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關于月亮,似乎都是悲涼的時候多些,即使淡淡的美,也是淡淡的畫面透着淡淡的憂。
炳爺此生極苦又看不見,好在還能用心去"映"月,一份不屈,一絲"映月"潤心田,依心絕唱,命若二弦,二弦悲涼登峰造極,才能揚名"二泉"。
"聽松"、"二泉映月"都是瞎子阿炳的絕唱,二曲一首虛,一曲實,虛的弦符嚴謹,實的可抑可揚,一個天上,一個地獄,音樂暧昧,音樂也是人生,除了他,再牛的二胡家也拉不好其中的一首。
瞎子成就了小小無錫景,無錫卻沒有善待曾經在世的瞎子,更不知道瞎子的真正價值。
就民樂來講,"聽松"、"二泉映月"已是絕唱,瞎子之後已無演奏家,華彥鈞之後再無音樂大師。
微癡也曾獨自去看瞎子,閉目合十感受時空錯亂,淡淡月光,青石橋上,陣陣秋風掀起青衫,長長的瘦影斜在水面,驚碎那彎憔悴的冰月,顫巍巍的琴聲纏繞着寂靜的夜,石巷深處的油紙傘,撐起魂牽夢萦的年華。
月亮的歌,詩,文也基本上都是憂傷的。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很美好,結局也是"不見去年人,淚濕青衫袖"。"恰似東山山上月,輕輕走出最高峰",也是"清明過了春自去,幾見狂風戀落花"。"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
"月如鈎",則"别是一般滋味在心頭","剪不斷,理還亂"了。
月光光,心慌慌。
月光如水心蕩漾,今夜又是無眠,那就随着月兒輕輕搖吧。
微癡的月,是江南、是雨巷、是兒時唱的月亮亮。
月亮亮,山路彎彎人斷腸,月光光,灑在遠行兒身上, 月慌慌,娘親牽挂心慌慌。
微癡的月,是大漠、是狂沙,是夜黑風急,策馬疾馳,殺胡明月刀。
塞外明月,漠北的風沙,雪夜挑燈,醉眼對紅妝,魂牽回江南,那雙抑郁的眼睛,還在訴說着幾個世紀的牽挂。
微癡感覺瞎子的月,是泉邊,涓涓月光如練,戀戀不舍訴情殇。
幾多輪回,生生世世,明明就在不遠,笑容依舊,神情依然,每每卻都是錯過,重逢已是永久的期待。
微癡微癡時候的月,是迷茫,夜半雲霧翻飛,清晨青龍奔騰追曉月。
唇啟紫竹箫聲悠長,青衫翩翩烈酒穿腸,素手纖纖丹青幽怨,筆泣墨舞為誰紅妝。
煙雨裡,紅燭搖曳,雲鬓高挑,雲袖輕舒,紅顔依舊,人比黃花瘦。
此生,尋遍天涯,走遍海角,回到江南,再次相遇仍是期盼。
秦時明月漢時關,身後琵琶,手中胡琴會說話,青衫依然飄飄,瞬間卻成了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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