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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涼拌還能吃的野菜

圖文 更新时间:2025-02-08 11:04:37

除了涼拌還能吃的野菜?我們的北坡作者/費曉莉 插畫/瓶子bottle,下面我們就來聊聊關于除了涼拌還能吃的野菜?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除了涼拌還能吃的野菜(坡上有一種能吃的野菜)1

除了涼拌還能吃的野菜

我們的北坡

作者/費曉莉 插畫/瓶子bottle


《我們的北坡》作為首屆“小十月文學獎”散文組佳作獎作品,授獎詞是這麼寫的:它“選取兒童視角作為叙事策略和話語表達方式,描摹了一個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詩意世界。那羊,那鳥,那蟲,那樹,那草,那花,那人,以小兒之目觀之,各有其名,各從其類,一任自然,一派天真,着實有趣”。


我們的北坡

文/費曉莉

(一) 五色羊

我站在北坡腳下往上看。

我看見了許多羊屁股。白屁股,黑屁股,花屁股,還有紅屁股和綠屁股。北坡上出現五色的羊了嗎?那倒沒有,是人們拿顔料染了羊屁股。

這樣做有三個用意。

一是怕别的羊幹了壞事栽贓。

羊要是偷吃田裡的莊稼,看羊屁股的顔色就知道是誰家的羊幹的,想賴到别的羊身上,門都沒有。

二是怕羊跑出去将自己跑丢。

有的羊光吃草,不看路,跑到哪裡算哪裡。有時候,就會把自己跑丢,找不到回家的路。羊要是到了下午還不回家,主人就根據羊屁股的顔色一路打聽着找回來。

三是怕羊混到别的羊群裡,假裝是别人家的羊。

有的羊喜歡和别人家的羊一塊兒吃草,時間長了,幹脆不回來,假裝不知道自己走錯了門。主人得看羊屁股的顔色攆回來。羊都喜歡從北坡的正面上去,天黑從北坡後面的一條淺溝溝下來。我很少看見順着坡原路回來的牛羊。我很納悶,它們究竟是從哪條道下來的?父親說,羊比誰都愛惜自己的腿腳,順着山坡往下走是特别費腿的一件事,它們可不傻。但我想,羊隻是不喜歡走下坡路!水才往低處流呢!羊像商量好了一樣,誰都不吃芨芨草,路過時還把糞撒在芨芨身上,臨走還踢上一腳,假裝沒看見。羊大概沒有把芨芨當正經草。芨芨不能攆着羊群喊:“我是草啊,我也是草!”坡上羊多,羊糞蛋就多。羊糞蛋和地達菜混在一起,鋪滿了坡。宋奶奶說:“天變變,地變變,羊糞蛋蛋變成地軟軟。”地軟軟就是地達菜。地達菜真的是羊糞蛋變成的嗎?味道真好!撿地達菜的時候,能見到好多蝸牛殼,有的空着,有的塞滿了土,不知道那些蝸牛去了哪裡,也不知道那些土是不是蝸牛離開時特意填滿的。蝸牛的背上長出新殼了嗎?這些舊殼它們還要不要了?

