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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八種不同題材及賞析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2-11 22:04:04

作者簡介

林超,1996年9月出生,仡佬族,貴州務川縣人。吉林大學研究生在讀。作品見《文藝報》《延河》《美文》《太湖》《散文詩》等,曾獲“青春中國”詩歌獎。

某種程度上來說,純以年代來區分某種文學現象是過于簡單的,不過我們越發樂于見此:像“90後詩人”“80後詩歌年選”這樣的字眼層出不窮。存在即為合理,不過新教材中像“80後青春寫作”這樣的名詞若不做特殊說明是具有幹擾性的。值得注意的是,相較于80後大噴發、集中式的寫作,90後的寫作就過于沉悶與零散化。《人民文學》曾經評論“90後的文學過于乖巧了”,這話很中肯。

如果說80後的文學是通過小說來張揚生命力的,那麼90後文學出現的半壁江山在于詩歌,大可這樣說。

一個不得不承認的事實是,在當今,我們通過詩歌的方式來了解90後作家遠比通過小說的方式要普遍得多。舉個例子:當我們提到80後的青春寫作時,提到韓寒、張悅然和郭敬明,很自然地就把他們和小說聯系在一起,如果非要給他們一個文學上的定義,那就是小說家,這是一個很普遍的常識。不過,這樣的現象在90後作家的身上并不顯見,提到90後作家,我們首先會想到他或者她是一個詩人的身份。

詩歌八種不同題材及賞析(星星詩刊90後的詩歌特點)1

90後詩人等同于90後作家這樣的意識在大多數人的觀念中普遍存在。一方面,它有力地增加了文學的有生力量,注入更多新鮮“血液”讓90後文學發展壯大;另一方面來說,這也導緻了更多跟風應和的劣作讓詩歌質量普遍地下移。總的說,90後詩歌的特點表現為“下沉”與“上浮”。

“下沉”并非單指詩歌質量普遍地下移,它更多的意義在于題材、内容、思想、風格等方面表現的範圍與力度。較以往的詩歌而言,90後更多地直承第三代詩歌的寫作理念與風格,加之新世紀網絡與傳媒的特點,從而一開始就表現出一種與傳統詩歌的斷裂性特征。對現代以來詩歌意義的消解,最大的特點在于音樂性的解除。音樂性的解除仿佛是一個宣言,它使更多人開始從事簡單而易獲得認可的詩歌創作。當然,音樂性的解除并不意味着它完全地、全面地消除了它在詩歌中固有的生命力。從另一方面來說,詩歌内在的節奏和情感的起伏與以往相較顯得更加突出,不過這是一個容易被忽略的特點,從而導緻了大多數詩歌中音樂性的徹底消亡。

詩歌八種不同題材及賞析(星星詩刊90後的詩歌特點)2

事實上,為了讓所謂的詩人創作得更安逸一點,韻律不要了,建築也不要了,也口語化了,也跨文體了……當然,随着新詩的發展,伴随而生的也有很多新規則。像對内在節奏的把握,詩歌情感的起伏變化,甚至是很多内在技巧的運用。詩人鄒靜之曾經在談論奈麗·薩克斯的五行詩《我們在這兒編織花環》時,就提到關于詩歌的陌生化與轉折的技巧。他旨在告訴我們,新詩看似簡單,實則很難,甚至是一門技術活。它是有規則的,這些規則四處存在着、遍布着……注重日常生活的平庸化描寫是90後詩歌的一大特色。與以往“詩文載道”的觀念不同,也與第一代政治抒情詩,第二代朦胧詩歌中,大量以“天下”“英雄”“希望”“太陽”“上帝”“理想”等詞來顯現詩歌的崇高價值不同。90後詩歌中更多的是現實化生活的内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标榜崇高的下沉式。他們描寫日常生活,包括吃喝拉撒、日常的情欲與欲望、人生的點滴經驗、以及悲歡離合、小我情緒化的愛恨離愁。

