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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山水攝影欣賞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01 02:06:50

徽州山水攝影欣賞(百年攝影内觀的山水)1

徽州山水攝影欣賞(百年攝影内觀的山水)2

良秀 《無我》 2017

徽州山水攝影欣賞(百年攝影内觀的山水)3

榮榮&映裡 《即非京都1-1-2》 2015-21

徽州山水攝影欣賞(百年攝影内觀的山水)4

安娜伊思·馬田 《“從此你去你的未來,從此我去我的未來”-周雲蓬,天通苑》 2002

徽州山水攝影欣賞(百年攝影内觀的山水)5

任航 《無題》 2008-10

徽州山水攝影欣賞(百年攝影内觀的山水)6

駱伯年 《無題》 1930-40s

徽州山水攝影欣賞(百年攝影内觀的山水)7

陳榮輝 《邁耶檸檬-檸檬靜物》 2020

徽州山水攝影欣賞(百年攝影内觀的山水)8

陳榮輝 《弗蘭克·邁耶 1905,嘉興 2020》2020

◎早兀

展覽:起始于遠觀,不止于近觀——三影堂 3畫廊十周年特展

展期:2022年7月16日-9月18日

地點:三影堂攝影藝術中心

相機所記錄的客觀真實場景,大多會因為觀看的視角不同,産生或為直觀震撼、或為陌生疏離的體驗。究其原因,是因為相機是無意識的,而人的觀看和接收卻是有選擇的。此次三影堂 3畫廊十周年特展,以“遠”與“近”這兩個意象作為起點,選取了29位(組)藝術家的重要創作,他們的年齡橫跨百年,其中包括中國攝影史上占據重要地位的藝術家,也不乏近年嶄露頭角的新銳藝術家,還有來自日韓、歐美的知名攝影藝術家。

“在日本先鋒雜志《挑釁》的‘愛神’那一期,森山大道拍攝了他最早的裸體:虛晃、失焦、親密,卻又好似女性身體獻祭于相機鏡頭的聖壇般的觀念再現——圖像言說着暧昧的效果,而非解剖學式的精确計量,也由此,這些圖像作為結果同愛神産生着有效關聯。”在歐洲攝影之家(MEP)館長西蒙·貝克眼裡,良秀與中平卓馬、森山大道共享着相似的境遇和命題,但他忽視的是,良秀的叛逆,良秀的“我”不全然是超越的,審美的,它深深紮根于今朝賠了農戶的玉米、收歸捐助人的學校、遺失到城市生活裡的女兒娟,它們嘗起來很苦,很幹澀。

2016年清明節,良秀接觸到攝影,很快認定了攝影這條藝術創造的路。她将生活重心放在攝影上,攝影也這樣回報她。從她早期的影像中,觀者很容易辨認出她練習時的謙卑之态。攝影對良秀來說就像劈柴,她難過的時候就去劈柴,劈過的柴就像是她情緒流淌過的證據。鄉下劈柴一般用來燒火做飯,良秀攝影大緻也是将自身投入火中,投入現世,火燒柴燼飯就煮好了,而她的影像就是這樣可以被觀者享用的佳肴。

“……為何我總是想象着一團火?以及,為何是黑夜?”中平卓馬的疑問和良秀構成了一組映照。不同之處在于,良秀的火剝離開她假借的藝術和信仰,是徹頭徹尾的危險和恐怖。正如她經曆過的邊緣生活,“每個人努力維持在标準以内,在這種審判下表露真正的自己、接受缺陷的自己是一件艱苦又煎熬的事。”她為五蘊、八苦建造的甬道播散在影像上,蛻成了一層表皮。

純色的冷豔、魚鳥的怪誕、堆疊纏繞的負累,是任航的标志。他的影像幹淨而純粹,除一點點紅色唇膏外,幾乎沒有别的塗抹和裝飾。在公寓、天台、公園這些開放又封閉的空間,人物立卧在犄角,毫不佯裝地,等待照相機按下快門按鍵。但觀看任航好像又是另一回事,他的影像被百般解讀,被附加上能量、情緒,而原本,它疏離但不脫節,純潔但充滿遐想,安安靜靜用柴資不多的設備烹調出一種自家的色與香。