(二) 大頭老怪們

往北坡上走,能遇見很多鳥。到北坡上來的鳥兒大都是吃飽喝足散心來的,所以,姿态美,心情好,話也多。當然,坡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舌頭長一些的鳥會說别的鳥的壞話,比如,某鳥懶,某鳥難看,某鳥脾氣不好,等等。刻薄一些的鳥在坡上醞釀出一場場陰謀,計劃把某鳥孤立,把某鳥趕走,等等。鮑爾吉.原野在一篇文章裡說過:“沒有比鳥兒更絮叨的了。鳥兒如果在地球上消失,一半是說話累死的,另一半是被其他鳥吵死的。”我想還有一些鳥是讓别的鳥說閑話活活氣死的。我不知道有沒有鳥兒因為周圍的鄰居愛說閑話而一再搬家,做出孟母三遷一樣的事情來,隻為耳根子清靜些。飛過北坡的鳥矜持一些,常斜着身子飛,不願意把肚皮露出來給坡看。哪怕是麻雀,也顯得高貴優雅,像不食人間煙火。我常站在坡上連喊幾聲,“嗨——,麻——雀——,麻——雀——!”但麻雀一次也沒有掉過頭來看上我一眼。要是會鳥語,我就會告訴鳥雀們,它們的衣服都很窄,系不上扣子,肚皮一直在外面,藏不住的。我認識的鳥不多,除了麻雀,大約有這幾種:大頭老怪,火火燕,臭笨笨,酸雀,九九。大頭老怪,黑灰色。它的頭有它的半個身子那麼大,站在樹枝上,我常常害怕它會一個跟頭栽下來。火火燕。它的顔色不是正經的紅,是火焰的紅。它飛過北坡時,像誰扔過去了一團火。臭笨笨。得這麼個名,它是不是又臭又笨?不知道!我隻看得見它的顔色偏青,個頭兒比麻雀大些。酸雀。比麻雀小,它愛鑽到酸刺樹中吃酸刺果。九九。它叫出的聲音像是“九”。它大概隻會這一個數字,天天站在坡上九九、九九地叫。鳥飛過坡時,撒下來的叫聲全部滾到山腳下。住在坡下的師奶奶常常指着那些鳥兒的背影罵幾句,她說那些鳥吵得她頭疼。魏家爺爺說,他明明聽見了鳥的叫聲,但看了好久也看不見,現在的鳥怎麼變得越來越小了?鳥們可不管人們的絮叨,照樣過自己的日子。坡上有時也會來幾隻老鸹。它們站在坡上,雙翅背在身後,像背搭手站着的黑衣老漢。它們匆匆來,又匆匆飛走。我們不喜歡老鸹,它們也不願意多待,怕挨罵。不過,有的老鸹很有情懷呢,會作詩。葉聖陶老先生說,他聽見南高峰上有一隻烏鴉作了這樣一首詩:頭戴烏紗帽,身穿黑衣裳。鏡裡照一照,好個少年郎。誰家有小姐,待我讨來做新娘。那隻烏鴉最後讨上新娘了嗎?哈——哈,肯定沒有!誰會願意把自家小姐嫁給黑老鸹做新娘?!

(三) 蛇阿舅

北坡上最多的爬蟲是“蛇阿舅”。蛇阿舅,一寸來長,周邊全是腳,紅底,黑橫紋,像穿了一件老式的套頭衫。它們好動,爬個不停。我從來沒見過一條爬累了休息着的蛇阿舅。我想隻有它們最清楚這個坡有多長,寬又是多少。它們為什麼要叫蛇阿舅?從長相上看,它們像蛇,說它是蛇的阿舅也不是沒道理。但是:蛇的阿舅果真就這麼短這麼小嗎?蛇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阿舅?白蛇的阿舅也是它們嗎?……哎呀,誰知道呢!我在坡上到處走,見到的全是蛇的阿舅。我一點兒都不喜歡蛇阿舅。我想見的其實不是蛇阿舅,而是白蛇。師家奶奶說她在坡上救了一條白蛇,之後,那條白蛇常到她家來幫她繡花做鞋。她說還有别的奶奶,比如吳家奶奶、宋家奶奶等等,都遇見過白蛇,都救活了,後來都幫着她們幹活。我也想遇見受傷的白蛇,我救活它,它就會幫我做數學題。但我一條白蛇都沒遇見,甚至沒遇見過蛇。我隻見到了幾件青蛇丢棄的破外套,挂在低矮的刺墩上,像個細長的透明袋子。我坐在坡上,很沮喪。一定是我的運氣不夠好,老把白蛇錯過。要不就是,白蛇都讓那些奶奶遇完了,沒有給我留下一條。