芒草在《直到》裡寫道:“當一朵厭世的花/再吐露芬芳/直到紅燭剪影/西窗對坐/你我看着彼此/身體裡舊情人的補丁。”将世俗之人平凡的愛戀表現得淋漓盡緻;與之相比,蘇笑嫣更側重于世俗的生活場景的描寫,如她的《兩隻籮筐》:“兩隻陳舊的籮筐 一年年/裝載過很多東西 黃元帥 小酸梨/還有四粒紅。”馬文秀則不同,她的詩歌極具畫面感,這也可能跟她制作詩歌視頻有關,如《等一場,初夏》:“收起風筝/光個膀子跳進黃河裡/粉身碎骨的激情,滲入波濤,遊向黃河對面。”其他的詩人,如張東、而已等,他們的詩歌都是描摹日常生活的場景與經曆,他們是平凡生活的記錄者,與崇高形成一種由内散發的反抗氣息。

詩歌八種不同題材及賞析(星星詩刊90後的詩歌特點)3

在語言上,日常口語化的語言已經不言而喻,這是第三代詩歌的潛移默化,也和網絡化、商業化的時代環境密切相關。現代生活快節奏的環境要求詩歌創作快速化,各種不同的風格與寫法也就應運而生。事實上,從第三代詩歌諸如韓東的《有關大雁塔》、于堅的《尚義街六号》等詩歌開始,這種詩歌的口語化就開始呈現了,到了90後詩人已經是席卷之勢。其實,在大多數90後詩人眼中,并沒有什麼崇高與口語化、世俗化的分别。他們認為他們的詩歌就是現代詩歌原本的樣子,至少比胡适的《蝴蝶》要來得好,除非把新詩與古詩相比,巨大的區别才會顯現出來。

散文化與叙事化也是90後詩歌的一大特色,在這些方面的嘗試使得詩歌加快向綜合化、跨文體化以及戲劇化方面發展,它是多元的,甚至是散化的。在這裡,詩歌的“散文化”不僅僅是指内容、叙說方式上的變化,也是句式及整體結構上的散文化。一行完整的詩句通常需要兩到三個小的短句,甚至更多的短句來完成。曾入龍在《持燭者》裡寫道:“誰能在此安身立命。誰就能取走/這一粒火焰。那個持燭的人,安靜、祥和/步履輕盈/正行走在一片望不到盡頭的草地上。”野老在《足夠,悲傷》裡寫道:“要有足夠的悲傷,水才能凝結成冰,與蒼山隔絕/自成一體。魚有魚的呼吸,人有人的腳印。”其他如蘇仁聰、鄒海瑤等的詩歌,都有明顯的散文化傾向。這樣看來,散文詩當下的大量盛行,也并不是毫無緣由,像黃成玉、張晚禾、雨傘等人的散文詩創作。

值得注意的是,大多數90詩歌中,純粹的抒情式詩歌已經處于邊緣化了,詩歌的場景性描寫,戲劇式叙事,甚至大量邏輯語言的運用使之呈現出某種近乎僵硬的哲理化,或是把幾者交雜混合在一起。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詩言志”普世理想價值追求觀的“下沉”。像柳下派詩歌等,從一開始就是标榜欲望與肉體的寫作,甚至是腐化的。方長的《有賊心沒賊膽》:“最後,我還想成為一個采花大盜/千裡之外,萬千人中/獨取你貞操。”詩歌的獨創性沒有看到,看到的隻是某種從肉體到肉體逐漸開始走偏的趨勢。

詩歌八種不同題材及賞析(星星詩刊90後的詩歌特點)4

詩歌是詩也是歌,自然也可抒情、可描繪、可叙事、可記錄。中國有抒情的傳統,西方有叙事詩,像《伊利亞特》和《奧德修斯》,日本有矅歌會……詩歌可以什麼都像,但是本質隻有一個,允許詩歌的多樣性,因為這樣詩歌才能注入更多的新鮮血液,推動詩歌不斷向前發展。

堅守一首詩的本質,就是要堅守一首詩的底線。所以掌握一定的度就很重要。情、景、事、理,你可以都寫,但是不能放縱。比如,你可以寫得很口語,但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肆無忌憚地寫口水詩。伊沙寫口語詩,作為反抗的陣營,也有人扛起“大詩主義”的旗幟。盡管這樣的争端隻是流于詩歌所在的表面。至少在現代性、技術化的詩歌裡,詩的意義已經大于甚至是取代詩歌的意義,造成詩與歌分離。那麼在這種意義上,口語詩也好,大詩主義也好,沒必要争得你死我活,水火不容,兩者在同一個層次之下各有特點。詩是變化着的詩。

