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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駕駛中突發心梗

汽車 更新时间:2025-01-19 14:17:03

澎湃新聞記者 陳悅 祝文博 實習生 梁黎聰

4月25日清晨,在運送患者途中,54歲的老何走了。

當時他正在高速公路上駕車,車上有5名危重症患者和家屬。覺察到身體異樣後,他忍着痛苦把車開到應急車道,穩穩停住,讓患者和家屬下車,自己随即癱倒在路邊。

在120救護車送醫的路上,老何的心髒停止了跳動。

司機駕駛中突發心梗(生命的最後時刻)1

05:31

4月25日老何突發不适,用最後一點意識把車停好讓乘客安全下車,自己卻走了。澎湃新聞記者 祝文博 編輯 彭友琦 實習生 梁黎聰(05:31)

為抗疫做點事

老何,本名何軍,是一名自由職業者。上海疫情發生後,他總想着要為抗疫做點事情。

3月30日,何軍得知松江區中山街道在有償招募司機,為血透、放化療等特殊患者提供就醫通道,接送患者往返于社區和醫院。他沒有猶豫,第一時間就報名了,開心地把消息告訴妻子徐女士。

4月1日,何軍正式上崗。10人車隊隻有一張市區通行證,十幾天後才有了第二張,老何先挑起重擔,每天駕駛一兩百公裡接送患者,沒有一天休息,直到4月25日。

司機駕駛中突發心梗(生命的最後時刻)2

本文圖均為 受訪者供圖

那天早晨七八點,他像往常一樣穿過收費站,駛入高速公路。“(上高速後)過了一段時間他就減速了,從第二車道變到第三車道,停下來跟我們說他有點不舒服,打開車門,整個人立刻躺在路面上,說話也沒有力氣。”車上的患者李華(化名)回憶道,有人以為老何穿着防護服中暑了,急忙解開衣服。

徐女士說,何軍的身上備有麝香保心丸,但沒有拿出來。“當時他在快車道,載着病人,身上有藥,但是不能拿,也不能脫防護服。心髒估計是不行了,已經大小便失禁。”徐女士試圖從乘客的講述中,拼湊起老何的最後時刻。“憑着最後一點意識,他把車開到應急車道停下,讓客人安全下車,打了120。”

袁師傅當天也開車去市區,兩人日常相處中關系不錯,一起外出時經常打電話聯絡地點。那天早上,接起電話的是一個陌生聲音。袁師傅匆匆趕到現場,從何軍微弱的聲音裡聽出“我全部拉在身上”,袁師傅說着沒事,把老何送上救護車。

妻子徐女士很快接到電話,何軍在松江區第一人民醫院搶救。80多歲的婆婆一聽也急了,兩人匆匆趕往醫院,徐女士回憶道,“天還下着雨,我開着車整個人都在發抖。”

老何已經永遠地離開了,徐女士感覺“天都塌了”,後來的死亡醫學證明書上寫着:來院已死。

看見丈夫躺在太平間,“冰冰涼涼,身上大小便失禁,遺體就裝在一個塑料袋裡”。她難以接受,立刻回家取了衣服,“我老公很帥的,白白淨淨,是個體面人。”

司機駕駛中突發心梗(生命的最後時刻)3

24小時待命接送患者

徐女士記得,老何報名成為轉送重大疾病患者的司機後,很是高興,他可以為抗疫出份力了。

3月31日,何軍和9名司機一同進入車隊報到,吃住都在賓館。每天五六點起床,零點以後睡覺,周轉于各個社區和醫院,經常吃不上飯,餓着肚子在路上跑。盡管最初的運送患者計劃隻有5天,但後來也沒人退出,大家都覺得是在為上海抗疫做貢獻。

四月初,往返市區的通行證隻有一張,何軍就獨自扛起任務。“從松江拉到市區的不同醫院,浦東、浦西都有,一天下來真的很辛苦。我們都很心疼,而且他還是我們10個人當中年紀最大的。”同車隊的陳師傅說。

陳師傅介紹,他們每天都會收到派單,說明患者情況、轉送的醫院和預約時間。每天都在被催促,“幾點血透、幾點化療,我們也理解病人的痛苦,但一輛車一個人在工作,就算一直催,我們也隻能拼命地開,不停地開。”

即便天氣炎熱時,司機也必須長時間全副武裝,陳師傅說:“(穿着防護服)悶頭悶腦的,捂在裡面,身體都是白的,衣服裡面的連内褲都是濕的,頭發是一直是濕的狀态”。考慮到疫情風險,車内不允許開空調,隻能打開窗戶,“熱的沒辦法,汗流到眼睛上,酸酸的味道,隻有自己心裡知道,非常辛苦。”

車隊司機是24小時待命,“有單子就去做,累了就換一個上去繼續”。淩晨時分,手機一響,所有人都會被驚醒,然後看看人員安排。

何軍白天往返于市區,晚上需要排單、規劃路線。街道的單子通常在晚上九十點以後來,根據位置規劃好接送順序,然後挨個給患者打電話,确定人數,如果一輛車拉不下就需要兩趟。

“何師傅非常和善,說話做事都是有分寸的,條理清晰,人緣非常好,愛幫助别人。”陳師傅說,有次要送孕婦,何軍看到大家都很疲憊,就主動要求去送人,“他是個好大哥,有領頭的态度”。

為了盡快運送患者,何軍經常顧不上吃早飯、午飯,“二十幾天扛下來,是鐵也扛不住”。在他離開的前一天,同事們曾聽他說胃疼,但誰也沒在意,大家都以為再堅持堅持就結束了。

意外發生後,“大家心裡面都難受,我們都不能提到他的名字,要不然都是流淚。”陳師傅說,最近從同一條路上走過都會想起何軍。

司機駕駛中突發心梗(生命的最後時刻)4

家裡的頂梁柱塌了

徐女士和老何的最後一次通話停留在4月24日晚上9時19分,通話時間隻有47秒。

當時,她想和老何聊聊天,他說:“别搞别搞,我要排單子(排路線順序)”。

“這是我一生中最後一次和他通話,我現在想起來應該多和他說話。”老何離開後,徐女士哭到喉嚨啞掉,“腦海裡全部是他的影子。”

老何告訴過她,每天要運送患者去往不同醫院,治療時間不一樣,需要不停等待,中午在市區也吃不上飯,餓着肚子,這段時間瘦了十幾斤。

4月16日,何軍回過一次家。母親煮肉燒飯,他吃得很香,但身上一直淌虛汗,徐女士一邊擦汗,一邊勸他歇歇,老何隻說“既然做了就要堅持到底”,帶着保心丸又離開家。

工作強度大,賓館夥食跟不上,幾乎吃不到葷菜。何軍便和其他司機輪流買肉,委托賓館阿姨燒肉。徐女士回憶,有幾天聯系時,何軍很開心,說夥食改善了。

現在老何走了,家裡的頂梁柱塌了。何軍的父母80多歲,隻有這一個兒子;父親有腦梗,半邊身子不能動;母親退休後,每月有兩三千元退休工資;徐女士長期在家照顧老人,女兒做旅遊業也不太順,“家裡都是要靠他的”。

生命的最後幾天,何軍告訴妻子:“(新增确診)數字在降下來了,大家都傳說5月有可能解封,也就再堅持四五天。”徐女士也覺得看見了希望,“我說老公你自己當心點,快解封了。然後,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責任編輯:徐曉陽 圖片編輯:樂浴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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