(四) 新媳婦們

除了蛇阿舅,坡上有“新媳婦”、螞蟻、螞蚱等。蛙沒有,蛙不喜歡住在坡上。蛙要是住在坡上,為給大蛙們造一個可心一點兒的家,老天爺就得天天下雨。那樣的話,山上的蝶呀,蟲蟲呀就出不了門,隻能待在家裡餓肚子。蛙們不幹那樣的壞事。它們乖順地住在河邊,和山坡上的蟬喊着說話。在北坡上放羊的吳老大喜歡扯着嗓子唱:“一個在那坡上一個在那灘,拉不上個話話咱招一招手。”蟬和蛙看不見彼此招手,話倒是能拉上。但蛙的耳朵背,反應也慢,蟬白天在坡上喊了一天,蛙到晚上才一一作答,把坡上所有草木的好夢驚醒。新媳婦害羞得不行。書上說,它叫瓢蟲。我們不管,一直叫新媳婦。我們這樣叫是有道理的。一是它一直穿着鮮豔的大紅衣裳。新娶的媳婦不是都穿着紅衣服嗎?二是它害羞。它常年藏在草葉間,放到手掌心時,羞得不敢看你,低着頭,不動。它羞到飛起來一點兒聲音也不出,悄悄的。不像有的蟲子,飛起來就發出很大的嗡嗡聲,逼着人們在忙亂中看上它一眼。我們常常把新媳婦放到手心裡對着它說:新媳婦新媳婦回娘家,娘家遠了飛上去,娘家近了走上去。它們的娘家大概都很近,很少有飛的,都猶猶豫豫地爬着,好像在考慮到底去不去娘家了。坡上最忙的蟲蟲是螞蟻。這些身材曼妙的蟲蟲,整日一言不發,相互比畫着過日子,但毫不掩飾對吃食的熱愛。它們最喜歡在秋天剛來的清爽日子裡,将雜草籽兒一粒一粒地銜到自家的倉庫裡。或者合起夥來,将别的種族依然在蹦跶的蟲蟲們,圍追堵截地哄騙到自家的院子裡,該宰殺宰殺,該放血放血。再囤起來,悠閑地過小康日子。牛羊天天在坡上走,我想一定有好多螞蟻被它們踩死或吓死了。據說還有一種蟲特别愛占便宜,針尖大的便宜都要占,叫便宜蟲。不知道這種蟲長啥樣,但人們把汪家奶奶叫便宜蟲。要我說,莊稼地裡的蟲子才是便宜蟲,它們是跑去占莊稼便宜的。坡上的蟲都是好蟲子,誰的便宜都不占。

(五)扁麻樹們

北坡上最邋遢的樹是扁麻樹。個子矮,還斜着,疲塌嘴歪的樣子。關鍵是它的一身外衣破破爛爛,索索吊吊地挂在身上。扁麻樹最害怕下雪。一旦下雪,雪水就會順着扁麻樹破破爛爛的衣服慢慢地滑下來,在周圍形成一攤又一攤水。好像這些矮個子樹們,收拾不住自己,尿了一褲子,然後就不好意思地杵在那兒了。唉,邋遢大王就是它呀,就是它。坡的腰部一個稍凹一點兒的部位有幾棵桦樹和白楊樹,長得很專心。它們不敢左思謀右盤算,擔心要是自己不小心就會從坡上一個蛋兒滾下來。坡上最紅的花是山丹花。有一首歌這樣唱:“花——兒啊——為什——麼這——樣紅,為什麼這——樣紅?”是啊,為啥這樣紅呢?是因為坡上有啥好東西,山丹花吃了就開出這樣的紅花了吧!坡上有很多草藥,我最熟悉的是左擰根,開着素淨的藍花花。暑假裡,我有一段時間專門挖它的根,賣錢。它的根怪怪的,由好幾個細根攢在一起,往左擰着長,好像左面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左擰根為什麼會擰着長?為什麼一定要往左擰?這是個謎!

