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50集電視劇《渴望》成為第一部制造萬人空巷盛況的國産劇。
直到30年後,《渴望》高達96.4%的收視率依舊是國産劇的天花闆。
即使是這幾年最火的熱播劇,話題度也無法與當年的《渴望》相比。
“舉國皆哀劉慧芳,舉國皆罵王滬生,萬衆皆歎宋大成”,這說法一點也不誇張。
凡是看過《渴望》的小夥伴,至今也能毫不費力地唱出這段歌詞:“悠悠歲月,欲說當年好困惑,亦真亦幻難取舍。悲歡離合,都曾經有過,這樣執着,究竟為什麼……”
《渴望》讓“劉慧芳”張凱麗、“宋大成”李雪健成了30年前的全民偶像,也讓“王滬生”孫松、“王亞茹”黃梅瑩在當時背負了不少罵名。
今天,影小妹要和曾被《渴望》感動過的小夥伴一起回憶下它不為人知的拍攝故事。
經典之所以能成為經典,就是因為它的每個細節都很走心。
王朔鄭曉龍心中的完美女性
1989年,不少觀衆給北京電視台寫信打電話:為什麼電視上播的連續劇要麼是拉美的,要麼是港台的,什麼時候能看到内地自己拍的生活劇?
于是,咱們的第一部大型室内電視劇《渴望》就在這個背景下誕生了。
《渴望》的核心故事來自《記者文摘》上一篇不到300字的新聞:“一位女工拾到一個孩子,曆經千辛萬苦把孩子拉扯成人……”
王朔、鄭曉龍、陳昌本、鄭萬隆、李曉明聚在一起,讨論這個劇本該怎麼寫。
後來導演了《甄嬛傳》、《金婚》的鄭曉龍回憶說:“要把一切我們認為最美好的都放在她(劉慧芳)身上,要漂亮,要善良,要忍辱負重,年齡不能太小也不能太大,還要經曆些磨難。”
所以說,劉慧芳其實是王朔、鄭曉龍他們心中的完美女性,集中了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
《渴望》這部劇是邊拍邊寫的,編劇是李曉明,最終劇本長達135萬字。
《渴望》在1990年12月播出,引起轟動。
1992年,王朔發表小說《劉慧芳》,講的是劉慧芳從車禍中康複之後的故事,算是《渴望》的後傳。
張凱麗靠一頓飯拿下劉慧芳《渴望》的導演魯曉威選角的時候,去了張凱麗家裡和她聊。
到了中午的飯點,張凱麗留魯曉威和副導演在家裡吃了頓便飯。
當時魯曉威就覺得,張凱麗那落落大方的樣子就是劉慧芳:“她當時隻有二十五六,要演到四十多歲。她很有北京女孩的大方勁兒,敢于直視别人的眼睛,她那個一笑,特甜。”
張凱麗回憶說:“當時沒有想到這部戲能火,所以見導演的時候很平和。”
張凱麗本人比劉慧芳随性開朗。當時為了給劇組省錢,演員們不住賓館,每天早晨6點多坐班車去拍攝基地,晚上8點多坐班車回家。每次坐班車,張凱麗都一路唱歌活躍氣氛。
張凱麗的台詞功底也很厲害。她當兵的時候在軍事博物館當解說,3天背了72頁台詞,所以《渴望》大段大段的台詞根本難不倒她,“劉大媽”韓影說張凱麗背台詞“過目不忘”。
在長達10個月的拍攝中,張凱麗的戲份最多。攝影棚裡又濕又冷,每天一場場戲都要站着拍,真的十分受罪。張凱麗的心髒還一度出了問題,還好沒有大礙。
在關機的那天,張凱麗累得大喊大叫,完全沒有劉慧芳那股無怨無悔的勁兒。
劉大媽和王滬生其實是母子
王滬生這個角色,導演魯曉威本來是想讓濮存昕來演的,但是當時濮存昕沒檔期。
助理導演趙寶剛向魯曉威推薦了孫松,但魯曉威覺得孫松“太嫩了”。
當時魯曉威耍了個小心機,他聽天氣預報說要下雷陣雨,就約孫松下午5點見面,以為他肯定不會來。沒想到孫松不光來了,還淋成了“落湯雞”。魯曉威被打動,就讓孫松演了王滬生。
魯曉威去孫松家裡談劇本,結果發現孫松的媽媽、北京曲劇團演員韓影“正是我心裡的劉大媽”!