當然,90後的詩歌是多樣而變化的,除了“下沉”之外,另一個總特點便是“上浮”,與普遍的上浮觀念不同,這裡的“上浮”更側重于整體詩風及在意象之間整體化的感覺,感覺的異化;用歧義、矛盾、阻隔與斷裂的方式來進行詩義的嘗試。

詩歌八種不同題材及賞析(星星詩刊90後的詩歌特點)5

90後詩歌中的意象是充滿魔幻色彩的,各種新的舊的意象大量充斥其間,拟人化、誇張化,以及各種扭曲與變形使得詩歌産生更陌生化的審美趨勢。過度陌生化容易導緻形式主義的盛行,而内容的空洞與現實關照的缺乏更使詩歌缺乏生命力。一首詩,仿佛就是為了表達一種形式的新奇與遣詞造句、穿插搭配的能力。

杜甫“恐與齊梁作後塵”與90後詩歌的叛逆相比,90後詩歌大抵如齊梁後塵比比皆是。不過,這隻是一孔之見;況且,對90後詩歌而言,過早的妄下結論,本身就是一個先決之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就詩歌的生命力而言,如果它不能做到不斷突破固有的模式,那麼,這樣的詩歌就隻能快速消亡。在時代審美疲勞的重壓與推動之下,90後詩歌的變異是必然選擇。

魔幻式的誇張與變異在90後詩歌中的另一種體現是:對于身體知覺與意識感覺的突出運用。如“我的眼是大地窗裡與月亮的齊舞者”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有些受海子詩歌風格的影響,不過90後詩歌對此運用得更加廣泛與用力,但過度用力之後,就隻有大量泛濫的相似之作以及随處可見的浮誇風格,看似豐富多彩,實則空洞無物。還有一些詩人往往誇大其詞,作品質量與所謂“詩人名譽”出入很大,像用一些“國際”“世界級”這樣的詞來自我标榜和自我鼓吹,仿佛我們要找的不是詩人,而是一個流量化的明星。他們不惜以吹噓拉捧的方式,展示“詩人名譽”,實質上這樣的詩人不過是在扮演一個小醜的角色。

詩歌八種不同題材及賞析(星星詩刊90後的詩歌特點)6

不過,這畢竟隻是一小部分,甚至是一些還不能稱之為詩的文字。與之相反的是,更多的90後詩人在不斷努力地創作,水平也在逐漸提高,并且已經有一些在詩壇發出屬于自己的聲音了,這是具有進步意義的。到今年,最大的90後已經30多歲了,90後詩人在仰望詩歌神聖殿堂的同時,也開始從老一輩詩人手裡接過這杆屬于詩歌的旗幟,讓它随風飄揚,這是值得期待的。

一首詩歌的評價标準,仿佛就是盡力尋找一兩句極緻扭轉而又華美的句子,至于它在說些什麼,或者表達了什麼則全然不論,這是熵理論極緻體現。不過,說當下90後詩歌現象是“齊梁後生”也并不是說是落後之意,它代表着多元,它代表着豐富與同存,其本質上,是一個偉大詩歌時代的必不可少的過渡階段。

詩歌八種不同題材及賞析(星星詩刊90後的詩歌特點)7

這就如,魏晉南北朝詩歌為唐律詩的興盛作了偉大的階段過渡,沒有唐之前的各種嘗試與現象、理論總結,唐詩就達不到它應有的高度,至少要推遲很多年。而新時代90後詩歌很大程度上就具備這種偉大意義,最終,新詩不會消亡,它是一個緩慢發展并成熟的過程。

綜上所述,不管是90後詩歌的“下沉”或“上浮”,其實,它都是文學生命力衍生及發展過程的一部分。在文學這條交彙博大而又源遠流長的大河裡,沒有任何一種新式文學是與舊文學完全斷裂的;它的獨立性隻在于增加更多的生命力,而不是切斷源頭與阻隔後路,文學是一個連續性的過程,詩歌也不例外。

全文選自《星星·詩歌理論》2021年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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