(六 )母豬咋走,豬娃咋扭

除了草藥,坡上有一種能吃的野菜,叫“媽媽肉”(多奇怪啊,這個名字)。媽媽肉,葉子細碎,不甜。甜的是它的根,手指粗細,有胳膊長,吃起來淡淡的甜。到冬天,豬也會上到坡上找媽媽肉吃。真的!平地裡殘留的吃頭在秋天就吃完了,不上坡有什麼辦法?不下雪時,豬拱媽媽肉和其他草莖,拱出一坡塘土,并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地回家。機靈一點兒的豬能吃飽,回家就睡。笨一點兒的豬吃不飽,回到家還等吃。下雪時,坡上顯出一個個隆包。豬哼哼着滿腹的牢騷,拱爛一個又一個隆包。找上一口吃的,它們就眉飛色舞地到處炫耀,找不上一口吃的,它們就罵罵咧咧地重新找地方,嘴唇上還挂着雪泥。那些包是某些碩鼠的作品,那些碩鼠們肯定待在深處,對着它們破口大罵。拱爛的鼠包會變成陷阱。我有一次從北坡往下跑時,誤踩一個鼠坑,栽了一個大跟頭。我坐在坡上哭了很久,我的夥伴看了我很久。當然,更多媽媽肉都讓汪奶奶家的母豬吃了。汪奶奶的母豬愛吃甜食。懷了豬娃,汪奶奶就喂它甜菜。沒有懷豬娃時,汪奶奶就把它趕到坡上。她坐在坡上邊做鞋墊邊看護母豬。她家的那頭黑母豬,身寬體壯,面目猙獰,厲害得很。它到坡上,專門找媽媽肉吃。它先把媽媽肉的葉子胡亂地啃光,然後不停地拱媽媽肉的根。媽媽肉的根紮得深,但它總有辦法把根扽出來吃掉,哪怕拱坡三尺。汪奶奶說她家的母豬是甜食養的,金貴,生下的豬娃歡實,不挑食,愛長肉。她把豬婆從坡上趕下來回家時,誇不停。“你看!”她說,“那個屁股,寬增增的;你再看,那個脖子,壯滋滋的……”反正最是她養的母豬好!她這麼誇自家的母豬好,主要想說她家的豬娃好。她家的豬娃比别家的豬娃貴。村裡人認為買豬娃要看老母豬。原話這樣說:母豬咋走,豬娃咋扭。那頭母豬在坡上扭着腰身走,豬奶頭拖下來左晃右晃,很難看。豬娃要是按豬媽媽這個走姿走路,那真是難看極了。坡上長時間見不着它時,我們就知道,那個母豬懷豬娃了。過些日子,它就會生下十來個小豬娃。再過些日子,人們就會到汪奶奶家抓豬娃。人們到她家抓豬娃時,絮絮叨叨地講半天牢騷話。多半都是說她家的豬娃太貴。上村的誰誰誰家,還有下村的誰誰誰家,豬娃都是好豬娃,但便宜多了,隻賣多少多少錢。汪奶奶說:别家的母豬吃的是啥?是幹草料,吃上一頓麥麸子拌苦苦菜就算享福了。哪像我的母豬,上山吃的媽媽肉,下山吃的糖蘿蔔(我們把甜菜根叫糖蘿蔔)。總之,她一分錢都不會少。到最後,去的人都滿腹牢騷地抓一頭哭天抹淚的豬娃離開,那頭母豬在後面扯着嗓子又追又喊。那個母豬一臉皺紋,三角眼,大眼袋,但豬娃個個雙眼皮,臉上光潔瓷實。真奇怪!


這裡是曹文軒主編的《十月少年文學》,顔值在線,品質精良,更多内容和購買雜志請關注小十月公衆号“小十月OctoberKi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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