于是,韓影演了劉大媽,孫松演了她女婿,倆人在《渴望》裡一直不對付。
因為《渴望》是邊拍邊寫劇本的,剛開始孫松也不知道王滬生後來會變得那麼讨厭,隻覺得“人物很純”,後來王滬生“黑化”,孫松也認了:“我長得小白臉,沒有好心眼。”
因為老媽韓影管得嚴,孫松大學四年都沒談戀愛,畢業了就演王滬生,沒有一點戀愛經驗,孫松的“初戀基本就獻給凱麗了”。
孫松說話有點結巴,背台詞也慢,但他特别用功,有時候會把自己鎖在攝影棚裡背到淩晨兩三點。
孫松說李雪健“他很油”孫松第一次要和李雪健對戲,心裡直打鼓“我演不過他”。
當時孫松大學剛畢業,而李雪健已經三十好幾,拿過中國戲劇最高獎“梅花獎”。
他們倆的第一場戲是喝酒,導演就和孫松說:“李雪健演得再好也是演的,你來真的就行了。”
于是孫松在拍戲前空腹喝了2兩白酒,連走路都搖晃了。
談起和李雪健對戲,孫松感慨說:“他很會演,你演什麼他都能接住。後來我們一起演《曆史的天空》,我遇到難點也去向他請教,他會很認真地看完你的戲,給你提一點點,你就明白了。你不去請教,他是不會主動提意見的。”
孫松說:“李雪健的藝德特别好,他從來不會看不起年輕演員,也不會說你戲不行,他對所有人的态度都一樣,他很油。”
孫松說李雪健“很油”,并不是說他“油膩”或者“油滑”,而是李雪健一貫待人的平和态度。
“劉大媽”韓影也非常欣賞李雪健:“他從來不會要求别人怎麼演,他很能适應對手的戲,尊重對手,其實這也說明他的演技相當高超。”
大牌主演每集片酬100元
和當時的其他劇組相比,《渴望》劇組的片酬算是很低的,主演每集才能拿到100元。
即使如此,《渴望》的演員陣容依舊算得上是當年的豪華配置。
導演對王亞茹的形容是“感情坎坷、心理變态”。為了能“騙”黃梅瑩來演王亞茹,導演隻給了她前9集的劇本。但是黃梅瑩說,即使她看了整個劇本,也會接下這個飽滿的角色。
在拍攝過程中,黃梅瑩一度被醫院懷疑得了癌症,還好最後證明是虛驚一場。
在演肖竹心之前,吳玉華已經憑借《籬笆女人和狗》裡的棗花紅了。
因為肖竹心是王滬生和劉慧芳之間的第三者,所以吳玉華越演越沒有自信。孫松打趣說:“肖竹心是太陽,劉慧芳是月亮,太陽一來月亮就沒光了。太陽一走,月亮還湊合。”
導演原本“騙”楊青演劉慧芳,結果楊青進組才發現自己演的是徐月娟。
楊青很不喜歡這個角色,還和導演發生了争執,最後還是硬着頭皮演了。
無論是吳玉華還是楊青,她們想演的都是劉慧芳,但是導演魯曉威說她們“沒有京腔”。
老戲骨藍天野在《渴望》裡演了王滬生的父親,魯曉威和趙寶剛都是老爺子的鐵杆粉絲。
直到30年後,想起《渴望》的劇情,不少小夥伴依舊意難平。
讓影小妹覺得特别不甘心的有兩點:
一是劉慧芳為啥沒有選擇忠厚老實的宋大成,而是嫁給了忘恩負義的王滬生?
二是劉慧芳為什麼命運多舛還會被車撞?說好的“好人一生平安”呢?
對于中國電視劇來說,《渴望》具有裡程碑式的意義,它記錄了時代的群像,展現了平民的喜怒哀樂。
因為《渴望》的成功,才有了另外兩部室内劇《編輯部的故事》和《皇城根兒》,更多講述老百姓故事的電視劇才被搬上了熒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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