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基建綜合特征?作者:中國社會科學院數量經濟與技術經濟研究所副所長、研究員 李海艦,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新基建綜合特征?以下内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作者:中國社會科學院數量經濟與技術經濟研究所副所長、研究員 李海艦
以數字經濟為代表的新經濟,在當今代表着發展前沿、發展方向、發展趨勢和發展未來。新經濟,意味着需要與之相适應、相配套的新型基礎設施。近期以來,關于新型基礎設施建設成為各界廣泛熱議的話題。這裡,拟從五個維度深刻理解“新基建”的内涵與深義。
從狹義與廣義角度認識“新基建”
2018年12月19日,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将5G、人工智能、工業互聯網、物聯網定義為“新型基礎設施建設”,即“新基建”,作為官方首次提出這一概念。2019年政府工作報告要求,“加強新一代信息基礎設施建設”。2020年2月3日至3月4日,僅中央層面至少5次部署與“新基建”相關的任務,主要包括七大領域:5G基站建設、特高壓、城際高速鐵路和城市軌道交通、新能源汽車充電樁、大數據中心、人工智能和工業互聯網。2020年政府工作報告提出,重點支持“兩新一重”建設。“兩新”為新型基礎設施建設,新型城鎮化建設;“一重”為交通、水利等重大工程建設。
簡要梳理發現,“新基建”可分為狹義“新基建”和廣義“新基建”。其中,狹義“新基建”指數字基礎設施,包括5G基站建設、大數據中心、人工智能、工業互聯網等。廣義“新基建”指融合基礎設施,包括特高壓、新能源汽車充電樁、城際高速鐵路和城市軌道交通,以及交通、水利重大工程等。也就是說,利用新一代信息技術對包括能源、交通、城市、水利在内的傳統基礎設施進行數字化改造,進而形成融合基礎設施,例如智慧能源基礎設施、智慧交通基礎設施、智慧城市基礎設施、智慧水利基礎設施等。作為廣義“新基建”,不僅服務于智慧産業(智慧農業、智慧制造業、智慧服務業)、智慧企業、智慧政府發展,還服務于智慧能源、智慧交通、智慧城市、智慧水利發展;不僅服務于供給端生産方式革命,還服務于需求端生活方式革命,進而推動中國社會全面進入數字經濟時代。
5G與數據
為新型基礎設施提供支撐
關于新型基礎設施,目前業界有“七領域說”、“三大類說”(2020年4月20日,在國家發改委新聞發布會上明确“新基建”的範圍,包括信息基礎設施、融合基礎設施、創新基礎設施等三大類)、“兩分法說”等。即狹義(數字)基礎設施,泛指以互聯網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術群,簡稱為“新技術群”,包括:大數據、雲計算、互聯網、物聯網、人工智能、智能終端;ICT(信息通信技術)、DT(數字技術)、CPS(信息物理融合系統)、VR(虛拟現實)、AR(增強現實)、區塊鍊;識别技術(指紋、語音、臉部)、無人技術、3D技術、5G技術,等等。概括說來,狹義(數字)基礎設施走向大緻如下:從PC互聯網到移動互聯網,從消費互聯網到産業互聯網,從互聯網到物聯網,從萬物互聯到萬物智能,從物聯網到智聯網,從弱人工智能到強人工智能,從強人工智能到超人工智能。總之,一切都體現為“互聯網 、物聯網 、大數據 、區塊鍊 、人工智能 ”等。
需特别指出,新型基礎設施也需要基礎設施的支撐,首先是5G,所有應用場景必須依托5G。其特點一是高速率。一般認為,5G網速是4G的50-100倍。二是低時延。一般認為,5G網絡有着低至1毫秒的延遲。三是廣覆蓋,包括更多設備、更大範圍、更高容量。一般認為,5G容量是4G的數十倍。四是高可靠,包括高感知性、高安全性、高穩定性、高靈敏度。五是高成本,包括基站密度之高,投資巨大。
其次是數據,所有經濟活動,必須依托數據。數據具有價值,通過數據采集、數據儲存、數據加工、數據集成、數據分析,實現數據作為生産要素驅動經濟增長。然而,數據孤島、數據壁壘導緻的數據碎片化,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數據價值。鑒此,實行數據開放,一則數據跨界融合,二則數據跨界共享。這裡,部門利益、數據保護等體制性、政策性問題必須引起高度重視一并加以解決。
“新基建”與“老基建”相互補充相互支持
基礎設施的本質就是互聯互通發揮連接作用。一是打通實體空間之間的相互聯系,二是打通虛拟空間之間的相互聯系,三是打通實體空間和虛拟空間之間的相互聯系。空間是人類從事一切經濟活動的場所。随着時代變化,對空間的認識也在不斷深化。空間1.0主要指陸域;空間2.0增加了海域,包括淺海深海、近海遠海;空間3.0則進一步增加了空域,包括低空、高空、太空;空間4.0又增加了虛拟空間。當今社會,正是借助基礎設施,不僅陸域海域空域融為一體,而且實體空間與虛拟空間也融為一體。