任航的攝影實踐在現實面前總是困難重重,原本就無力的他一次又一次遭遇外界的質詢,比如自由命題,“你的所謂自由幹預了别人的自由,”“但也許直到不再談論自由時,人們才享有自由”。在紀錄片《我有一個憂郁的,小問題》中,任航有些招架不住,他繼續拍下去,但他受創的心靈跟不上腳步,停了下來,被手持照相機的他如此遙遠地注視。他在微博上留下了他噴湧過的痛:“晚上失眠,一閉上眼睛就看到自己用各種方法把自己殺死的畫面,我吓得起來把家裡所有鋒利的東西都鎖進一個抽屜裡,有一把大剪刀實在塞不進去,我就把它和鑰匙一起扔出了窗外。”抛開個體的因素,任航當時的境況至今仍是常态。

世紀初,安娜伊思·馬田在北京學習期間接觸到了周雲蓬、萬曉利等音樂人,她像記者一樣記錄他們。埃米爾·庫斯圖裡卡千回百轉的狂暴、堅韌将她與影像中的人物串聯在一起,人影匆匆滑過,激情和悲傷都結下了一枚硬硬的殼。

近十年來年輕人創造的影像,自然記錄了原子化社會的基本境況,還自由涵蓋了經由獨生子女而切開的集體與個體、大家庭與小家庭、蟻族與躺平族的兩個半體。它再也沒有千禧年前後那麼淩厲、跳脫,它的欲望像隻熊貓永生飽和着,永生隻有黑與白。在兩極之間,欲望忽而解放,忽而閉合;夢想時而輕盈,時而沉重;技術升級替代的同時,藝術卻不得不輾轉彷徨。

物質(主義)和精神(主義)之間的往複張力,就仿佛文藝複興之前藝術在象征主義和現實主義之間的動态平衡。今天人人都成了藝術家,幾乎每個人都有他的照相機,帶着它走進風景區,以及私人生活的私密空間。每個人也都有他的手機,前後置攝像頭,随處拿起它,拍紫藤下的身影,餐廳的尴尬,以及蓦然時的場景。藝術的機制已然改變,但對每個人來說,藝術的自由并沒有那麼簡單。

黑白影像是整個展覽的主調,這樣的黑白不隻屬于色彩世界,還屬于運動的世界,情感的世界,以及語言的世界。這或許是一個巧合,但從攝影術的沿革來看,黑白影像的确是彩色影像的“底本”。從中到西,黑白影像普遍存在,但表現并不相同。《黑白攝影的理論》的作者彼得·内斯特魯克認為,黑白攝影常會表達出“内在的外在化”的效果,即觀者似乎置身其間。

榮榮&映裡的新作系列《即非京都》,幾乎和前系列《妻有物語》同題,它們都講述了家庭、愛情,以及和生活處境相關的山水。所不同的是,《即非京都》向下落,着眼于水,充滿陽光或者暗度的河流構成了很多影像的“框”。水從結滿苔藓的石頭上淌下,水包圍身體發着磷光,水汽升騰彌漫蕪雜的森林,水結成“冰”被家人的手掌簇擁和暖化。種種延續了榮榮&映裡對“看”“紀念照”的關照。

京都風貌千姿百态,并不純一,但創造者可以和諸多紛雜怪誕和諧相處。榮榮&映裡舊有的“交織”“纏繞”“聯結”等命題向外擴展,突破一窗一景,抵達飄渺的自然,無疆的環境。在水紋圖樣的金箔鋁闆上,榮榮&映裡相依坐在巨大的枯木上,身影仿佛從木面發出的新芽、新枝。此時此地,即非京都,即非攝影,變調到了原本,變調到了人無法把握的自然。“在枯上水庭院裡停留數百年的時光,從那個石頭感受到無限的時空,自然中的崩潰的枯木交織在眼前讓人頓生憐愛,鴨川的流水喚醒了記憶。”榮榮&映裡感歎道,“鴨川的流水與家人成長,在很長的時間裡,我們意外地想到了攝影的精髓。”

