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木兮

諾貝爾獎獲得者加缪的《局外人》無論語言還是寓意都很是唯美純粹。

但小說中的男主卻是個“泯滅人性”的“十惡不赦”之徒。

下面我們來理一理男主如何會被世人看做人渣。

• 男主罪狀一：不孝

男主默爾索在為已故的母親守夜時抽煙、喝咖啡、觀察旁人。

整個過程他都顯得漫不經心。

在棺材旁坐一夜，給他留下的最顯著感覺是僵硬難受。

在被問到是否要揭開棺蓋見母親最後一面時，

他兩次都說“不用了”。

在母親葬禮的整個過程中，

他最難忍受的是過于熾烈的太陽，他感覺頭昏腦漲。

他全程無動于衷的局外人的樣子，

沒有表現出一絲悲傷。

葬禮剛一舉行完他就走了，

沒有單獨留下來默哀。

而且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終于可以回家大睡一覺了。

母親葬禮第二天，

他去海灘勾搭上了女友瑪麗。

他跟瑪麗親熱。看喜劇電影。然後回家滾床單。

• 男主罪狀二：不專

當被女友瑪麗問“你是否愛我”時，

默爾索回答說那沒有意義；

如果一定要給個答案的話，他說他不愛。

瑪麗問他是否想跟她結婚，

默爾索說他無所謂，但如果她想，那就結。

瑪麗又追問說如果換個别的女人你也會跟她結婚嗎，

默爾索回答——“是的”。

• 男主罪狀三：冷血

默爾索在海灘上與朋友雷蒙的仇人狹路相逢。

那是個阿拉伯人，跟他沒有半點恩怨。

但當阿拉伯人亮出了手中的刀子時，

陽光把鋒刃反射到他臉上，

他又一次熱得頭暈腦脹，

于是他下意識扣動了口袋裡的槍機，

把阿拉伯人打倒在地。

殺死一個與自己沒有任何恩怨的人，

他卻沒有半點悔意。

當律師引導他說些對自己有利的證詞的時候，

默爾索拒絕了。

因為他說那不是真的。

最終，默爾索因不願說謊而被叛死刑。

且他被判死刑的一大半原因不是因為他殺了人

（在殖民地，白人很少被判死刑），

而是因為他在他母親葬禮上沒有哭。

乍一看，默爾索就是一個毫無人性可言的人渣。

但如果隻是個人渣的話，

加缪不會用一本書的厚度去書寫他。

加缪在自序裡這樣說道：

“《局外人》是一個甘願為真理而死的故事。”

默爾索隻是遵從自己最真實的内心，

沒有按照社會既定的遊戲規則行事而已。

他不願說謊，

哪怕這會讓他付出生命的代價。

所以當他說他之所以殺了人是因為陽光太毒時，

所有人都笑了。

扯謊可以免死。

說真話卻被無視，被認為是愚不可及。

這的确令人警醒，反觀當下社會——

• 有關葬禮：

有多少人，

在親人葬禮上的悲痛是裝給他人看的？

又有多少人在親人去世的一瞬，

感到的不是悲傷而是一種解脫？

還有人請哭喪人去哭，

這難道不是最露骨的表演麼？

但默爾索卻因為沒有表演而最終被法院判死。

更可笑的是，

那個在他母親棺材旁悲痛嗚咽的老人，

她的理由竟然是——

默爾索母親一死她就沒有好朋友了。

但她沒有得到任何責難。

因為她哭了。

• 有關戀情：

許多人找到另一半都不是出于愛情。

他們隻是在合适的時間遇到了合适的人，

然後就攜手走進婚姻，或隻是短短的一程。

這世上非你不可的感情少之又少，

許多人都像默爾索一樣，

另一半隻要不是太出格，任誰都一樣。

另一半，是可以替換的。

這是實話，聽起來卻相當刺耳。

所以世人不願承認、濃墨粉飾。

也因此，默爾索顯得相當無情無人性。

加缪說：

這（虛僞和說謊）是我們每個人每天都在做的事，為的隻是方便行事。與表象恰恰相反的是，默爾索不願意這樣做。他言必屬實，毫無保留，拒絕掩飾自己的情感，這讓社會大衆立即感到了威脅。

當真實把一具具虛假的軀殼刺破，

将一個個虛僞的靈魂刺痛，

默爾索的使命也就結束了。

所以他無畏死亡。

“一切特立獨行的人格都意味着強大。”

默爾索的内心是強大的。

強大到可以豁出性命對抗人世虛僞。

作者 | 景木兮，自媒體人，多平台加V認證優質作者，著有散文、書評、小說等60餘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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