傳統基礎設施大多局限于實體空間尤其陸域,重在有形連接,即“橋連接”,主要包括公路、鐵路、機場、港口、碼頭、橋梁等,俗稱“鐵公基”。新型基礎設施不僅在實體空間,更拓展至虛拟空間,重在無形連接,即“雲連接”,主要包括以互聯網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術群,也稱“雲設施”。鑒此,“新基建”和“老基建”不是相互排斥、相互替代關系,而是相互補充、相互支持關系。新型基礎設施,不僅提升了傳統基礎設施功能,而且放大了傳統基礎設施作用。“新基建”加力,“老基建”改造,可以更好發揮基礎設施建設“雙輪”驅動作用。
需要指出的是,作為新型基礎設施建設,中國在消費互聯網領域處于國際領先水平,其标志是,線上購物、線上支付、線上學習、線上會議發展迅速,特别是新冠肺炎疫情暴發以來,國人已逐漸習慣線上生活。同時,産業互聯網領域基礎設施建設仍然滞後于發達國家,表現在工作人員遠程辦公率、企業數字技術滲透率、制造産業機器人密度等指标遠低于發達國家。這裡,不僅需要正确認識“新基建”和“老基建”的關系,更要正确處理“新基建”中消費互聯網和産業互聯網的關系。
推動“新基建”的同時要培育“新企業”
發展數字經濟已成為全球各國重塑經濟形态的共同選擇,以數字經濟為代表的新經濟在轉型發展中形成強勁勢頭。根據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全球數字經濟新圖景(2019)》研究報告,2018年,美國數字經濟規模為12.34萬億美元,位居全球第一位,占其GDP的60.2%;中國為4.73萬億美元,位居全球第二位,占GDP的34.8%。進一步比較可知,2018年,中國GDP總量是美國的66.3%,然而,中國數字經濟規模僅為美國的38.3%。盡管中美在數字經濟發展中處于全球領先地位,但是,二者之間仍然存在較大差距也是客觀現實。
毋庸置疑,“新基建”既是強化數字經濟發展的基礎保障,又是推進數字經濟增長的重要引擎,更是融入數字經濟時代的關鍵設施。加快數字經濟發展,其抓手一隻是“新基建”,另一隻是“新企業”,兩者之中任何其一不可偏廢。何況,“新企業”是實施“新基建”的核心主體。實踐表明,“新企業”在數據驅動增長中會發揮先導優勢、起着引領作用。據統計,截至2017年3月,全球10大超級數字平台企業全部來自美國和中國。其中,美國7家,包括蘋果、谷歌、微軟等,占其總市值的78.5%;中國3家,包括阿裡巴巴、騰訊、百度,占其總市值的21.5%。今後,中國各地,一是重點支持一批BAT這樣一類超級數字平台企業成長,二是加快發展一批類似頭條、小米、滴滴這樣的獨角獸企業,三是全力推出一批瞪羚企業,它們代表着一個地方的數字經濟發展質量和數字經濟活躍程度。未來超級數字平台企業、獨角獸企業、瞪羚企業勢必成為地方經濟發展的标配,要像大規模從事“新基建”一樣,大批量培育“新企業”。
從思維層面理解“新基建”的重要意義
近期,各地掀起新一輪的“新基建”熱潮,這既是應對當前經濟下行壓力的需要,更是布局未來經濟高效發力的需要。需要指出的是,新型基礎設施,既是基礎設施,也是數字技術,還是先進産業,更是一種思維方式。因此,對“新基建”的理解,不能僅局限于物質層面,更需要拓展至思維層面。
進入21世紀以來,以互聯網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術革命,加快引緻經濟社會活動發生重大變化:一是從低速狀态轉向高速狀态,其表現為“四個周期”變短:産業生命周期變短,産品生命周期變短,技術生命周期變短,知識生命周期變短,這對各行各業形成全新挑戰。二是從确定性情景轉向不确定性情景,不确定性成為常态,任何重大決策活動都将置于“VUCA”情景(V,易變性;U,不确定性;C,複雜性;A,模糊性)。三是從線性變化轉向非線性變化。數字經濟時代,打造指數型組織,推動指數型成長成為必須,也就意味着高速度增長和高質量發展兩者融為一體、相互加持。四是從實體空間轉向虛拟空間,虛實空間兩者打通融為一體;不僅如此,虛拟空間具有“三零一無”特點,即零時間、零距離、零成本、無邊界。五是從同道追趕轉向換道超車,跨界競争成為必然,新業态新模式層出不窮,構建數字經濟生态成為大勢。
随着經濟社會從非信息化、非數字化、非智能化、非網絡化向信息化、數字化、智能化、網絡化的全面轉型,人類生活方式、生産方式乃至思維方式發生重大革命,一切都在颠覆之中,一切都在重構之中。因此,不能就“新基建”談“新基建”,正确的思維方式是跳出“新基建”談“新基建”,由此才能認清“新基建”的深刻、深遠、深情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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