1994年5月31日到6月13日,居住在東村的藝術家策劃了很多藝術活動。榮榮每天從月租60元的房子裡走出來,追随他的朋友們,為他們的行為藝術留下影像和記錄。1995年,呂楠受邀為左小祖咒、王世華、蒼鑫、高炀、馬宗垠、張洹、馬六明、張彬彬、朱冥、段英梅的行為藝術做了現場攝影和記錄,題名《為無名山增高一米》。海傑将榮榮、呂楠此類攝影稱為指導型攝影。區别于紀實攝影的一般說法,指導型攝影和現實的關系并不始終如一,它一邊和現實保持盡可能的距離,一邊诠釋着甚至反諷着現實。但海傑命名的指導型攝影必然不是長久之策,它無法與劇烈變動的現實較量的同時還保持自己的生态,于是乎,它滑向了隐喻,它将對藝術的掌控交付給冥冥的力量,有人選擇巫夢,有人選擇皮囊,有人在選擇中漸漸消失。

此時,中國攝影開始了觀念轉向,其背景就是上世紀80年代末至90年代發生在攝影領域的現代化潮流。由榮榮和劉铮主編的《新攝影》,在第三期的前言标記了觀念攝影的痕迹:“觀念進入中國攝影,就如同封閉已久的房屋中豁然敞開了一扇窗戶,呼吸舒暢多了,此時我們也明白了新攝影之新的涵義。”大概同一時間,劉樹勇以《權力:關于“觀念攝影”的對話》命名了觀念攝影。

類似的情況并不是第一次發生,中國攝影晚了三十年接入了西方攝影文化。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圍繞攝影的博物館、收藏家、畫廊、拍賣行,乃至藝術基金、出版物、雜志相互滲透,并且取得了不可小觑的發展。居于核心的是攝影師、攝影實踐,以及受到支持的攝影語言,攝影真正成為主流的藝術,而不止是“小”藝術。在今天中國剛剛建成的藝術體系中,攝影所處的位置或許向我們揭示了更多:攝影既可以和大衆潮流相和諧,又可以與大衆潮流保持距離。

榮榮幾乎所有影像都是黑白攝影。他最早的影像記錄了東村及周邊的破敗、拆遷,以及保留在這裡的舊時的故事、欲望、美好。1998年,榮榮在廢棄的房間裡遊走,從一堆爛瓦中扒拉出了一個褪色的信封,翻開來一些剪碎的底片攤在他視野裡。殘損的底片保留了一位女性仿佛被肢解的姿态。兩年後榮榮想:“随着時間的流逝,這些底片在他身邊越來越久,一種無名的親密感出現在他和這位無名女子之間:既然他已将她從消逝的邊緣搶救回來,那為何不應該通過藝術賦予她新的生命呢?盡管隻是支離破碎的生命。”

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圖畫周刊》《良友畫報》《天鵬》《柯達攝影雜志》紛紛發行,郎靜山、張印泉等攝影師的攝影追求大抵内涵了“美化人生”“陶冶心性”等追求,這些追求不必然和曆史分離。如康有為在為《攝影指南》内文的攝影品評時就曾憂歎:“洋場風景,助以華式搖船,令人起曆史之感想。”這些美學關切和曆史關切融合在一起,創造了一種道德關切。比如童伯英在載于《天鵬》的文章中不僅伸張攝影是藝術,還提出“藝術的價值,在乎含有真善美的意味,真善美三者結合而言之,便是道德的标準”。

