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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言之隐38歲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9-17 21:17:53

難言之隐38歲(難言之隐1)1

我現在隻要一走進醫院——即便是去看望一位住院的朋友——都會禁不住地雙腿顫栗;心裡發怵。

這還得從十年前的一段往事說起。

“疼了多長時間了?”大夫冷冷地問道;我本想說他用冷冷的目光看着我問道;可他沒看我。

“嗯……大概……差不多有半個月了吧。”我斜拉歪唧半坐在大夫對面的一張椅子上答道;因為疼痛隻能讓我半個屁股敢挨椅子。

“什麼大概?具體!”大夫擡頭瞪了我一眼,竟然大為惱火。

我也揚頭瞟了他一眼——當然,不敢帶挑釁,隻是——帶了點氣。

這位中年大夫,三四十歲的樣子,白帽子白大褂很白淨;他的臉是跟白大褂一樣的白色,架在鼻梁上的銀色鏡框後面的兩隻小眼睛顯得精明而又蒼白。

我有點後悔今天來醫院了。當然,親愛的讀者,你可千萬别指望一位大夫每天面對或肥或無肉或白或茄子色或光滑或皴皺如雞皮般的數十個異彩紛呈的臭屁股後,還能對你時時刻刻保持微笑和同情;就是仙質佛心的玉女或是善良無度的屈大夫,也許都會皺起眉頭的。所以,有時候,我們還得體諒體諒大夫的不易——盡管他們中很多人吃醫藥回扣,在檢查項目單上亂劃對号,甚至收手術紅包和走穴創外快,而且美其名曰體制造成的——互相理解嘛;再說人,互相間總應寬以待人,心懷慈悲。

“家屬都出去!”大夫起了身,有點煩躁地喊道。一個實習生把我領到了挂着藍色的半截門簾的套間裡,那裡有一張醒目的藍色的窄床。

“脫了鞋和褲子,跪到床上!”大夫進來命令道;命令簡潔而嚴厲。

我略有遲疑地——要說我當時沒有羞怯和難堪,那肯定是騙人的——哆哆嗦嗦上了床。

“向後跪,屁股撅高!”大夫一邊在一個櫃子裡翻找着什麼東西,一邊大聲喝道。

我跪在窄床上掉頭偷眼望去,他正在戴一次性的塑料手套。

“屁股撅高!”随着他再次的叱喝,他已來到了我的身後。

“啊……咝!!!!”我禁不住地慘叫了半聲,然後咬牙倒吸一口冷氣,把餘下的半聲慘叫硬生生地憋到了嗓子眼裡。發生了什麼事,你應該知道的。那突然一襲,讓我不由得弓腰身顫,皺眉咬牙。

“屁股撅高!”大夫繼續大聲地叱道。

“這兒疼嗎?”

“疼……慢……慢點……”

“這裡疼嗎?”

“疼……咝……疼……”

“這兒?”

“疼……哦……這裡疼得好像……慢……疼疼疼……咝!”我自己也糊塗了,反正感覺到那方圓不到三平方厘米的地方到處疼。

“下來,穿好衣服,是肛周膿腫,得馬上手術,看你是門診做還是住院做。”謝天謝地,他終于把那根狼牙棒般的指頭從我體内抽了出去。大汗淋漓的我哆哆嗦嗦地挪下了床。

你知道的;牽扯到财務、便利、一日三餐和心理因素等諸多方面,我選擇了門診手術。

難言之隐38歲(難言之隐1)2

在住院部的一間門診手術房裡,我經曆了同樣的流程。“防止感染擴散到更大區域,不能打麻藥,咬牙忍着,屁股擡高!”一位全副武裝的年輕大夫對我說,掩在口罩後的語氣比門診大夫可好多了。我跪在手術床上,高翹屁股;側頭一看,嚯!好家夥,我的屁股後面站着五個年輕白大褂,我慌忙轉回了頭;手術還沒開始,我已弄了個大紅臉。

然後,接下來的二十分鐘,别說尴尬,就是把我全身脫光赤裸裸地站到三萬個女人面前,我再也羞臊不起來了——就是連我一貫自認為的剛強堅韌都被徹底脫得一絲不挂,在不住地瑟瑟發抖。當大夫拿着刀子在肛門一側割那個腫大的膿包時,我感覺像是一把焊槍突然點到了那裡,然後肉開始被撕裂、扯碎,燃燒,繼而覺得整個屁股似都坐在了一盆洶洶燃燒的大火上,被燒得皮焦肉爛——當然,淙淙而出的鮮血是不可避免的——“啊!……呀……”“啊!……咝……”我一聲接一聲禁不住地失聲卻又壓抑地呻吟着。

我也想在大夫面前努力裝個英雄好漢,我盡力強忍呻吟,然而手木刀的一割一劃不斷地強烈地刺激着我,并越來越激烈,越來越疼痛難捱。那手術處分明有上千根筋線連着全身的器官和骨肉經絡,刀每動一下就會扯動得四處銳疼,要疼到崩潰。這是我有生以來經受過的最厲害的最慘痛的且持續時間最長的一次疼痛。刮骨療毒的關老爺、慘遭膑刑的武清伯……一個個英雄們從我腦海極速滑去;我這才知道了李存孝的苦楚和商鞅的死亡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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