棄軒冕,白首卧松雲。”從縱的方面寫孟浩然的生平,道出之所以“愛孟夫子”的原因:因為他不慕名利,甘居淡泊,從青年到老年,一直是輕視“軒冕”,喜歡松雲。一個“卧”字,活畫出孟浩然風神散朗、寄情山水的高緻。
頸聯“醉月頻中聖,迷花不事君。”在橫的方面寫他的隐居生活,道出之所以“愛孟夫子”的原因:因為他把飲酒看得重于做官,把花草看得勝過聖君。他往往在皓月當空的清宵,把酒臨風以至于沉醉,有時則徜徉于繁花叢中而流連忘返。
尾聯“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直接抒情,像孟夫子這樣品格清高而高雅的人,猶如高山一樣巍峨峻拔,哪裡能趨及呢?隻有恭敬地拱一揖,來表示對這種情芬品德的敬意。更進一步突出了他的高風亮節。
全詩采用抒情——描寫——抒情的方式,以舒展唱歎的語調,表達了詩人對孟浩然的深切敬慕之情。情感率直自然,格調清新高雅,意境超然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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