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在魚缸裡咕噜噜地吐泡泡,不管外面是否雷聲大作,狂風四起。她的電話你打了一次又一次,回答你的也隻有冰涼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是的,你有些慌了,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了。
餐桌上包好的玫瑰花嬌豔欲滴,你從花店買走它的時候,那個店員明明說“這束花這麼好看,你女朋友肯定會喜歡的。”可她為什麼不喜歡了,以前她路過花店都會看好久,問你什麼時候送她一束,她也可以拍個照片秀個恩愛。你一臉無奈回她“好,知道了,下次送你。”她開心的點點頭,像個孩子一樣,充滿了期盼。她還在說着什麼,你卻沒心思聽,開始繼續看着手機裡的消息,偶爾開口敷衍兩句。
門口的鞋櫃上,那條“一鹿有你”的小鹿項鍊,安安靜靜的躺在盒子裡。她沒有戴着,你真的搞不懂,為什麼總是她會喜新厭舊,明明之前逛商場的時候,說很喜歡,你答應了生日時候買給她的。後來有一天你發現她突然戴上了這條項鍊,你才想起來,生日的時候,你買了蛋糕,買了包包,忘了這條項鍊了。不過你覺得不重要,包包比項鍊還要貴一些。自己心意到了,她自己買了也一樣。
可你發現她好像沒那麼喜歡那條項鍊了,總是随意丢在一邊,好幾次出門,你讓她戴上,她也不似第一回在櫃台裡見它那刻,那麼喜歡,那麼向往。你還說她“不要喜新厭舊,你之前那麼喜歡它。”她總是低下頭,任由你為她戴上,絲毫不反駁你的話。
她問你聚會回來時候能不能幫她帶一瓶她常用的洗頭膏,你很快微信回複她“好的,知道了。”你兩手空空回家的時候,你不明白她為什麼一臉不高興,還堅持自己出去買了洗頭膏。難道那天晚上,頭發一定要洗麼?你當然不明白,因為你從不在乎你答應了什麼,又是否做到了。
你不得不承認她在電話裡一反常态的平靜的,甚至有些冷漠的,向你提出分開的時候,你内心開始慌了,連手頭的報告都不知道怎麼寫了,時間過的真慢,下班前的最後的半個小時你如坐針氈。
你急匆匆去之前路過的花店,挑了一束花,花真的多,店員熱情的介紹着,不知道怎麼選的你,聽從了店員的推薦,買了最暢銷的紅玫瑰。你拿回家的時候,她在客廳坐着,身邊放着打包好的行李。你把花遞給她,帶着試探和你自以為很溫暖的笑容說“寶貝,我買了你最喜歡的紅玫瑰。你别生氣了好麼?”她突然的眼淚,讓你不知所措,大顆大顆滾燙的眼淚滴打在你的手背上。你以為她原諒你了,可偏偏她說“你從來不記得你答應過什麼,也從來不會記得我說什麼。”
你還在客廳坐着,隻有煙灰缸裡煙蒂記得你坐在這裡半個小時了。外面從烏雲密布到雷聲大作,你問客廳的魚兒“我到底答應了什麼?”魚兒搖搖尾巴,撅着屁股不願意理你。
魚兒不告訴你,那我告訴你吧。你答應了送花,答應了買項鍊,答應了買洗頭膏......,你肯定要反駁我,你送了别的禮物了,你還提出陪她一起出去買她要東西,等等,你突然想起來,那天她說“那好啊,記得不要玫瑰,要百合哦,百年好合的寓意才是最重要的。”
是吧,你從不記得她說了什麼,也不記得自己承諾了什麼。她隻想在對的時間,兌現你的承諾,她沒錯的啊,那是你錯了麼?
愛情的很少是被大風大浪折騰散的,愛情隻會被細節打敗,那想和你百年好合的一顆炙熱的心,也是在無數次失望後被冷水澆的冰涼。
她走的時候想起你,給你打了最後一個電話,她不是沒給過你機會的,但是那紅玫瑰太耀眼了,你都沒看見她眼裡最後的一點星光都暗淡了。
愛一個人眼神藏不住,因為裡面有星星,失望的眼神也藏不住,因為裡面沒有你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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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麋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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