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今天想要聊一個我很喜歡的人：

《哈利波特》系列裡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昨天，是他去世 24 周年的日子。

斯内普，是《哈利波特》系列裡最招人喜愛的配角之一。

他是霍格沃茲的魔藥課老師，哈利最不喜歡的老師之一。

哈利恨了他快七年，直到最終決戰前，才知道他為了年少時的一份愛，一直隐忍，并且默默保護自己。

魔法世界之外，人們也惦記了斯内普二十多年。

電影裡他去世的情節，彈幕直接淹沒畫面。

就連最近戰火連綿的烏克蘭，一位藝術家還在炮火聲中為他畫了一幅畫。

甚至很多人為他寫同人文，改寫另一個美滿的結局。

在整個哈利波特系列裡，斯内普不算重要，和主角團的聯系也不甚緊密。

但一點也不影響他在人們心中激起的震動。

他的存在，讓人明白：

當一個渴望愛的人，卻沒有愛人的能力時，會活得多麼痛苦。

這也是人們總為他惋惜的原因。

02

很長一段時間裡，斯内普都是個絕對的“反派”。

他算是那種“童年陰影”型老師。

第一眼看上去，就覺得這個人陰森森的：

“鷹鈎鼻、頭發像窗簾一樣遮住了臉。”

性格也很奇怪，永遠一身黑袍子，走起路來像個蝙蝠似的。

還不喜歡明亮的地方，上課時一定要把窗戶全關起來。

一看就不是好對付的人。

說話也很難聽。

斯内普是哈利對手學院的院長，他一點都不避諱自己的偏心，帶頭欺負格蘭芬多人。

學習不拔尖的會被怼，比如哈利。

“我的課也不好好聽嗎？”

（隻有名氣沒有用啊小子！）

學習好的也會被怼，比如赫敏。

“這是你第二次擅自發言。”

（你就這麼愛出風頭嗎姑娘？）

甚至一言不合，直接上手開打。

納威就曾公開說過，自己最害怕的人，就是斯内普教授。

在孩子們眼裡，斯内普的形象都是黑色的、負面的、噩夢一樣的。不僅因為他是惡霸老師，更因為他曾經混過“黑社會”：

他曾經是最邪惡的魔法師伏地魔的手下。

古怪、封閉、喜怒無常，也從不對人施以善意，

沒有人會喜歡這樣的人。

03

但就是這樣沒有“師德”的斯内普，卻總能得到校長鄧布利多的信任：

“我無條件地信任斯内普教授。”

事實也的确如此，他總是在盡力保護哈利：

一年級時，他念咒防止哈利從飛天掃帚上摔下；

三年級時，面對狼人，他直接把哈利護在了身後；

五年級時，他第一時間報信，讓鳳凰社去解救哈利；

……

最後的決戰前，斯内普假裝和麥格教授決鬥，卻順勢打倒了兩個傷害學生的黑巫師。

斯内普雖然拿着“惡人”劇本，卻又總偷偷摸摸地在做一些善意的事情。

原因後來我們都知道了：

因為他暗戀哈利的媽媽莉莉，幾乎愛了一輩子。

童年時期的斯内普，世界裡為數不多美好的事情，都是和莉莉一起發生的。

雖然在魔藥學知識面前，斯内普是個天才，但在愛裡，他一直都是扭捏又不知所措的小男孩。

我們并不難找到這些扭捏的原因——

斯内普出生在一個很壓抑的家庭，父親是有暴力傾向的麻瓜，母親是整日抱怨無法好好生活的女巫。

沒有人照顧他，他隻能穿着類似孕婦服的奇怪衣服；沒有人關心他，他總是坐在牆角看父母吵架。

進入霍格沃茲後，情況也并未好轉。

一個隻知道研究魔咒，隻會穿髒兮兮的衣服的怪男孩，就好像那種總被誤解的理工男，是很容易被欺負的。

格蘭芬多人叫他“鼻涕精”，甚至當衆把他倒挂起來。

在這樣的環境裡，斯内普很難學會如何去愛。他隻能一遍遍地加固自己的外殼，像個時刻警醒的刺猬。

能夠抵禦傷害，但也吓跑了自己想要靠近的人。

比如莉莉。他出言不遜，莉莉離他而去，嫁給了他的死敵，哈利的父親。

在整個故事中，斯内普大多時候都面無表情，除非事關莉莉。

得知伏地魔要殺莉莉一家，他哭着找鄧布利多求助。鄧布利多問，他要用什麼交換，

“什麼都可以。”

匆忙趕去莉莉的家，卻隻能抱着莉莉的屍體痛哭。

甚至在莉莉已經去世了十幾年的時候，他的守護神還是和莉莉一樣。鄧布利多都感到驚訝。但斯内普也隻是回應：

“Always（一直如此）。”

他唯一的一次正面表達愛，竟是在生命的最後，他流着眼淚，對哈利說：

“你有你媽媽的眼睛。”

沒有見過愛、不理解愛的人，很容易相信強權、相信武力、相信暴力，卻很難相信愛和友情。

但最讓人心痛的是，斯内普是渴望愛的，但他卻不知道該如何靠近。

愛是他最大的軟肋，需要深深地藏在心裡，不能言說，不能看破。

就連鄧布利多要求他保護哈利時，他也隻提了一個條件：

“不允許告訴任何人。”

就像鄧布利多說的那樣：

“不允許告訴别人你最好的樣子嗎？

好的，如果你執意如此。”

04

所以我可以理解，為什麼大家總是對斯内普感到惋惜。

因為他真的太珍視愛，卻又太不敢愛了。

更重要的是，他真的本不必當一隻刺猬。

他斯内普不是全系列唯一一個用“悲劇”劇本開場的人，至少還有兩個和他有過相似經曆的人：

一個是伏地魔。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一心隻想證明自己。伏地魔沒有體會過愛，他蔑視愛，最後長成了黑魔頭，卻始終找不到比“愛”更強大的武器。

另一個人是主角哈利，父母去世後，他被姨父姨媽收養，受到表哥和鄰居孩子的欺負，隻能住櫥櫃裡，和蜘蛛相伴。

但哈利卻長成了截然不同的樣子。

羅琳曾說哈利是她最喜歡的人物——他的命最苦，心态卻最好，沒有人給過他愛，但他天生懂得愛。

在名聲和勇敢之間，他選擇了勇敢。在利益和友情面前，他選擇了友情。

哈利的教父小天狼星就曾說：

“決定我們是誰的，不是我們的血統，

而是我們的選擇。”

一個人出生時的劇本無法靠自己選擇，但決定未來人生的，并非過去，而是每一個現在。

這也是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想替他寫同人文，選擇另一個結局：

斯内普笨拙小心地敞開心扉，學習愛、經營友情，品味除了仇恨和隐忍之外的其他情緒。

不至于讓他說不出口的愛化成了一句“Always”，刺痛所有人的心。

這也是人們對斯内普感到如此惋惜的原因：

在每一個可以選擇的時刻，

不拒絕愛，也不欺騙自己。

撰稿：圖拉拉

責編：丁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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