20世紀30年代,駱伯年在中國銀行任職期間拍攝了很多自然風物,柳、竹、桃、蓮,偶爾原本充當“畫從”的扁舟、塔、人也會變成“畫主”。遷移到室内,自然風物就替換成了家常件、人工品,比如水果、器具、零件。這些影響通常非常幹淨,一物一景,物體和景觀都很具體入目,但一個微觀一個宏觀張力中就有春秋幾代。曾發表于《中華攝影雜志》的《汲甕》是其攝影美學的代表。站立的玉人宛如凝脂,甕或将靈動地跳出視野中央,花樹團簇在視野周圍微微蕩漾。其底色是唐寅、齊白石,但心之所向卻是現代藝術,駱伯年或從《德國攝影》等舶來品中感染到了異域的精神。

今天黑白攝影不僅疊加了傳統山水畫,還疊加了觀念攝影,以及當代青年文化。如何解釋它,并且不落點到皴法、遠人無目等,仍然是一個挑戰。而身心都不曾立起的今人,又如何談起,如何回避舊人熟稔于心的經驗。

無論是對圖像史、類型學攝影、人類學田野調查的強調,還是技術的沿革,這些都标志着中國攝影開始步入全球化的階段。現代攝影在中國的回歸比其他藝術類型要緩慢,四月影會的“還魂”,觀念攝影的“乍現”,世紀初以來的“亞文化”,全球化風潮對本土的“内植”,連同借由檔案熱重新發明的早期中國攝影,被草率命名的集體主義攝影,所有這些不同的片段都并峙在拍賣行、收藏家和愛好者的視野,憑君摘取。中國攝影的現代性如此分散、駁雜,但内裡的核心不言自明,它和世界牢不可分,無論波折如何,它終究是世界主義的。

2019年,陳榮輝從澎湃新聞離職,前往耶魯大學藝術學院攝影系就讀研究生。四年前,他以《聖誕工廠》獲得了荷賽獎,是獲荷賽獎的最年輕的中國攝影師。在紐黑文期間,陳榮輝拍攝了《邁耶檸檬》系列。在第一章節,檸檬、杯子、護膚霜、盒裝牛奶、洗衣液、可口可樂排成一排,列在純色雙背景上。在第二章節,植物獵人弗蘭克·邁耶的帶框成像矗立在充滿風景的現代場景,比如河谷廢墟、CBD草叢。

邁耶檸檬是一種檸檬和柑橘的雜交品種。邁耶發現邁耶檸檬時,邁耶檸檬還是家居觀賞植物,經過一番研究,他在1908年将其引進到美國,此時在美國農場務工的華人勞工正遭受着《排華法案》的限制。邁耶生前最後一次在中國探險就在江浙滬,也即第二章節的現代場景取景地。借此,現在和過去發生了連接,文獻和照片發生了對話。

在去耶魯讀書前,陳榮輝完成了《脫缰的世界&摩登上海》的創作,《摩登上海》回應了李歐梵對都市文化的拟答。李歐梵在《上海摩登》中倡議,上海居民有一種“中國世界主義”精神,陳榮輝在一篇劄記中寫道,“他們在體驗過西方帶來的物質文明之後,熱情地以上海為中心,去擁抱和改造外來文化,就好像你能在紅房子西餐廳吃到改良版的炸豬排一樣。”而中國世界主義在某種意義上也概述了他的攝影用心所在。

整個展覽的影像都聚焦于風景,聚焦于人,或者人與風景的共生共在。人好似剛剛離開母體,孤獨,渴望親密,又無法在紛雜的愛的脈絡中找到自己所需,這時候的他僅有風景可以依戀,他感受着風,享受在風中平靜消逝的快樂與歡暢。

剝離了印刷術的攝影,已經無法被“索引”“刺點”“文獻”“再現”所錨定,似乎隻有算法可以讀解它。人們常說,這是一個圖像泛濫的時代,的确如此,不過這個說法隻說對了一半。根本來說,這個時代是人要學習與技術、機器共存的時代,DNA分子鍊、計算機代碼打碎後拼湊出我們的真實樣态,約翰尼·戈爾丁将其命名為“泛唯物主義”。而對于中國攝影來說,首要的或許是在自我毀滅中的不斷重生。

本版供圖/三影堂攝影藝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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