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家在日常生活中都是常見的,顔色形狀各異,因其賞心悅目而令人喜愛。許多花還在曆史條件下形成人的某種感情與願望表達,花語雖無聲,卻是無聲勝有聲。
我對花的興趣一般,因為養花技術實在爛,往往好好的一盆花在我手裡沒多久就犧牲了,所以,也就不咋養花,不舍生命的枯萎。
那日,在陽台忙碌時,不經意發現角落裡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在不起眼的兩片紫紅色長圓葉子映襯下,桃紅鮮豔,刹那間,心裡滿滿的是詫異,我不知道這不知名的植物竟也會開花,能活着已經感覺很神奇了。
它在那角落裡,是那麼的不起眼,我也幾乎未曾照看過它,或許半月、或許一兩個月,或許也不知道多久,甚至我忘記了它的存在、連澆水都沒有,但它還是活着,而且居然開出了如此豔麗的花朵。詫異開花的同時,我詫異它的生命竟是如此堅強、有力,讓我震撼!
我的父親,是中國幾億農民之一,不識字,從小務農到七十有餘,雖曆經政治多變艱苦歲月,但在我的耳際,從來不曾聽父親說過一個“苦”、喊過一聲“累”。
兒時的事我記得不是很多,但從我懂事起,在腦海深處銘記的是父親的辛勤、勞碌。我也幹過很多農活,插過秧、除過草、割過稻子、上過山、砍過柴、放過牛、拔過兔草、編過草繩……但相對于姐姐、哥哥,我算少了。
家裡人口多,生活并不寬裕,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雖然父親大字不識一個,卻異常堅決地讓四個姐姐、一個哥哥都去念書,既沒像村裡人一般重男輕女,也沒因為家計困難早早辍學,雖然最後并非都走上仕途,但在村裡也算少有的事。
因家境困難緣故,在我的所有記憶裡,父親都是節儉的,即便在晚年生活相對寬裕的日子裡,依然舍不得一丁點的浪費。我接父親來單位同住時,為了讓父母親多吃點菜,故意說“吃不完就倒掉”,父親卻根本不理會我,按着他的節奏省着吃菜,沒吃完第二天熱熱再吃。
拗不過父親,最後我隻好妥協,不想因着吃的問題讓父親不自由、不快樂。在我單位住了兩年後,父母親回老家住,哪怕門前的一小塊地,也沒讓它空着,種個地瓜、芋頭什麼的,長了雜草,總是蹒跚着除掉。
因為父親的節儉,父親走時留下一定數目的積蓄,我在大感意外的同時轉念明白。父親雖然節儉,卻并不小氣,對待親人、朋友、鄰裡,他總是毫不吝啬,常日裡不與旁人多做計較,友好寬待他人。表情或許是嚴肅的,但我知道,在那冷峻的背後,是一顆溫暖的心。
父親走了多年,或許白天,或許黑夜,父親的身影時不時總在我的腦海浮現。雖然我知曉父親的節儉、明白父親的堅強,但同時又覺得父親的精神遠比這近乎枯澀的詞彙龐大、豐厚得多。或許終我一生,也無法用言語給予表達,隻能在靈魂的交融裡慢慢體會、一點一滴感受。
父親雖然一輩子務農,他隻種田、隻支撐一個家,他沒有做其他更大的事,但有一點,他做到了,那就是——他把田種好了、把家顧好了!父親用他的一生告訴我——把能做的、該做的做好!
我參加工作之後,在單位忙碌、勤奮打拼,期間工作上、生活上也遇見不少難事,有的甚或感覺坎在那擋着跨不過去,很奇怪的是,父親的身影便會在我的腦海浮現。
雖然腦海裡的父親并沒有告訴我解決的辦法,但我清晰地感覺到身體裡有一股力量、不可捉摸但真實有力地湧動着,支撐着我度過每一道難關,讓我不懼艱苦、不怕困難。
我明白,雖則父親沒給我留下豐厚的物質财富,但留給我無盡的精神财富,父親用他平淡的一生,給我寫了兩個字——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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